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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凯丽
张凯丽以《渴望》《咱们结婚吧》《裸婚时代》等一系列经典情感戏蜚声影坛,被誉为“国民媳妇”“国民妈妈”。因深知演艺之路的艰辛,张凯丽曾坚决反对女儿进军演艺圈。母女俩有过怎样的对峙与战争?最终她们又是怎样和解的呢?
明星妈妈成女儿的枷锁
1995年10月,张凯丽随《渴望》剧组赴深圳演出,邂逅了小有名气的青年作家张建全。他是陕西商洛人,大张凯丽两岁。一个才华横溢,一个家喻户晓,彼此一见钟情。
张凯丽时年33岁,吉林长春人,是北京中国煤矿文工团的专业演员。1990年,她因主演电视剧《渴望》中温柔贤惠的“刘慧芳”,荣膺中国电视“金鹰奖”最佳女主角奖,成为亿万影迷心目中的“国民媳妇”。此时,张凯丽与张建全都属大龄青年,1996年2月,两人在深圳组建家庭。
青年张凯丽
婚后半年,张凯丽怀孕了。因小时候患过心脏病,她心律不齐,一激动就喘不上气,医生建议她最好终止妊娠。张建全也劝妻子:“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只要两人感情好,做‘丁克夫妻’也很幸福。”准妈妈的角色,让张凯丽变得格外勇敢坚强:“一个女人不做回妈妈,哪怕事业再辉煌,人生也不完整。风险再大,我也要将宝宝生下来。”
1997年6月,张凯丽剖腹产下一个健康女婴。短暂休克后,她终于苏醒过来,张建全喜极而泣。夫妻俩给女儿取名张可盈。女儿来得太艰难,张凯丽从煤矿文工团辞职,一心一意在深圳做全职妈妈。
一晃女儿3岁了,北京的中央实验话剧院多次与张凯丽取得联系,有意将她调进团里工作。为让女儿去北京接受更优质的教育,张凯丽同意了。此时张建全已弃文从商,在深圳经营房地产生意。2000年春天,一家三口进京,张建全将事业重心转到北京。
张凯丽与丈夫
张可盈遗传了父母的优秀基因:一张小瓜子脸,大大的眼睛,十足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女神。而且,她颇有文艺天赋,6岁时就被央视银河少儿合唱团吸收为演员,并担任领唱。
那时,张凯丽因忙于拍戏,丈夫整天在商界打拼,夫妇俩没有时间精力照顾女儿。2001年,张凯丽亲赴陕西商洛,将婆婆接到北京帮忙照顾女儿。善良的她视婆婆为亲妈,夏天给婆婆买裙子,冬天给老人定做加厚棉鞋。婆婆逢人就说:“我儿媳妇比‘刘慧芳’还贤惠。”
因常年拍戏劳累所致,张凯丽患上了顽固的神经衰弱,特别害怕吵。因此进京后,她与丈夫定居在安静的北五环外。2009年9月,张可盈以优异成绩考入著名的重点中学北京景山学校。学校离家45公里,女儿每天坐公交车来回奔波,既劳累又不安全。张凯丽与丈夫商量后,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两居室,她成了一名陪读妈妈。
张凯丽
此时婆婆已回老家生活,张凯丽只要不拍戏,就在家照顾女儿:她洗尽铅华,亲自下厨给女儿做营养餐;晚上女儿在书房写作业,她坐在旁边一边织毛衣,一边监督女儿。女儿喝水磨蹭了两分钟,她就催女儿赶紧写作业。张可盈只要哪次月考成绩不理想,张凯丽就会像普通妈妈一样着急上火……
因身居闹市,张凯丽特别害怕夜晚的来临。每晚临睡前,她将门窗关严,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但外面小贩的吆喝声、汽车的鸣笛,还是让她难以入眠。经常凌晨1点了,她还痛苦地睁着迷茫双眼望着天花板。头昏脑胀的她感叹:“唉,睡不着太痛苦了!我愿用自己的盛名,换一晚优质睡眠。”
如果妈妈不进城陪读,也不会如此痛苦。此后每晚临睡前,张可盈打来热水给妈妈泡脚,给她热催眠的牛奶。她还将零花钱节省下来,给妈妈买了一副助眠隔音耳塞。在女儿呵护下,张凯丽的睡眠质量有所改善。
张凯丽与女儿
2011年夏天,张可盈随银河少儿合唱团赴法国、日本、新加坡等国巡演。这本是团里优中选优的公平竞争,可有人却悄悄议论:“还不是因为她妈妈是张凯丽?”“很可能她妈妈跟团里打招呼了。”张可盈没有分辩,也不知向谁分辩,独自承受猜忌误解。一次团里排练,担任领唱的张可盈没有发挥好,又有人在背后讥讽道:“张凯丽的女儿也就这样!”“凭什么她担任领唱?难道就因为她是张凯丽的女儿?”不管自己做得好,还是有什么失误,别人都拿明星妈妈压自己,张可盈承受巨大压力。
渐渐地,本应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张可盈,话越来越少,脸上难见笑容。张凯丽问女儿:“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张可盈黯然讲述明星妈妈给自己带来的烦恼和压力,含泪说:“我宁愿您是个普通妈妈。”自己不知不觉就成了女儿的枷锁,张凯丽的心被刺痛了……
女儿与妈妈尖锐对立
此时,张凯丽因主演了《裸婚时代》《新恋爱时代》等热播情感剧,再次走红演艺圈。人到中年的她,由“国民媳妇”变成了“国民妈妈”。张凯丽开导女儿:“演员是我的职业,妈妈当然要做到最好。走自己的路,别将外界议论放在心上。”但几句话岂能解开女儿的心结?
