我们每个人都像远航的小帆船一样,在人生的海洋中不断航行。我们经常对人生有深刻的计划,但世事多变。大卫亚设,Northern Exposure(美国电视新闻)没有人知道这次旅行在哪里突然结束。
——阿野
31岁,刚刚过了而立之年,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讲,这个年纪已经娶妻生子,身上的担子重了,奋斗的心也在这个年纪真正的激活了,成家立业,成了我们之后的重要目标。
然而,吉林省长春市的男子刘武,却与我们大多数人有着不同的命运,人家在31岁的时候,已经是吉林省一家工贸公司的董事长了,在而立之年,人家已经有了成功的事业,年纪轻轻就在东北的社会圈里小有名气,未来的发展前景是很高的,着实让人羡慕。
1999年,刘武在长春市的工农大路与红旗街交汇处的西南侧,开展了一个吉春大厦的项目。90年代末,正是我国房地产行业高歌猛进的年代,在那个年代有本事做房地产的人,发展速度都很快,如同乘上了经济快车一般,刘武的这个吉春大厦项目,是一个具有20多层的主体工程的大型项目,很有发展前景,
8月3日这天,吉春大厦的主体工程已经完成了地上三层和地下两层的基础建设。刘武在这一天乘飞机从上海回到了长春,于19点40分抵达吉春大厦工地,作为吉春工地甲方法人代表的刘武与乙方哈尔滨达奇建筑公司经理王大琪在工地相遇,二人就在位于二楼的临时办公室门口聊起了工程上的一些事情来。
他们聊天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加上他们在楼体内聊天,临时办公室又处于楼层的角落位置,所以,二人聊天的地点光线很暗。而且当时正好是工地的开饭时间,在地下室和一楼干活的工人,也都陆续通过楼梯上来吃饭,刘武对此也没在意,这种情况在工地属于日常,不值得注意。
刘武哪里会想到,就在这群工人当中,突然有一个头戴安全帽的工人向他冲了过来,等他反应过来,那名工人已经手持一把尖刀刺中了他的腹部,其他工人和站在刘武身边的王大琪也被这突然的一幕给惊到了,众人反应过来后赶紧冲上去救人,王大琪离他最近,直接将那个持刀的工人扑倒,刘武则趁机挣脱,踉跄着逃向了临时办公室内躲避。
那个行刺的工人见状,挣脱了王大琪,跳下楼梯逃跑了,工人们则跟在后面追了出去,只不过最后没能抓到他,让他给跑了。王大琪等人赶紧来到办公室,将腹部受伤的刘武送到不远处的省医院救治。
刘武平时与工人接触的也不多,到底是结下了什么仇恨呢?会不会是刘武得罪了人,仇家故意装扮成工人的模样报仇呢?那个人到底是谁?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众人的脑海中,但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警方才能得知,他们抵达医院不久,便赶紧报警了。
红旗街派出所接到报案后,立即引起重视,将此案上报给长春市朝阳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和责任区五中队,分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庞威、刑警大队副队长李东升立即组织侦查员前往案发现场勘察。
案发时,楼内的光线很暗,那个人的脸谁也没看清楚,只知道他是一身工人的打扮,还带着一个安全帽。同时,由于当时正好是开饭时间,工地内的许多工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并上前参与救人,这样一来,现场的许多痕迹就失去了追踪意义,但也并非没有好处,这种目击人很多的情况下,走访调查,逐一询问就显得极为重要,很可能会获得重要线索。
果然,通过走访调查得知,工人们虽然没有看清这个人的脸,但在追击的过程当中,有人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眼熟,很像是工地上一名叫杜佰英的工人。
一条新的线索出现,就是一次突破案情的机会,侦查员得到这个名字后,立即对此人进行了调查,经查明,杜佰英,男,30岁,是哈尔滨达奇建筑公司的一名工人,值得注意的是,他不是一名普通工人,而是公司里力工副工长,他的收入在当时已经非常可观,难道真的会是他铤而走险的作案吗?
