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山人(微信公众号读书社专栏作家)
一个,
众所周知,与现代很多人爱狗相比,传统中国对狗相当不友好。一个基本事实是,在博大精深的中国脏话文化中,除了迎接对方女性长辈和人体重要器官外,动物类脏话排在第三位。
在这第三次辱骂中,狗又第一次冲锋,成为荣耀榜的第一名。
文章说:狗屁、胡说、狗屁、势利、势利、狗眼、恶习不能变成狗屎,有不正当关系的狗男女、贪官污吏叫狗官,仗势欺人叫狗奴才。狗杂种、狐朋狗友、人毛狗形等,真的不算太多。
都是人干的事,狗惹谁了?
所以,中国狗能生存下来,可见有多坚强。比较西方的小伙伴,中国狗好像都想死。
幸运的人叫A lucky dog,赢得比赛的人叫Top dog,聪明的人叫A clever dog,担任要职的Big Dog。
同样是狗,待遇差距为什么那么大?
那么,中国文化中为什么这么鄙视狗呢?
有人说狗贱,俗话说狗不能吃屎,这样肮脏恶心的动物连一万个鄙视都不够。
这句话最多是一半。道理很简单。鸡、鸭、猪、牛、羊等其他家畜是否优雅高贵?完全没有啊。特别是捕获的猪一到夏天就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的。此外,如果营养能跟上,狗还会把厕所当成深夜食堂吗?
那么为什么这么多野兽唯独狗被骂得最多,成为烙印最严重的动物呢?
第二,
这将从龙龙ago开始。
考古发现,狗的驯养至今已有一万五千多年,是人类最早驯养的动物之一。甚至有人专门研究论证,是最早驯化的,不需要增加两者之一。
更重要的是,在许多驯养的动物中,狗和人类的关系最为密切。
中国的汉字是活生生的证据。
第一,许多表示野生动物的汉字以狗(狗)为偏方,有猫、猴子、猴子、狐狸、海狸、豺狼、狼、狮子等。更重要的是代表整个动物的“野兽”者。它的繁体字是狗旁边的“野兽”。
显然,古人用狗作为坐标系来认识其他动物。这说明人们必须对狗非常了解和理解,对它有一个比较系统的知识体系。
第二,人类对自己的很多描述也是用狗来说的。意思是肆无忌惮的“疯狂”、落单的“孤独”、面容可怕的“狰狞”、过于接近的“狍子”等。
更重要的是,人类最重要的表情“哭”和“笑”都来自狗。哭是指模仿狗咬狗后夹着失败的那条尾巴逃跑时尖叫的痛苦情况,指人的情感。(美国,英国,英国,英国,英国,英国,英国,英国,英国,英国)。
笑,今天的字形看起来和狗没有关系,但其实是来自唐人的改编,而不是那个庐山真面目。
《说文解字》解释“笑”时说“高兴吧,从竹子到狗”。虽然很难理解为什么用它来表达笑,但与狗相关的东西大体上没有错。
因此,由于狗与人类的密切关系,当我们试图用动物表达某种情感或想法时,最先跳出来的往往是狗。
三,
然而,在中国历史上,狗并不总是这么引人注目。在秦汉之前,狗也是充满阳光的正面动物。
古代中国神话中,盘古是开天辟地的创世神,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这个最早的斧头实际上是狗头人。显然,这里有狗图腾的意思。
而且,中国南方的很多地区总是有崇拜狗的文化传统。
在云南,很多少数民族打了新的粮食,都是先喂狗的。除夕也要先给狗准备春节。除夕早晨,孩子们穿上新衣服后,第一个拜年对象也是狗。
在福建,她的族群在除夕晚上给家里挂了狗头像,全家人轮流叼着一只猪狗围着餐桌转了一圈,然后对着狗头像做礼拜唱歌。
对这种狗的崇敬一直持续到秦汉。
刘邦在统一天下初期大封功臣,第一名被定为小虎,封为凤凰。
侯,食邑八千户。这让一众武将不满:“我们干的是上阵杀敌的活,天天把脑袋别裤腰上,跟你出生入死。萧何呢,在大后方坐着,除了舞文弄墨外,有啥功劳?现在赏赐的比我们还多,这是为什么呢?”
刘邦于是一通比喻:
“你们这些武将,就像打猎时的猎狗一样,功劳是追咬猎物,而萧何则是发现野兽踪迹、指命野兽方位的猎人。猎狗虽然有功劳,但功劳最大的自然还是猎人。”
后来,刘邦因为担心韩信反叛,设套将他捉住。当韩信被捆绑在车驾上时,他说出了那句名言:“‘狡兔死,良狗亨;高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天下已定,我固当烹!”
无论是刘邦的以狗喻人,还是韩信的以狗自比,都是一种褒义,狗都是伟光正的形象。
此外,翻阅这一时段的史书可以看出,秦汉时期骂人的话多以身份类和性别类为主,前者如竖子、婢、虏等,后者如妇人、老女子、儿女子等,而极少提到狗。
然而,汉末魏晋以后,这一情况发生了重大变化,狗黑化了,成为低贱、卑劣的代名词。史书上骂人为狗的记载多了起来,如庸狗、狗辈、死狗、汉狗、狗面人心等等。隋唐以后更是比比皆是,而且花样辈出。
期间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四、
这得说到儒家文化。
汉武帝的独尊儒术,使得儒家思想成为主流文化,而儒家思想强调中庸,强调宗族——这无疑是集体主义的一种,更强调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气节。
但这些都与狗的脾性大不相同。
狗对它的主人非常依恋,养过狗的都知道,当你回家时,狗常常会摇头摆尾,甚至兴奋地扑上来,成语摇尾乞怜讲的就是这种情形。
狗对主人无限忠诚,无论其是好是坏、是善是恶;只要是主人的命令,它们义无反顾、拼命执行。而对陌生人,则一味凶狠,恶毒非常。
狗的本性凶狠,不爱群居,但凡遇到同类必定撕咬在一块。而且,狗又善妒,假如主人在对待其他宠物上更偏爱些,一场动物间的世界大战便不可避免。
这种无底线的谄媚、仗势欺人、好斗不团结显然与儒家思想格格不入,遭到主流文化的排斥自然可以相见。
不过,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狗之所以与先民的关系最为紧密,关键的原因在于它能帮助狩猎,然而随着中原地区进入农耕时代,狗的作用大大降低,开始从神坛上拉下,进入人间。
然而这种变化并非一蹴而就。因为直至汉代,铁器牛耕才得到较为广泛的普及,由此而来的精细化农业才成为可能。
在此之前,畜牧渔猎仍是重要的食物来源,于是,狗的狩猎功能虽然萎缩但没有消失,这从刘邦的比喻中也可以看出。
但随着帝国真正进入了小农经济时代,狩猎不再构成重要的食物来源,最多不过是少数贵族的消遣方式。
无可避免地,狗的狩猎功能逐渐退出中原大地的历史舞台,而退化成看家护院的工具,以及任人戏耍的宠物角色。
实用性的降低,应当是狗被贬化的底层逻辑。而与之对比,西方社会长期处在游牧文化的影响下,狗的狩猎作用并无太大退化,故而直到近世仍是正面形象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