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决定对爸爸妈妈来说是多高兴的事儿,他们为此操碎了心,可女儿还是死不回头,现在自己转过身来依靠爸爸妈妈的怀抱,他们当然是高兴得无法形容。每天张罗着给雨介绍对象,雨是见得两眼都麻木掉了,有时坐在对面吃饭的是男孩女孩她都分不清楚,她是没心思,强装着笑脸应付过这个场面,等人家男方再来要回话的时候,她干脆就说不合适,免得人家会胡思乱想。
“你说说你要什么样的人,学历高,人又好,给你说那么多,哪个不符合你的条件,你还在鸡蛋里挑骨头。“雨的妈妈有点心烦,看着雨都迈进二十六岁的门槛里,别的男孩一听说她谈过男朋友,就有疙瘩,可雨还不珍惜这一点的机会,她的母亲是恼火。
“是我裹老公,不是给你们找儿子,你们看顺眼的,我不喜欢,那没办法。“雨在母亲面前说话很不注意理解,她在母亲生病的时候像个乖女儿,但平时一点不尊重自己的父母,说话像剪刀,一刀似乎都能把母亲一场很美丽的梦幻剪成破碎的现实。
“好心到你这里都成驴肝肺,你爱咋地就咋地吧。反正这么大,我们也管不了你。”母亲是脆弱的,她的身体不是很好,前几年,一年生一种病,这里好了,那里又来新的病,对生活,特别是这个女儿的个人问题越早解决,她心里越舒坦。
“也不是的,急没用的,随便找个人嫁,我老早就结婚了,再说现在的年代跟你们年轻时候不一样。城市的人结婚还要晚。“雨为自己辩解,她是一个八十后的女孩,生活中想约束她行为的戒律很少很少。
母亲也由着她,雨说在外面吃饭,她就晚上不买菜,雨说要回来,她还要谨慎地征求雨的意见吃什么,像雨的母亲这样的女人在中国是传统式的自己活着就是为了子女,很少考虑自己的幸福。操劳一辈子,到一切都合她心意的时候,她真的老了。
她想自己找,但也是茫茫人海中,无处寻觅,更应该说她是忘不了她 以前的YY。每个站在她面前的男孩都要拎出来跟YY比,可以说这辈子她很难找到了,失去的东西就是好的,但拥有的时候却不知道珍惜。虽然说是彻底分手,但还在不经意的时候提到他,因为她有很多丝线都是从YY那里扯出来的。一个手镯,一件衣服,一盒巧克力,很多,很多,越是多,她的心就越不平衡。
“你这个女孩真要强,如果觉得YY好,你还可以去找他啊,他又不是不要你,是你不要他。”云说。“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回头的,人家还以为我真的是找到男人。”雨就是这样要强的性格,连父母都改变不了,办公室里的同事劝说有什么作用。
雨是成熟起来,在穿衣服上看得更清楚,以前那宽大的睡衣都可以穿到单位来,很另类的感觉,多少同事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她还是大大咧咧的,“这有什么,我又没穿吊带衫。”其实大家不是取笑她,而是羡慕她有那么好的一个身材,有那么一张年轻漂亮的面孔,更有那一双会搜集美的智慧的眼睛。
“同志们,我下个礼拜请假,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再不走,万一孩子生在办公室里,你们够忙活的。”云在办公室里是个精明鬼,大家有点烦琐她的嘴巴,但现在真说要走一段时间,还舍不得呢。
“我也要请假,不过只有半天,那上午就不来学校,办公室主任?”林要做牵引,要推拿按摩,上午在家休息,下午才到学校上课,她本是要请一个月的假期,可单位里有十来个要生孩子的老师在排队,还是没有准假,老大的苦水不知道倒给谁。
“大姐,该是我们两个苦命人相依为伴,就认吧。“雨哭丧着脸转过头对芳说。“说不定我也要请假,我可是个老病号。“芳才不理会她那假惺惺的感情。
云在收拾着东西,她把电脑的屏幕包好,教材放到抽屉里,桌子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她坐在那里看着我们三个人笑,不会是依依不舍吧。要知道再见到云的时候,是一位母亲的样子闯入我们的视线。一个人像是在奔流不息的河流里,即使在留恋现在,时光也会把你腿向未来,也许还没想好将要选择的路口,可水波一刻也不停息地带你往前走。所以人常说,事情过去了就算了,是美好,是痛苦,都成为过去,只有把握住现在,计划着未来才是你当前要做的事情。
又一个礼拜开始,办公室里确实清净许多,一个大嗓门林不在,下午来也是重要的工作,快嘴巴云是一点影子都找不到。雨和芳两个人面对面,像一个充溢着情调的酒吧里,可惜,芳不是一大美男子,吊不起雨的大胃口。雨也不是一个成熟贴心的大男人,会给芳多一些侠骨柔情。这可是只有武侠小说里才有的词语。
