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集说到,陈玉楼找到了城头上的机关所在,虽然被那庞大而复杂的机械结构所震撼,但他还是冷静地在寻找将机关停下的办法,跳下机关内部,近距离研究了片刻,俯身从传送带上取下一支巨型钢刺剑箭,将箭插入其中一个运转的齿轮中,齿轮顿时被卡住,无法转动了,陈玉楼见此法奏效,立刻抓了根铁链跳下机关内,从传送带上取下数支巨箭,捆成一束,带着这捆箭攀至主轴承,用箭将齿轮卡住,并用身体抵住齿轮,终于,弓箭机括停住了。
见机关停下了,陈玉楼刚刚松了口气,便听到头顶上有动静,抬头向上看,顶上的大齿轮开始转动,同时,整个地宫传来轰隆声,陈玉楼心惊,立刻跑到城头上查看,原来,这里的箭阵机关被毁后,便会自动开启流沙机关,瓮城四周的出沙口不断地往城内灌流沙,最终会将人都活埋在里面。这尼玛都是什么变态设计的机关!也太狠了吧!这是不将闯入者全数消灭誓不罢休啊!
流沙已经开始灌入城内,速度非常之快,陈玉楼来不及多说,对着城下大喊一声“跑!”,众人便向甬道跑去,跑得慢的,瞬间就被流沙吞没了。陈玉楼也迅速从城楼上下来,跟着大家一起往甬道跑,见老罗摔倒在地,一把将他拉起来,让人扶他往外跑,一转身看到一旁昆仑的伸着的大手,正想过去将他的尸首带出去,却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给打断了,再看过去时,昆仑已经被流沙淹没,流沙的速度极快,如今,陈玉楼已顾不得多想,只能跟着众人往外跑,他不能也死在这里,不然昆仑就白死了!
一行人拼命往前跑,身后的流沙急速朝众人扑来,冲出被炸开的石门,接应的人也跟着大家一道往外跑,稍微没反应过来的,便葬身沙海了。陈玉楼一边跑一边喊,“拿炸药把洞口封上!”,众人一路狂奔,怎奈身后流沙也在急速涌来,落在后面的兄弟,一个个的被流沙吞没,在冲出洞口的一瞬间,一声巨响,身后的流沙终于被坍塌下来的山土拦截了,可之前下墓的百十号兄弟,此时逃出升天的,仅剩陈玉楼、罗老歪、拐子、副官还有零星几个人而已。
这边陈玉楼等人损失惨重,那边鹧鸪哨一行已经入住苗寨,那个叫荣保的男孩将他们带到之前说的,寨子里最厉害的药农家里,家里只有老药农和他的傻儿子两人,荣保说,他这里有很厉害的药。咱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从哪听说这里的药“厉害”的,咱也不敢问。一旁红姑娘一听,才恍然对鹧鸪哨道:原来你是找克制毒物的草药啊!艾玛!姑娘你还能再笨点儿吗?人家哨爷一路上不都是在找草药吗?你这会儿才知道是不是晚了点?
鹧鸪哨对着老药农拱手施礼,笑容满面地唤了声“老先生”,可人家只绷脸抬眼看了他一眼,便向旁边走去,弄得鹧鸪哨莫名其妙,红姑娘直接怒了,埋怨道:“这人怎么这样儿啊?”,荣保笑着上前解释道:“这人就是这么个古怪的人”,然后拉着他们到老药农旁边坐下喝茶,自己坐到那傻儿子旁边。
众人刚坐下,老药农开口了,对着鹧鸪哨道:“是你要药啊?”,鹧鸪哨一脸真诚道:“对!”,这里幺柒有些疑问,来买药,不说清买什么药,这样好吗?
红姑娘与老药农闲聊一句后,鹧鸪哨直接开口道:“老先生,我想先看看药。”,老药闻言有些意外,看着鹧鸪哨问:“在这?”,哨爷一脸迷之自信地肯定道:“对,就在这!”,心说看个药还能到哪看?在这看不就得了!可老药农心里有些嘀咕了,艾玛!平时来找我买药的,都是偷偷摸摸避着人的,这小伙够坦诚!别不是搞错了!于是似有所指地小声问道:“是要厉害的药?”,老药农特别强调了“厉害”两个字,只见哨爷道:“最厉害的药!”,他强调了个“最”字。见小伙子脸上这自信满满的神色,以及话中这个“最”字,老药农心说,没错!的确是要这种药!
