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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被称作“中国版”的《百年孤独》,作者陈忠实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自民国时期到新中国成立近五十年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
整本小说是由陈老一个字一个字写完的。
现存的手稿中,能看到他多次删改的痕迹,可以说耗尽了他一生的心血,感动了几代的读者。
然而遗憾的是,这本小说在1993年出版后的近20年,没人“敢”把它搬上大银幕。
虽然谁都知道这本书写得好,影响力大,但它的时间跨度太长,能量密度太大,压缩到一部电影里,品质必然也会大打折扣。
不过在2012年,第六代导演王全安还是踏出了这一步,他联合西部电影集团拍摄了电影版《白鹿原》。
前后筹备6年,投资1.2亿元,还请来5位实力男演员,但最终还是在柏林电影节铩羽而归,国内口碑票房也双双失利,网友痛骂“史诗巨著被拍成农村风骚婆娘传”,王全安也自此一蹶不振。
陈忠实说,电影无法解决小说的时空限制,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就是电视剧。
于是在电影版上映5年后,电视剧版终于横空出世。
投资2.3亿,85集(复播后调整为77集)的大尺度恢弘巨制,刚播出一集豆瓣评分随即冲上9.2,一时间好评如潮。
然而辉煌还没来得及庆贺,剧版《白鹿原》就传出噩耗:第一集播完就遭遇下架,各方统一回应“停播是为了取得更好的播出效果”,此后等待了24天,才重新在卫视播出。
我们不知道24天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复播之后,《白鹿原》的播出集数确实从开播前官方宣布的85集减少至77集。
虽然被砍掉8集内容,但复播之后的《白鹿原》还是获得了超高的观众口碑,豆瓣评分一直稳定在9分以上。
然而口碑并没有带来收视率。
在复播期间,《白鹿原》始终不敌同期播出的另一部人气大剧《欢乐颂2》,两部剧的收视就和品质一样悬殊。
身处这样一个集体信仰缺失的年代,比起《欢乐颂2》,中国观众无疑更需要这部电视剧版的《白鹿原》。
而它在人性描绘上的大尺度,以及制作上的精益求精,也足以让我们在3年后,再送上一份它本该有的关注。
一、投资2.3亿,14年历经3轮审查
对于这种重大历史题材的影视剧而言,其诞生过程往往跌宕曲折。
比如影版《白鹿原》的审批立项。
从2003年开始,著名编剧芦苇就在西影的安排下,着手影版《白鹿原》改编剧本的创作,期间连续闭门数月俯首创作,但2004年提交首版就被电影局驳回,芦苇精心修改了第二版也劳而无功,西影内部查看后甚至“不敢报审”。
直到王全安用16天时间完成了一套新剧本,电影局审阅后才准予立项。
剧版诞生的“艰辛程度”远甚于影版,从前到后更是历经了3轮审查。
媒体报道资料显示,2003年开始,陕西某影视公司开始筹备《白鹿原》的电视剧改编工作,并得到了陈忠实的全力支持。
但直到7年后,剧版项目才通过首轮备案审查,备案集数为40集。
2011年,制片方开始组建团队,并将原先40集计划向上调整,同时找到35岁编剧申捷创作剧本。
为了写好电视剧剧本,并确保忠于原著,申捷两次登门拜访陈老,最后用两年半时间,磨出了一个百万字的电视剧本。
2013年年末,申捷在根据总局意见数次修改后,终版剧本也终于通过第二轮的审查,电视剧也随即获得拍摄许可。
之后经过3年的建组、拍摄,电视剧终于赶在2016年春节前杀青。
经过了一年时间的剪辑制作,剧版样片也在2016年年末送审,经过第三轮的多方审查,剧方又根据意见加以修改,最终得以确定下85集播出版。
从构思到播出,这部作品耗费的精力难以衡量,所有的心血都是为了成就一部电视剧史诗。
