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脂砚斋批语,元妃省亲点的四出戏是整部《红楼梦》的四个大关键,其中《一捧雪》伏贾家之败,那么《一捧雪》为什么伏贾家之败,贾家到底是怎么败的?贾雨村在穷困潦倒时所吟的“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到底是什么含义,是林黛玉与薛宝钗的谶语吗?
首先我们先说“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脂砚斋批语说表过黛玉,紧接上宝钗。说明前半句就是指黛玉,后半句是指宝钗。以往人们推测这句话的含义往往从黛玉和宝钗的视角去解读,其实这是片面的,因为这句话是贾雨村吟出的,所以要从贾雨村的角度去解读。
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贾雨村把黛玉当成了待价而沽的宝贝(就像当年对待香菱一样,见死不救,眼见香菱入了薛蟠的坑,把香菱作为取悦于四大家族的宝贝),幻想着薛宝钗正在闺房等待他去迎娶(就像当年贾雨村单恋娇杏,半哄半骗的娶了娇杏一样)。句中的时飞就是指贾雨村(贾雨村姓贾名化,字时飞,号雨村)。“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与贾府的灭亡息息相关,让我们通过一捧雪的故事分析贾府是怎么灭亡的,黛玉与宝钗又经历了怎样的遭遇:
我们将《一捧雪》与《红楼梦》逐条地分析:
1、一捧雪:明朝嘉靖年间,太仆寺卿莫怀古曾于风尘中提拔汤勤,并将其荐于权盛一时的严世蕃。
红楼梦:贾政因受妹夫林如海委托提拔贾雨村为应天府尹。莫怀古就是贾府贾政,汤勤就是贾雨村。
2、一捧雪:汤勤谋占莫怀古之妾雪艳,撺掇严世蕃向莫家索取家藏古玉杯“一捧雪”。
红楼梦:在第72回,贾雨村已经被降职,贾琏还说要远着贾雨村。之后贾雨村肯定思叛四大家族,去巴结更大的权贵或者是贾府的死敌忠顺王。贾雨村认识林黛玉,就把林黛玉趁机介绍给忠顺王,撺掇忠顺王求娶黛玉。一捧雪玉杯是黛玉。严世藩是忠顺王。雪艳有可能是薛宝钗,因为雪代表薛,薛宝钗艳冠群芳,宝钗重在“艳”,雪艳即薛宝钗。而且前80回,每次贾雨村出场,薛宝钗都有意无意地与贾雨村发生某种联系。那么贾雨村是在贾府灭亡前就觊觎薛宝钗的美貌了吗?不一定。有可能是四大家族衰落,贾宝玉弃宝钗出家后,偶然的机会贾雨村遇见宝钗,强娶了宝钗为妾(就像当年强娶娇杏一样),一起住进了贾府。
3、一捧雪:莫怀古以赝品献给严世蕃。严世蕃得到古玉杯后,不知是假,非常高兴,并升莫怀古为太常。但汤勤认得杯的真假,将真相告之严世蕃。严世蕃非常愤怒,命人到莫府搜取真杯。
红楼梦:由于宝玉离不开黛玉,贾府就用一个丫鬟代替黛玉献给忠顺王,因为忠顺王没见过黛玉,所以也不知道真假,但是贾雨村认识林黛玉本人,告诉忠顺王被骗了。忠顺王非常愤怒,派人去索要黛玉,就像当年去贾府索要蒋玉菡一样。那么这个丫鬟是谁?花袭人。别忘了花袭人是要嫁给蒋玉菡的。袭人冒充黛玉去忠顺王府后,被贾雨村拆穿,本来忠顺王要杀了袭人,但是蒋玉菡听贾宝玉说过袭人,很倾慕她,就请忠顺王饶了袭人一命,袭人嫁给了蒋玉菡。
4、一捧雪:莫府仆人莫成将真杯藏起,杯没被搜走。莫怀古害怕再被严世蕃逼交古玉杯,于是弃官逃走。而严世蕃却在朝上上本弹劾莫怀古并派人追拿他,在蓟州将莫怀古拿获,并命蓟州总镇戚继光就地将莫斩首。
红楼梦:贾府为了宝玉,拒绝交出黛玉。但是忠顺王不甘心,一直等待机会搞掉贾府。以后的情节红楼梦与一捧雪可能有点不同。在前80回末期,逐渐闹饥荒,到处有流民,连贾府都要可着人头做饭(第73回),乌进孝进献的租子也越来越少(第53回),逐渐爆发了饥民暴乱。暴乱的领袖有两个,一个是乌进孝,一个是柳湘莲。乌进孝,进孝对献忠,暗指张献忠;柳湘莲是正邪两赋的人,随道人出家后,逐渐领略到百姓的疾苦,带领百姓暴乱。前80回有三处伏笔暗示,一是脂砚斋第一回批语,“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指柳湘莲一干人),柳湘莲在之后是要当强梁当流寇的;二是柳湘莲不畏权贵,暴打薛蟠,很有造反的潜质;三是柳湘莲鄙视权贵,说宁国府除了石狮子,猫狗都不干净,甚至不买贾琏的账,拒绝尤三姐。柳湘莲是那种有水浒好汉那样侠客气质的人,必然会像梁山好汉那样走上反对朝廷的道路。乌进孝、柳湘莲造反不要紧,关键是宁国府贾珍贾蓉与乌进孝交从过密,荣国府贾宝玉与柳湘莲交从过密。之后被忠顺王利用,状告贾府勾结流寇谋反。忠顺王请求迅速处死贾元春,之后清算贾府。这也应了《长生殿》伏元妃之死的伏笔。
