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小暖
虽然忠勤伯爵府只不过是一个落寞的有爵之家,可华兰嫁过去也是费了姥姥劲儿,毕竟彼时的盛紘还只是一个六品小官,所以,华兰的婚姻属于“攀高枝”。
低门高嫁,再遇到一个恶婆婆,华兰的日子过得真是如履薄冰。
原著中,盛老太太曾经对待出嫁的明兰说:
天下哪有不麻烦的婆婆,不过这事得瞧夫婿。你大姐夫就没柏哥明白,叫你大姐姐吃了不少苦。好在华儿忍了这许多年,水滴石穿,你大姐夫才渐渐转过弯来,如今才肯处处帮着自己媳妇。
华兰结婚10年,才换来袁文绍和自己一条心,这期间,又岂是靠一个“忍”字,就能过来的,内有愚孝的丈夫,外有恶毒的婆婆,没有一点盘算,怎么在这大宅院里生活,又怎么能把丈夫的心拉拢过来。
拉拢丈夫
盛老太太曾经在华兰出阁前,多有提点地说:这女人呀,过日子一定要用脑子,不能稀里糊涂地叫人欺负,也不能全凭心意地闹脾气、置气、赌气。
大娘子一辈子都没学会这个本事,而华兰可比她亲妈强多了。
袁文绍母亲的心早就偏到了肚子里,因大儿子娶了自己的外甥女,便处处向着大儿子一家,冷落二儿子袁文绍一家,不仅如此,她还常常惦记华兰结婚时带过去的嫁妆,隔三差五的寻一些由头,就要搜刮一点。
新婚没几年,华兰嫁妆里的银子,就被这位恶婆婆理直气壮地搜罗干净了。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既然用了华兰的银子,那就多少对华兰好些,可这位婆婆偏不是个正常人,用了华兰的银钱,还处处刁难华兰。
其实华兰这位婆婆,不过是瞧着华兰娘家如今走上坡路,华兰既得公爹喜欢,现下袁文绍也开始向着华兰,心里多有不爽。
正如东野圭吾所说:人性最大的恶,是见不得别人好。
一开始,面对婆婆的刁难,华兰只是一味忍耐,本想着赊些银钱能保自己和孩子平安便好,可到头来,银子赊了不少,却也没换来安稳生活,婆婆反而得寸进尺。
眼看着搜刮完了华兰的银钱,婆婆又惦记上了华兰嫁妆里的一处几百顷的上好庄子,华兰心想,既然委屈不能求得一个“全”字,那就开始反击。毕竟,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华兰将此事告到了公爹袁老伯爷那里,一个堂堂的有爵之家,竟然惦记上了儿媳的嫁妆,还花了儿媳不少嫁妆,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出去,是要被京城里的显贵笑掉大牙的,在袁老伯爷眼里,袁夫人这种行为就是极其龌龊且有辱家门的,随即便赏了袁夫人一巴掌,并呵斥:母亲曾当着大姐和你我的面说过,袁氏能起复爵位着实不易,再不可有任何纰漏,若你朽木难雕,累及家门,尽可将你休出门去。
婆婆被罚的那几日,华兰没有丝毫的喜悦之色,反而表现得分外可怜,身上穿着的都是几年前的旧衣服。
当袁文绍看着华兰如今陈旧的穿着,想起华兰刚嫁过来时满箱子的新衣裳和绫罗绸缎时,心里一阵内疚,他心里明白,自己的母亲搜刮了华兰不少嫁妆,才导致华兰的日子捉襟见肘,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添置。
华兰察觉到袁文绍愧疚的神态时,并没有上前安慰,也没有上前指责,而是梨花带雨的哭诉:我只想问一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陪嫁过来的银子早没了,箱子里的好料子、好物件,也都叫母亲搜刮去了,如今她竟然要抢我的庄子,到底想怎样?
