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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的夜聊话题为:律师真的需要一部好车吗?
王剑博律师
本人刚执业时间不长,应该算是一名青年律师。我觉得车,特别是好车离我这个青年律师还是特别遥远的。我所理解的好车就是豪车,虽然目前还没有购买豪车的经济实力,但是对于今天的话题还是有自己的一些看法和观点。
首先谈一下对律师这个职业的认知。律者,擅法为专,律已为道,这是我对律师职业的自我认识。放到目前的社会环境中去理解,有律师证并不当然能称为律师。律师首先应当是让他人,特别是让当事人觉得你像律师。而大众理解的律师是怎么样的?大家看到的港版律政剧,以及大陆上演的《何以笙箫默》、《离婚律师》等一系列涉及到律师这个职业的电视剧,就可以看出来大众的认知。很多人认为律师是这样的,在法庭上慷慨陈词,平常坐在高档的写字楼,香车宝马,西装革履,穿梭于社会名流之间。我也问过一些非法学的朋友,他们基本上都觉得律师这个职业很高大上!以上是要说明律师在大众心里的形象是特定的。
在这里跟大家分享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也是我工作的律所一位年纪比较大的律师跟我分享的他第一次见当事人的情形。这位律师姓罗,罗律师年纪虽然大了,但是性格很好。之前一直在公司工作,突然跳出来做律师。他与一位涉及房产纠纷的当事人约好在下午下班之后当面沟通。罗律师有跑步回家的习惯,那天他换上放在律所的运动衣,跑步回家并去见第一次见面的客户。他到了约定地点之后,等了很久也不见客户。后来客户打电话联系,罗律师说他们都到了半小时了,更有趣的是,他与当事人斜对面坐着。他在给我讲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反思了一下,我觉得没有让当事人一眼看出你是律师,其实是非常失败的。结合大众对律师的形象的固定认知,我觉得在服装、气场、配饰、车等方面可以做出改变让当事人觉得你像律师,甚至是一名大律师。
介绍了职业认知,下面就要说一下工作需求了。个人虽然入行时间不长,但是觉得行业内的竞争压力还是蛮大的。这个行业也是十分功利的,一般挣大钱的律师被称为大律师,虽然行业内部知道大律师不一定是开豪车、挣大钱的律师。但从这个角度来看,外形包装对于律师来说显得尤为重要。开奥迪和开奥拓肯定是有明显区别的。现在带我的师父是所里的张主任,他开的车是宝马5系。我曾经问他买宝马的时候是基于哪些考虑,有哪些需求让你觉得你要去买一辆宝马。张老师跟我说买车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现在我从业也十几年了,又是律所主任,就需要有一些东西能让当事人看到我的价值,而车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我是青年律师,结合身边的小伙伴,来说一下青年律师的工作现状问题。15年的时候看到佛山律协公布的一个青年律师现状的调查报告,报告显示有5成的律师年收入是低于5万的,这其实是一个十分残酷的现实。不仅在佛山,在武汉也是这样一种情况。新律师普遍收入偏低,甚至有些律师为了撑门面,入不敷出,就有着白天开豪车,晚上住出租屋的情况。知乎上有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感觉到贫富差异最大?我回答就是白天陪着客户参与标的上千万的谈判,晚上回到自己一千块的出租屋。回到今晚的话题,现实中,律师并不像电视剧显示的那样高大上,青年律师团体远远没有公众想的那样生活光鲜。