“看看,我脖子里的项链,昨天晚上买的,猜猜多少钱?“雨开始发嗲。雨其实是个多情的女孩,会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和视频里的眼泪同步,有时会和镜头里的笑声一致。不管心里怎么想,只要有人对她好,她也会对他好,她的爱确实会泛滥,太博爱的人,往往要受到情的煎熬。
“医生买的吧,几十元钱,你不是说医生很小气嘛。”芳先把自己的门关好,买难得雨又要找到机会来。“不是的,一千多的,你没看这个小挂件多漂亮。你说男人送这项链会有什么企图?”雨其实内心很明白,还要问问别人的看法。
“当然是把你当作自己可以追求的女朋友。”芳顺口溜出一句话。“不会吧,我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雨还在孤芳自赏“你对他没感觉,他对你的感觉可大了,看电影都是享受情侣包厢……”芳诡异地笑着,但她的话被雨打断了。“你真坏,老是这样取笑我。”雨没话说了,她明知道医生在暗恋她,嘴巴还叫着自己没有男人爱。
雨要把医生跟YY比,不是一道里出来的,医生个子不高,动手术的医生还有点驼背,如果真和他结婚,不是被以前的男朋友看贬了吗?雨还时不时地在办公室里提起他,还是像以前那样一脸的幸福。
天气热起来,雨的衣服开始排队等着雨的宠幸,一天一套,还要每次都问芳一次,好不好看。“女人啊,我发现你胖了很多,有点走样,只是一点点,别郁闷。“芳说的是实话,雨确实胖多了,好在个子高不是很看得出。
“你知道啊,没有爱情滋润的花朵,很颓废的,胖就胖了,反正没男人欣赏。再说医生还说我瘦呢。“雨一边试着刚邮来的牛仔裤,一次就是两条,样子也差不多。
“怎么会没呢?前天看电影,昨天晚上去吃饭,逛街,多浪漫,还想要什么的爱情,知足吧,小东西。”在办公室里说话都是很随意的,已经是几年的同事,之间的矛盾都在背后演绎,表面当然是很融洽的,说什么过激的话都不会伤和气,女人本来的嘴巴都有点快。
“对了,明天来个新的代职,我们就不会寂寞,嘿嘿,是个小美女。”雨兴奋地说。“是吗?——”芳还等着她说下去。“是杭州大学的,马上毕业了,这里又会热闹起来的,哼!她们不来也有人陪我们啊。”雨不甘寂寞,要是一个上午没说话,她肯定是有问题的。
雨也没见过她,她是自己猜测而已。今天雨也特别打扮了一番,她要把代课老师引见到校长那里,还恐怕校长看到美女走不动,一激动又来一个老师和自己争饭碗,所以自己先特地打扮漂亮点,前面向来是光光的额头,这次却把刘海放下来,上身穿一件黑色的小西装,下面是一条短短的花裙子,紫色的连裤丝袜。所以早上一进办公室,我就说她是黑色女郎,被她白了一眼。
“有一点,今天你不到位。”芳打量了半天,是雨要求给她提点意见。“什么地方,是不是太性感?”雨当然明白自己的装束,她的半个卧室里都是镜子。“脸上的胭脂太淡,指甲上的油没涂,还有……”雨马上走到芳的后面开始用她男人的力气来给芳按摩。“你以为我是去勾引老大啊,你这个老骚货,看我怎么整你。”芳还真吃不消她的“淫威”“美女放了我吧,不说你了,下辈子也不说你。”芳这句话在屋檐下可是老掉牙的一句话。
雨不想把自己搞得乱糟糟的,一会儿要去见校长的。说来也怪,多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小美女 ,雨还这样放肆,把持不住自己的淑女形象。那小女孩小心翼翼地从缝隙里看着雨的表演,可能艺术系出来的高才生,这样的剧幕她看多,只是抿着嘴巴笑。
“你高跟鞋还是撤掉吧,老大那么矮的个子已经被你取笑了,你还要穿这么高的鞋子,不然老大抱不动你。”芳的话还没说完,趁雨转身离去的机会再说几句。上次她发短信给老大,调侃老大是英俊加个小,算是才男。
“那我把你当老大好了。”雨还真的坐到我的腿上,这么肥的一个女人,我哪里承受得了,不是抓紧点,她好坐地上了。“去吧 ,赶快去,不要在我这里表现,我又不会给你奖金。”芳是觉得时间差不多,玩笑是玩笑,正经事还得正经着办。
女人的心就是小,一个代职的就让雨这么兴师动众,嫉妒是什么,是不自信的表现,可雨还是那种很自我的女孩,或许该是在某些时候自己给自己生活加入点调料,不但多彩,而且多味。
夏天还没到,窗外的太阳可热情了,怕热的雨去吃饭的时候,也用一只手挡住脸,说是过敏的皮肤不喜欢太阳,人家再说她太保护皮肤不好,她就会说,晒多了太阳容易得皮肤癌。人家后面有医生做顾问,别想难倒她。
屋檐下人来人往,匆匆过客不知道有多少,但来做客的朋友却不多,但我们并不寂寞,也不冷清,在寒冷冬天里一股温暖的气流,在炎热的夏天有一阵阵清凉的风,谁带来的,是老天那博大的爱施与我们的吧。不知道,但我们却在享用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