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档期的电影想必大家都看了一些。即使没有亲临影院,也在抖音上刷到很多片段。
韩寒导演的《四海》备受关注,但一上映,口碑、票房双扑街。豆瓣评分仅5.5分,处于垫底位置。
很多人说不好看,说大过年的不是来看几场车祸的,说上半场挺好笑的,后半部分不知道在讲啥,云里雾里……
这些天,差评如潮,网上有喊退票、退钱的。春节档期,电影票价比平时贵了50%,有人觉得花了高价还看了烂片,当然很不爽。
甚至有公众号推文的标题是:“《四海》,导演是郭敬明导吧?”
这就有点过了啊,这话可能会让韩寒稍微不悦,就像如果你说,小时代是韩寒导的?他可能会说,调侃我的人格可以,但不能调侃我的“导格”。
每个导演的认知有差距,水平有高低,发挥有稳定与失常,但导演的风格却是与生俱来的,它融合了一名导演的性格、审美趣味、价值观等等,是区别于其他导演的特质。
就像,你可以嫌弃一位母亲生的第四个“孩子”太丑,跟前面三个俊俏一点的不太像,但你不要调侃这是隔壁老王生的吧。
这就有点坏了。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抽出时间,我也随了份子钱,去看看第四个“孩子”长啥样。
一路上我在想,有这么差吗,真像网友说的那样,那韩导,不如早点退休吧。
看完电影,我觉得还行啊,而且经我鉴定,这“孩子”虽然长得磕碜点,但绝对是韩导亲生。
可能是受网上评论影响,没有抱太多期待,所以看完觉得还行?或是我大早上去看的电影,影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男生,另一个也是男生,90块钱几乎包场,就值回票价了?
后来我想了想,还真不是。不吹不黑,仅从电影本身,以我的观影体验,写一下感受。
再次声明,仅代表我个人观点,如果跟你的不一样,请不要骂我,请继续调侃韩导,谁让他是十几年的偶像呢。
一、好梗太少!不好笑
韩寒的电影,人物对话诙谐幽默,语言上抖包袱是一大特色。谐音梗、鸡汤金句,往往贡献很多笑料和好评。
但在这部电影里,好梗太少了。好笑还是沈腾那句:这就是普通的豹纹阿姨。
有的梗太刻意,有的梗也不考虑一下出厂时间。比如,吴仁腾、吴仁耀、吴仁爱的名字谐音梗,“耀,耀,切克闹”这样的陈年烂梗,还有就是“你那是江景房,我们以前可是海景房” 。
反观他第一部电影《后会无期》中,也有很多谐音梗、鸡汤金句,但很有创意,被人津津乐道,有的被拿来做了qq、微博签名。比如:
“从小到大我都是优,你让我怎么从良”
“小孩才分对错,成年人只看利弊”
“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
“你连世界都没观过,哪来的世界观”
等等。以前很多梗里,有一种新颖感、高级感,这部电影里好梗太少了。
可能观众的期待太高了,加上悲剧故事里夹杂的梗,很难笑得出来。
二、用力过猛!不好笑
本片有一些桥段,为了搞笑而搞笑,太过生硬,为了喜剧效果,而用力过猛!实则并不好笑。
片中有一段,冯绍峰客串的警察,出差打顺风车,遇到放高利贷的车主,两人一个因实线而不掉头,一个因无人行道而不过去。
两人上演了“你过来啊,你咋不过来啊”的对峙戏码,从早上一直干到晚上。是有点搞笑,但太生硬了。而且这是在下半场悲剧基调里硬生生来一段搞笑。
而且,随意拆解一下也于理不合。警察急着出差,怎么可能干耗这么长时间,你说他守规则吧,最后也扔了一地烟头啊。
为了喜剧那点佐料,而用力过猛,忽略了电影本身悲剧的内核。前后衔接不紧,东拼西凑的感觉。
三、想表达的太多了,故事主线不强
故事讲的太凌乱了,主要是想表达的太多了。
前半部分,含“腾”量比较高,主要承担片中的笑点,顺带讲述父子情。中间还有跟奶奶之间的隔代亲情,主要是带着患阿兹海默症的奶奶看雪的故事。
这一段讲的不深入,其实拿掉也没问题,不知道主要想突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引出面包车司机(万梓良饰)带奶奶去看雪的段落,而说出那句鸡汤金句,来扣电影“四海”的主题吗?
