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侠不仅于作品正文中不浪费多余笔墨,就连在作品名称的拟定上他都是用字至简——但却用意至深。如此,若不行分解剖析之事,便不能领会作者于作品名称中所隐蕴的深意。不过,在解剖作品名称之前,先来解剖解剖杨龙恋过程中的几次分离。
严格意义上来说杨龙的第一次分离发生在古墓中,当时小龙女身受重伤,自料命将休矣,便欲与杨过同赴黄泉而直接把杨过吓得逃出了古墓。在此之后,杨龙还继续分离了四次之多。
第二次分离是于古墓外小龙女受尹志平奸污后,与杨过产生误会而失望怒离;第三次是英雄大会结束之后,小龙女有感于黄蓉之言又于杨过之处得到言语验证之后惨然伤离;第四次则于襄阳城中,小龙女和郭芙皆听到了尹赵争吵之言,小龙女茫然失魂而跟着尹赵两人,郭芙则以真相之言刺激杨过并砍断他一只手而使他出走巧遇神雕;最后一次是在绝情谷中,小龙女受黄蓉之言点引,坠身谷底,这次直接分离了16年之久。下面先来解剖杨过之个性。
杨过本性善良,这在其小时候与李莫愁的一番纠缠中便有所体现。其中“那褴褛少年(杨过)见她(李莫愁)伤了武三娘,又掳劫了二女,大感不平”之句直接写出了杨过到底是心善有正气之人。
他同时又是极聪慧之人,管了李莫愁的闲事,基本上都是要惨死的,可他却能在险遭李莫愁毒手之际及时奉承一番,而且还是语中人心和投其所好之话,直接让李莫愁“一时心软,竟下不了手”。
后来杨过误中冰魄银针剧毒,巧遇疯癫欧阳锋,他还是用奉承这一招直接说中欧阳锋心事而使得欧阳锋教了他驱毒之法。当然,以上所述例子中,也从侧面反映出杨过好事滑头的特点。这些特点在杨过以后的经历中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下面该解剖小龙女之个性了。
小龙女于原著中第一次出现是在杨过被孙婆婆救进古墓的时候,以杨过的视角来看,小龙女的样貌描述是这样的:“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后来当他与她的目光相对时,却有了另一种感觉:“神色间却是冰冷淡漠,当真是洁若冰雪,也是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竟不自禁的感到恐怖”。这时的小龙女已过18岁生辰,练的还是克制心意的内功。而18岁又是个很关键的年龄,因为女性早熟,至此年龄时其内心压制的早已不单只是情绪杂念了,而是还包含着最正常的生理欲念。
所以,后来孙婆婆临死之时说了一句没说完的话:”你龙姑姑无依无靠,你……你……也……“综合全书内容来分析,这半句没说完的话应该就是”你也照顾她”。
按道理,杨过那时小小年纪,说要让他也照顾小龙女,论武功就不用说了,论衣食起居则有点可能;但最有可能的,则是情感照顾。孙婆婆非常了解小龙女和杨过(虽然与杨过只认识了短短一段时间,但依她的阅历和长者直觉来看,杨过机灵聪慧且心地善良热情好动,刚好与小龙女的各种特性互补)。
事实证明,孙婆婆眼光非常独到,杨过与小龙女相处的第一个晚上,小龙女就情绪有了波动。原文如此描述:“小龙女见他吓得狼狈,虽然矜持,却也险些笑出声来”,而且这个微妙的变化还被杨过瞧出来了!后来她又说了一句显露母性的话:“哼,原来我宠你怜你,你还当是活受罪,当真不知好歹。”
平常人若是如此,一点都不奇怪,可她是小龙女啊,竟于与杨过相处的第一个晚上就有了两方面的情绪波动!这与之前所描述的她第一次见到杨过之时的表现截然不同,甚至连孙婆婆死时他都没有过一丝情绪波动。
这样的例子之后还有很多,原著还给出了总结:“这时杨过一来,此人心热如火,年又幼小,言谈举止自与两位婆婆截然相反。小龙女听他说话,明知不对,却也与他谈得娓娓忘倦。”就是在这样的情形状态下,他们一起在古墓中生活了两年。
表面上看二人师徒情深,实际表现为小龙女照样冷冰冰,而杨过照样善解人意及敬重顺从小龙女。究至内里却可估到小龙女是在尽力克制,而杨过则是自然而为,单看前面情节前者之心尚不可知,还须结合后继情节仔细推究。
后来,关键情节果然出现了。小龙女和杨过在花丛中练功巧遇尹志平和赵志敬两人相斗,之后于紧急关头被发现以致小龙女受了严重内伤,回到古墓后小龙女自知伤重难愈而欲杀杨过以求同赴黄泉。杨过抵抗了几个回合不敌小龙女眼看就要被杀,关键时刻,小龙女动情了,原文如此描述:“见到他乞怜的眼色,突然心中伤痛难禁,登时眼前发黑,全身酸软,当的一声,长剑落地,接着便晕了过去。”
为何心中伤痛难禁?肯定是回忆起与杨过相处这两年来她其实是很快乐的,只是一直未明确表露出来而已(但通过细节还是可以估测出的),一想到只相处了两年快乐时光转眼间就要共赴黄泉了,内心焉能不有伤感且痛从中来?由于她练的是克制心意之内功,重伤之下还动了情,所以便支持不住晕了过去。幸得如此,杨过才能死里逃生,他与她的第一次分离就是此时——杨过被吓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