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主演过《乱世佳人》,在“百年来最伟大的女演员”评选中排名第16位的英国著名女演员费·雯丽病逝,粉丝们悲恸万分,泪水涟涟挽回不了已逝香魂。
众多粉丝中,有一枚死忠小粉正在台湾的金瓯商职读书,她叫张彦琼,时年16岁。与其他粉丝的痛心疾首、捶胸顿足不同,张彦琼大胆弃名改姓,跟随偶像一起姓费,起名费贞绫,誓要以己之力,再现费·雯丽之一代芳华。
半个世纪后,回首费贞绫的半世人生,再现费雯丽倒是差些,但她却为中国歌唱界和主持界捧出两颗明珠——费玉清和张菲。
张彦琼的从艺之路要从她母亲谭秀霞说起。
谭秀霞堪称为中国追星族的鼻祖,早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中国大地还沉浸在内战的纷乱中,人民大多在温饱线上挣扎之时,谭秀霞就已经开启了追星模式,她对于万千星辉的文艺界充满渴望,无奈身处乱世,星梦难圆。
时局稳定后,谭秀霞也蹉跎完了青春靓丽的好时光,步入母亲的行列。她先后生了一女两子,即张彦琼、张彦明和张彦亭。为了延续自己的梦想,谭秀霞在自己孩子身上没少发力,尽管家境贫寒,她也要执着地竭尽所能,将所有的条件浇铸在孩子的前途上,她带着三个孩子不停的参加各种文艺比赛和选秀节目,期望他们能够出人头地,过上曾经自己渴望的星光熠熠的生活。
好在,三个孩子也确实争气,各自都有着与生俱来的金嗓子,文艺天赋十足。
最先亮眼的是大姐张彦琼。1968年,17岁的张彦琼参加了台北统一大饭店的驻场歌星甄选比赛,被录取后,便以“费贞绫”的艺名示人,闯荡文艺界。在姐姐的影响下,小弟张彦亭也以“费”为姓,取艺名“费玉清”,二弟张彦明考虑三人都冠“费”姓,太过重复,便坚持己姓,仅取“费”字谐音名“张菲”。
费贞绫性格大胆火爆,被兄弟们称为“火爆浪女”,为了博得关注,大噪声名;在尚不开放的时代里,大胆穿着,模仿一代性感女神玛丽莲梦露的路子,在演艺圈里谋求一席之地。
费贞绫敢脱敢穿,也确实有真本事,那时候,她活泼热辣的西洋表演一度是统一大饭店香槟厅的主秀。而西洋表演结束之后,费贞绫可以马上换上旗袍,到楼下文华厅里再进行一段婉约保守的华语曲目表演。她的收放自如的魅力让很多宾客拍案叫绝,最火的时候,费贞绫曾在统一大饭店、国宾大饭店、华国大饭店等台北市内的顶级饭店里轮番驻唱。
靓丽活泼,人气颇高的费贞绫驻唱不到一年,便吸引了中视的目光。时任中视节目部经理的王世纲认定这个小姑娘星途无可限量,便签下了她,至此费贞绫正式以签约艺人的身份出道。
1970年,费贞绫加入了山海唱片公司,四年后为了谋求更大的发展,年仅23岁的费贞绫将事业发展的重心转移到娱乐业更为成熟的日本。在日本期间,费贞绫迎来了自己的鼎盛时期,三年间她连续推出5张日语专辑,一时风头无两。而且事业感情两开花,她还收获了自己的爱情,即将进入婚姻殿堂。
30岁之前,在日本的费贞绫提前品尝到了人生圆满的滋味。她对自己当年做出的赴日决定也颇为庆幸。
可就在费贞绫沉浸在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喜悦之中时,一件事打乱了她的人生规划。
那就是“音乐教父”刘家昌拒绝了她收二弟张菲为徒的请求。
1973年,小弟费玉清拿下了中视举办的《星对星》歌唱比赛第四名的好成绩,证明了张家姐弟的音乐实力,按照费贞绫的计划,姐姐在日本发展,弟弟们以台湾为根据地,各混各的圈,各有各的精彩。
到了1977年,费贞绫把费玉清和张彦明一起推荐给“音乐教父”刘家昌,希望通过大师提携,更深层次挖掘出他们的音乐才华,让他们走上更大的舞台。
可是事与愿违,费贞绫的算盘只打响了一半,刘家昌只看中了小弟费玉清,拒绝了张菲。小弟已经安排好了,自己也算事业红火,可是唯独二弟张菲落单,事业迷惘,费贞绫比张菲还着急。
情急之下,费贞绫想出了曲线救国的办法,她将张菲推荐到中视,希望张菲可以先走主持的路线,然后积累人气之后再返回歌唱届两栖发展。不过这个办法也没有即刻奏效。中视高层的眼中,独费贞绫是个香饽饽,名气浅薄的弟弟们中视是不愿意接收的。
这让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的费贞绫不得不重新调整自己的发展计划,她是姐姐,从小当惯了家,光自己发展的红火,弟弟没有着落,她心安不下来。一边是如火如荼的事业和温馨美满的婚姻,一边是手足情深的弟弟……慎重考虑之后,费贞绫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大好星途,和爱人说了分手,返回台湾回到弟弟们身边,担当起阿姊的责任。她和中视签了近7年的合约,唯一条件就是上节目必须带上两位弟弟。
