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1949年8月26日,中国人民解放军一野部队第十九兵团、第二兵团共五个军的兵力和国民党马步芳的部队展开了为期22天的激战,终于成功将兰州解放。解放当天,彭德怀便宣布成立兰州市军管会,一野副司令员张宗逊担任军官军管会主任。
国民党败逃之前,为了阻止一野部队进行追歼,将兰州黄河铁桥破坏。解放军为了迅速西进,便决定迅速修复黄河铁桥。兰州解放第二天,张宗逊便下达了征召社会力量抢修黄河大桥的命令。
经过技术人员十天十夜的努力,终于成功如期完成了抢修任务,黄河铁桥竣工,一野的部队当天晚上便过桥西进。
为了对抢修黄河铁桥的24位工程师和技师表示感谢,彭德怀便建议兰州军事管制委员会在原马鸿逵公馆举行宴会。宴会开始前,彭德怀和张宗逊向大家致祝酒词,对技术人员表示感谢,并欢迎知识分子参加新中国的建设。
图|黄河铁桥旧照
宴会开始没多长时间,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张宗逊听到声响,马上让人盘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约十分钟过后,参谋悄声向张宗逊复命。由于宴会还没有结束,参谋只是简单说几句便离开了。可张宗逊的眉头还是不由自主皱了一下,被一边的彭德怀发现了。
宴会结束后,彭德怀留下张宗逊商讨要事。两人正说着,参谋突然出现在门口。见彭德怀还在,便欲要离开。彭德怀便喊住来人说:“小鬼,你有什么事情向张主任说得就说了,我正好准备喝水呢。”
张宗逊也示意让他说,参谋便说:“还是刚才的这件事,这个老百姓不愿意离开,还扬言不解决此事就要自杀呢!”
图|张宗逊和彭德怀
彭德怀一听这话,想起原先张宗逊先前脸色不对,便立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宗逊便说:“小丁,你就把这件事详细说一遍吧,我刚才只听了个大概,正好也让彭老总也听一听。”
于是,丁参谋便一五一十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彭德怀听后,不由得勃然大怒。这件事究竟是什么,彭德怀怎么会勃然大怒呢?
01 马德鑫儿子被捕,却意外被骗
在兰州大学附近,有一家名叫“德鑫馆”的清真饭店,饭店老板叫马德鑫,是世代居住在兰州的回族人。
马德鑫有个儿子马光业,他一直希望他将来能子承父业。可马光业长大后却不想经营饭店,而是想成为一名司机。
图|兰州城
当时那个年代,司机是一个风光的职业,入行门槛也比较高。马德鑫认可儿子的选择,觉得这个职业要比当兵吃粮要好得多,便决定出资支持。
在父亲的帮助下,马光业终于如愿成为一名卡车司机。虽然有些辛苦,但毕竟风光神气,收入也不低,他也喜欢这个工作。
可马光业有个不良嗜好便是嗜酒,性格还有些暴躁,动不动就喜欢和别人吵架斗殴,张口闭口就是称“自己吃过马家军的粮。”
还未解放前,马光业靠马家军的名号还能横着走。可解放军将兰州解放后,他这招便行不通了。可马光业还是没意识到这点,甚至酒后和别人大打出手,正好第二兵团的巡逻队听到声响后进来查看,可他还是不识时务,还想和解放军过招,结果直接被对方制伏带走了。
马德鑫得知儿子被抓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一听说儿子被抓,他四处向被人打听消息,却无功而返。
回到家中后,他收到马光业托人送来的一张字条,声称自己被解放军集训队收容并接受教育,让家人帮忙送一些日用品过去。
于是马德鑫赶紧将生活用品按照地址送去,最好能让两人见一面。可到了约定地点会,接待他的解放军班长收下他送来的东西,却拒绝让他见儿子一面。马德鑫回到饭店后,整日忧心忡忡。账房先生便建议还是想办法将马光业想办法弄出来,否则夜长梦多。
马德鑫听后觉得有理,便到处让人联系解放军,好让儿子早日出来。可是他连续折腾了好多天。还是没找到能和解放军牵线的人。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得知了一个喜讯: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解放军军官可以帮他,此人便是一野二兵团的军官姜志清。
马德鑫如愿见到姜志清后,只见对方气度不凡,35岁左右的样子,一口湖南口音,身穿一身解放军军服,胸口还佩戴着一野二兵团的标志,一看便非等闲之辈。
几杯酒下肚后,姜志清依旧面不改色。在陪同介绍人的介绍下,马德鑫才知对方是个老革命,秋收起义走上革命道路,随后又跟随毛主席来到井冈山,是中国第一批老红军,只因为曾经乱杀俘虏犯错,如今只是许光达司令员手下的团政委。
马德鑫一听自己竟有缘结识这样一位“大人物”,自然是又惊又喜,在招待上自然是添了几分殷勤,心中忍不住赞叹:难怪共产党能夺取天下,看这个团政委的做派,才是真男儿!