“年轻的时候闯荡四海,年纪大了四海为家”,这句金句有嚼劲,确实不错。让曾经的“社会大哥”万梓良来说出,确实有“不做大哥好多年”的戏谑,和世事沧桑的悲凉意味。
这里韩导是用心的,给了观众一个彩蛋般的小惊喜,但电影不是写八股文的作文,非得扣题吗,非得这么生硬吗?
故事讲好了,电影也不一定非得叫四海吧。电影不是命题作文,不能是定了四海,然后往里面填扣题的材料吧。
故事主线不强,靠熟悉面孔客串来制造惊喜,给观众以好感,这是讨巧做法,也是偷懒的。
片中,还有陈小春、黄晓明、冯绍峰客串,尤其久违的陈小春给人惊喜。但这些段落都是蜻蜓点水般,激不起太多涟漪。
四、靠车祸、意外推进剧情,没有“穿越”精神
这部电影不讨喜一个原因是,在春节团聚的欢乐氛围里,让大家看悲伤的故事,片中还有好几场车祸和意外。
其实,考虑春节档期,韩导已经非常克制了,欢颂车祸坠江的段落,用喜剧形式来呈现,只有一个孤独的摩托车的镜头,哥哥欢歌(尹正饰)酒后游泳意外离世,片中没有任何渲染。
韩寒也微博发文称,“那些克制与张扬,片刻的欢愉与永恒的忧伤都在里面燃尽了”,“我尝试给它包裹了很多动作和喜剧的糖衣,可最终,它是惆怅忧伤的”。
韩导似乎在对不够“喜庆”而不讨喜做解释。但不够“喜庆”,观众就不买账吗,这是最主要原因吗?
不够“喜庆”是表面原因,深层原因是,这部电影的编剧能力太弱和节奏落后。
一部电影出现车祸或意外,没有问题,但主要情节靠车祸、意外推动,就是编剧的失败。部分观众说花钱不是来看车祸的,翻译一下就是,打心底觉得,这样的剧情设定太低级,不值得看。
好的剧情是引领观众的,“文似看山不喜平”,出人意料、反转能调动观众情绪,但这种意料之外不是形而上的车祸或意外,而是情节巧妙的铺垫转折。
好的电影节奏也是领先观众的,让观众不断有落差感和期待感。而不是顺着观众的思路,流水账般、不动脑地推进下去。
比如片中,几人为了庆祝,将鞭炮绕着新买的摩托车一圈,摆成心形,当时我猜下一段会把车烧了吧。
果然,后面的情节就是乐极生悲,跟猜想的如出一辙。这段可以说导演的思路没有领先观众,也可以说就是鸡肋。
阿城曾说过,好的作品都是穿越绝境的。
在文学或电影创作过程中,人物的矛盾冲突如何解决,情节如何推动,都会遇到困境,甚至会到了无法突破的绝境。
此时,面对没法解决的矛盾,就让人物以出车祸、得绝症等方式意外死去,赚取一波同情心,也让意外来推动情节,这是对剧中人物不负责的做法,也是放低了自我要求的妥协表现。
2004年的电影《天下无贼》中,惯犯女贼王丽一路护着傻根,甚至最后男贼王薄把命搭进去。
据说,女贼良心发现的动机困扰编剧很久,最后还是王朔出点子,让女贼怀孕,想为孩子积点德,剧情这才说得通,才继续拍下去。
作为创作者,面对绝境,一定要死磕到底,穿越过去。这样才能引领观众,让大家在观影过程中得到精神洗礼,和情绪的释放。
五、麦琪的礼物:何惜年少梦易碎,却是最真少年时
《四海》这部电影是披着商业片外衣的文艺片,不信你挑一个暮春初夏的下午,最好窗外下着淅淅小雨,一个人重温这部片子,你一定会蓦然一笑,呵,韩导的这个“孩子”也挺可爱嘛。
片中有个特写,阿耀的床头放着一本书,欧·亨利的小说《麦琪的礼物》。印象中这是一篇初中课文,讲述的是,一对贫困的年轻夫妻互赠圣诞礼物的故事。
妻子德拉忍痛卖掉了她那引以自豪的、瀑布般的长发,为丈夫吉姆买了一条白金表链,作为圣诞礼物。却不知,吉姆卖掉了祖传的金表,只为给她买一套精美的玳瑁发梳。
