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义的家德继三光的义勇之后。
李毅分为天地、三光一月城。
就我个人来说,知道慕容这个近乎一见钟情的姓氏是因为慕容复和席慕蓉二位。
前者因《天龙八部》广为世人所知,算是极经典的人物形象。后者是诗人,当年《读者》杂志上印象最深的人物之一,席慕蓉是蒙古族,全名穆伦·席连勃,原籍内蒙古察哈尔部,她以慕蓉为笔名,兼且族裔实与鲜卑慕容有近亲,合理的推测,应多少与“慕容”有些关系。
慕容氏是最美丽的复姓,却有着最乖蹇的命运;乃天之骄子,虎虎生风,本可以一统北国甚至全国;惜哉参合之败,反成全了后起之秀拓跋氏。
一、慕容氏得姓之由
据《三国志·鲜卑传》注引《魏书》(王沈所著):檀石槐一统鲜卑,尽得匈奴故地,东西万二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分其地为中东西三部。“从右北平以西至上谷为中部,十余邑,其大人曰柯最、阙居、慕容等,为大帅”。遂有将“柯最阙居慕容等”讹传为“柯最阙,居慕容寺”者,认为慕容氏得姓之由是以寺为姓,不敢苟同,窃以为其时草原上若有寺庙,形同笑话。
南宋史家郑樵所著《通志·氏族略》提到慕容氏得姓之由是“慕二仪之嘉德,继三光之懿容”,大概也是慕容氏后人的夸耀之语,作不得准。
现在采用第三种说法。《晋书·慕容廆传》:
时燕代多冠步摇冠,莫护跋见而好之,乃敛发为袭冠,诸部因呼之为步摇,其后音讹,遂为慕容焉。或云慕二仪之德,继三光之容,遂以慕容为氏。
但这儿有一个矛盾:“慕容”首现于史册是王沈所著《魏书》,其在曹魏之时便已成书,由《后汉书·鲜卑传》可知:檀石槐分三部在延熹九年(延熹为东汉桓帝第六个年号,延熹九年为公元166年)以后。而莫护跋以“慕容”为姓是在跟随司马懿灭辽东公孙渊(公元238年)之后。
史书记载是有矛盾的,个人觉得最有可能的假设是:檀石槐时已有慕容的姓氏,唯独不显而已,为什么会跟帝喾高辛氏扯上关系,当然是辽东慕容氏称帝后,出于大家都懂的理由而敷衍。
二、前燕肇兴
《晋书·载记第八·慕容廆传》记载了慕容家的兴起过程:
慕容莫护跋传慕容木延,传慕容涉归,三传而至于慕容廆。
慕容廆有庶兄吐谷浑,不欲与弟相争,西去万里之外的河湟(今甘肃青海一带)游牧,传至孙子叶延,“破视书传,自谓曾祖弈洛韩(慕容涉归)始封昌黎公,吾为公孙之子,案《礼》,公孙之子得以王父字为氏,遂以吐谷浑为氏焉”。是啊,便是那个隋唐时期坐大并屡为边患的吐谷浑!是今日甘肃青海土族的直系先祖,是慕容氏遗留在河湟的子孙。
七绝圣手王昌龄有诗:
大漠风尘日色昏,
红旗半卷出辕门。
前军夜战洮河北,
已报生擒吐谷浑。
慕容吐谷浑以七百户起家,从辽东迁徙到河西,一路金戈铁马,一路艰辛谋划,端的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他出发之地约在今日辽宁锦州辖下的义县,终到之地大概在今天的甘肃枹罕,这两个地方我打工的时候都曾停留,都是苦寂之地,冷风如刀,大雪如怒。遥想吐谷浑当年,不由神往!
1、慕容廆初立时,东伐扶余,夷其国城;太安初,败宇文鲜卑。永嘉初,自称鲜卑大单于,败素连、木津。晋室南渡,司马睿即位,授廆将军、单于。后又击败崔毖、高句丽、宇文及段部鲜卑,受封为“都督幽州东夷诸军事、车骑将军、平州牧”。年六十五而卒。
慕容廆奠定了慕容氏的格局及后来慕容氏诸燕的的辉煌基础。
【慕容氏诸燕君主世系表】
2、慕容廆死,第三子皝立。慕容皝削平内乱诸弟兄,屡败段、宇文二鲜卑二部,称燕王,败石虎,诛段辽,迁都龙城(今辽宁朝阳),破高句丽、焚其宫室,破宇文部,宇文归远遁漠北,破夫余,虏其王及部众五万余口。年五十二而卒。
慕容皝是前燕的建立者,屡破强敌,威震北方,为日后燕国逐鹿中原打下了坚实基础。
3、慕容皝死,第二子儁立。后赵石虎死,慕容儁挥军南下,出卢龙,陷蓟(今北京西北),都之。擒杀冉魏武悼天王冉闵,斩于龙城,冉闵名闻于史的怒斥:“天下大乱,尔曹夷狄,人面兽心,尚欲篡逆。我一时英雄,何为不可作帝王邪!”便是向慕容儁而发。我对所谓冉闵拯救了汉民族的说法一向不大感冒,也曾经反驳过并被网友攻击得体无完肤,但对冉闵这句大义凛然之语,实在拜服钦仰,以为不愧天王之名!