对律师来说,车是很有必要的。我从两个层次进行分析,第一就是律师需要一辆车,第二就是律师需要一辆好车。但是,实现有车、有好车的前提是你的经济基础。
第一,律师需要一辆车。如果去黄陂区、汉南区、江夏区开庭,没有车是十分不方便的。印象深刻的是,一般去汉南法院需要早上8点出发,10点半才能到,有时候甚至要11点半才能到。而11点半的时候,有的法官都下班了,只能等到下午法官上班之后才能办事。办完事再从汉南法院回到武昌区,基本上一天就没了。从工作成本的角度来看,律师是需要一辆车的,既节约时间,也相对稳定。
第二,律师需要一辆好车。之前接触过一个寻衅滋事的案子,其中有一个当事人贷款买了奔驰,结果在出高速的路上发生了车祸,那次整个车头都已经没了,但是车上的人一点事情也没有。所以当时我发自内心的感叹,好车还是安全的。而好车在后期的护理、维修、保养、售后方面都做得要好一些。
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律师究竟需不需要一辆好车或者是豪车,我觉得这个事情应该是水到渠成的。比如刚才提到的佛山地区的调研,有些青年律师,为了撑面子,白天开豪车,晚上住出租屋。在我看来,在什么阶段就做什么阶段的事,有怎样的经济能力就匹配怎样的生活。如果有一辆好车特别是豪车在接见当事人的过程中能体现你的价值。
车其实是一种价值外在化的东西,就像现在常提的可视化。对于买车这个问题,首先要匹配自己的经济价值,不能本末倒置。第二是车的好坏也不是评价一个律师的标准,开好车的不一定是好律师。
林淑飘律师
我是湖北今天律师事务所的林淑飘律师。我属于那种执业很多年,但是一直是默默无闻的老花朵这样一个人物。我开车也很多年了,但仍然是马路杀手。
对于律师是否需要一辆好车的话题,我觉得分两个层面进行:
1.律师是否需要一辆车?
这个职业对律师的形象还是有特殊要求的,日常的着装,在工作场合的形象,车辆也是一种财力和业务能力的外在展示。有一些当事人,会根据你的衣着、打扮、化妆、包包、车来判断你是一个菜鸟还是有经验的律师。所以,我觉得车是律师一个必要的工具或者说是装备。
说一件我自己的事情,曾经有一个朋友推荐我担任一家公司的法律顾问。签了合同之后,公司老总对我说,“其实同时还有一位朋友推荐了另外一名律师,但是我还是选择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当时想那个律师的资历可比我深多了。
然而那个老总说,“因为你是开车来的,他是打的来的,他说他不会开车,那我就想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要我去接他或者等他打的、坐公交慢慢来,那效率太低了!”
我顿时觉得十分庆幸,有车还帮我赢得了业务。从这个话题也引申出来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你要掌握开车这项技能。(我有一个朋友,她也是一名律师,她的业务也做得不错,买一辆好车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她有一个问题,一握方向盘手就发抖,脚发软。第一天买车的时候就让我坐在副驾上壮胆,但是开了没多远,她就惊叫了,“林律师快扶住我,我已经要晕了。”当然我没有扶他,因为车已经打晃了。所以说,会开车也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技能。)
回到律师是否需要一辆车这个问题,车对于律师来说是一个必备的工具,通常我们去看守所这些偏远的地方或者去偏远地方开庭,没有车就很不方便。比如我曾经有一次到一个偏远的县城乡镇开庭,经过大巴、麻木的颠簸,出门时的精心打扮已是另外一种光景。
2.律师是否需要一辆好车?为什么律师需要一辆好车?