张凯丽
此后,张可盈只要因为妈妈在外面被人说长道短,回家要么冲张凯丽发牢骚,要么以不吃饭抗议。张凯丽的心针扎一样疼。为弥补心中愧疚,她加倍疼爱女儿:2012年3月,她花1300元买了两张票,陪女儿在保利剧院看英国话剧演出。张可盈英语很棒,而张凯丽根本听不懂,但见女儿随着剧情发展时而落泪,时而欢笑,她尤为满足。
张可盈一直渴望与大海拥抱,这年暑假,张凯丽与丈夫陪女儿去三亚旅游。一家三口赤足在沙滩上捡贝壳,听惊涛拍岸。平时在家里,张凯丽还别出心裁地用梨、苹果、樱桃,给女儿榨复合果汁……火热浓郁母爱,渐次掩盖了张可盈内心的失落。
2012年9月,张可盈升入景山中学高中部。15岁的她身材高挑,眉眼如画,是不折不扣的“校花”。进入青春期的她,有着强烈的逆反心理:既然别人拿明星妈妈压自己,自己越是要出类拔萃,不给妈妈脸上抹黑。这年10月,著名导演李欣凌为英语版音乐剧《绿野仙踪》挑选女主角,张可盈在500多位候选演员中脱颖而出,幸运地扮演女一号“桃乐丝”。当又有人议论她是靠妈妈的影响力成功上位时,李导演愤怒辟谣:“我不认识张可盈的妈妈,我选角色只看重演员的素质和实力。”张可盈扬眉吐气。
张凯丽与蓝天野
次年1月,张可盈随《绿野仙踪》剧组赴英国参加爱丁堡国际艺术节,及阿伯丁青年艺术节演出,一举斩获金奖。当时央视文艺频道进行了报道,可张可盈一直没有得到妈妈的赞美。回国后她忍不住问张凯丽:“妈,我演出这么成功,难道您就不想说点什么吗?”张凯丽淡然地说:“还行吧。”“告诉您,这次演出给予我极大自信,我决定像您一样,以后要将演戏当终身职业。”
张凯丽血压骤升:“我不赞成你的选择。女孩子做什么工作不好,干嘛要当演员?”接着,她讲述了自己外表风光,背后隐藏的艰辛:为赶夜戏,她经常拍戏到凌晨3点,生物钟彻底颠倒紊乱;寒冬里拍哭戏,她在雪地里一站就是3个小时,眼泪流到脸颊很快结成了冰;因饮食没规律,10个演员9个有胃病……
张可盈怼妈妈:“我不跟您打嘴仗,哪怕您列举100条理由,我也要选择当演员。”说完张可盈冲进房间,将房门反锁。张凯丽急得在客厅里搓手跺脚,嘴里一个劲埋怨:“这孩子,非得将我气死不可。”这时张建全从公司回家,得知事情原委,一颗心悬了起来。他知道妻子是急性子,记得有一次,张凯丽临时应邀去电视台做节目,穿衣服时因领口小,她的头伸了几次也没有钻进去。这可把她惹急了,她快步跑到卧室,拿起剪刀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剪成大大的V字领,然后往身上一套就走了。
张凯丽
见妻子急得团团转,张建全安抚道:“你心脏不好,千万别着急。可盈的工作由我来做。”张凯丽瞪丈夫:“你赶紧去呀,还磨叽什么?”张建全敲开了女儿的房门,和风细雨与她交流:“女孩子学表演可以塑造形体和气质,但要将此当职业,不是最好的选择。你还是按部就班考大学,将来找份安稳工作。”
张可盈赌气说:“我已不是几岁的孩子了,有权利选择将来的生活。”一听这话,张凯丽疾步来到女儿身边:“你还未成年,必须接受爸妈的安排。”张可盈背起书包往外走,准备住到同学家去,张凯丽在门口截住女儿,母女俩剑拔弩张。
张建全赶紧将女儿送回房间,然后将妻子拉到一边,心平气和安慰道:“可盈正在青春期,有些叛逆。咱们不能硬碰硬,必须慢慢引导。孩子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定过段时间她又改变了主意。”丈夫的话不无道理,张凯丽决定与女儿打持久战……
与女儿“约法五章”
张凯丽
其实,张凯丽早已为女儿安排了未来:张可盈高中毕业后,就送她去美国或英国留学,主攻最热门的金融或法律专业,学成后再回北京工作。为潜移默化影响女儿,从2013年4月起,张凯丽经常将朋友、同事留过学的子女,邀请到家里做客。在她授意下,对方大谈留学的十大益处:“能拓展自己的视野;能提高语言技能;获得全球思维模式;增强国际就业前景……”张可盈出于礼貌,表面微笑着应和对方,内心却不改初衷。