慕容儁既灭冉魏,遂称皇帝,建元曰元玺,署置百官。追尊廆为高祖武宣皇帝,皝为太祖文明皇帝。高句丽称臣,破段龛,讨丁零敕勒于塞北,数退晋兵。迁都于邺(今河南安阳北)。年四十二卒。
慕容儁在位时,践帝阼,称皇帝,南下中原,势力从辽东一隅到三分天下(前秦、前燕、东晋),雄哉!
4、慕容儁死,第三子暐立。慕容暐即位初杀太师慕舆根。与东晋、前秦互有攻伐。在位十一年,为前秦所灭,前燕亡国。慕容暐及鲜卑四万余户迁长安,封新兴侯。淝水之战后,慕容垂攻苻丕于邺,慕容冲起兵关中,慕容暐“谋(计划)杀坚以应之,事为,为坚所诛,时年三十五”。慕容暐身在敌营而有斩酋夺旗之志,算是血勇之辈。
前燕自慕容廆开始,至慕容暐灭国,传四世,共八十五年。
事见《晋书·载记第八》至《载记第十一》,卷一百八至卷一百十一。(今日头条王事情首发)
慕容氏初起于辽东,得天应命,数代经营,以区区一个部落,在短短八十五年之间,从无到有,从酋长到皇帝,再到亡国,初起时如狂风暴雨,强盛时有席卷天下之势,却“亡也忽焉”。如今看来,这真是神一般的速度!
而吐谷浑,去国离乡,行程万里,竟在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区域打下一片江山,实在太厉害,让人无话可说!
创业从来艰难,无论是夷狄还是汉人,当我们从史书上见证到他们的创业历程时,都应该抱以敬佩及尊重之情。
【前燕疆域图】
三、西燕续命
1、慕容泓,慕容暐弟,前燕故济北王。淝水战后,闻慕容垂反,“亡命奔关东,收诸马牧鲜卑”,败前秦军,称济北王。苻坚再讨之,未几而慕容冲反。冲为窦冲所败,率骑八千奔慕容泓,遂有十万之众。泓改年燕兴,进向长安。后谋臣杀慕容泓,立慕容冲。
慕容泓,初反时并无自立之意,惟以兴复大燕为念,抓住时机,使苻坚阵脚大乱,并间接造成了姚苌的反叛及苻坚的死亡,站在鲜卑的角度看,也不负好皇帝之名!
2、慕容冲,小字凤皇,晋江虐恋文及腐文极出名的男主之一。
前燕亡,与姐清河公主同为苻坚所幸,弟专宠,宫人莫进。长安歌之曰:“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王猛谏之,苻坚乃出冲,长安又谣曰:“凤皇凤皇止阿房。”
奇葩而感人的是:
坚以凤皇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乃植桐竹数十万株于阿房城以待之。
这是何等伟大的爱!正是:凤皇虐我千百遍,我待冲儿如初恋。
慕容泓死,慕容冲立,先败苻晖,再败苻琳,进据阿房城,终于验证了长安之谣及天王苻坚之爱。
战事犹未完,虐恋在继续。
慕容冲进逼长安,坚登城观之,叹曰:“此虏何从出也?其强若斯!”大言责冲曰:“尔辈群奴正可牧牛羊,何为送死?”冲曰:“奴则奴矣,既厌奴苦,复欲取尔见代。”坚遣使送锦袍一领遗冲,称诏曰:“古人兵交,使在其间。卿远来草创,得无劳乎?今送一袍,以明本怀。朕于卿恩分如何,而于一朝忽为此变!”冲命詹事答之,亦称“皇太弟有令:孤今心在天下,岂顾一袍小惠。苟能知命,便可君臣束手,早送皇帝,自当宽贷苻氏,以酬曩好,终不使既往之施独美于前。”坚大怒曰:“吾不用王景略(王猛)、阳平公(苻融)之言,使白虏敢至于此。”
这也是一段很有名的对话。慕容冲说,正因为厌恶为奴之苦,才想取你而代之。苻坚打出昔日恩情牌,送衣袍一领。慕容冲又说,我如今心在天下,岂顾昔日小恩小惠,你如果知趣,应该早点投降,我待你定不会比你待我更差。
苻坚送袍之举其实是很高明的攻心战术,但是他恐怕忘了慕容冲是个有自尊的男子汉。慕容冲某日雌伏于他身下,连《金瓶梅》中的陈敬济都深以此事为耻,何况是慕容冲这等英雄?因此苻坚的举动只会适得其反,慕容冲恐怕早已钢牙咬碎,誓将昔日耻辱千百倍奉还。