好车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义?我认为好车并不相当于豪车,毕竟路虎、卡宴、兰博基尼并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的。一辆外形大气、性能优雅、价格中高档以上的车就是一辆好车,好车最重要的是要适合自己的需求。若小个子的女律师选择SUV这类车,上车难就是个问题,若恰巧被当事人看到更是影响形象的事情。
好车是律师的能力、财力的体现,是一张名片,好车还是自信的象征,也是人格魅力的体现。开一辆好车在和当事人谈价格的时候,也会觉得底气十足。开着有档次的车,自然而然可以提升律师形象,也更容易为自己争取到较高的收入。
向乐律师
大家好,我是董向吴律师事务所的向乐律师。非常感谢智善组织这个活动,邀请我来谈一下律师是否需要一辆好车。
在谈这个话题之前,我先给大家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有一名律师去公司里面谈一个劳动纠纷的案子,标的不超过10万。但这个案子在公司又具有一定的典型性,如果做不好,就会影响后续相同类型案件的发生。这个律师提出了10万律师费的要求,老总十分犹豫,但把这个律师送下楼的时候,发现律师开的是悍马,突然就同意签合同,并支付10万的律师费。从这个例子来说,律师是需要一辆好车的,在现实的世俗状态下,一辆好车是一个人价值的体现。我的一个朋友在转述这个律师的消费观念时,是这样说的,他觉得有20万应该买40万的车,有40万应该买80万的车,有80万应该买160万的车,当然他的业务也确实做得很好。
讲了别人的故事之后,我就讲一下自己的故事。我在2013年买了一辆酒红色的科鲁兹,2013版的科鲁兹几乎是一辆街车,满大街都可以看到。去年年底开始,我就考虑换一辆车。首先就是年底我谈了一个大案子,标的在几千万,觉得做完案子买什么车都不在话下。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女儿坐轿车容易晕车,她总是要求我换一辆大车。
那么律师需不需要一辆好车呢?我觉得肯定是需要的,但是需要一辆好车和你能够买得起一辆好车是两个概念。你的工作性质要求你需要一辆好车吗?大部分的律师其实是一个打工律师,他们就是帮助老板做事情,我觉得这样的律师不需要买一辆好车,这种类型的律师只需要一辆代步工具,能够帮老板去解决问题就可以了,但如果你是三七定律中的“三”,二八定律中的“二”,那你就需要一辆好车。在中国社会是这样的,陌生人之间的最初信任来源于你的外表、谈吐,甚至是车。
像我也有这方面的经历,2015年底我开始创立董向吴律师事务所,但在这之前我主要是帮保险公司开庭的,当时开不开车其实都是无所谓。因为作为保险公司的代理人,法官、原告、被告都非常尊重你,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物化的东西来证明自己,所以这个时候只需要一个代步工具,方便就好,是不是好车就不重要。
但是从2016年开始,我向商务领域转型的时候,意识到了好车的重要性。平常和一些企业老板见面的时候,他们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偷瞄一下你的车,这种感觉其实是非常怪异的。作为律师,察言观色其实是很强的,一般都能看出他在看什么。开好车,在后期的谈判、谈律师费的时候可能会带给你质的飞越。
另外中国是一个比较奇怪的国家,不是说你的能力有多强,别人就能付你怎样的价格,其实很多律师可能能力很强,但你说了再多别人也不信你。即使你是博士、博导,只有接到案子才能展现你的能力。这是一个现实问题,不管你多牛,得不到业务,一切都是白搭,你只能依附别人来实现你的价值。而如果你不是一个谈案子的人,案子不是你接到手上来的,你只是帮别人做案子,你的利益可能只有十分之一,八分之一、五分之一,这也要看你的能力,但你的收入也是欠缺的。
律师的开销其实是很大的,总是在进行着花钱——赚钱——赚钱——花钱的循环,你不去花钱就很难去赚钱。其实,很多的律师是走向了稳妥的道路,量力而行。学会了开车,有了经济能力,买一辆与能力相配的车;当你在业务上突飞猛进,需要好车的时候再去购买。也有一部分律师走上了跨越式的道路,律师应该对自己的发展有一个展望,如果你觉得自己的业务能力在快速提高,可以像我之前提到的故事里面超前消费,你赚钱的速度可能也会快一些。
最后要说的就是你的个性,任何一个行业都是少数人走得更快,这要跟性格和人际关系进行匹配。如果你是一个快速发展的人,你就可以选一辆好车开着,你是一个稳妥的人,那么你可以按部就班的去做。律师选不选一辆好车,最主要的还是要看你的性格,我觉得性格是决定业务和买车的一个重要原因。
