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日报记者 苏丽萍
作为第九届中国京剧艺术节的参演剧目，国家京剧院的新编现代戏《风华正茂》9月21日一经亮相便引人注目。这出讲述青年毛泽东上下求索、走上革命之路的剧作，是毛泽东形象首登京剧舞台。该剧以青春激荡的舞台呈现，精湛细腻的演员表演，优美动人的音乐唱腔，以及宏阔壮观的舞美灯光，征服了全场观众。
强大阵容打造精品力作
京剧《风华正茂》强大的创作阵容令人瞩目：编剧何冀平，曾创作出《天下第一楼》《新龙门客栈》《新白娘子传奇》《明月几时有》《德龄与慈禧》等知名剧作，载誉剧坛；导演宫晓东，曾执导过话剧《毛泽东在西柏坡的畅想》《平凡的世界》、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大宋提刑官》、京剧《宋家姐妹》《云之上》等作品，广受好评；作曲杨乃林，以一曲《梨花颁》蜚声梨园。国家京剧院魏积军、黄炳强等名家甘当绿叶，助力李博、郭霄、谭晓令等一众年轻演员演绎革命前辈的青春风华。
曾与国家京剧院合作过京剧《曙色紫禁城》的何冀平，再次接到邀约为建党百年创作一部京剧时，时间很紧。曾写过电影《决胜时刻》，讲述毛泽东住进香山双清别墅指挥渡江战役解放全中国的她，将思路转到102年前。那个时候，20岁出头的毛泽东是一个聪明大胆、好学上进的有为青年，他为救国救民上下求索寻找真理。她笔下24岁的毛泽东，连同李大钊、陈独秀、杨昌济等师辈，同学同伴邓中夏、蔡和森、向警予等中国早期革命家，以及毛母文七妹，妻子杨开慧，兄妹泽民、泽覃、泽建与侄儿楚雄、儿子毛岸英五位为国牺牲的亲人，都出现在舞台上。结构上采用了歌队的形式，围绕剧情随出随入，扮演剧中人物，参与对话议论，渲染舞台气氛，调节时空转换，推动剧情发展。唱词则多以毛泽东诗词组成，兼具激情与诗意。
如此充满诗意与诗情的剧作，激发了导演宫晓东的创作热情。剧本中歌队的介入，也让他眼前一亮。“歌队在历史和今天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这里可以产生穿越、碰撞，可以让人思索。”宫晓东说，歌队既可以是北大学生，又可以是当代吟者。全剧有行当行腔，也有伴唱抒情；有程式化表现，也有生活化描述。
青春面孔展现“国家队”风貌
《风华正茂》由国家京剧院青年演员担纲主演。优秀老生演员李博在剧中饰演毛泽东，伟人形象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压力，但领导一句话“这次不是要找特型演员，不是非要形似，最重要的是神似”，让他有了方向和信心。排练中仍有很多困难，首先是习惯了程式化表演的京剧演员与提倡真情实感的体验派导演之间的隔阂。尤其是戏中有很多内心戏，比如毛泽东和母亲及杨开慧的感情戏，需要用生活化的动作去展现，需要真情流露，“要真实的拥抱，要真实的流泪”。其次，由于主人公的戏太满，李博连下场喝杯水的机会都没有，一人要赶青年毛泽东和中年毛泽东两个形象，改装的时间特别紧。在排练过程中，经过李博与导演及其他主创人员不断探讨、尝试，将这些问题逐一化解。诚如毛泽东《忆秦娥·娄山关》中“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的名句，找到了演出状态的李博，在台上挥洒自如。
青年演员郭霄已是第二次扮演杨开慧。“今年是中国共产党建党百年，也是杨开慧同志诞辰120周年。今年5月我曾在剧院经典保留剧目《蝶恋花》中扮演杨开慧，但在《风华正茂》中人物年龄跨度更宽，要展现杨开慧从少女成长为一名真正的革命者是很大的挑战。”在《风华正茂》中，杨开慧这个角色作为剧中穿针引线式的人物，每一次出场都会有所变化——从青春少女、为妻为母直至最后成为革命烈士，郭霄在表演上集合了花衫、青衣的表演特点，将这一人物表演得极富层次感。
演出现场，当李博扮演的青年毛泽东手持油纸伞英气勃勃地奔上舞台，那韵味十足的唱段，释放出青春的朝气，顿时征服了台下观众；郭霄演的杨开慧文静甜美，她将杨开慧与毛泽东的炽热恋情和一个革命者的刚劲坚忍，表现得恰到好处。
除台上以青年演员为主外，主创和幕后团队里也有剧院很多年轻人的身影。此外，国家京剧院还着意培养复合型人才，选用一级演员张小清、徐孟珂、靳智棋担任副导演，充分发挥其专长和特长。正如《风华正茂》这个剧名，既体现了剧目本身的创作立意，也展现了国家京剧院的风华正茂。
创新呈现备受观众青睐
《风华正茂》的演出受到了各界专家、学者和观众的一致好评，尤其备受青年观众青睐。
戏剧导演张曼君看后表示，现代京剧《风华正茂》的品相很好，青春跃动，符合重大题材的表达，在京剧表现领袖人物的创作中，是富有冲击力的第一次。
清华大学电机系学生姜阳说：“我喜欢戏曲艺术两年了，之前主要看传统戏，今天看了这出现代京剧之后，觉得很震撼、很精彩，舞台舞美灯光宏阔壮观，令人耳目一新。青年时代的毛泽东对理想信念的追求给予我很大鼓舞，剧中唱词‘遇挫折绝不能垂头丧气，强词辨无异是自我隔离’对我们很有借鉴意义。此外，我觉得李大钊先生用花脸这一行当来扮演，是创新有趣的地方。”
青年戏迷刘一品认为，这出戏最大的观感是舞台呈现很多元。一是舞台布景充分利用现代技术，饱满、写实，营造了很好的舞台效果，尤其结尾处升起的红太阳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颇具匠心；二是音乐和唱腔设计上可圈可点，充分保留了传统京剧唱腔的韵味，没有过分求新、求异，易于老观众接受，交响乐伴奏的加入让观众有了更好的观赏体验；三是演员方面，一大批青年新秀为主体，满台年轻靓丽的身影彰显出洋溢的青春气息，既呼应了《风华正茂》的主题，又展现了国家京剧院的后备力量和人才储备，可谓戏里戏外，俱是风华正茂。
《光明日报》（ 2021年10月07日03版）
来源： 光明网-《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