慕容冲称帝于阿房,改元更始(与刘玄年号相同)。纵兵入长安,血洗城池。苻坚败绩,为姚苌所杀。
事见《晋书·载记第十四》,卷一百十四。(今日头条王事情首发)
以下为《魏书·列传第八十三》,卷九十五:
慕容冲据长安,乐而忘归,这时慕容垂已在河南河北坐大,此时两个慕容派系自无合兵之理,但也无互相称臣之意,慕容冲以慕容垂威名素著,不敢东进,于是“课农筑室,为久安之计”,意思就是想把长安当家,好好经营了。
登国元年,左将军韩延杀慕容冲,立段随为燕王,改元昌平。
3、慕容觊,又称慕容凯,前燕宜都王慕容桓子。段随立,慕容恒、慕容永袭杀之,立觊。慕容觊率众东归,于临晋为慕容韬所杀。
4、慕容望,又称慕容瑶。慕容冲之子。慕容恒所立,被慕容永所杀。
5、慕容忠。慕容泓之子。至闻喜,为刁云等所杀。
6、慕容永。非慕容廆传下来的皇族,算是贵族而已。为廆弟慕容运之孙。慕容忠被杀后被推为首领,向慕容垂称藩,进据长子,建都,称帝。太元十九年(394年),慕容垂安顿后方后,灭西燕,杀慕容永。
自慕容冲至慕容永,先后登上帝位,算是赳赳男儿,但惟因杀孽太重,均未能得善终。慕容冲长相俊美,有娈童之辱,复仇虽痛快却大掠长安;慕容永以慕容旁支、权臣之身而延续西燕,惟因如此,在慕容垂面前连投降的机会都不会有。
他们可以说是异族英雄,却有乱华之罪。而最初为什么起兵,恐怕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
五、后燕复兴
1、慕容垂,大燕战神。慕容皝第五子。在慕容氏入据中原时,征伐连场,勇冠三军;独当一面,屡战屡胜。曾因败东晋大将桓温于枋头,威名著于天下。因不容于慕容暐,投靠前秦,封侯。
淝水之战后,苻坚大败,“诸军悉溃,惟慕容垂一军独全”,苻坚率千余骑赴之,慕容垂子慕容宝劝父亲杀掉苻坚,垂不从,并将所部兵马给了苻坚。
苻坚回至洛阳,慕容垂请求巡抚燕、岱,并求拜墓,遂去。又奉苻丕之命与苻飞龙讨伐在河南谋反的翟斌,但慕容垂与翟斌暗中结好,杀苻飞龙,坑杀其众。
其子慕容农招集群盗,得众数千。慕容垂引丁零、乌丸之众二十余万,称燕王,置百官。攻邺城,与苻丕对峙数年,百姓几乎死绝。其时关东有谣:“幽州(垂夬),生当灭。若不灭,百姓绝。”(垂夬),为慕容垂的本名。
后定都中山(今河北定州),即皇帝位。定后方,灭西燕。
北魏兴,遣慕容宝、慕容农及慕容麟等伐之,慕容德、慕容绍以步骑一万八千为后应,在决定国运的参合陂(今内蒙古凉城东北,一说在今山西阳高)之战中被拓跋珪击败。
慕容宝回到中山后,“恨参合之败,屡言魏有可乘之机”,再加上慕容德在一边怂恿,于是慕容垂以老迈之身率师远征,一路所向披靡,然而这已是这位一生征战沙场的老将的谢幕之战,慕容垂至参合,“见往年战处积骸如山,设吊具祭之礼,死者父兄一时号哭,军中皆恸。垂惭愤欧血,因而寝疾。”
回师至上谷之沮阳,年七十一而死。
【后燕疆域图】
2、慕容垂死,慕容宝立。
参合陂之战是北魏的立国之战,得此战之助,北魏已是如日中天,而相反地后燕却江河日下。
北魏伐并州,慕容农大败亏输,“单马遁还”,魏师十万汹汹而至,中山国都此时自度“殆难为敌”,只能“深沟高垒,清野待之”、“完守设备,待其弊而乘之”而已。
魏攻中山不克,进据博陵鲁口,诸县望风而降,慕容宝整师出战,连吃败仗。慕容农、慕容麟见魏军势大,三军夺气,已不可战,遂与慕容宝弃大军奔还。冻死者相枕于道,慕容宝去袍杖戎器,“寸刃无返(连一把刀都没带回来)”。
魏军再围中山,后燕内乱,慕容宝率骑万余逃归龙城,在蓟城得次子慕容会接应,紧跟着又是一场内乱,慕容隆被杀,慕容农重伤。慕容宝想杀慕容会,慕容会毫不客气,挥兵对攻,慕容宝逃回龙城,慕容会围之,夜色中为侍御郎高云率敢死士百余人袭破,慕容会逃往中山,被慕容详所杀。
