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患
文:大侦探
来源:丽尔摩斯
全民直播的风口,快手最近接连“斩杀”了两大顶流主播——5100多万粉丝的辛巴和4800多万粉丝的散打哥。
事件起因是快手一个百万主播对散打哥出现不逊被封禁五天,散打哥在微博上发声认为处罚过轻,这又牵出了辛巴带领着自己的主播家族和散打哥掀起网络骂战、互爆黑料,引起了包括官媒在内的多方媒体关注和批评。
快手演戏带货、家族式运营的方式被浙江经济台报道,快手平台上的江湖气息也暴露在公众视野。
归根结底,停播涉事主播事件背后暴露的是快手在管理上出了比较大的漏洞。如今,头部主播“被斩”,抖音“虎视眈眈”,成立9年的快手面临内忧外患。
这对于向来以“佛系”著称的宿华开始坐立难安,他面临的是眼前的“三座大山”:内部管理、商业化以及来自政策的监管。还有就是不可避免的要遇到投资方套现退出的压力。
1 管理瓶颈凸显
斩杀两位顶流达人,对快手而言很无奈。
据报道2019年辛巴家族的直播带货成绩约133亿,辛巴徒弟时大漂亮最近一场直播的带货成绩是5亿,散打哥一场直播带货也是过亿,封杀这样的达人,快手的损失是明显的。
但这次快手也不得不动用严厉处罚,据报道辛巴已经在构建自己的供应链,准备推自己的辛严选APP。由于早期发展对达人的依赖,造成了快手对他们的纵容,快手上的江湖气与管理上的不力不无关系。
如今这些达人做大之后,事实上已经开始绑架平台,他们和快手的关系已经失控。
这件事暴露了快手在管理上存在重要缺陷,而根源在于宿华。
在2018年的一次采访中,宿华就曾明确表达过管理上的挑战,并给出了解决方案:自己正在进化。
快手创立于2011年,前身是GIF快手,一款能将静态图片合成一张动态图的编辑工具。其联合创始人程一笑,因其低调而克制的产品风格,在坊间被称作“天通苑的张小龙”。
2013年,宿华在张斐的撮合下,将其公司与程一笑的公司合并,并成为新公司CEO,程一笑成为新公司首席产品官。
一个事实在于,宿华和程一笑在对外发声场合中,谈得更多的也就是对产品的追求。
彼时快手正在从一款视频编辑工具转型为短视频分享平台,宿华加入之后,大力改变了原先的首页推荐流机制。他通过改变推荐算法,对用户兴趣偏好、所在地理位置、个人属性进行分析,并结合当下社会热点话题进行个性化推送。
和大多数快手的用户一样,宿华出生于湖南湘西,是一名小镇青年。宿华是一个技术男,并不善于做沟通,对于宿华来说,最大的挑战是,从工程师到管理者的转换。
在媒体的报道中,他身上拥有程序员的所有“刻板标签”,戴着一副没什么个性的眼镜,家里没有西装与领带,偶像是两位谷歌程序员:Jeff Dean和Sanjay Ghemawat。
宿华
雷帝触网有过报道,宿华曾说自己过去一直都是工程师,不管在谷歌还是百度,都是产能最大也最不听话的那种,是规则的破坏者,无组织、无纪律但是有能量。
这种创始人理想极客气质,确实帮助了快手早期产品的突围。但在平地起高楼之后,尤其是在合规是第一要务的内容行业,快手恰好最需要的是有组织有规律,需要的是尊重规则的管理者以及员工。
不难看出对于快手而言,公司管理仍将会是长期需要攻击的难题。
2 商业化考验
对于一家估值近300亿美元的独角兽公司,对其商业化的讨论已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话题。
所以在外界看来,对于商业化的态度,快手一直是克制且缓慢的,抖音是激进且快速的。
甚至在其他媒体的报道中,有投资人把矛头直指宿华。“如果宿华早点进行商业化的研究,在广告市场早日占据绝对优势,趁着头条还在和百度和微信的竞争里胶着,多维度出击,早点进行国际化尝试,或许会对张一鸣的挑战,形成最有力的压制。”
2019年6月份,宿华、程一笑给快手全体员工发布一封内部信,强调对公司“佛系”文化的不满,提出变革组织、优化结构、迭代产品,并定下一个小目标:在2020春节前实现3亿DAU目标,即所谓的k3战略。
