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上的鸡毛信,一直都是由各个村的族长保管在祠堂,但是这时的白秉德已经重病卧床不起,鸡毛信被白嘉轩偷拿出来,并且安排鹿三秘密交给了其他起事人。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秉德老汉活了这么久,深知人的劣性。
没事的时候,乡民们可能会跟着白嘉轩闹事,但是如果当兵的枪声一响,站在前面的可能只有白嘉轩一人。
为了白家的传宗接代,秉德老汉不让嘉轩带头闹事。
而白嘉轩受到姐夫影响,虽然在父亲面前说不闹事,但是内心却认为这件事非闹不可,十里八乡没人站出来带头时,他应该勇敢站出来。
为了让父亲能够安心,白嘉轩伪造了三封鸡毛信,正打算给父亲时,仙草说父亲已经睡下了。
夜里,仙草也劝嘉轩不要带头,但是白嘉轩不愿像鹿子霖一样卑躬屈膝,他要挺直他的腰杆。
闯清军大营时,白嘉轩和姐夫在一起,那时姐夫是他的主心骨,所以虽然形势比现在更严峻,但是白嘉轩内心并不是很紧张。
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白嘉轩头一回挑头干事,而且是弄不好掉脑袋的事,所以他心里十分害怕。
虽然危险,但是收益往往与风险成正比。
嘉轩心中想的是如果这次自己带头起事成功,那么以后白鹿原上的人就会信任他。
鸡毛信上的内容是:约定第二天以三声铳子响为信号,各家各户一起把农具交给县长。
但是因为鹿子霖的告密,田福贤得以提前准备,早早就安排人把十里八乡有名望的乡亲都看管住,自己则和鹿子霖一起去看望白秉德。
名义上是探病,其实目的是看住白嘉轩,让他无法脱身,不能带头。
贺老大让儿子出来通知鹿三,说自己家来了官兵赖着不走,铳子没法响了。
白嘉轩眼看情况不妙,让鹿三翻墙赶去三官庙,说明情况,挨家挨户的去找人。
另一边,三官庙前已经聚集了一批手拿农具的乡民,但是由于起事人一直不到,也没有三声铳子响壮胆,所以人群逐渐开始骚动。
鹿三赶到后,说明了情况,但是口说无凭,没有人相信他,鹿三也只能干着急,随人群一起等待。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和尚,冲上土坡,说自己就是起事人,并拿出一封插有白色鸡毛的信。
有了信物,乡民们开始信了一半,在和尚激昂的演讲后,人人都相信了,都跟着和尚和鹿三往县城跑去。可是没跑几步,看到骑着马背着长枪的士兵在远处站着,人群又开始犹豫了。
白嘉轩这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仙草做了一大锅油泼面招待田、鹿二人,两人吃的津津有味,而白嘉轩却急的头上冒汗。
吃完面,田福贤说想看看传说中的鸡毛信长啥样,嘉轩昨天做的三封假信刚好派上了用场。
秉德老汉十有八九知道信是假的,只在田福贤面前晃了一眼,就收到了枕头下面,田福贤只看到红的发紫的鸡毛。
看也看了,吃也吃了,秉徳老汉借身体为由,下了逐客令。
田福贤此行的目的是看住白嘉轩,当白嘉轩提议到鹿子霖家继续喝茶聊天时,欣然答应。
去鹿子霖家的路上,手下的士兵报告田福贤和尚鼓动乡民的事。田福贤为保万无一失,决定亲自去三官庙,走之前还不忘偷偷交待鹿子霖看牢白嘉轩。
白嘉轩来到鹿子霖家,看到鹿家祖传下来的铳子,顿时心中燃起了希望。
白嘉轩在争抢中放了两声铳子,可惜被几人压倒在地,没能放第三声。鹿泰恒拿走了铳子,却不小心被自己的烟袋点燃,于是鹿泰恒又帮忙放了一次。
三官庙那边听到三声铳子响,人人都壮起了胆,争抢着往县城跑去交农具。
田福贤看人多势众,也不敢真正用枪阻拦。
乡民们来到县城,撞开外城门,又撞开里城门,结果里面砌了一堵砖墙,情绪还没宣泄出来的乡民立刻动手拆墙。
史县长看形势不妙,站到城头上,说加收的粮食作废,多收的粮食如数送回原上。这次的起事,乡民们赢了,鹿三与和尚被高高抛起。
时势和机运促成了鹿三人生历程中的一次壮举。
原著中说:鹿三高高的俯视着乌压压的一片黑脑袋,忽然觉得自己不是鹿三而是白嘉轩了,直到死亡,鹿三都没有想透,怎么会产生那样奇怪那样荒诞的感觉。
这时的白家没有沉浸在喜悦中,却是乱作一团。仙草这晚正在临盆,另一间屋里,冷先生说秉德老汉恐怕撑不过今晚。
白嘉轩急得两边屋子跑,奄奄一息中,白秉德交待儿子:“不管何时,都要容得下鹿家,白鹿 白鹿,有白又有鹿,才叫白鹿原。”
最后,仙草生了个男娃,白秉德在临死前知道这个消息,含笑而去。
“交农事件”暂时告一段落,史县长也换成了何县长,乡民们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但是田福贤却说:“从古至今,民造反,哪有不究的呀,该抓还得抓。”
三声铳子是在鹿家放的,吓得鹿子霖父子直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