慕容宝欲兴兵南伐,再次因内乱而罢,奔蓟、又回龙城,几番折腾后为兰汗所杀,时年四十四。太子、王公卿士百余人皆一同被杀。
2.1、慕容宝率众北归龙城后,留在中山的军民恐惧之下立慕容详为帝。
慕容详称帝,荒酒奢淫,杀戮无度,在位仅两月被慕容麟所杀。
2.2、慕容麟,慕容垂庶子,刚称帝,魏师攻中山,出奔邺城,被慕容德所杀。
3、慕容宝死,慕容盛立。
慕容盛,慕容宝长子。宝死,而兰汗竟不杀盛。慕容盛在与兰汗的政治斗争中取得胜利,杀兰汗。在位三年,颇有作为,然而终于在内乱中被杀,时年二十九。
4、慕容盛死,慕容熙立。
慕容熙,慕容垂之幼子。慕容盛死,国家多难,太后丁氏以为宜立长君,又因慕容熙与丁氏实已暗通款曲,于是上位。在位七年,为慕容宝养子慕容云所杀。
慕容云原姓高,为高句丽之支庶,其之杀慕容熙自立也,被认为是后燕的终结。
事见《晋书·载记第二十三》至《载记第二十四》,卷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四。(悟空问答王事情首发)
后燕从慕容垂立国,传四世,在世二十四年而已。二十四年很短,却足够让一个奇迹般发韧的帝国奇迹般地消失。
慕容垂一代天骄,慕容宝平庸之才,慕容盛严苛过甚,慕容熙骄奢淫逸,他们挽救大燕国运的努力值得钦佩,然而面对的对手——拓跋珪,是那个时代最耀眼的巨子,是终结北中国乱世的命定之人!
后燕之亡,实亡在慕容宝,所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着实可惜可叹!
六、北燕残喘
1、慕容云杀慕容熙,在冯跋的威逼下,即天王位,复姓高氏。在位两年,为幸臣离班、桃仁所弑。
他常自认为无功德而为豪杰所推,心内恐惧,所以蓄养壮士以为心腹。离班、桃仁便是他以为的心腹,常常赏赐数万,衣食卧起皆与之同,可惜这两人要么根本没拿他当主子,要么被冯跋所用,极其粗糙的一招借刀杀人,就先除掉了慕容熙,次除掉了慕容云。
慕容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斤两,蓄养死士恐怕也是准备随时鱼死网破,但隐藏在暗中的冯跋终究技高一筹。
2、高云死,冯跋立。
冯跋对内平定内乱,废黜苛政,交胡利民,种桑薄葬等;对外交好柔然、契丹和东晋,有一定的作为。
在位二十一年,病死。
3、冯跋死,冯弘立。
冯弘为冯跋之弟,跋死,杀侄自立,后为魏所伐,东奔高句丽,居二年,被杀。
事见《晋书·载记第二十五》,卷一百二十五。(悟空问答王事情首发)
严格说来,北燕其实并不算慕容氏诸燕之一,毕竟他是鲜卑化的汉人冯氏所建。即以慕容云而言,他也称自己为“高云”,并不承认是慕容氏的子孙。
列在此处,是为了使大家对诸燕的兴趣与覆灭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因此篇是评价慕容氏人物,故不对高氏及冯氏作评论。
【北燕疆域图】
七、南燕兴亡
1、慕容德,慕容皝幼子,慕容垂之弟。慕容垂称帝,封范阳王。慕容宝立,从父命,令慕容德镇守邺城。慕容宝逃归龙城,魏师势大,慕容德率户四万、车二万七千乘徙于滑台(今河南滑县)。称燕王。赐死慕容麟。两年后攻下广固(今山东青州西北),即皇帝位于南郊。在位五年,年七十而卒。
《晋书》说其:“禀倜傥之雄姿,韫纵横之远略,属分崩之运,成角逐之资,跨有全齐……观其为国,有足称焉。”
慕容德在乱世中,在北魏的强大压力下,以六十多岁的高龄,亲上战阵,竟然能从河南转战山东,最终拥有齐鲁全境,着实生猛!