看着袁文绍越来越内疚的神态,华兰索性趁热打铁,将孩子也搬了出来。
华兰哭诉:若只有我一人,吃糠咽菜我也能跟你过下去,可是孩子还小,他们怎么办。上回我娘来看着我身上的旧衣服起了疑心,我哄她说孕妇穿旧衣裳舒坦,可孩子身上的衣裳骗不了人,回头我娘就送了两匹大红织锦来。外祖母送东西给外祖孙还好说,若再有些旁的,岂不是打袁家的脸。
说到袁家脸面问题,袁文绍立刻警惕起来,连忙说:以后别事事顺着母亲,她若找你事儿,你便告诉我,我替你撑腰。
其实,高门显贵人家最看重的就是脸面,什么宅里内斗,婆媳矛盾,男人根本不会太放在心上,但是,事情一旦牵扯到家族的脸面和前程,他们就犹如被训练的警犬,立刻打起十分精神,毕竟,这才是他们的核心利益。
而华兰,也是在大宅院里长大的女子,深谙这一点。
在华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善诱下,袁文绍终于开始对她的母亲示威,当晚便将母亲塞到他房里的通房妾室,全部发卖了出去。
初战告捷,华兰算是扳回一城。再战,又会是什么结果?
掣肘婆婆
华兰本以为,公爹的恐吓,多少能让婆婆安分些日子,可谁知,没过多久,婆婆便又开始寻衅挑事。
平时没事找事也就算了,可偏偏在华兰怀有身孕的时候,故意捉弄华兰。而这次,明兰挺身而出,给华兰献计。
华兰怀第三胎的时候,婆婆装病,请了一位道士,故意说,只有把实哥养在自己屋里,这病才能早日痊愈。
这么大一个帽子扣下来,若是华兰和袁文绍不从,那便是“不孝”,这罪名可就大了。况且袁文绍本就有愚孝的“病根子”的,华兰没办法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恶婆婆抢走了。
自从实哥离开华兰那天起,华兰便吃不下、睡不好,生怕婆婆虐待儿子,夜里睡觉都会被噩梦惊醒,长此以往,日渐消瘦,肚子里的胎儿也不大健康。
一次,华兰的婆婆留实哥一个人在屋子里,孩子不小心打翻了熏炉,炭火零星地落在了实哥的身上,庄姐听闻弟弟的哭声,赶紧将弟弟身上的炭火拨到一边,手上被烫的到处是泡。
明兰得知此事,抱着庄姐,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说:好孩子,你能替母亲分忧,能救护弟弟,是个顶好的女儿,顶好的姐姐,六姨母很是为你高兴。你不要怕欺辱困难,你是袁家的嫡长女,盛家的长外孙女,看哪个敢欺负你!
说完这番话,明兰便决定,要替华兰做主,替自己的外甥女做主,不能再让她们母女被那恶婆婆欺负了。
华兰虽然聪明伶俐,办事说话拎得清,虽说也是在大宅院里长起来的,可到底是盛家的嫡长女,有尊贵有体面,有老太太疼爱,有大娘子庇佑,宅里内斗的事儿,虽然见过不少,但没亲身经历过,理论若没有实践支撑,到底是和现实脱节的。
可明兰不同,她自小就是在夹缝中生存的,再加上长大后,时不时地要和墨兰乃至林栖阁斗智斗勇,所以,宅里内斗的手段,明兰多少是有实战经验的。
明兰凑到华兰耳边说:也不是没有法子,不过就是有点“馊”。
华兰一听有办法治婆婆,两眼发亮,抓着明兰说:快说,快说。
明兰想到的招数,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婆婆能给儿子屋里塞妾室通房,那么我们就找一个婆婆的长辈,给公公送一个妾室,而且是美艳的妾室,听华兰话的妾室,能生育的妾室。
明兰为什么能想到这里?