不过老药农也有些困惑,你说,你都来买“最厉害”的药了,你还自信个啥?然后环视了众人,指了指红姑娘,小声问鹧鸪哨:“跟她用?”,鹧鸪哨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红姑娘,又看了看老洋人,心说这驱虫药还分人吗?随后满脸真诚的对着老药农道:“效果好的话,会给很多人用!”,老药农一听,艾玛!我的亲娘啊!车速太快了!有点晕车啊!“跟很多人用?”,老头惊讶的看着鹧鸪哨,只见哨爷又是一脸迷之自信,面带微笑的肯定点头,艾玛!哨爷你倒是听清楚话呀!人家说的是“跟”很多人用!!这个字你不仔细推敲一下吗?你这么粗心陈玉楼知道吗?
老药农见鹧鸪哨脸上这若有似无,又带些神秘的笑,心说,艾玛!这是遇见高人了!难怪要“最厉害”的药,原来是要跟“很多人”用,除了佩服还能说啥呢?给人拿药去吧!说着起身去拿药。
红姑娘听了半天有些懵,问鹧鸪哨:“什么意思?神神秘秘的?”,可不是么?你们几个被人绑在车上飙半天了,都没发觉呢!可不神秘吗?
老药农从屋里拿了一个盒子出来,荣保也跑过来凑热闹,药农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有三颗大药丸子,鹧鸪哨刚想伸手去拿,盒子立马又被盖上了。鹧鸪哨看看老药农,问道:“这个是,最厉害的药?”,老药农心说,你这是怀疑我啊!立马带着些骄傲道:“在这个大寨子里,我的药,最厉害!”,见鹧鸪哨笑着点点头,又加了一句:“保你用了一次,还想用第二次!”,此话一出,鹧鸪哨三人有些懵了,这药再厉害,也不至于驱毒虫驱上瘾了呀!咋还一次二次的呢?听着咋不像驱虫呢?正疑惑着,只见老药农伸手要钱了,十块大洋!
老洋人一听,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您这药是金子做的吧?来来我看看!”,说着伸手就要拿,老药农赶紧收了盒子,骄傲地对众人道:“我的这个药,里面有一味药,必须要到瓶山上去拿,山上有很多毒虫,要是被它咬上了,那是必死无疑,所以只有我去拿,别人去不了!十块大洋不多!”,鹧鸪哨听罢若有所思,心想这药还真这么厉害!可红姑娘却想再砍砍价,道:“你怕什么?毒虫咬你吃颗药不就完了!”,老药农闻言呵呵一笑,站起身,在鹧鸪哨耳边小声道:“看来这姑娘是不知道这药性!”,说完得意地又坐下了,鹧鸪哨一听,艾玛!不对啊!这怎么有种飙车的感觉呢?红姑娘在一旁急了,她最见不得别人在她面前咬耳朵,鹧鸪哨觉出异样,也不理红姑娘,小声地问老药农:“这药,是不是专门给男人用的呀?”,老药农很肯定的道:“对!”,艾玛!一听这个,鹧鸪哨绝望地闭上眼睛,完犊子!说了半天都白瞎了!买错药了!
一旁红姑娘还在那急躁地问说的什么,鹧鸪哨郁闷得眼都睁不开,没搭理她,倒是一旁的荣保,到底是个孩子,爱说实话,大声告诉红姑娘:“他说这药是专门给男人吃的!”,此言一出,老洋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一旁的红姑娘,可这傻姑娘还没反应过来,争强好胜的毛病又上来了:“什么男人女人的?凭什么女的不能用啊!”,说罢 一把夺过药盒打开,道:“不信了,我偏要吃!”,抬眼一看,三个男人都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老洋人一副看笑话的样子,鹧鸪哨则是欲言又止,傻姑娘终于缓过神儿来了,一把把药丢掉,对着老洋人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打完骂着跑开了。
老洋人赶紧跟过去道歉,红姑娘解释道:“我就是着急,我老大和卸岭的兄弟们可都等着呢!我可不想跟你们白跑一趟!”,老洋人闻言道:“白跑很正常啊!我们搬山都找雮尘珠几千年了,那都是白跑。”,此话说的轻松随意,听着却有些心酸,几千年的宿命,多少代人的希望,一代代人的执着和坚持,个中辛酸和无奈,又有谁人能懂!