两人啼笑皆非,相拥而泣。虽然,忍痛割爱换来的礼物都失去了作用,但却鉴证了彼此深邃的爱。
此处的伏笔,暗示了剧情发展。阿耀和欢颂为了对方,都付出巨大牺牲,却换不回一个圆满的结局。
阿耀为了帮欢颂还债,甘愿冒生命危险,当替身骑摩托车飞跃珠江。
而欢颂在小餐馆当服务员攒下钱,托人将阿耀心爱的摩托车“偷”出来,骑车去给他惊喜的路上,遭遇车祸坠江身亡。
这样纯真的爱情故事,原本可以很感人,但因韩导想讲的东西太多,加上在悲喜间反复切换,让悲伤的文艺片没那么浓郁。
这样的爱情故事没那么动人,还有一个原因。很多观众,以过来人的视角去审视这段少年的爱情,没有共情,反而觉得太蠢太傻了。
片中,阿耀和欢颂骑着摩托车,去广州找showta哥求助,途中住宿宾馆开房,却不知道怎么用房卡开门,两人在门外走廊坐了一晚,直到天亮。
看到有30元差价,俩人为了省钱,选择不“含早”的标间,以为“含早”是指含早上6-9点的时间。所以天一亮就走了。
引出电影中反复提及的台词:希望你以后住的酒店都含早。
有人说,这段要被蠢哭了。
确实有点刻意,但要知道这是两名少年,刚从南澳的小岛渔村走进城市。
这里,韩寒也是呼应第一部电影《后会无期》中的桥段。但对比不难发现,表现方式的不同。
江河和苏米开房,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两人对话还有一段虎狼之词。
随后,引出那句经典的电影台词:从小到大都是优,你让我怎么从良。
这是表现成年人的爱情。
而《四海》是少年的爱情,纯真的, 毫无杂质的。
少年的稚嫩、笨拙、傻气,有时会超出成年人的想象。
高中或大学时候,男生在心上人的楼下站一夜,异地情侣在宿舍外长椅上坐一晚,这都是常有的事。
可能有的人,少年时没有经历纯真的爱情,或是当爱已成往事,忧伤不堪追忆。
《后会无期》中,刘莺莺说,喜欢就会放肆,但爱就是克制。
懂得克制,这是成年人的爱情观,也是过来人的选择。
而少年的爱情,往往是懵懵懂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不知道如何去爱,深陷其中,为爱痴狂,不可救药。
片中,帮欢颂将摩托车从沙坑推出来后,大直男阿耀大讲骑车常识,并回了一句:傻子才会陷进去。
《四海》的英文片名是 Only Fools Rush In,翻译过来是,只有愚者才深陷于爱。这和电影的内核是自洽的。
深陷进去 ,像傻子一般,这是少年的爱情。
只有少年的爱情,才看起来这么稚嫩,但却这么纯真、炽热。
也只有少年时,才会全身心地爱对方,不计后果,不求回报,为了爱不顾一切,甘愿冒险,甚至为爱而死。
阿耀把项链藏在汉堡里,想给欢颂惊喜;梦想是跟欢颂一起去小岛抓螃蟹;当替身骑车飞跃珠江时,头盔上是欢颂给他的竹蜻蜓。
幼稚,单纯,勇敢,他为了爱拼尽了全部。欢颂也是如此,甚至为爱而意外死去。
两人心灵相通,为爱执着,不负真情。
少年的爱情易逝,却弥足珍贵。
何惜年少梦易碎,却是最真少年时。
六、困境中少年的成长,让人动容
这并不是一部励志片,处处是现实的无奈,底层小人物的艰难挣扎,在喜剧佐料的调和下,仍然隐隐刺痛人心。
阿耀为帮欢颂偿还高利贷,冒着生命危险当替身,骑车飞跃珠江,摔入火海中,连一个名字都没留下;