原著作者陈忠实对这部剧同样也充满了情感。
在电视剧开拍之初,他就写下“激荡百年国史,再铸白鹿精魂”的贺词,以勉励全剧组。他把对《白鹿原》影视化改编的希望,都寄托在这部电视剧上。
即使生病躺在病床上,他也牵挂着这部作品。
而在电视剧杀青3个月后,陈忠实就因病与世长辞。
虽然他没能赶上电视剧的播出,但最终的结果没让陈老失望。
这部85集的鸿篇巨制收获了良好的口碑,尽管因为厚重的题材让它有些曲高和寡,但它依然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电视剧精品。
二、剧版的变与不变
皮哥在看完本剧后,有八个字的感受:大事不虚,小事不拘。
原著小说里的关键情节电视剧都做了原汁原味的还原。
比如仁义村种鸦片发家、白嘉轩修祠堂、朱先生建学堂、村子里闹饥荒、闹瘟疫、田小娥的情感线、白灵的情感线等等,前后的来龙去脉都交代得非常清楚,即使没看过小说也毫无欣赏障碍。
这叫做大事不虚。
而相比小说,电视剧又做了很多大胆的改编。
在人物上,增加了鹿子霖的坏,这样两个主角白嘉轩和鹿子霖,一正一邪,更有戏剧冲突。
在村子里增加了石头、跛子爷和傻子等人物,让村民的形象更加多样和生动。
删减了白嘉轩的三儿子白孝义、鹿三的老婆、鹿三的二儿子兔娃等戏份不多的人物,让主次更分明。
在故事上,增加了很多带有激烈冲突的情节。比如白嘉轩和鹿子霖被绑架,比如买糖人的小贩钱财被抢,比如鹿子霖在背后各种挤兑白嘉轩等。
这些增加的情节对主线的故事没有影响,但增加了电视剧的可看性。
这叫做小事不拘。
正是做到这八个字,《白鹿原》从开始到最后的品质都保持在了一个很高的水平线上,看上去有一种一泻千里的快感。
三、两个演员发挥超神
和同期播出的另一部高口碑反腐剧一样,《白鹿原》也是大腕儿云集。
何冰、张嘉译、秦海璐、刘佩琦、雷佳音等,哪一个拎出来都是能挑大梁的角色,他们的表演和默契配合,也让这部剧集在品质上达到了新的高度。
但受限于剧本角色篇幅,每个演员的戏份也不可能做到均衡,皮哥总结了下,本剧的演员可以分成三类。
第一类演员是本来就很优秀,但没多大发挥空间的。
比如扮演仙草的秦海璐、扮演朱先生的刘佩琦、扮演兆鹏的雷佳音,扮演田小娥的李沁。
他们扮演的是贤妻良母,是骨头很硬的读书人,是意志坚定的革命者,是被命运捉弄的美人,因为人物的属性比较单一,所以演技并没有太大的施展空间。
第二类演员是本来就很优秀,遇到合适的角色发挥超神的。
这部剧有两个演员发挥超神。
一个是何冰老师,他把鹿子霖演活了。
前十集电视剧因为何冰老师的存在,皮哥是一口气刷完的,太过瘾了。
除了何冰老师本身演技精湛外,剧本的编排也功不可没。
这里可以对比一下电影版的《白鹿原》,影版中饰演鹿子霖的是吴刚老师,也是一位老戏骨,可是因为剧本中鹿子霖的人物形象过于干瘪,导致吴刚的发挥空间没有多少,这个角色并不出彩。
而在电视剧中,编剧增加了很多鹿子霖的戏份,比如他埋汰白嘉轩的俏皮话,他在背后使坏的小手段,他假正经的微表情,他和兆鹏的父子情,都从多个角度让这个形象丰满起来。
另外何冰老师是人艺台柱子,他的台词抑扬顿挫,节奏把控很好,说出的一口陕西话特别有味道,他的台词功底也令剧集增色不少。
而何冰老师过去都是正面形象,这次出演反面人物,也给人很大的新鲜感,他驾驭起这个角色游刃有余。
另外一个超神的演员是翟天临。
皮哥此前一度觉得他是外强中干的演员,可是看完《白鹿原》,真心觉得他演得太好了。
如果说这部剧前期的戏是何冰在撑着,后期的戏就是翟天临在carry。
翟天临给我们的感觉是什么,是口无遮拦飞扬跋扈的公子哥。
可在剧中他饰演的却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圆圆的头,唯唯诺诺的举止言行,略显猥琐的气质,让人根本无法将他与那个直播里口出狂言的翟博士相提并论。
在一众青年演员里,他饰演的角色最复杂(从公子哥沦为乞丐,又从乞丐逆袭为县长),演技也最出挑(皮哥觉得演技压过了同剧的雷佳音),每次看到他饰演的孝文出场,我就知道好戏来了。