鹧鸪哨起身朝二人走来,正走着,突闻一声鸡鸣,顿时,三人寻声望去,只见老药农的傻儿子站起身,拿起一把刀,走到爹爹面前问这鸡要不要杀,老药农不耐烦的道:“随便随便,去去去去!”,傻儿子提刀转身进了鸡舍。鹧鸪哨在一旁看着,却是心中一动,盯着那鸡舍里的动静。红姑和老洋人也都凑过来,只见那鸡舍里一阵骚动,不一会,傻儿子一身鸡毛,衣衫褴褛地出来了,撇着嘴道:“爹,鸡没杀成!”,众人见他这样,不禁都笑了起来。只有鹧鸪哨,他听出了这鸡的不一般,于是对老药农道:“药我不需要,但十块大洋可以给你。”
老药农一听,惊讶地抬起头,红姑娘急了,问道:“你给他钱干什么呀?”,鹧鸪哨抬手示意她别多问。老药农放下茶碗走过来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我有一事,还想请教老先生,你刚刚说,您的药里有一味草药,必须去瓶山去摘,但这寨子里,唯有你敢去,是吗?”,老药农回答道:“是的”,鹧鸪哨又问道:“那您是如何防毒虫的?”,老药农微微一笑,转身指着鸡舍,道:“就靠它!”,说罢拉着鹧鸪哨上前道:“之前村子里有一只鸡,下了一堆蛋,只有我们家孵出了这只鸡,其他的都是空蛋,所以这只鸡非常的厉害,它吸了老天的圣气,而且还吃了不少的好草药,所以我上山的时候,都带着它,这只鸡,宝鸡!”。
一旁的老洋人听了有些不信,鹧鸪哨又问,为何这鸡是宝贝却还要杀了它呢?老药农道:“犬不八年,鸡无六载。”,原来是怕它成妖成精。鹧鸪哨见是如此,便出言让老药农将鸡让给自己,免得纠结杀鸡的事,并说愿意出一百大洋来买这只鸡,可谁知那老药农果然古怪,说自己养大的鸡,是死是活得在自己手上,不愿相让,红姑娘还想再争辩,可鹧鸪哨制止了,告了声打扰,临走前,请老先生中午到荣保家喝酒做客,见老药农答应下,便带大家离开了。
这边厢鹧鸪哨讨鸡不说,再看攒馆这边,从墓下出来,这边损兵折将,活下来的几人也都是重伤。老罗在营帐里发脾气,陈玉楼也坐在床边发呆,他回想起昆仑,悲恸之余,更是自责,有些心灰意冷,没了平日里的争强好胜,有些想要就此作罢。
罗老歪从外面进来,还没进门就满嘴埋怨,陈玉楼只淡淡一句:“散了吧!”,“大路通天,各走一边,散了吧!”,陈玉楼轻飘飘道。老罗哪听得了这个?“死了这么多弟兄不说,我还折了一只眼睛!”,他不提也罢,一提这个,陈玉楼来气了,数落老罗不听劝告擅动机关,拿卸岭的兄弟当垫脚石,贪小财忘大义,若不是自己几次三番救他,他老罗能活到现在?陈玉楼说的没错,老罗心亏,但是还是上前劝着,可陈玉楼死心要散,两人谈崩,不欢而散,临走前,老罗要自己一个人干。
回到营帐,老罗愤怒地骂着陈玉楼,杨副官来劝,让他再等等,毕竟鹧鸪哨这两日就回来,见老罗不信鹧鸪哨,便与他说道了一些鹧鸪哨在江湖上的传言,劝得罗老歪决定再等等鹧鸪哨。
另一边,老洋人带着荣保打猎,荣保得了兔子,欢快的跑回家了,红姑此时过来了,手插口袋,嘴里叼草,女流氓也就这样儿了。听她埋怨了几句鹧鸪哨,老洋人正要走,被红姑叫回来了,看姑娘那个痞劲儿,就知道没憋着好事儿。老洋人走到红姑身边,红姑招手让他凑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红姑说的啥,老洋人听了先是满脸喜色,但随即却又“可是”起来,红姑娘连忙打断他,搬出她老大的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说这事被你师兄知道顶多被骂几句,有什么呀!