其一,袁老伯爷不可能真休了袁夫人,毕竟袁夫人给袁家生儿育女,有功劳,如果休了,袁家名声也好;袁文绍也不可能休了华兰,毕竟盛家现在的权势也是响当当的,况且袁文绍也舍不得华兰。
也就是说,华兰和袁夫人都不会离开忠勤伯府,还是要继续做婆媳的。
其二,既然还是要做婆媳,又不想受婆婆掣肘,那就想办法掣肘婆婆。给老伯爷找一个妾室,让婆婆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男人身上,女人天生嫉妒心重。
其三,哪有不贪恋美色的男人,老伯爷也不例外。
听了明兰的“馊主意”,华兰思忖再三,觉得可行。在明兰的指点下,华兰去找了寿山伯老夫人,也就是袁文绍的姑姑,老伯爷的姐姐,华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姑姑说了一遍。
寿山伯老夫人,心里很清楚这位弟媳德不配位,如果不出面掣肘这位弟媳,将来娘家可要败落的。同时她也清楚袁家现下只有袁文绍是个上进的孩子,以后还是要靠袁文绍撑起家门的,有个得力的娘家,于女人而言,终归是个靠山,所以寿山伯老夫人二话不说地答应了华兰的请求。
寿山伯老夫人以长姐的身份,以袁夫人体弱多病无法正常照顾自己弟弟为由,名正言顺地给老伯爷纳了一位美艳艳的妾室。
这下,将袁夫人气得跳脚,再也没有闲时间到处挑华兰的事儿。
而这位张姨娘,也是华兰和寿山伯老夫人精挑细选的。家境贫寒,却也曾读过书,没有什么坏心思,但心眼和手腕也是有的,对付贪婪愚昧的袁夫人绰绰有余。最重要的是,张姨娘心里清楚,华兰才是她的靠山,毕竟以后袁家还是要靠袁文绍的。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试想,当你把一个人逼到悬崖边上时,他会跳下去吗?不,他会和你殊死搏斗,那时候,你就会多一分丧命的危险。
所以,凡事不要做尽,留三分余地于人,留些余德于己。
夫妇同心
明兰曾评价华兰在婚姻里的处境说:一个“忍”字,就十分难得了,大姐姐多要强的一个人呀,能这样动心忍性,实属不易。
原著中,华兰整整忍了十年,才守得云开见月明,才唤回了丈夫与自己同一条心。可一个女人的一辈子,有几个十年。
华兰终于等来了袁文绍的清朗之心,袁文绍决定带着华兰和孩子们搬出去住,免得华兰再受家里这污糟气。
袁文绍看上了京郊外的一处庄子,可是还差一点钱,便将自己挚爱的宝马卖了。袁文绍有多爱自己的那匹马,原著中这样写道:
他爱惜得如生命一般,平日里谁都不让摸一下,这次硬是咬牙给卖了。
华兰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这下看来,袁文绍是真的想通了,这世上,真正对他好的、能陪他到老的,只有身边的妻子华兰。
为了奔赴自己的新生活,华兰也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许多金银首饰换了银钱,两人一起在京郊外置办了自己的小家。
以前,华兰也不是真的买不起新衣服,没有金银首饰穿戴,只不过是为了提防自己的婆婆,再者就是为了在老公面前扮可怜,毕竟那时候的袁文绍还是个不堪重托的“愚孝男”,华兰必须得多为自己和孩子打算。
而如今,袁文绍已然想通了,把心死死地拴在了华兰和孩子身上,这下,华兰才敢拿出自己的金银财宝为小家付出。
正如老太太所说:但瞧着姑爷如何?若姑爷是个没心肝的,你就收拢银钱多顾着些自己;若姑爷有良心又心疼你,你就一门心思为他着想,什么也别吝啬。
我有时候在想,一个女人用十年唤回一份真情,到底值不值得?
平湖泛舟是一程,烈马青葱也是一程,动心忍性是情,恩爱白头也是情。而这一程又一程的“情事”不过是一种选择。人生海海,生命数十载,按着自己的心意而活,只问归处是否温暖,不问来路还有多少坎坷。
作者:张小暖,愿你我在温暖而舒心的文字里相逢不晚,共同成长
原创不易,抄袭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