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1日晚间,电视剧《星辰大海》在湖南卫视播出了大结局内容。这部电视剧的前半程,还算挂在社会现实,主角们的故事,也有一定量的温度感。而到了后半程,该剧基本上只剩下中年偶像剧的路数了。等到大结局的时候,部分观众惊讶地发现,1986年已经13岁的简爱,到了剧终的时候,已经四十几岁的高龄了,竟然苦苦等待的,依旧是爱情。这便是典型的中年偶像剧路数了。
相比青年偶像剧而言,中年偶像剧为何是更加失真的呢?因为为了保持“偶像剧”的所谓情感贞洁,很多中年的偶像角色们需要保持一种几十年如一日的无生理需求的状态。这种问题,在青年偶像剧当中,便不会存在。为什么呢?因为青年偶像剧的主角们是青年,二十出头的样子,在结婚之前,保持这种生理上的克制,是合情合理的,且符合道德规范的。但是,您说像《星辰大海》这样,四十几岁的女主了,好几十岁的男主了,为了最后的爱情,一直过着修道士的无生理需求的生活,谁信呢?这就失真了。
他山之石。对于中年人的爱情、婚姻,展示比较合理的,应该是央视首播的电视剧《装台》。这也是一部高口碑的作品。这部作品,便没有回避人的正常生理需求问题。在剧情内容当中,张嘉益和闫妮饰演的角色,有一些“擦药酒”的桥段,便是符合人性的基础性需求的表达的。央视播出的《装台》当中,不仅符合实际的中年角色的正常生理需求,而且在也在合理的尺度范畴当中。这是非常值得学习的。
可是,到了《星辰大海》当中,我们看到的男女主角,便已经为了所谓的最终的纯洁爱情,到了无生理需求的状态上了。这是典型的为了偶像剧的路数而“灭人欲”。我们不妨来细致看一下《星辰大海》当中的“灭人欲”的一些细节。
先说方恒之。在《星辰大海》所有的剧情内容当中,方恒之虽然跟女模特订婚了,但一直处于不结婚的状态上。而且,两个角色之间,甚至于连我们很多甜宠剧当中的亲吻都没有。女模特即使住到了男主家的大别墅当中,依旧是分着睡的。而且,这种局面,是多年如一日的。编剧这么写,估计是想衬托男主的纯情吧。
再说女主简爱。婚前,这位女主洁身自好,当然也在合理的范畴当中。但是,和李一鸣结婚当晚,这两位就发生矛盾冲突了,继而,简爱就飞到男主身边去了。女主回家之后,李一鸣收拾东西便离家出走了。显然,在《星辰大海》当中,即使结婚了,都没有进入到有正常人生理需求的状态当中去。编剧这么编,难道是想衬托女主角的“纯洁”?
更为要命的,则是女配角阿娇。这个角色的年龄设定,和女主角不相上下。可是,在《星辰大海》当中,这个角色已经被编剧“禁欲”到了不仅没有生理需求,而且连恋爱都不需要谈的地步了。眼看着剧情内容当中,别人至少还谈个恋爱啊,这位阿娇,竟然也是四十岁前后的人了,连个恋爱都没经历过。这种创作,已经超出了合理的范畴,不再是现实主义的路径了,只能算是为了偶像剧的“纯洁”而“纯洁”了。这种“纯洁”,是非常错误的。
现实主义的创作,要求把人物,把角色放到正常、合理的欲望尺度当中。所谓的“欲望尺度”,是指人物、角色有着生活、工作和精神上的正常需求,不能为了某些偶像化的表达,而泯灭了人性的基础性需求。而生理上的需求,是现实主义创作当中最需要尊重的内容之一。所以,在陈忠实老先生的《白鹿原》当中,一上来,便是真实感扑面的白嘉轩娶媳妇。也只有把人物、角色放到正常的需求维度当中,才能创作出合理的作品。
可能会有观众说,涉及到了人物、角色的生理需求,就意味着尺度层面上不正确了。这是典型的看个白臂膀,就觉得如何如何了。现实主义的创作当中,尊重人物、角色的正常欲望,这些欲望,可以是心理的,也可以是生理的。在具体的电视剧桥段呈现当中,当然没有必要非得正面拍细节,很多可能涉及播出尺度的内容,都是可以侧面烘托的。这是影视剧拍摄的常识。
不敢直面人物、角色正常生理需求的电视剧作品,大多走的不过是偶像剧的路数罢了。还是那句话,青年们的偶像剧,只谈爱情,不谈其它,还是较为合理的。但是,像《星辰大海》这样的四十几岁的角色剧,依旧把角色处理成为修道士们,就是走不出偶像剧的藩篱了。优秀的剧作,敢于直面这些需求。中年偶像剧,才如此闭着眼睛。(文/马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