杜佰英的老家是黑龙江省巴彦县富江乡江北村,目前住在哈尔滨市香坊区幸福乡茉莉村。但他在工地干活期间并不回家,而是直接住在工地,他的妻子林英也在工地同住,与他一起在工地务工,甚至他们的女儿也在工地住。
从这种情况来看,杜佰英作案的嫌疑其实是逐渐减弱的,但侦查员不会以推测来判断案情,他们准备先找到杜佰英进行询问后再做决定,但是他们到杜佰英家找他的时候,却只见到了他的妻子林英,而杜佰英早已不知去向了,林英更是坦言,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他的影子了,这样一来,杜佰英的作案嫌疑又陡然增大。
就在案件取得进展的时候,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经过侦查员的缜密调查,杜佰英的嫌疑虽然大,然他与刘武之间之前就没有过任何接触,更谈不上有什么仇怨了,如果此案真是杜佰英所为,他的动机是啥呢?
侦查员决定继续深入调查,彻底弄清楚二者之间是否真的没有任何联系,在走访调查后,终于发现了一条线索,印证了他们之间有联系,但这个联系很间接,暂时也无法这个联系就是杜佰英的作案动机。
事情发生在1998年,当时的吉春大厦开工不久,甲方和乙方还处于一个磨合期,当时的刘武经常到工地查看施工情况,多次表现出不满,最严重的一次,他甚至将力工的工长赵力打伤了。
赵力当时是力工的工长,杜佰英则是副工长,二人平时相处得非常好,既是同事又是朋友,也正因为这层私人关系,侦查员怀疑,会不会是因为刘武打过赵力,所以杜佰英伺机为赵力出气呢?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但因为朋友被打,时隔一年后不顾家人而动刀报复,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概率有多大?没人敢下定论。
调查至此,“8·3”专案组正式成立,由李东升副大队长挂帅,以责任区五中队警力为主,对此案展开全面侦破工作。
基于前期对此案的侦查成果,专案组成立后,立即对此案进行了周密的布置,兵分几路,全面对杜佰英进行调查抓捕。一路侦查员前往杜佰英的老家巴彦县以及现住址进行调查,试图在这两个位置找到他的行踪,并从他的邻居口中获得有效线索;
第二路侦查员则负责对他的妻子和亲密接触的人进行询问,寻找抓捕杜佰英的突破口;第三路侦查员对哈尔滨达奇建筑公司工地的工人进行深入调查,摸清达奇建筑公司与刘武之间的关系,排查其他的可能性。全部工作安排完毕后,专案组又申请了通缉令,对杜佰英进行网络通缉!
侦查员赶到黑龙江省巴彦县富江乡后,先来到当地的派出所,从当地民警的口中得知,杜佰英出生于1968年,户口最早的所在地是富江乡远西村三屯,他的父亲已经病故,剩下他的妹妹居住在这个老家,她的母亲也已经改嫁到松花江村了。侦查员闻讯,立即驱车前往寻找他的妹妹和母亲,但结果不尽人意,侦查员从杜佰英的妹妹和母亲口中得知,杜佰英离开家以后,很少再和妹妹以及母亲联系,杜佰英的现状,她们都不是非常清楚。
侦查员没有轻易放弃,又询问了远西村三屯的一些村里人,他们基本都认识杜佰英,但对他的行踪确实不了解,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面了。基于这种情况,侦查员判断杜佰英应该不会逃回老家,因为这里的人都对他很熟悉,他回来根本无法隐藏。
侦查员做出判断以后,立即驱车赶往哈尔滨市香坊区茉莉村,希望能在他的这个现住址找到一些线索,遗憾的是,当地的居民虽然也认识杜佰英,却没人能提供有线索的价值,只是知道他带着家人外出打工了一直没回来而已。
杜佰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侦查员的视野当中,此案悬而未决,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侦查员胸口,他们持续的侦查一直没能得到有效的线索,但侦查员们却一直也没放弃,只要在办案过程中,有涉及到此案的蛛丝马迹,他们便会跟进。