饭后,介绍人称姜政委起初不肯帮忙救马光业,但在他的反复央求下终于答应试试看。马德鑫为了进一步加点火,便决定再次宴请姜志清喝酒,当面说了很多好话,还拿出了自己珍藏的5两黄金和一箱西凤酒打点。
两天过后,马德鑫原本以为儿子能被释放了,没想到这个姜政委再也没有露过面,甚至这个介绍人也没了踪影。马德鑫在焦急中等了好几天,却收到了市军管会公安委员会的通知,称马光业已经被转移到看守所接受审查。
这可把马德鑫急坏了,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他越想越气,索性要求直接求见市军管会主任张宗逊,为儿子申冤叫屈,并反映姜志清诈骗钱财的情况,于是就有了文章开头的这一幕。
彭德怀听了这件事后,当即便拍桌子说:“没想到还会发生这种事!”接着又问张宗逊:“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张宗逊沉思后说:“我看这件事还需要调查,我也不相信我们的干部会这么做,我看应该让公安委员会就此事专门调查,将此案一查到底,弄个水落石出!”
02 专案组执行调查,嫌疑人大肆庆祝
在彭德怀的参与下,张宗逊立即下令开始调查。当晚,兰州市军管会公安委员会便组建了一个名为“团政委诈骗案”特别调查小组连夜进行调查。
图|图左为彭德怀
就在调查组首次举行案情会议时,兰州市东稍门旁边一条名为胡麻巷的小巷子一所老宅院内,几个人正在举杯共饮,庆祝几人第一次出马成功,而这伙人便是一手制造了“一野团政委诈骗案”的国民党保密局特务的张大娟和她的下属。
而张大娟一伙人作案,其实是在台湾方面的密令下进行的。
1949年8月,蒋介石眼看着西北地区马上不保,便紧急召见“国防部保密局”局长毛人凤,商讨如何在大陆西北进行破坏活动的相关事宜。秘议许久,蒋介石和毛人凤最终达成共识:立即对西北地区已经被攻占的城市实施破坏活动。
8月26日解放了,兰州解放这天,毛人凤安插在兰州的“保密局西北区揽收工作站潜伏主任”季易仿与军统特务高群纯在西安秘密接头。高群纯向季易仿传达了台湾保密局总部的密令:迅速实施在兰州进行包括爆炸、投毒、暗杀等扰乱民心的破坏活动。
图|毛人凤
季易仿在从西安回兰州的途中,一直思考着如何落实上级命令。思来想去,他想到彭德怀等高级将领的保卫措施非常严密,要实施刺杀计划无疑是痴人说梦。
最终,他擅自取消了暗杀计划,决定弄一些“政治心理战”方面的内容捣乱,想出了一个指派特务冒充共产党一野军官向老百姓行骗的阴谋。回到兰州后,季易仿便从特务中挑选了“保密局西北区兰州第14小组”,并通过秘密渠道向组长下达了行动指令。
为了保护自己,季易仿没有公开露面,对张大娟发号施令都是通过密函进行的,传送方式也极为隐秘。
兰州解放后第三天,即8月28日,张大娟收到季易仿以“洛水”的化名下达的指令,内容为:
按局本部命令精神,兹令你组务须于接到本令后,即行发动一至数次意在败坏共党声誉以引起百姓厌恶情绪的非暴力型政治性行动,如制造谣言、冒名共军干部诈骗、敲诈等,限令一周内必须见效。(洛水)
张大娟收到潜伏指令后,向丈夫兼下属李福清作了传达。李福清心想兰州已经解放,放着好好的大车店饭碗不干,何必给蒋介石卖命呢。张大娟曾经有过擅自脱离军统而被谈话绑架的经历,便制止了丈夫的这个念头。
