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AI财经社 刘雪儿
编辑|梁夜
冻卵，正成为大龄新女性的生活方式。
7月12日，携程宣布公司将为中高级女性管理层冻卵等高科技辅助生育福利，会有10万-200万元不等的费用，以及不超过7天的带薪休假。此前，Facebook和苹果公司分别在2014年、2015年也为女员工提供这一福利。携程联合创始人、人口学家梁建章称，公司提供这项福利是为了解决育龄女员工的后顾之忧。
事实上，跨过以往的刻板印象，单身，正超越职业考虑成为大龄女性选择冻卵的关键原因。在国内限制单身冻卵的高压政策下，海外尤其美国已成为冻卵女性的福地。但冻卵能否成长为胚胎并发育成健康婴儿，尚存一定风险。
单身成冻卵主因
“我其实还挺坚定地不太想要生孩子，就是给自己存一个选择。”
2015年7月，导演徐静蕾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早在2013年她39岁时，就在美国冷冻了9颗卵子。在她看来，冻卵是“世界上唯一的后悔药”。此外，大龄女星李嘉欣、舒淇、叶璇、宋慧乔等都承认冻卵，林志玲则被亲友爆出冻卵。
一般而言，女性在35岁后卵巢功能降低，卵子质量会下降，自然受孕的几率降低。即便生下小孩，胎儿染色体疾病、畸形等风险也会增加，孕妇也会有高危妊娠反应。于是，有人选择冷冻年轻时的卵子，阻止卵子随人体衰老。
此外，身患特殊疾病也是不少女性选择冻卵的原因。比如，因为染色体、肿瘤等导致卵巢早衰；因大剂量化疗导致卵巢破坏；因性传播疾病导致卵子活力降低等。
冷门技术走向大众，明星功不可没。一家中介告诉AI财经社，他们客户中有不少小明星、主持人、模特等，“不太有名，但是百度百科里能查到的”，他透露，“林志玲被曝冻卵后，每天有100多人来咨询，客户中甚至有1993年出生的女孩来冻卵的。”
而冻卵原因也五花八门，一家中介透露，有感情问题、职业发展考虑、单身等。而另一家中介透露，客户中大部分是单身，小部分是出于肿瘤化疗考虑，职业考虑并不是主要原因。
相似的，7月6日，据《纽约时报》报道，欧洲人类生殖与胚胎学学会公布了一项新研究，对150名经历一个冻卵周期的美国和以色列女性采访后发现，以职业规划为冻卵首要因素的情况，只出现了两次，大部分女性只是没找到可以与之建立家庭的另一半。
大龄单身女性正成为冻卵的主力人群。尴尬的是，这在中国是条红线，冻卵技术在国内依然保持最初研发时的初衷，即为有不孕病史及助孕特征的夫妇以及希望保存生育能力的癌症患者提供服务，单身女性被排除在外。
这给海外冻卵留下了空间。
10万元搞定美国冻卵
美国无疑是女性冻卵的第一选择。
一家做美国、泰国、俄罗斯生意的中介王东（化名）告诉AI财经社：“我的客户都是去美国的，现在几乎没有去泰国和俄罗斯的，以至于那两个地方的消费价格我都忘了。”
在王东看来，泰国前几年做冻卵和试管都很有优势，价格相对低廉，离中国近，但总体做试管婴儿的居多，冻卵很少，“小国家，医院也不完善，放个冻卵不安全”。但现在泰国政府不让做代孕，试管婴儿的生意也冷却许多。
而邻近的俄罗斯同样具有距离优势，政府也允许代孕，但在王东看来，最大的因素在于政策的不稳定性。“俄罗斯近一两年才宣传，代孕也放开了，但法律上不如美国完善，你不知道它以后政策会怎么变，冻卵一般都放好几年的。”
另一个做美国生意的中介李华（化名）今年31岁，除了劝说客户外，她自己也准备去美国做个冻卵。“美国法律稳定，有捐献的精子库，代孕合法，日后单身也可以要孩子。”她介绍，冻卵需要1.8万美元（约合12万元人民币），赠送2年储存期。
王东介绍的生意里，美国冻卵1.7万美元（约合11万元人民币），赠送一年的储存优惠，从第二年起储存费每年交720美元。此外，如果冷冻胚胎需要2.9万美元，代孕需要12万-14万美元，全套下来要个小孩要100万元人民币。
香港也进入大陆女性的视线里。钱梅（化名）做中介生意四五年了，她透露近两年生意成倍增长，“之前人们很多不知道有这回事，现在我们这每个月接待的大陆客户有10多人，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8.8万港元（约合7.5万元人民币）就可以搞定，同时赠送半年储存期，此后每5年储存需要4万港元。
很多商家将卵子的解冻存活率、妊娠成功率作为卖点，而李华告诉AI财经社，通过检测的话，这两个指标都非常高，但将来胚胎能不能用还不确定，比如染色体是否变异、能否通过基因筛查、是否有先天性疾病等，“结果不是看卵子和后来的精子结合的胚胎能不能用，而是看胚胎长成的小孩健不健康”。
这也导致一个现象：如果年龄很大比如35岁以上的女性，不少中介往往劝说她们打消冻卵念头，直接冷冻胚胎，原因在于卵子属单细胞，更容易损伤，高龄女性的卵子质量不容易造就健康的孩子。“如果客户暂时没有男朋友又不想选用他人的精子，或者想未来拥有与另一半的孩子，也需要通过检测才能决定是否冻卵，不然质量不好以后也没法用。”李华透露。
而35岁以下的女性卵子质量还可以，“但她们很多后来能找到另一半，在犹豫期就打退堂鼓了，有的则觉得这事不着急，往往拖到35岁以后，这时最佳的选择就是冷冻胚胎。”王东告诉AI财经社，他们每个月赴美客户由70-100多人，但多数去做试管婴儿而非冻卵，“试管是刚需，直接要小孩，冻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