时间来到2001年,朝阳区公安分局韩忠民局长、庞威副局长听取了专案组的汇报以后,决定由分局纪检组丁守成组长、刑警大队李东升副大队长亲自挂帅指挥,务必要侦破此案。
专案组此次抽调警力专攻此案,代表了警方破案的决心,他们的第一个任务,还是抓捕杜佰英,他是破获此案的关键,如果能将他抓捕归案,整个案件或许就能明朗起来。
2001年6月11日晚,哈尔滨新香坊派出所打来电话,向专案组传递了一个重要消息:“杜佰英的妻子林英回家了!”这个消息对专案组的侦查员们来说,无异于一针强心剂,他们闻讯后丝毫不做停留,由李东升副大队长亲自率队驱车赶赴哈尔滨。
专案组抵达哈尔滨后,时间已经接近12日的凌晨,侦查员顾不上疲惫,直接联系了当地的派出所,在12日凌晨左右在林英的姨家找到了她,经过询问得知,她这两年一直在北京和天津的饭店打工了,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办理身份证,自从那年案发后,他就没有见过她的丈夫杜佰英了。他还说:“我听亲戚对我说,2000年8月的时候,杜佰英曾回过哈尔滨,但没找到我他就又走了。”
如果林英所言非虚,那么这条线索就又断了,但她所说的话能有几分真实?她会不会包庇丈夫而撒谎呢?专案组的人不敢赌,在李东升副大队长的带领下,他们根据林英所说的打工位置,不辞辛苦地赶赴京津两地实地调查,结果没能发现杜佰英,也没有获得他的相关线索。
林英的线索虽然断了,但另一条线索引起了专案组的注意,在他们调查林英的过程中,有当年的工友称,在案发后看到过杜佰英与赵力联系过,为了确定此事,专案组立即联系当地派出所,在民警的帮助下,找到了赵力。
9月22日,民警将赵力堵在家中,赵力接受了专案组的询问,但他却极不配合,什么也不肯说。他越是如此,侦查员越觉得有问题,最终,赵力在侦查员的政策教育下,终于幡然醒悟,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讲了出来。
根据赵力的回忆,在案发当天的晚上,他正哈尔滨达奇建筑公司的崇智路工地干活,大概在晚上8点左右,他突然看到杜佰英匆忙来到工地,身边还有他的亲戚卫军,因为赵力和杜佰英的关系一直不错,当初还在一个力工组干过活,但他们现在却不在一个工地干活,杜佰英的突然出现,引起了赵力的注意,但就在杜佰英来到赵力身边,赵力准备和他聊上几句时,杜佰英却压低了声音在赵力耳边说道:“我为你出气了!”
赵力本来要说的话没说成,被杜佰英突然的一句话给弄愣住了,后来他才得到消息,刘武在工地被人给刺了一下,后来伤重不治人没了。
侦查员追问赵力,杜佰英和卫军去他的工地干嘛了,赵力说,他和卫军到工地找卫军的父亲卫家臣,但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一会儿,他又看到杜佰英换了一身衣服,和卫军离开了工地。
赵力提供的线索,正好印证了专案组对此案的判断,杜佰英很有可能是因为帮赵力出气,所以才做出了如此冲动的蠢事,但侦查员对此一直还有所保留,因为他们怀疑,杜佰英不太可能仅仅为了兄弟出头就作案,很可能背后还隐藏着其他的什么事情。
赵力还告诉民警,杜佰英和卫军、卫家臣是亲戚,与他们公司的经理王大琪也是亲戚,卫家臣是王大琪的大舅哥,是杜佰英妻子的亲姨夫。
有了赵力提供的线索,专案组立即将视线聚焦到卫军身上,他在案发后曾与杜佰英一起出入并换了衣服,很可能知道些什么。侦查员立即行动,着手对卫军进行抓捕,经过缜密的调查后,于9月28日晚10点左右,在哈尔滨香坊区将卫军成功抓获。
经过侦查员的审问,卫军立刻全部交代,真相逐渐浮出水面,只不过真相确实有些令人意外,杜佰英背后的主谋,竟然就是案发时对刘武施救的人,令人大呼狡猾。