某天,李福清从卖牛肉的王屠户口中听说了“德鑫馆”老板马德鑫的儿子马光业被弄进解放军集训队的事情。李福清回家和妻子说了这件事后,张大娟拍手叫好,决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张大娟便物色当地的混混武高贵和俞文彪参加保密局特务组织,拉他们从事地下工作,并声称事成之后有荣华富贵等待着他们,再加上她手中还掌握着两人曾经杀人把柄,这两人只能同意追随张大娟一同为“党国”效力。
张大娟便将自己筹划冒充一野干部的身份诈骗一事说完后,便开始密议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冒充团政委。因为野战军团级军官大部分是红军出身,主要以湖南、湖北、江西人为主,最好在军队干过,有军人气质,知道共产党军队相关情况。
列完这些条件,武高贵便说自己认识一个人正好符合这些情况。此人名叫洪曦,湖南临湘人,36岁,曾经在日本留学,回国后在衡阳成为一名教师,却因为命案被警方通缉,随后逃到青海。由于稍有文化,在马鸿逵部下效力。
可这个洪曦还是不安分,私通了骑兵旅长的妻子。这个旅长发现后院起火后,两人便逃到兰州开了一家杂货铺子。可两人露水夫妻还没做多久,这个女人便跟随一名国民党官兵跑到北平,此后洪曦便彻底堕落,吃喝嫖赌样样不落,还欠下一屁股外债。
张大娟听后大喜,便让两人把洪曦找来。果然,几人一拍即合,很快便制订了关于如何冒充团政委诈骗的行动方案:武高贵以介绍人的名义和马德鑫交涉,对方有意向就介绍洪曦过去,骗取的钱财便由三人平分。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正如他们所料,洪曦冒充一野团政委的计划成功实施,成功骗取了一笔钱。张大娟听说洪曦成功完成任务,十分高兴,大肆庆贺了一番。
03 侦查人员顺藤摸瓜,查到武高贵线索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得意洋洋之际,兰州公安委员会在彭德怀和张宗逊的指令下连夜组建了以劳胜焘为首的专案调查组并对该案着手调查,四名组员是老朱、大罗、小任和小孙。
当晚,大家便就该案举行了案情分析会议,大家一致认为:这个骗子姜志清一定不是一野团政委,一定是有人故意冒充抹黑我军干部。
从当时掌握的情况来看,这起诈骗案的案情并不复杂,可没人想到这是一起国民党特务精心谋划的案件。经过一番讨论后,众人确定了一套方案:第一步先找到马德鑫,从他的身上得到的线索寻找介绍人,再从介绍人身上找姜志清的线索,到时案情便水落石出了。
会议结束时,劳胜焘接到一野保卫部打来的电话,得知一野营干部中根本没有叫“姜志清”人,心中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第二天上午,侦查员便找到马德鑫了解情况,询问介绍人的名字和具体情况。马德鑫声称自己不知道介绍人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对方自称姓林,是来饭店吃饭的客人。
侦查员问:“你后来没找这个林先生吗?”“我也想找,可这个姓林的也找不到了!”马德鑫一脸无奈道。
图|兰州城
侦查员又问:“对方有没有留下住址或者联系方式?”“没有!”马德鑫回答。既然敌人行骗,很有可能留下破绽。侦查员接着问:“既然你不认识这个介绍人,有没有人认识他呢?”
