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缘分,敦煌缘,富贵姻缘,艺术缘,生前风光沐浴,死后金晶披身,他被称为“黑猿转世”,是中国画团的奇才。
1000万台币一面墙,张大千金字招牌惹的祸
位于台北故宫旁的摩耶精舍是中国国画大师张大千的最后住所,而这里也是张大千长眠之处。然而生前风光的张大千,死后连住所中刻有张大千题字的一道墙,都成了邻居觊觎的宝物,起因是摩耶精舍的这面墙,侵占了邻居的土地约13坪(将近40平方米),摩耶精舍在张大千过世之后,就捐给了台北故宫博物院,邻居就直接和故宫博物院打官司,经过法院判决,故宫博物院必须付出5年的租金作为侵占土地的后果。
与其说“张大千侵占民宅”,还不如说张大千这块招牌太闪亮所惹的祸。按理来说,侵占他人土地,解决方法很简单,就是把侵占的墙面打掉再往内移即可;只是这道墙刻有张大千的题字,就成了价值连城的古迹。邻居深知,故宫为了力保张大千的遗作,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逮到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这块顶多价值360万新台币的土地,有了张大千的“黄袍加身”,邻居要价1000万台币,在双方对价格没达成共识的情况下,最后只好走上诉讼一途。
摩耶精舍的一面墙,极可能遭到搬迁的命运,让台湾的张大千收藏迷掀起了收藏的热潮,其中表示高度兴趣的就是,全球前三大笔记型计算机制造商———广达计算机董事长林百里。林百里在收藏界爱画成痴众所皆知,不但收集了张大千大部分的仕女图,以及张大千各时期的作品,还收集了大陆画家石白齐等名家画作。
为了展示这些名家作品,林百里在位于台北近郊的工厂,特别设置了一个画廊———“广雅轩”。为了掌握拍卖场有关张大千画作拍卖的最新讯息,并鉴定张大千画作的真伪,林百里还聘请前台北故宫博物院院长秦孝仪,担任广达文教基金会董事长。秦孝仪在张大千生前,他时常到摩耶精舍走访。秦孝仪说,张大千的作画习惯是和三五好友,边谈天边创作,所以张大千的笔触他相当熟悉。据了解,张大千将156幅图和摩耶精舍所有财产全数捐给故宫,两人的交情是主要原因。
当故宫没有张大千展时,在台湾能看到最多的张大千画作的地方就是广雅轩,不过想进入广雅轩可不是那么容易,只有广达企业的座上宾,才有机会目睹张大千的画作。秦孝仪说,林百里很多大客户都是在这种充满中国古意的气氛中,谈成大笔大笔的交易。林百里曾对媒体表示,这些“美女”虽然个个都有上千万新台币的身价,不过养她们既不会对老婆产生威胁,而且还是一次买断,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目前在广雅轩的张大千画作,已经超过上百幅,收藏量直逼台北故宫。
研究张大千将近十几年的台湾大学艺术研究所教授傅申表示,张大千一生的画作超过3万幅,即使多产,张大千画作还是收藏家的最爱;有人把张大千的画比喻为画界的龙头股,在拍卖场只要一出场,举牌喊价绝对是此起彼落。傅申认为,张大千的画之所以能在生前大卖,死后仍继续飙涨,这和张大千充满传奇的一生有莫大的关系。两位女人开启他的艺术大门
张大千,本名张权,出身四川内江的望族,家里10兄弟,仅有一个姊姊,张大千排行老八。幼年时期,家境优裕,提供了张大千肥沃的习画土壤,从6岁起,母亲和姊姊琼枝就教他作画。张大千曾说:“这两位女人可以说开启了我的艺术大门。”15岁不到,张大千就常和文艺界人士高谈他对绘画和书法的观察,展现出不凡的天赋。“不过张大千从不以绘画天才自居,生前他常对我们说,七分人事三分天。”张大千在台湾惟一的嫡传弟子——台北师大教授孙云生说:“大师不断告诉我,勤劳是绘画的绝对条件。绘画首重勾勒,次则写生,其次才到写意。”
张大千重视写生,一生中游历了将近50个国家,无处不画,曾经在印度、阿根廷、巴西、英国、美国等国家住一段不短的时间,使得张大千的创作融入了中西方的山川峻阔,更让每幅画作的背后,多了大时代的流浪感。在那个交通不发达的年代,张大千需要的不仅是体力,还有那股对艺术的执着与毅力。
出身四川的张大千,深知画家不想穷苦潦倒一生,就必得到十里洋场打天下,只有丰衣足食,画家才有发展的空间。张大千20岁到上海打天下,24岁崭露头角,而他闯出名号的竟是“仿古画”。所仿摹名作几可乱真,尤其仿石涛的画作更是一绝。当时上海画坛还有人以“石涛再生”来称当时还不是很有名气的张大千。张大千仿古画骗了不少收藏家、鉴赏家,也让他赚进白花花的银子。
张大千还收藏历代名师古画,年轻时就懂得“以画养画”的生财之道。台湾大学艺术研究所教授傅申说,张大千习画的对象不拘泥于清朝石涛,上溯唐、宋、元、明,纵横百家,恣意临摹,纵贯千年,融会贯通。张大千曾经向他的友人表示,这些名人古画就是他的老师,收藏历代名师古画是把这些穿越时空的名师请回家中。
张大千将仿古画的功力用到极致,就是远赴敦煌石窟,临摹古壁画,这项巨大工程奠定了张大千的大师地位,也开启了世人对敦煌的研究之路。
1941年,战事让昔日繁华的上海色变,张大千返回四川老家,隐居青城山。张大千深知乱世中,是他沉潜学习的好时机,于是带着二夫人黄凝素和三夫人杨宛君,以及孩子和学生,经过3个月的长途跋涉到敦煌莫高窟,一呆就是两年半,共完成276幅画作。为了发现早期壁画,张大千拨开了壁画的外壁,发现隐藏在底层的早期壁画。不过当时有人认为,张大千临摹壁画的行径,是为了成就自己的名利,不惜破坏千年古迹。这项传言,曾困扰张大千多年。
当记者询问傅申有关张大千这种两极化的评价时,傅申说,据他多年研究发现,张大千第一次被传出到“敦煌盗宝”的负面消息,其实是得罪了当地的一名小行政官员。在敦煌,张大千在白天除了要和工人研究挖掘石窟的方式,还要和学生共同临摹壁画,到了晚上还得应付一些应酬画,生活既繁忙又艰苦。当时向张大千求画的人甚多,为人爽朗的张大千几乎是来者不拒,慷慨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