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看过纪录片《高十》,一个叫唐尚玉的人参加了10年高考,到现在他还在高考路上。
回到他的老家,那是一个偏僻的农村,他说要从这个山沟沟里跳出来太不容易了。这个人的故事是个特例,但我们的人生,又有多少人在这样的轮回中挣扎呢?小时候,我以为考上大学就没事了,直到我考上了大学,发现自己基本上什么都不懂。大学毕业找工作,折腾来折腾去,去迪拜打工,后来又去读研了,研究生毕业考进了事业单位。父母亲戚都觉得很好了,但我始终觉得还是压抑,还是深陷在这个泥潭中,想拼命出去,想摆脱原生家庭。父母打了一辈子工,到老了身体都是病,而我们,可能等不到老就一身的病了,身边越来越多的人三四十岁身体就出问题了。人生似乎是个无解的问题,我一直在想,生产力这么发达的现代,人为什么会越活越累呢?
叔本华说过:人生的本质就是在痛苦和无聊中摇摆。你实现不了梦想,你就痛苦,你实现了,又觉得很无聊。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精力旺盛的人,明明已经有一辈子花不了的钱了,还在拼命奋斗,这是为什么呢?可能就如叔本华说的一样,他们无聊,只能继续去攀登高峰。那么,基于人类这样的一种设计,内卷,累,贫富差距,不安,焦虑就这样产生了。
这些精力旺盛的人秉持着生命不息,折腾不止的理念,拼命地奋斗,赚完了一辈子的钱,又想去改变世界了。由于他们的改变世界的理想,于是要更多的钱,于是他们用自己的精力和资源去赚更多的钱。好了,内卷就开始了,那些想要躺平的年轻人,那些小富即安的中年人开始不淡定了,不患寡而患不均。是的,亲戚朋友聚会,问你在哪工作,我儿子在哪里,你女儿在哪里?一堆人聚会,总有一个最差的吧,那个最差的在这样的环境中会怎么想,他也只能继续去拼了。大部分人满足了温饱需求,就开始满足社交需求了,社交需求总要有人在中心,有人有优越感,这样的情况攀比又是很正常的事。
有了攀比,就要赚更多的钱,不然你如何过上理想中的生活呢?而如今,攀比已经不仅仅限于亲戚朋友中间,还有互联网的轰炸。这个人为什么能环游世界?这个人为什么住这么大的房子?有人开飞机,有人开游艇,有人用香奈儿,有人用迪奥。好了,赚钱吧,内卷吧。有些人在他们自己的领域里面把钱赚完了,就开始扩大领域了,跟你抢饭碗,社区团购,直播带货,反正就是,我不仅要赚自己的钱,还要赚别人的钱。我为什么这么说呢?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增量时代,物质极大的满足以后,我们进入了存量时代。存量时代接近一个零和游戏,就是我赚的钱多了,你的钱必然就少了。那么,那些本来有一些收入不想拼的人逼不得已也要拼了。
当然,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是价值观的问题,这个社会鼓吹的一个价值观,就是奋斗的价值观。这个价值观在上一辈人中间很流行,好像你不奋斗就是原罪一样。有些人自己挣钱自己花,不求房子车子,不求好生活,他们有罪吗?去菲律宾,去不丹,很多人的价值观跟我们不一样,菲律宾人及时行乐,而不丹等佛教国家的人不太注重物质的需求。他们的价值观难道就是错的吗?价值观可能也是一层思维的牢笼,无形之中又锁住了一部分人。
所以,为什么我们在这样一个生活洪流中转不出来了呢?为什么不结婚了呢?以前这么穷为何还结婚呢?因为以前大家都一样穷,跟谁结婚都一样啊,哪里要房子车子票子?有了对比和选择,就有了不安,觉得身边人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离婚率也相应高了。
孔子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贫富差距,食品安全,价值观导向。我们似乎拼了命却还是活不好,纵使再焦虑,好像生活也没有解。
如果元宇宙出来,大部分人可能要逃避现实进入虚拟,到那个时候的人类会怎么样生活呢?如果真的如《黑客帝国》那样子,也太可怕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为今之计,只有持续不断地努力,大部分人如果被淘汰,我们也要做那只适应了环境的达尔文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