侦查员这么一问,马德鑫突然想起酒馆有人和这个姓林的介绍人打过招呼。侦查员听后大喜,便赶紧追问对方的名字和住址。马德鑫想了想说:“这个人好像姓燕,是个是个药材掮客,住在教会医院的巷子里。”
侦查人员得到线索后,迅速找到这个燕某。可这个燕某称这个林某并不姓林,姓武,至于名字就不知道了,只记得此人耍枪弄棒,常常在带子巷练武,两人也是点头之交。后来燕某搬家了,就再也没有碰过面。
侦查员便赶到西门的辖区派出所,要求赶紧帮忙查一个会武术的武姓男子。可遗憾的是,派出所工作人员忙活了一个小时都没有找到线索。
无奈之下,侦查人员直接来到燕某所说的带子巷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询问巷子口点心铺的老板。这个老板一听,便说确实有这个人,此人叫武高贵,据说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人送绰号“铁头铜脑”,只不过已经在一年前搬走了。
按照点心铺老板提供的地址,侦查员来到武高贵曾经的住处打听。房东称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搬到哪里了。侦查人员又问武高贵又是做什么的,对方说:“这个人就是地痞流氓,没有正当职业。”
当侦查小组成员以为线索断了,便在办公室遇到外出归来的老朱。听他们说了调查情况,老朱想了想说:“这个人我认识,他以前还是刑警大队的耳目,我前几天还见过他,就住在宝德巷。”
众人一听线索有了,又惊又喜,迅速来到宝德巷秘密调查。得到的消息是武高贵确实住在这里,但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影了。侦查员于是就通过派出所安排居委会积极分子悄然予以监视,一有消息,马上报告。
04 嫌疑人继续行动,制造新案情
侦查队长劳胜焘想着一直守株待兔不是办法,便寻思开辟其他渠道。正在这时,劳胜焘收到马德鑫求见他的消息,说是有了新情况。
原来,就在马德鑫向解放军反映此事没多久,便有一个名叫汪滠的记者前来采访他,询问自己被骗一事。马德鑫并没有立即同意接受采访,也没有拒绝,随即找到军管会公安委员会的劳胜焘。
对于这个新情况,劳胜焘认为: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记者,先稳住再说,并让马德鑫接受采访,但不能一次性说完具体情况,隐瞒关键情节。
马德鑫离开后,劳胜焘马上核实汪滠的身份,得到的消息是:汪滠是已被停刊的小报《西北生活报》的记者,目前无业。
劳胜焘正想着对方已经不是记者,却仍旧前去采访马德鑫,究竟有什么目的呢?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突然收到一个好消息:武高贵出现了!
当他们赶到宝德巷时,突然听到传来的枪响声。劳胜焘意识到糟了。当三名侦查员闯进武高贵家中,对方谎称自己是武高贵弟弟,趁他们不注意时赶紧逃跑,侦查员小任在慌乱中不小心将武高贵击毙,线索也断了。随后,劳胜焘便让侦查员秘密跟踪记者汪滠。
当晚,一份由市军管会公安委员会出面的告示贴了出来,公布了武高贵在解放前所犯下的罪行以及拒捕被毙的结果,让群众继续举报。
次日中午,张大娟听到武高贵被击毙的消息,心中不由得大为惊讶。为了弄清楚具体情况,她特地前去宝德巷查看告示。得知武高贵并没有供出实情,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张大娟回家后正和丈夫李福清说着此事,恰巧汪滠进来了。他称自己已经采访了马德鑫,还向他要了几张父子二人的照片,接下来做的事情就是要把自己采访的内容写成文章。
张大娟不知道,汪滠后面已经留下了“尾巴”。两位侦查员跟踪汪滠一路而来,侦查触角就伸到了大车店,这是张大娟夫妇首次引起专案组的注意。专案侦查就是这样,一旦被盯上,那离倒霉结果就不远了。
果然,汪滠采访马德鑫也是张大娟一手策划新的阴谋。
当张大娟将自己得手的消息向“保密局西北区兰州工作站潜伏处主任”季易仿汇报后,季易仿并没有在报纸上看到相关的报道,对她是否执行任务产生了怀疑,便在鸿祥旅馆约定见面,并让张大娟想办法扩大此事。
为了扩大“团政委诈骗案”给民众的影响,张大娟便决定印发传单,向兰州公布,甚至散发到其他省市,如此一来定会激起千层浪。为了增加报道的真实性,还必须要向正规报纸一样铅印,内容要有一定水准,最好能以假乱真。
这个主意引起了李福清等四人的一致认可,但具体怎么实施呢?就在这时,张大娟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自己认识一个刚离职的记者,完全可以让他采访铅印。
