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刘燕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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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的生老病死
退役警犬会迎来怎样的晚年？在警犬养老院工作的民警白雁是它们的照顾者，他清楚地知道，和人一样，彻底闲下来并非警犬退休之后最好的生活方式，它们需要持续不断地与人和动物互动。老白每天最重要的功课就是给养老院里的7只狗狗找事做，安排巡逻是他的日常招数。他让狗狗辅助儿童专注力的提升，给狗狗安排婚礼，也负责治疗和抚慰老年警犬的病痛。
鲜有人知道，退役警犬的照料是一项如此专业且需要情感投入的工作。在纪录片《离不开你》里，这样与宠物相关的故事还有很多。以“离别”为情绪切口，该片对6组人与宠物间的故事展开了关于成长、离家、意外、永别的多维表达，讲述人与宠物之间的信任和依赖，探讨人类如何更好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同于以往记录宠物乖萌的题材类型，《离不开你》以客观的镜头描摹出“衰老、寻找、临终、导盲犬、救助、心愿”六个不同主题下人与宠物相处的瞬间，讲述了25个人的真实故事，比如面对重病的毛熊、选择为它安乐死并不舍告别的熊姥爷，寻找饲养多年的爱猫拉菲无果后、慢慢释怀与放下的小臧，将家里打洞方便流浪猫狗进出房间的姬阿姨，无法再强行留住导盲犬将它送回寄养家庭的陈燕，穿梭在不同城市中的宠物殡葬师与宠物侦探师……
在《离不开你》制片人、爱奇艺纪录片中心总监宁玉琪看来，市面上已经有很多宠物纪录片了，但那些片子更多留住的是快乐的瞬间，事实上，宠物不得不像人一样面对生老病死，当这些时刻来临时，人们可能还没学会怎么去面对。
“如果我们把这样的内容展示出来，让大家去分享去思考，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抚平我们内心的伤口，在情绪上形成一个出口。”宁玉琪由此确定了这部纪录片的切入角度。他找到了纪录片导演杜兴。杜兴自己养过十年宠物，去年年底，宁玉琪找到他一聊之后，他觉得这个方向不错，也有表达的欲望，就尝试着做了起来。第一个故事是11月份才开始正式拍，整部片子拍了大半年。
追溯自己养宠物的经历，杜兴说那始于十多年前谈恋爱的时候，一次和女友吵架，女友搬了一床被子示意他睡在客厅，冬天月亮特别亮，他感到心里凄苦，回头的时候发现女友养的小猫伴着自己睡觉，发出轻微的呼吸声。“那是我第一次对宠物那样亲近，当时就感觉很神奇，好像真的是它们在安慰我似的。”自那以后，杜兴对猫就亲近了很多，后来自己养了一条流浪猫，很多朋友也都是因猫结缘。
在策划这个纪录片时，杜兴倾向于先找个人体验和社会情绪，在这个基础之上，他会舍弃掉那些偏向于社会奇观、带有猎奇意味的东西，比如贵妇俱乐部，小狗走秀，杜兴觉得那种东西可能是某种人的趣味，但他没有兴趣，不太想关注。再比如，他也遇到过一个抛家舍业的宠物救助人员，“跟家里所有人都不对付，一个人养了一群狗，养了三四十年，家徒四壁”，这也很难激发他的真实兴趣。
他希望拍的故事本身没有那么离奇，但和寻常的宠物故事又有点不一样。同时，他希望这些故事不能在一开始的时候看起来就那么美好。“比如爱和自由是很甜美和温馨的，但我认为真正的爱是在问题中发现的，而不是秀出来的，所以我会更愿意带着问题去找寻那些人宠相处中比较麻烦的地方，这样的话我反而会发现很有意思的地方，大家会说你这样不是会呈现很苦的东西吗？我觉得恰恰不是，你真看进去的话自然能看到爱、陪伴、欣喜、抚慰。”
这一季并不是终结，关于宠物的话题会一直持续下去，《离不开你》第二季，宁玉琪和杜兴想找到更多新鲜的切入点，呈现更多和宠物相关的有价值的内容。
三个纪录片剧场