《长生殿》中安禄山发动安史之乱,由于谋反前,安禄山巴结杨国忠,杨国忠与安禄山交往甚密。安禄山造反后,愤怒的官兵请求杀死杨国忠,并波及到杨贵妃。贾元春也一样,柳湘莲与荣国府贾宝玉交往甚密,乌进孝与贾珍贾蓉交往过密,忠顺王请求处死贾府出身的贾元春,贾元春被贾宝玉连累,之后贾元春还魂在梦中告诫父亲贾政赶快“抽身”。所以第五回判词才说箕裘颓堕皆从敬(敬,贾敬,指宁国府)和箕裘颓堕皆荣玉(荣玉指荣国府宝玉),贾府的家败在宝玉身上。贾宝玉古今不肖无双。
5、一捧雪:戚继光欲救莫怀古但无计,莫府仆人莫成愿舍身救主,莫怀古因而得机逃往古北口。戚继光将莫成斩首后,将人头送到京城,但又被汤勤识破。锦衣卫陆炳奉旨调查,并将戚继光拘捕。严世蕃令汤勤会审,陆炳欲断为真,汤勤坚持为假;陆炳由雪艳暗示,看破汤意在得雪艳,又思开脱戚继光,无奈将雪艳断与汤勤为妾,汤乃不究。洞房中雪艳刺死汤勤,报仇后自刎。
红楼梦:忠顺王诬陷贾府谋反后,贾府被抄家。北静王想救贾府但无计可施,只保留了部分贾府财产。为了保黛玉,贾府可能将黛玉嫁给北静王(前80回已经有多处暗示北静王与黛玉会发生某种联系,此处不再赘述),黛玉有伏笔是要做王妃的(比如有凤来仪一语双关等等,不赘述)。一捧雪中的戚继光是北静王。黛玉嫁给北静王后,贾府子孙贾环贾蓉贾蔷为了争夺财产大打出手。宝玉甚至一度被贾环等俘获。黛玉不知宝玉的下落,最后泪尽而亡(就像《牡丹亭》中杜丽娘思念梦中情人柳梦梅一样,伤情而死)。由于北静王知道黛玉与宝玉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强迫黛玉,所以黛玉质本洁来还洁去。这时可能社会大乱,柳湘莲等救了宝玉,杀了贾环等人,在柳湘莲的帮助下宝玉重回贾府(贾府这时可能只剩一个空壳了)。朝廷有可能被戎羌推翻,北静王、忠顺王可能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贾雨村又巴结到了新朝廷的权贵们。黛玉死后,宝玉得知,就去祭奠黛玉(前80回宝玉祭奠金钏曾经撒谎说北静王的一个爱妾死了去祭奠)。之后贾宝玉以薛宝钗为续弦(藕官烧纸暗示贾宝玉会续弦,宝钗的丫鬟蕊官做了藕官的续弦,所以宝钗也必为贾宝玉的续弦)。后来由于国仇家恨贾宝玉不喜读书,宝钗又逼他读书,最后宝玉弃宝钗而去。有一次偶然机会贾雨村见到薛宝钗,想娶薛宝钗,甚至以贾宝玉的性命、贾府仅剩的田地庄园相威胁,所以薛宝钗被迫嫁给贾雨村,贾雨村堂而皇之地占领了贾府。不久娇杏一病而亡,宝钗居然被扶正,就像当面娇杏的境遇一样。后来宝钗逐渐发现贾雨村也并非一无是处,而且官越来越大,所以宝钗逐渐感到满意,“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但是后来贾雨村栽到了门子手里,宝钗连同贾雨村都被发配雪域,薛宝钗冻死在雪地之中。薛宝钗改嫁贾雨村虽然很无情,但是她是为了救宝玉,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才说薛宝钗“任是无情也动人”。贾宝玉一保不了妻子宝钗,二保不了贾府,所以说宝玉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
所以对于贾雨村来说,黛玉在椟中求善价,宝钗于奁内待时飞是说得通的。黛玉被贾雨村当做巴结权贵的棋子,待价而沽,薛宝钗被贾雨村相中,一厢情愿,觉得薛宝钗是在等他去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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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号资料援引: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80回本;
《红楼梦》程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