这么一个有潜力的演员,如果好好磨练演技是奔着老戏骨的路子去的,可偏偏在戏外整一些歪门邪道,最后把自己献祭给了中国的科研界,可悲可叹。
本剧第三类演员只有一个人:张嘉译。
他是最特别的存在。
张嘉译在剧中不仅是男一号,还是艺术总监。
作为演员,他问题不大,即使和何冰演对手戏时明显落了下风,但至少中规中矩,挑不出太大毛病。
可是他的另一个身份却充满争议。
前几年演员天价片酬惹众怒,于是国家出台了限薪令,可是许多演员又有了新的办法,他们不仅当演员,还成立工作室,参与了影片的投资与发行等环节,不仅赚片酬,还赚分工,拿到的钱和过去比一点儿也没减少。
比如《军师联盟》里的吴秀波是制片人,比如这部剧里的张嘉译是艺术总监。
当然演员在剧中多个身份无可厚非,这样把自己与影视剧捆绑得更加紧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兴许还是一件好事。
但事实往往令我们失望。
比如吴秀波,在《军师联盟》里有选择演员的权力,于是和其他演员的关系一下子就暧昧了,最后爆雷也就不足为奇。
而同样以“帅大叔”著称的张嘉译在本剧中也塞进了两个关系户。
第一个关系户是黑娃的扮演者,演员名字叫姬他,是张嘉译的表弟,张嘉译过去在《你是我兄弟》、《一仆二主》、《花红花火》等多部热播剧里也带过他。
姬他演技很出色,无奈戏红人不红。
他在本剧中,无论是外形还是演技都和原著中的黑娃很贴合,出色到让人忘记了他是个关系户。
可是第二个关系户就成了这部剧最大的黑点。
那就是白灵的扮演者孙铱。
在皮哥看来,她完全“毁了”这个角色。
四、本剧最大的拖油瓶
打开豆瓣,电视剧《白鹿原》讨论区前8条帖子都是关于孙铱的讨论,大多数为质疑。
其实这个角色本可以被塑造得极为出色。
这里我们就要提到一位女演员,名叫李梦。
早在2010年影版《白鹿原》筹备阶段,王全安在面试了三千多位新人女演员后,终于相中了刚刚19岁的李梦,彼时的李梦还不是现在凭借《隐秘的角落》爆火的“王瑶”,那时她才刚刚入学北电表演系,但表演却已非常灵动。
就连陈忠实看完她的试镜后,也极为满意,亲自点名李梦是自己书中白灵一角的不二人选。
只可惜受限于上映时长,李梦在电影中的白灵戏份都被删了干净。
在拍摄电视剧时,新剧组仍然考虑到了陈老的意见,再加上李梦确实演得不错,所以白灵一角仍由李梦饰演。
但在拍了四十多场戏后,媒体却曝出李梦被临时撤掉,新演员换成了张嘉译的学生孙铱,同样也来自北京电影学院。
这个孙铱有两个标签引人注目,一个是林更新的前女友,另一个是张嘉译的学生。
第一个还是八卦范畴,第二个标签就不得不惹人联想。
好事者发现孙铱经常社媒晒自己和张嘉译的师生关系,有人爆料他们剧中饰演父女,剧外关系不一般,这个传闻逼得张嘉译工作室连夜发文辟谣。
我们不去讨论八卦的真实性,就戏论戏,孙铱确实是本剧最大的拖油瓶。
和其他一众实力演员站在一起,她的演技明显弱了好几个档次。
为了跟上别的演员的节奏,她只有挤眉弄眼,大喊大叫,最后就是用力过猛,适得其反,一个革命女将被她活活演成了女神经,本剧的弹幕中有一半是在吐槽白灵这个演员的。
张嘉译是本剧的艺术总监,自己的学生几斤几两他不知道吗?生生安插进这么个演员,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大赞她的演技好,实在令人失望。
不过,瑕不掩瑜,《白鹿原》总的来说依旧是一部值得二刷三刷的经典。
但皮哥也想借本剧来劝劝很多夹带私货的大佬演员们:
请爱惜一下自己的羽毛吧,对待自己的作品一定要严苛,作品之外更要严于律己,千万别想着把观众当傻子糊弄了,否则最后只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文/皮皮电影编辑部:一粒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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