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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花与警犬》
第二十三章 不眠之夜
“樱桃”的失踪,让李姝寒万箭穿心。
那辆可疑车辆红色SUV和失踪的“樱桃”都是局里寻找的重点。
然而搜寻了一夜,并没有任何线索。
这一夜,李姝寒都在寻找着“樱桃”。她茫然地站在街头四处张望,一声声呼唤“樱桃”,仿佛一个迷途的孩子寻找回家的路,却苦苦没有方向。
她觉得有些无助,不知道是“樱桃”抛弃了自己,还是自己本身就没有归属。
街上冷冷清清,若隐若现的车辆疾驰而过。
路灯下的人影是那么颓废,渐渐的光线有些黯淡了,李姝寒觉得此刻的自己仿佛一具行尸走肉穿行在街头。她哭了,每喊一声“樱桃”,她的眼泪就止不住落下。
鸣笛声在身后响起,有些刺耳。李姝寒下意识地回头,一辆车正在慢慢驶向自己,车上坐着的人正是陈修远。
望着面前的这个人,李姝寒心中升起一股温暖的希望。她愈加感觉到,每次在关键时候帮助自己的,永远是面前这个男子。然而,自己却未曾表示过感谢。想到这里,李姝寒微微有些发愣。
“‘樱桃’找到了?”李姝寒冲到他面前。
陈修远的表情不冷不热。“你这样盲目寻找又有什么用?‘樱桃’追踪的嫌疑车辆警队已经在全力搜寻了,只要找到车,‘樱桃’的下落就能确定了。”
李姝寒无心追问,正欲转身离去,又听到陈修远说:“何必徒劳走下去,有车干嘛走路,现在距离‘樱桃’失踪也好几个小时了,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李姝寒站住,想了想,上了车。
车辆行驶至十字路口,陈修远收到了一条信息。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看着身旁这个失魂落魄的女子,小声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未等李姝寒应允,车已经驶出百米开外。
傍晚的天空,还没那么黑暗,隐隐可见空中的云朵,遮住了星辰。若要是平时,此时此地此景,想必是多么美妙惬意。然而现在,失踪的“樱桃”带走了李姝寒的一切,带走了她的心。
陈修远带她来到一家宠物医院,在第三街区中央的位置。两人利落地下车,推门而入,迎接的工作人员也没多问,直接带着他们走进一个房间。在这个冰冷狭小的房间里,李姝寒看到了台上白布遮掩的尸体,从轮廓和身形大小来看,是一具史宾格犬的尸体。
几个医生都神情严肃,沉默不语,似乎在哀悼,眼神中流露出惋惜。一丝恐惧涌入李姝寒心间,她使劲拽着陈修远的胳膊。
陈修远挡住李姝寒的视线,缓缓掀开白布。那只狗已死去多时了,身体显得很僵硬,毛发凌乱,紧闭着双眼,眼角隐约可见泪痕。
李姝寒再也忍不住,拨开陈修远挡住的手臂。
——不是“樱桃”。
李姝寒身子一软,整个人摇摇欲坠,还好陈修远及时扶住了她。
李姝寒失魂落魄。不是“樱桃”,真好,不是“樱桃”。可是,“樱桃”到底去哪里了?她走出宠物医院,恍惚地上了车,看着熟悉的街道,如坠冰窟。
“‘樱桃’——”一只狗从路边蹿出来,李姝寒敏感地大叫。
陈修远一个急刹,后面的车紧跟了上来,差点追尾。
李姝寒独自下车,奔到了那只狗面前,一把抱住狗狗的脑袋。谁知狗主人跟上来推开了她。那人见李姝寒满脸惊恐的模样也十分惊讶,感觉这女人简直疯了。李姝寒放开狗狗,失望地离去。
两人继续寻觅“樱桃”的踪迹。
后半夜了,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整个城市沉浸在黑夜的怀抱,天空不见星月。
李姝寒更累了,在座椅上沉沉睡去。陈修远却毫无睡意,望着身边的女子有一丝心疼,她对“樱桃”的心他最清楚不过了。想想最近这些日子,麻烦事没少在她身上发生,他很想主动上前为她分担,然而面对好胜的李姝寒,陈修远又怎好开口?
她还是醒了:“我睡了多久?”
“三四分钟,看你也累了。我盯着,你睡吧。”陈修远关切地说。
“两只眼哪有四只眼管用。”强忍着困意,李姝寒的目光继续在街道两旁搜寻。
午夜,陈修远得到信息,一个派出所提供了“樱桃”的线索——仅仅是一根绳索,然而,渺茫的搜寻终于有了希望。
李姝寒看到“樱桃”的绳套,又惊又喜,默默地祈祷着它的平安。
这一夜,为了寻找“樱桃”,警员们尽心尽力的熬了一个通宵,此时皆已身心俱疲。
清晨的街头变得热闹了,天已完全亮了。空气中还夹杂着夜的寒气,让本就疲惫的警员们愈加困乏。大家三三两两,或步行或驱车,赶到了指定的集合处。
杜飞环视着每个人,心里很是沉重。
“‘樱桃’走失了,是最大的失误,然而训练还得继续……”杜飞来回踱步,发现李姝寒整个人轻飘飘的,若不是陈修远扶着,单薄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住。
杜飞沉重地吐出了几个字:“回基地!立刻!”
他不敢看李姝寒的双眼。
李姝寒听到此话,浑身一颤,强打起精神:“我要去找‘樱桃’!”
杜飞停住了脚步,并未回头:“李姝寒,全基地的人都面临着更重要的任务,不能因为‘樱桃’的失踪而放弃,如果……‘樱桃’真的走失了,必须重新给你配一只警犬。”
“不,谁都不可以丢下‘樱桃’。”李姝寒斩钉截铁地说到,冷冷地望着杜飞:“你可以回去,我要留在这里等着‘樱桃’回来。”
杜飞大喝:“这是命令!找到‘樱桃’是你的责任,参加训练更是你的责任,如果负不起这个责任,你就从哪来回哪去吧!今天不归队参加训练,就自动淘汰!”杜飞说完,头也不回地往车里走:“回基地!”
李姝寒怔住了,她的脸色和清晨的天空一样惨白。起风了,空气的味道有些苦涩。唐优优、倪娜等人围上来,劝慰着李姝寒,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她此时此刻的感受。
这一切,陈修远看在眼里:“你回去吧!在沿途留下一些味道,这样‘樱桃’或许会找回基地,我留下找‘樱桃’。”
陈修远补充了一句:“相信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姝寒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良久的沉默后,不知道是相信了陈修远,还是遵守杜飞的指令,李姝寒与倪娜、唐优优起身准备回基地。
陈修远目送着所有人离开。渐渐地,他的神情似乎有些缓和了,他并没有太大的困意。望着街道的尽头,清晨的第一班公交车已经缓缓驶来。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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