1993年8月3日晚上,杜佰英刺倒刘武后逃离工地,他第一个联系的人正是卫军,因为卫军与他的关系非常不错,又是亲属关系,所以杜佰英找到了他,然后二人又一起去工地找到卫家臣,并换了一身衣服离开,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他的好友赵力,并说了那句帮他出气的话。
杜佰英与卫军和卫家臣约定好,让他们二人与自己分头行动,先到文化广场等他,他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们。卫军和卫家臣当晚来到文化广场,见到了杜佰英。杜佰英也没有隐瞒,将整件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告诉了他们父子二人。
卫军这时才知道,原来杜佰英竟然是在王大琪的指使下,对刘武动了手,王大琪承诺事成后给杜佰英20万块钱,但杜佰英目前不方便向王大琪要钱,只好找到卫军和卫家臣帮忙,让他们帮忙在事后向王大琪要钱,在转交给自己。
后来公司回了哈尔滨,卫军跟公司回到哈尔滨,而卫家臣则被继续留在了长春看设备,所以,后来杜佰英拿钱,一直都是通过卫家臣联系王大琪,他就不知情了。
整个案件的脉络逐渐清晰起来,但问题依然存在,整个过程都是通过卫军父子的讲述了解,即便他们说的都是实话,也无法将王大琪定罪,想要破案,将杜佰英抓捕归案,才是重中之重,专案组决定,暂时不对王大琪进行抓捕,避免打草惊蛇,依然以抓捕杜佰英为第一目标。
寻找杜佰英的路是艰难的,在天眼没有覆盖,网络没有普及的年代,抓捕藏匿的杜佰英犹如大海捞针,但专案组铁了心,就算是大海捞针也要抓住杜佰英!
根据卫军父子的供述情况,将追捕杜佰英的方向定在了吉林省公主岭市,侦查员们每个人都拿上一张杜佰英的照片,赶赴公主岭,对柳阳、黑林子大岭等多个派出所进行查找,终于,在柳阳乡派出所捕捉到了杜佰英行踪。
侦查员刘磊在柳阳乡派出所拿出杜佰英的照片后,一名民警看了又看,肯定的告诉刘磊,这个人曾因赌博被派出所抓过。刘磊听到民警的话,立即追问是否记得他叫什么,现在住在哪里?
民警回忆称,这个人被抓进来的时候,态度一点也不嚣张,而且十分配合,后来交了罚款就走了,对他的印象也不是特别深,没记住他的名字,但派出所有他妻子的信息,名叫李云 波,是柳阳乡胜利七队人。
刘磊一听,立即来了精神,在派出所的配合下,很快就查到了照片中的这个人,当时他留的名字叫“王雪东”。经过对“王雪东”的了解发现,他大概是在2000年左右来到此地,他第一次来的时间是在春节期间。当年李云波和丈夫杨先生在长春开饭店,过年的时候回老家,带了这个王雪东一起回来,后来李云波就和丈夫离婚了,与“王雪东”走在了一起。
侦查员基本可以确定,这个“王雪东”应该就是他们正在找的杜佰英,为了万无一失,侦查员又先后找来了几名村民询问情况,他们对“王雪东”都很好奇,因为平时看不到他干活赚钱,但他花钱却大手大脚,但你要说他是有钱人吧,他老窝在这个农村干啥呢?
侦查员又拿出杜佰英的照片给几位村民辨认,他们看了照片后,立即确定,照片中的人正是他们口中的“王雪东”!侦查员得知这种情况后,决定对“王雪东”收网,因为他就是逃窜已久的杜佰英。
11月1日的凌晨3点左右,李东升副大队长、齐放中队长带领专案组10名成员驾驶两辆越野车悄然停在柳阳乡胜 利七队村外路上。在当地民警的引导下,侦查员们直扑一个院子,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难道杜佰英提前得到消息逃走了?专案组成员根据现场的情况判断,他们不太可能提前得到消息,有可能是去了李云波的父母家。专案组成员立即赶往李云波的父母家,刘磊和刘继勋两名民警刚进入院子,李家的狗就狂吠了起来,房门打开的同时,冲出来一个女人和一个老妇,他们将两位民警死死抱住,嘴里还高声喊着:“来人了,快跑!”