欢颂从南澳到了大城市,精心打扮自己,拼命投简历,但处处碰壁,还遇到猥琐老板,教她如何讨好男客户,她没有妥协,痛骂对方。
欢颂守住了底线。但她要生存,最后没办法,只能做回老本行,到小餐馆当服务员。
飙车少年“红尘”(原名刘富贵),最后做了协警。
刚到大城市势必会遇到很多难题,最基本的生存都是问题。在城市谋生的人,都有那么一段艰难岁月。
他们都是无家庭背景、无高学历的普通的小镇青年,大城市的繁华,跟他们无关。
有学历、有点背景,能有一份体面点的工作,又能怎么样呢?
一年到头能攒下几个钱,多少年能买房落户;城市半径那么大,好友一年能聚几次;工作那么忙,一年能回几次家;大城市的繁华真的与你有关吗。
这是小镇青年的处境,也是城市谋生者的现状。大家都身在其中,各自挣扎。
韩寒这部电影不合时宜还在于,大过年的,大家在喜庆的氛围里,只想多一些快乐,暂时放松,来短暂忘却一年来的艰辛苦楚,但大年初一就把人拉回现实,还让人回忆刚入城市的辛酸往事,有的人当然不乐意了。
电影是造梦的艺术,通过影像、表演、语言、配乐等营造一个梦境,一个与现实不太一样的梦境。很多人都爱用梦境来忘却现实。
但终有梦醒时分,终将面对残酷的现实。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哥哥欢歌意外离世,留下巨额网贷。面对讨债人逼迫,加上警察对飙车青年的抓捕,阿耀带着欢颂骑车逃走,去广州找showta哥求救。这是他们想到的唯一的希望。
showta哥(黄晓明饰)狠狠给少年们上了一课。 派对上吹嘘的showta哥,就是在广州小蛮腰塔上的修塔哥。
他俩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showta哥,他强作镇定,甚至有点理直气壮地说:
酒桌上吹水的话,你们怎么还当真了,怎么好意思真找过来,再说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凭什么相信我会帮你?
少年的单纯也在于太容易相信他人,太容易抱有幻想。showta哥帮他们认清现实。
每个少年成熟的过程,都会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showta哥,让他打破幻想,而只相信自己。
91年的电影《双旗镇刀客》中,少年也有一位朋友“沙里飞”,放豪言“有事就来找他”。后来骗走了少年的娶亲钱,却在少年与“一刀仙”决战时,躲在山后观察,等少年杀死一刀仙后,又假装姗姗来迟。
任何时候对一个人、一件事抱有幻想,都将失望而归。
少年成熟的过程,就是一次次幻想破灭,一次次被现实捶打,又独自爬起的过程。
幻想破灭和生活受挫后,少年们认清了现实,没有逃避,接受了糟糕的现状,试着改变。
小餐馆里,小镇少年们再次相遇,谁也没有飞黄腾达,阿耀靠摩托车表演赚钱,红尘成了小镇协警,欢颂做回了餐馆服务员,大家相视一笑,还不忘自嘲一番。
要知道少年时,自尊心有多强,脸皮有多薄,有多任性,倔犟时有多要命。
少年们没有继续装腔作势,没有死要面子,没有执拗下去,而是脚踏实地先解决生存问题。
他们不得不低头妥协,但仍保持底线,保留着少年的纯真。
他们看清现实后,没有自暴自弃,带着一点自嘲的洒脱,跟现实困境继续对抗下去。
少年们看清现实后的一点成长,让人动容。
七、少年的底色