《离不开你》是爱奇艺人间剧场的第二部作品。此前率先上线的纪录片《棒！少年》作为纪录电影《棒！少年》的纪录剧集版，对电影版进行了丰富与补充，在展现棒球少年的生活与训练之外，为大众提供另一种内容形态和叙事视角，对于大众最为关注的片中棒球少年的近况，也将在剧中进行全面呈现。
《离不开你》之后，人间剧场还将上线《落脚城市》《小城警事》《失落的宝藏》等聚焦世间百态的作品。除人间剧场外，爱奇艺纪录片还设立了热爱、理想两大剧场，以满足分众时代下用户细分的内容需求。这也成为爱奇艺继迷雾剧场、恋恋剧场、小逗剧场之后，对剧场模式的又一探索。
“我们做内容目前大概是按照五个赛道来做，五个板块里面有不同的内容布局，覆盖社会现实，青春潮流，历史人文，把这些内容梳理出来，又形成人间、热爱和理想三个剧场，”宁玉琪透露。
三个剧场有不同的定位，主要根据用户来划分，最终爱奇艺希望在每个剧场里能形成各自主打的内容赛道。其中，人间剧场主要针对纪录片的核心人群，已经上线的《棒！少年》和《离不开你》都属于人间剧场。11月即将上线的是理想剧场，这个剧场主要针对对纪实类内容有一定需求的新中产人群，做一些高端访谈，或是呈现经典的历史类纪录片。热爱剧场是针对年轻人的潮流类纪录片，比如《小世界》讲的是各种各样的包和这些包背后属于年轻人的故事。
“我们要尝试触碰不是我们传统纪录片观众的那些年轻人，通过他们关心的话题，比较新颖的表达方式，让更多新用户能够进入到这个圈层。”宁玉琪告诉界面文娱。
为了增强纪录片对年轻人的吸引力，首先要保持纪录片真实的内核，“我们看一个短视频可能花两分钟就会得到一份愉悦，如果让你的用户花45分钟时间看一个内容，你要对得起他花的时间，你要让他觉得有价值的共鸣，”在宁玉琪看来，这是核心，其它的都是小的技巧。
比如创作者要选择大家关心的话题，让每个人都能够对内容有所感悟，能够在自己的身上有所投射，才能形成分享；要更多地用视觉化的方式，节奏明快地进行叙事，不能像传统纪录片那样高高在上，要和用户形成对话，不要进行任何说教，而是平视，以此让用户和这个内容产生互动的欲望。
撬动女性观众是纪录片实现破圈传播的关键。《离不开你》的目标人群是20到30岁的女性，在宁玉琪看来，这个年轻段的女性有时候看综艺，也会看一些甜剧，但是其实对真实的内容也有需求。“我们之前做过《生门》和《人间事》这些爆款纪录片，发现背后的核心受众都是女性，女性看了以后会去传播去转发，更容易扩大好内容的传播范围。”
宁玉琪最近正在做一个纪录片品类的分析，谈及互联网纪录片的创新，他透露，社会现实类是纪录片行业的第一大品类，其次两个比较吸引人的品类是美食和历史，在创新的维度上，对不同品类的内容有着不同的切入点。
历史类纪录片的创新基本上是用演员演绎、动画还原场景等方式进行表达。“历史类和探案类会掺杂史料或者是档案的东西，尽量不要上太多解说词，用影像能够让人直观看到，这是创新的核心。”社会类题材的创新主要体现在选题的创新上。“爱奇艺用户普遍很年轻，需要你在选题上贴近年轻人，同时用贴合这一代人的表达方式进行呈现，想很多互动的方式，能够用大家乐于参与的方式去把内容传递出来。”美食题材的创新核心也是在选题，以及把镜头再推进一点，让观众看到食物就能闻到香味。
爱奇艺扶持纪录片的“青创计划”核心选择的品类是比较容易变现的历史和美食。“这两个品类生产了大量内容，积攒了一群固有的用户，这些用户是变现的基础，每一次青创计划都会扶持两个左右的项目，但其实这些年的爆款内容一定是出在社会类的，所以对社会类题材，我们也怀抱着尝试的心态。”
至于商业化，这暂时不是爱奇艺纪录片剧场担心的问题。宁玉琪透露，现在爱奇艺纪录片大部分的商业化还是依靠公司的会员体系，而且基本上都可以实现盈利。
人间剧场后续可能会有品牌植入等商业合作，但核心还是要看品牌气质是否契合。“我们对品牌广告的契合度要求是很高的，从品牌的角度讲，美食类的内容更适合品牌植入，比如酒类、快消品都会对美食类的纪录片感兴趣，汽车类的品牌会对高端的文化类访谈类内容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