商业化是快手k3战略另外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从2018年下半年开始快手明显加速其商业化步伐。有媒体援引快手一位内部人士说:“这是因为快手有比较好的社区土壤,天然存在着交易需求,随着整个社区生态成熟,为了保证买家和卖家有更好体验,商业化是必然之路。”
2019年7月快手副总裁马宏彬表示,2019年快手商业营收目标定为150亿元,比年初制定的目标提高了50%。据了解这也是其k3战略的一部分。
快手商业化主要包括两部分:一是面向平台达人的2C方向(创作者变现);二是面向平台自身的2B方向,涵盖广告和商业生态。
根据其今年1月份发布的《2019磁力引擎年度报告》披露,快手已经超额完成了商业营收目标。其中仅快接单一个产品就服务了超过3万名创作者,收入分成超10亿元。
可以看到不论是在公域流量还是私域流量,快手都在努力变现其商业价值。与此同时平台上的电商纠纷也在快速增长。在针对快手的众多纠纷投诉中,客服滞后成为用户不满的重点。
2018年初,来自头条系的抖音开始以一日千里的速度与快手进行“一哥之争”。在外界看来,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抖音主要依靠于广告业务赚钱,快手的重要营收来源则是直播。
事实上,快手在直播打赏上拥有先发优势,但抖音用一年的时间基本追平。
据界面新闻此前援引知情人士透露,目前抖音和快手直播打赏的月流水均达到30亿元,规模相当。如果把与抖音合并的火山直播算在内,抖音的打赏流水已经超过快手。
QuestMobile的数据显示,抖音直播用户的消费能力比快手更强。其中,在2月17到23日的统计周期中,抖音直播用户中打赏超1000元的占比为24.5%,快手用户中占比为16.3%;抖音直播用户中打赏在200-1000元的占比为47.9%,快手为42.3%。
此外,在品牌广告上,快手则是处于劣势地位。从去年开始快手开始加速商业化,品牌广告的营收虽然和抖音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已经进步飞快。
值得注意的是,2018年10月份,快手的商业化才全量开启。在快手内部,这一年也称为快手商业化元年。这比抖音全面启动商业化整整晚了一年。
3 监管的压力
如果说2019年是直播带货元年,2020年在疫情的影响下,直播带货经济更是一飞冲天,预计今年直播电商市场规模达到9000亿元,比上年翻倍。
拥有3亿日活的快手平台更是切入各类直播场电商景。由于监管滞后以及平台的放任,直播经济已经开始引发信任危机。
直播带货中的消费问题入选了中消协2019年十大消费维权舆情热点。“直播带货”中的产品质量、售后问题,“主播”虚假宣传问题,平台数据造假问题等,不仅影响了公众的消费体验,也损害了商户的利益。
因此,平台需要做好自律和客服工作,监管部门要加大监管力度,严肃查处假冒伪劣和侵害消费者权益的“带货行为”。
例如:快手99年的美妆博主梁美惠子因直播时威胁揭发她卖假货的网友登上微博热搜,以及快手主播阿宇被爆直播间推广的羽绒服属于“三无产品”等,快手平台并未对这些行为进行处罚和回应。
2019年1月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子商务法》已明确提出,电子商务平台经营者知道或者应当知道平台内经营者销售的商品或者提供的服务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要求,或者有其他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行为,未采取必要措施的,依法与该平台内经营者承担连带责任。
对于追求商业化,互联网企业本质上有着强烈的利益冲动,如何做好平衡这考验着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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