至此,从1977年11月10至1984年6月30日,观众在歌艺节目《俪人行》中经常可以看到“妖姬”费贞绫带着“小丑”张菲和“圣人”费玉清在或怪诞滑稽或深情款款的主持着节目。
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费贞绫给张菲定的迂回发展路线却让张菲找到了自己的天赋所在,他的幽默性格加上高情商,很快便让大家看到他不可多得的主持人才,最终张菲也成了台湾的主持届的殿堂级的人物。
而费玉清也在刘家昌的培养下璞中现玉。刘家昌先后为费玉清写了《我心生爱苗》、《晚安曲》等歌,让费玉清一步一步在娱乐圈中站稳脚跟,逐渐成为今天人见人爱的“小哥”。
有人曾说:“费玉清和张菲进入演艺圈,全是费贞绫放弃婚姻换来的。”这句话,恐怕费玉清和张菲永远都不能否认的。
在两位弟弟逐渐步入发展正途之后,费贞绫貌似看透了娱乐圈的纷繁复杂。她自16岁便开始涉足这个行业,几多风雨沉浮,几多辛酸委屈……
1982年开始,31岁费贞绫逐渐开始退出演艺圈,转投商界;曾先后担任过包括凤翔建设、大元国际土地开发公司在内的多家公司的董事、负责人,她大概厌倦了台前辉煌耀眼的灯光,只想回到自己安静的世界,做自己想做的事。
1986年,费贞绫更是放弃商业,剃度出家,全身心投入到佛教中,成了身披袈裟的修行者,法号“恒述”。要说这费贞绫真是女中豪杰,干什么都是一把好手,修行佛缘,她也成绩卓越,她读过美国专门的佛教大学,也曾被中华炎黄文化研究会聘为特邀研究员,还曾被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江西龙虎山天师道教公开肯定过。
不过,貌似修行几十年之后,费贞绫又有些看透了,有了从佛家到红尘的反转念头。2000年开始,费贞绫开始现身综艺节目,而且在这片她熟悉的娱乐圈领域里,恒述法师还是不减当年的泼辣敢说。让大家看到了“原来可以这样修行”。
在节目中,恒述法师强调自己要红尘修法,改变佛教徒“贫僧”清苦的传统印象,表示自己要做富贵、漂亮的法师,她坦言自己的服装费就要三五百万。确实恒述法师的袈裟看起来就是华丽豪气,价值不菲,而且她的手表、钻戒也十分抢眼。
更让人吃惊的是,恒述法师曾在节目中谈起两性关系来更是超出常人的大尺度,“奶罩”等词张口就来,还直言“妻不如妻妾,妾不如偷”,承认自己曾当过别人的小三。她还收了四名年轻男弟子当护法,被娱乐圈戏称为“佛界F4”,恒述法师此言行真有点当年花和尚鲁智深“酒肉穿肠过,佛祖留心中”的感觉。
2020年,恒述法师被曝出欠债近千万的新闻,她还公开说自己欠债是被骗了。网友第一时间到费玉清和张菲的微博留言,要看看二位弟弟对姐姐欠债的态度如何。结果又是一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戏码,张菲和费玉清表示曾替姐姐没少还债,去年才帮她还了两千万,如今又欠巨额债务,二位弟弟明确表示不会再帮忙。
而恒述也不甘示弱,发视频痛斥张菲和费玉清抠门,给费玉清起名“一毛不拔的中国最好牙刷”,张菲是“台湾省长”。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不过后来费玉清被造谣癌症晚期,生命垂危的时候,恒述还是第一时间站出来大骂传讹者,坚决为弟弟身体健康发声。
费家曾因姐姐费贞绫的付出和牺牲迎来“一门三杰”的盛况,也因恒述的不羁言行毁誉参半,付出当然值得铭记和感谢;但以牺牲和亲情实行道德绑架,貌似也不可取,这样的姐姐真是叫人爱了也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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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黑小荳 】
【编辑 | 语非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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