一名中年男子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锹,他向民警冲过去的时候,民警迅捷的鸣枪示警,吓退了那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见状,转身就要逃跑,两名民警立即摆脱女人的纠缠,飞身追了上去,将中年男子抓获。
经过确认,此人正是他们苦苦追缉的杜佰英!凌晨4点,侦查员押着杜佰英返回长春,并立即对仍在长春的卫家臣抓捕,经过审讯后,王大琪的主谋身份浮出水面。11月24日8点,刚走出公司的王大琪被齐放等侦查员当场抓获。王大琪坐在警车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他知道,这一次全完了。
当年上学读书时的王大琪,学习还不错,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考上大学,可惜最终没能如愿,成为了一名下乡知青,两年后重返哈尔滨成为了工地的一名力工。王大琪当时是一个有志向的年轻人,并没有因此而颓废,在工作之余,不顾疲惫,一直坚持学习文化知识,加上他本来就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他很快就学会了看工程图纸等技能,靠着掌握的多种施工技术,他在工地的地位很快就得到了提升,一路从工人升至副经理,后来又自己承包了工程。
1993年,王大琪看中了长春的房地产业,经过几年的奋斗,终于在长春站稳了脚跟,他不仅懂业务,而且善于经营,在几年的打拼中,不仅赢得了名声,同时积累了大量的资金。
1995年,王大琪创办了哈尔滨达奇建筑工程公司,事业来到高速发展期,截至1998年春天,王大琪已经拥有了上亿资产,在长春也是有名的富翁了。就在此时,刘武找到了王大琪,希望将自己公司开发的吉春大厦的工程交给王大琪做,经过几次协商后,王大琪最终答应了下来,因为他手里的几个工程即将竣工,能接到这个工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二人决定后,签下了承包合同。
工程开始施工不久,王大琪发现了问题,这个刘武做事不厚道呀,竟然私下将门窗等工程从主体工程中分离出去,擅自承包给了其他的公司,而且刘武还不按合同拨付工程款,导致王大琪垫进去一千多万。
王大琪因为这些事情对刘武非常不满,令他没想到的是,这还不算完,刘武的工程手续还存在问题,相关部门三天两头上工地检查,工程被多次勒令停工,这个刘武不仅不按规矩办事,甚至还叫人打人,最后都是王大琪出面出钱才解决了问题。
王大琪是真后悔接了这个工程,但此刻已经木已成舟,合同已经签完了,他也没办法反悔,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在了刘武身上,他想,如果没有刘武这个人捣蛋,一切不就都会好起来了吗?王大琪如今早已今非昔比,手里也有一些资金,不再愿意像以前一样忍气吞声,他准备伺机教训刘武一顿。
1997年,刘武动手打了力工工长赵力一顿,并让他跪地求饶,导致双方的矛盾再次激化,王大琪再也压制不住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当天就找到杜佰英,称给他20万,让他帮忙收拾了刘武。
王大琪找杜佰英动手早有计划,一来杜佰英是他的亲戚,二来他有过前科,平时也喜欢好勇斗狠,有一次他打伤人,还是王大琪出了5万块钱帮他解决了事端。最重要的是,他听说杜佰英的妻子背叛过他,杜佰英自己亲口说过,活着没啥意思的话。所以,王大琪觉得杜佰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谁又曾想到,当时救刘武的王大琪会是此案的主谋呢?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但反过来思考一下,既然王大琪是主谋,为何在杜佰英刺刘武的时候,他要上去救刘武,死死地抱住杜佰英呢?根据杜佰英交代,杜佰英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经失去了理智,他被王大琪抱住后,才注意到他已经刺中了一刀,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恢复理智后的他,立即逃离了。
而且,1999年8月3日的晚上,杜佰英看到刘武后,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的他,是临时决定作案,他的行动对王大琪而言,也非常突然。所以,王大琪可能是为了阻止杜佰英继续伤害刘武,减轻后果。也有可能是当时天色晚,看不清来者是杜佰英。
不管怎么样,王大琪作为案件的主谋,必然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如果他没有做出这样的傻事,以他当年的发展前景,他在事业上很可能会再进一步,可惜,因为一次错误的决定,令他的事业戛然而止,他的人生也蒙上灰色。
致敬奋斗在一线的侦查员,致敬每一位守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警察,你们永远是人民的坚实后盾,守护着美好生活不被罪犯所破坏,千里缉凶,力擒匪徒,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也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