2、慕容德死,慕容超立。
慕容超,慕容德之兄北海王慕容纳之子。慕容垂起兵后,苻昌抓住慕容纳及慕容德的子女全部杀掉,慕容超是遗腹子,在故人的庇佑下,逃于羌中才出生。
慕容超听说叔父慕容德在山东,阳狂行乞,才骗过了后秦姚兴,来到广固。
即位后,宗室叛变,平定国内后不恤政事,畋游是好,百姓苦之。他治国手段极其一般,宠信公孙五楼,“百僚杜口,莫敢开言(群臣不敢上谏)”,又诛杀老臣,逼反武将。
刘裕北伐,气吞万里如虎,擒慕容超,“裕数之以不降之状,超神色自若,一无所言,惟以母托刘敬宣而已。”送建康斩之,在位六年,死年二十六。
南燕二世而亡,立国十一年。
事见《晋书·载记第二十七》至《载记第二十八》,卷一百二十七、一百二十八。(悟空问答王事情首发)
慕容超生时,父亲及兄弟皆殁,惟有母亲段氏教导。避于羌,又徙于长安,在乱世之中,知道装疯以避祸,应该说,他比大多数人都聪明。可惜治国不是小聪明就可以的,他即位后展现了一种极其大大咧咧的作风,在小国之内行帝王权术,这是他的坐井观天,也是他的悲哀。在临死之时,慕容超仍然保持了帝王的尊严和气度,而这,是与慕容氏一脉相承的气质。
终章、燕子坞的挽歌
慕容复是大燕的最后血脉。
慕容博给他取名为“复”,便是要他牢记祖上的荣光,时时以兴复大燕为念。
当萧氏父子及慕容氏父子在少林寺图穷匕现时,慕容博叫慕容复展示的玉玺和世系表,仿佛是在隔着遥远的时空,穿越了虚幻与现实,在为慕容氏昔日的辉煌吟唱。
那吟唱既是赞歌,也是挽歌:
那玉印上端雕着一头形态生动的豹子,慕容复将印一翻,显出印文。鸠摩智见印文雕着“大燕皇帝之宝”六个大字。萧氏父子不识篆文,然见那玉玺雕琢精致,边角上却颇有破损,显是颇历年所,多经灾难,虽然不明真伪,却知大非寻常,更不是新制之笺。慕容博道:“你将大燕皇帝世系谱表,取出来请萧老侠过目。”慕容复道:“是!”将玉玺收放入怀中,顺手掏出一个油布包来,打开油布,抖出一副黄绢,双手提起。
萧远山等见黄绢上以朱笔书写两种文字,右首的弯弯曲曲,众皆不识,想系鲜卑文字。左首则是汉字,最上端写着:“太祖文明帝讳皝”,其下写道:“烈祖景昭帝讳儁”,其下写道:“幽帝讳暐”。另起一行写道:“世祖武成帝讳垂”,其上写道:“烈宗惠帝讳宝”,其下写道:“开封公讳详”、“赵王讳麟”。绢上其后又写着:“中宗昭武帝讳盛”、“昭文帝讳熙”等等字样,皇帝的名讳,各有缺笔。至太上六年,南燕慕容超灭国后,以后的世系便是庶民,不再是帝王公侯。年代久远,子孙繁衍,萧远山、萧峰、鸠摩智三人一时也无心详览。但见那世系上最后一写的是“慕容笔”,其上则是“慕容博”。
慕容氏的家传武学,参合指,指的自然是参合陂之败,而创下“斗转星移”神技的慕容龙城,其龙城,自然便是慕容家族的老祖宗慕容皝定都之地——龙城了!
然而小说家和枭雄的价值观毕竟不能一致,慕容家引以为傲的得国荣耀、几十代帝皇之家的泼天骄傲,在《天龙八部》中竟然“众生皆苦、有情皆孽”。
是的,慕容氏的骄傲、慕容氏的孤独、慕容氏的悲哀都在慕容复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因此他自然是“有情”的。
可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慕容复的复国梦太高远,而现实太残酷,他的梦注定只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痴极而疯,其实是慕容复的最好结局!
功名富贵,宛如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