平心而论,这部电影里,演员们的演技基本都在线,尤其刘昊然,将小镇青年的稚嫩、单纯、迷茫、执着表现得很到位。
片中,有几段摩托车追逐戏也拍得不错。韩寒曾是职业赛车手,尹正也是机车爱好者和摩托车比赛选手。这是韩寒擅长的领域。
可惜故事本身没有讲好,加上珠玉在前,曾经的港片《天若有情》《阿郎的故事》太经典,无法超越。所以纵然是韩寒擅长的,观众也不会觉得拍得太出彩。
少年爱情的悲剧,是这部商业电影的文艺内核。
原本可以很感人,但故事主线不强,想表达的太多;靠意外推动剧情,逻辑有些混乱,编剧没有死磕到底;悲剧中总穿插荒诞的喜剧佐料,用力过猛;导致观众共情不够。
韩寒其实很懂少年,懂得少年的爱情如何表达,只不过表现手法有些刻意。
很多人疑惑,为什么导演总是在喜剧、悲剧间反复切换,来回穿插?
其实,之前几部电影也有这样的特点,熟悉韩寒电影和小说的人,深有体会。或许这是韩寒,对生活的一种理解。
他用荒诞的喜剧元素、黑色幽默,点缀在悲剧之中,似乎想让大家明白一种真相:生活不就是悲喜交加、喜忧参半、苦中作乐吗。
如同《四海》中,欢歌引用的灵隐寺的那副对联: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
从《后会无期》到《乘风破浪》《飞驰人生》,再到《四海》,韩寒电影里多是关于少年热爱的事。
赛车、摩托车,流浪、远行,兄弟情、父子情、少年和青年的爱情,探寻少年如何执着自己的热爱,以及如何跟这个世界和解。
这些年来,无论是写小说、赛车、玩博客、主编《独唱团》,还是这些年拍电影。韩寒都在热爱的事上折腾。
这些也都是少年们追求、神往、热爱的事。韩寒也总在讲少年的故事。
你可以说韩寒很懂少年,或是他的团队很懂少年“市场”。
但不管是否被商业资本裹挟,是否被圈内熏染,是否还初心未泯,不可否认,韩寒的底色是那个十八岁就退学了的桀骜不驯的少年。
不可否认,韩寒影响了80后、90后很多少年,是他们的偶像。
记得高中时,韩寒、郭敬明、张悦然作为少年作家,风靡校园,那时总觉得喜欢读韩寒的《三重门》,比喜欢郭敬明的《悲伤逆流成河》,洒脱一点,酷一些;
大学时候,曾经和室友韩明耀在光谷排队几小时,买韩寒的《独唱团》,他一买回来,就兴奋地找了块红布,戴在脖子上,一手握书,一手敬礼,模仿韩寒拍照。
再到后来就是看韩寒的博文,看他与人论战。
然后就是一部一部,看他的电影。明知他的那些表现技巧和套路,有时候,电影宣传也是消费文艺情怀,但还是会走进影院。
或许大家的期待越来越高了。或许曾经的忠实粉丝,那些少年们,像我一样,已成沧桑的中年油腻大叔了。
有的人被生活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早已淡忘了少年的梦想,也不愿再提起,甚至也不愿再提起韩寒。
少年梦想,文艺情怀,有的人已不再热情买账了。
对于电影,商业资本也像是杠杆,质量好,口碑和票房双赢,大家都赚钱,名利双收。
如果差强人意,口碑票房双扑街,投资人亏钱,持续几次,就会被资本无情抛弃。毕竟大家都爱干锦上添花的事。
希望韩寒能继续拍下去,哪怕是烂片,也给了曾经的少年们,走进影院的冲动。
哪怕冲动最后变成,这些中年大叔在影院睡觉的机会。他们醒后,也会说:
刚才我又做了一个少年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