想到这个办法后,张大娟便找到刚刚失业的记者汪滠,谎称自己是是解放军干部,要办一份军报,还布置了让他采访马德鑫并撰写一篇关于“团政委诈骗案”的文章的任务。
对于这个不过二十三四岁、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汪滠来说,身处时局动荡时期,又有着一种强烈的求职欲望,甚至连怀疑的念头也从未产生过,便稀里糊涂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05 查到关键线索,意外牵出一宗特务案
可侦查员早已经觉得此事不对劲,索性将计就计。等到汪滠才采访结束后,便一路尾随进行调查。当汪滠将文章写好后,便按照约定计划和俞文彪交换文章和照片。碰面这天,俞文彪也穿了一身军装。
侦查员意识到这个身穿解放军服的人有蹊跷,便一路跟踪到俞文彪的所去的的出版社和住处,这才放心回去向劳胜焘汇报自己掌握的新情况。
劳胜焘得知此事后,立即侦查员来俞文彪的住处搜查,看能不能找到关键线索。转了一阵,他们搜到了俞文彪的的那身军装。
另一边,侦查员来到出版社后,向店主询问了俞文彪来此地的目的。店主声称:“此人叫俞文彪的,是自己从前的老邻居,找他铅印一份东西,至于内容是什么,自己还没看。”
说完,老板便交出了俞文彪那个信封。侦查员查看文章后,发现所写的的内容并不符合客观事实,反而让人误以为解放军团政委真的诈骗,便确定这个案件很有可能是一宗背后有人操纵的政治案件。
劳胜焘得知消息后当即作出决定:严密监视大车店,立即逮捕汪滠和余文彪。当晚,汪滠便主动归案了,侦查人员还从他口中查到了冒充团政委的线索。当天午夜,张大娟夫妇也被侦查人员拘捕。
起初,夫妇二人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侦查人员只能另辟蹊径,来到大车店进行搜查,终于在一本账册上找到来她记录“奉“洛水”之命,晚去“鸿祥旅馆”去的人力车费”。
侦查人员顺藤摸瓜,找到鸿祥旅馆账房先生查找有关张大娟的来往记录。没想到张大娟还留了一手,她登记的信息并非属实。
侦查人员见没有记录,便询问账房先生是否有一个30岁左右的女子晚上来过宾馆。账房先生找来跑堂一问,对方称当前确实有一个面貌特征的女子来过203房间,可此人登记的信息写着是“宁馨”,住址是在西大街125号。
可侦查人员按照地址找到此地,却发现这里是一个棺材铺子,根本没人认识所谓的“宁馨”。这样一来,侦查人员便猜想登记的信息其实是假的。
另一边,劳胜焘为了进一步弄清事情的真相,先对李福清进行了提审,谎称张大娟已经将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起初,李福清并不信平日里一向沉稳的妻子这么快便招了,自然是半信半疑。于是劳胜焘便提起了张大娟去“鸿祥宾馆”一事,李福清一时愣住了。
正当李福清犹豫时,专案组又传来一个好消息:他们已经把冒充“团政委”的这个家伙抓获了。洪曦的落网,让李福清心中又慌又怕,加上劳胜焘的语言攻势,便交代了实情。
李福清和洪曦纷纷交代实情后,专案组便对张大娟进行了审讯。见自己的事情暴露了,她便交代了自己军统女特工的身份。
自此,“团政委诈骗案”基本上水落石出了。可据张大娟的供词,她的上司季易仿还没有落网。正当大家商议如何捉拿季易仿之际,专案组突然收到“鸿祥旅馆”打来的电话,声称这个名叫“宁馨”的女人又来宾馆登记了。
劳胜焘心中大喜,便赶紧通知旅馆方面先稳住此人。当侦查人员感到现场后,这个名叫宁馨的女子正躺在地下撒泼打滚。
经过一番盘问后,侦查入人员得知这个宁馨并非特务,而是季易仿的姘头。这个女子在军威下很快交代了季易仿的藏身之处。很快,季易仿也被逮捕,该案终于圆满结束了。
一个月过后,兰州市军管会主任张宗逊签署了一份刑事判决书,将国民党保密局特务分子季易仿、张大娟、洪曦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特务分子李福清和汪滠分别判处无期徒刑和有期徒刑7年。
就在军管会执行判决的当天,马德鑫的儿子也结束了审查,顺利回到家中和亲人团聚。
图|彭德怀
“团政委诈骗案”侦破的消息传到兰州市军管会后,消息很快也传到一野最高首长彭德怀耳中。
彭德怀得知实情的来龙去脉后不由得大喜,连连夸赞:“这个案件总算查清了,甚至还牵出了一个特务案件,真是了不起,向侦查人员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