黄杰律师
大家好我是湖北山河律师事务所的黄杰律师,很高兴在这里和大家交流这个话题,刚才听了一些律师的想法,我也想说一下自己的感受。
说来惭愧,我虽然在2011年考取了驾照,但我开车确实挺少。
作为一名律师,肯定有必要有一辆车。但我们不能忽视买车与律师的收入和业务程度之间的关联性。同行都清楚,实习律师的收入或者在其他方面都存在着一些局限,但是我觉得实习律师还是要有买车的目标。有车,不仅给工作带来便利,也能够在与当事人谈判时展现出好形象。我身边有一些实习律师和我一样,每天都是公交上下班,这与他们目前的工作阶段是相匹配的。起步阶段,案子不多,对车辆的需求也不会很大,但是随着职业的发展,车的需求会显得十分迫切。
我们平时在接触当事人的时候,他们可能会问到“你有没有车?”“你开什么车?”这种问题。通常回答这类问题需要一些技巧,如果你说没有买车,或者怎样的时候,有些当事人就会对你的业务能力有一些负面的想法。
在我看来,年轻律师首先要提升自己的专业度,如果目前你的经济能力确实有限的话,你就把买车当做是奋斗的目标,不断去实现。车只是展示律师形象的一个方面,你还可以通过服务的专业度,知识、技能掌握的程度来让当事人了解你,让他认可你。接触客户的时候,你也可以从外貌下功夫,进行着装和形象的包装,让客户相信你。
我家虽然有两台车,但平时开车还是挺少的,我在办案的时候一般都使用一些公共的交通工具。因为开车不得不面对车位、停车、停好车、违章、路程远近等问题,这些问题也会消耗你的时间,甚至可能给你带来苦恼。
有一辆车对律师来说是非常有必要的,但买车还是要结合所处的发展阶段。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在实际过程中我们可以选择其他一些方式来展现我们的形象。没有车的时候,我们就好好奋斗;有车的时候,就结合自己的办案情况进行使用。
周丽琴律师
我是来自湖北仁济律师事务所的周丽琴律师。很高兴智善能够对我做这样的邀请,前面的律师都已经讲了很多,讲得很好。接下来,我就从我自己的角度简单的再讲一下这个话题。
律师真的需要一部好车吗?
我觉得这个问题要拆开来看,第一个就是好车的定义。那么什么样的车是一辆好车呢?一辆车能最大限度的满足我们的使用需求,给生活带来便利、趣味,给工作带来效率,就是一辆好车。
律师是否真的需要一辆好车,我觉得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作为一名执业时间不长的律师,以我的经验来看,律师在能力范围内拥有一辆好车其实是有必要的,但律师更应该具备的是专业的能力。讲一个我自己的事情,之前在看守所旁边做市场开拓的时候,平时接触到的客户可能是没有背景和资源,找不到律师,或者没有特别大的经济能力。有一次,我接触到一个当事人,他亲戚的涉案金额高达2千多万。在与家属交谈的过程中,我发现他是一个有钱、有资源、有文化的人。谈及律师费的问题时,由于团队规定,我只能立即开车带他去和团队老大谈判。虽然当时谈得很好,但并没有签合同。过了两天我又看到他在看守所附近和别的律师谈,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我们,这次代理费也还是可观的。
告诉大家这个事情并不是要向大家说这个案例有多么成功,而是想说车确实给我带来了便利。当时他在车上闲聊时跟我说,“周律师,你这么年轻,还开着车,车还开得这么好,让我觉得很靠谱。”
后来我们总结了一下,能够谈下这个案子,一是由于我们的能力,二是车子带给我们的便利。这让客户觉得我们能够快速地处理事情并办好,因此对我们产生了信任。
很多当事人的确不懂法,他们带着求助心理找律师,希望我们可以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如果没有熟人介绍,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就会通过外表来判断律师的实力和能力,比如衣服、包包、车。如果你开的是一辆好车,从心理学上来讲,当事人就会想,“讲价会不会对律师是一种贬低?”“会不会让我的事情办不成?”“会不会降低对我服务的质量?”
以我浅薄的经验来看,有一辆好车对律师承接业务也是有一定帮助的。但是,接到这个业务之后,怎么做好,怎么让当事人满意,这是我们特别需要学习和总结的地方。律师在经济范围内有一辆好车是有必要的,比这更重要的是要具备更专业的能力以及好的人品,这些内在因素对你接到案子以及开拓案源都是十分重要的。从营销学上来讲,一次成功的业务可以实现以一传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