老洋人觉得有道理,但仍有纠结,红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训道:“这么大老爷们儿了,就不知道为你师兄分分忧,解解愁啊?”,老洋人一听,认真地点点头。红姑见他应了,便走了,老洋人还是心存疑问,问红姑娘,这事为什么找他,红姑娘一句:“你有才!”,说的老洋人信心满满。
中午,荣保家的宴席开始了,老药农带着儿子,跟鹧鸪哨、红姑还有荣保一桌。席间,鹧鸪哨与老药农闲聊,话中打探那鸡的情况,老药农端酒与鹧鸪哨对饮,鹧鸪哨砸吧一口便放下了,老药农没注意,倒是一旁的红姑,看着鹧鸪哨,满脸嫌弃道:“你舔酒呢?”,鹧鸪哨闻言心中暗骂,艾玛!这老娘儿们咋这么虎呢?不知道套话是要把对方灌醉么?自个喝那么多不耽误事儿吗?
有了刚才红姑娘的提醒,老药农注意起鹧鸪哨来,见他的确跟舔酒似的,心中很是不快,鹧鸪哨还想再打探,老药农却将酒盏一放,生气道:“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是不是?不想喝就别喝!走!”,说着就要带儿子走!艾玛!这没弄清楚人家这儿的酒文化,惹祸了不是?红姑娘见老药农要走,连忙拦住,哪能让他走呢?赶紧说自己要陪他喝,而且还是她两碗,老药农一碗,见人家没反应,自己豪气的先干了,老药农见红姑如此豪气,连连称赞。红姑说喝酒各有各的规矩,她的规矩是,女人喝酒男人倒酒,说着让一旁的鹧鸪哨倒酒,鹧鸪哨见她如此,小声提醒她,苗家酒多饮上头,可红姑娘满不在乎,呵斥他倒酒,鹧鸪哨干着急,傻站着不动,红姑娘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心说,磨磨唧唧,老娘儿们似的,干脆自己从桌上拿起酒盏,往鹧鸪哨面前一端,鹧鸪哨跟受气小媳妇儿似的,只好拿起酒桶给她倒酒。
那边厢红姑娘跟老药农豪饮,这边老洋人背个大口袋窜入了老药农家的鸡舍,原来,红姑娘是让他趁着老药农不在家,偷鸡来了!鬼鬼祟祟摸进鸡舍,看着那只有点儿呆的公鸡,老洋人有些怀疑它能不能抓蜈蚣,但是还是拿着大口袋套了过去。
这边红姑娘还在跟老药农喝着,两人都喝得有些口齿不利索了,一旁的鹧鸪哨看傻了眼,艾玛!这老娘儿们太彪了!叫啥红姑啊!改叫彪子得了!
这边大伙儿喝着酒,那边陈玉楼在屋里坐一宿,直到拐子来送粥,他还在床上坐着,见拐子来,问他外面准备好了没,拐子问他是不是真回去,陈玉楼一肚子,忍不住奚落拐子两句,说是随了他的心了,回去可以跟老爷子告状说他不争气了。拐子闻言,知道总把头一直信不过他,对他有成见,于是郑重发誓,若有此想法,死无葬身之地。陈玉楼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叹息感概,拐子安慰他一句,把粥放在旁边,却见桌上放着昆仑的名牌,而一旁的陈玉楼,竟默默流出一行泪来。
陈玉楼此番真要打道回府?老洋人偷鸡能否成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说!
#我要上头条##高伟光鹧鸪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