这年7月,张可盈放暑假了。当时张凯丽正在河北涿州拍戏,为让女儿亲眼见证剧组生活的艰苦,她特意将张可盈接到剧组。张凯丽每天5点钟就起床化妆,束发带勒得她头晕恶心,眼冒金星。7点30分,趁化妆师往她脸上贴人造胶皮,她忙里偷闲咬几口冷面包。深夜11点,张凯丽收工回宾馆,一边在浴室冲凉还一边背台词,梳子往头上一梳,头发大把往下掉……
一个星期后,张凯丽以为这种艰辛生活会将女儿吓怕,便问她:“选择当演员就要过这种生活,这下你害怕了吧?”谁知张可盈这样回答:“妈,如果一个人爱某种职业,即便付出再多也不算苦。”张凯丽无言以对。
张可盈
半个月后,张凯丽与女儿回京。她缴了5000元让女儿去培训机构学英语,为将来留学做准备。谁知两天后,张可盈瞒着妈妈将学费退了,去一家影视机构学表演。一直到培训结束,张凯丽才发现,母女俩大吵一场。张凯丽非常伤心:现在很多“星二代”进军演艺圈,但大多被父母的光环笼罩,没有几个出来,渐渐被边缘化,在演艺圈走得特别艰难。她不希望女儿重复这种生活。9月中旬,张凯丽与丈夫商量后,决定加紧为女儿办理留学手续。
2015年3月,张凯丽夫妇经多方了解、比较,最终选择让女儿去美国留学。很快他们通过留学中介,为张可盈办齐了全套出国手续。然而,让张凯丽崩溃的是,女儿拒绝参加雅思考试。
张可盈态度坚决:“我清楚自己的爱好所在,就是要考专业艺术院校。”张凯丽撂下狠话:“既然这样,你不准在任何人面前说是我的女儿,我也不会找人替你打招呼。”“我从没想过借助你的光环,我凭本事考,考不上认了。”张凯丽想:现在专业院校表演系的录取率为千分之一,女儿成功的几率并不大,一旦她落榜,就得乖乖接受安排去国外留学。
张凯丽《人民的名义》剧照
这年6月,张可盈参加高考,以577分的优异成绩,被中央戏剧学院、上海戏剧学院、香港演艺学院等四所顶级艺术院校的表演系同时录取。女儿的艺术才华,深深震撼了张凯丽。她终于明白,女儿也许天生就是做演员的料。从此,张凯丽不再反对女儿学表演。为学习不同的表演风格,熟练掌握英语、粤语,拓宽将来的戏路,张可盈最终选择进入香港演艺学院表演系就读。
大学第一学期,张可盈获得了香港政府为鼓励杰出人才颁发的最高额8万港币奖学金。女儿的优秀激励着张凯丽,几年间,她主演了《人民的名义》《咱们结婚吧》《功夫婆媳》等一系列热播影视剧,多次荣膺国剧盛典年度“最佳女配角”等殊荣。
但就在求学过程中,张可盈深深体会到母语对表演的重要性,可自己每天接触的是粤语和英语,不利于将来的发展。2016年4月,张可盈与父母商量:“我现在才觉得当初的选择太草率了,应该上中戏或北电。我想退学,明年再参加高考。”张凯丽顾虑重重:“明年你有把握考得上吗?”张可盈左手盖住妈妈手背,右手挽着爸爸:“你们这么优秀,相信你们的女儿也是最棒的。”
张凯丽
一个星期后,张可盈办理了退学手续,重新回北京复读。经过一年多的刻苦学习,2017年8月,她以文化考试第一名、530分的优异成绩,再次考入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成为史上唯一两次考入中戏的青年演员。
11月初,谍战剧《天衣无缝》在浙江横店开拍,张凯丽与女儿同时应邀在剧中扮演重要角色。这是女儿正式进军演艺圈,为给女儿筑一道防火墙,张凯丽与她“约法五章”:“不准打着妈妈的名义搞特殊;禁止拍激情戏;不准挑剔拍戏环境……”张可盈回答道:“别说‘约法五章’,就是‘约法十章’我也能做到。”女儿终于长大成熟了,张凯丽倍感欣慰。期待这对明星母女,给亿万观众带来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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