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上映的韩国电影《向左爱向右爱》,是导演李翰首部长篇作品。韩文片名有人翻译成《恋爱小说》,由车太贤、孙艺珍和已故女星李恩珠共同主演,讲述在一男两女之间,一段超越爱情和友谊的纯爱故事。片中充满韩式抒情的浪漫氛围,车太贤挟着2001年《我的野蛮女友》票房威力,这部《向左爱向右爱》也在2002年韩国卖座影片中,写下亮丽的成绩。
除了电影之外,动人心弦的电影原声音乐也让人印象很深刻,总共有两张OST专辑,其中还收录了男主角车太贤演唱的两首歌曲,看过这部电影后才知道,原来车太贤的歌也很有水平。每次重听这张专辑,都会让人想起故事中三个人珍贵的友谊。
看似悲剧的故事结尾,其实每个人都珍藏了自己最纯洁的情感,以及彼此的相爱和珍惜,余韵既深且长,虽然是很早期的韩国电影,但是对白、音乐都很棒,随着年纪增长,每次重看都会有不同感受,逐渐明白秀仁和景喜内心的想法,也理解了导演为何会想安排这样的结局。
▲三个年轻人相遇时的美好回忆,即使伊人先后离去,但过往相处的快乐时光,在志焕心底早已沉淀成一生难忘的风景。
▲《向左爱向右爱》剧情编排顺畅,对角色的刻画不会过份煽情,孙艺珍饰演体弱多病的秀仁,她凭借这个角色获得“釜山影评家奖最佳新人奖“,这是韩国电影界对她的肯定。
因为这部电影受到瞩目,隔年孙艺珍参与《假如爱有天意》演出,并获得“国民初恋”的封号。
导演李翰毕业于汉阳大学戏剧电影科,2002年初次在执导的处女作《向左爱向右爱》中自编自导,初试啼声的作品就进入韩国电影年度卖座影片排行榜,之后陆续执导了《青春漫画》、《我的爱》、《少年菀得》、《优雅的谎言》、《想念哥哥》、《证人》,并获得多个奖项的肯定。
▲故事从一封封没有地址和署名的来信开始,信中放着一张张天真孩童的黑白照片,而且散发出一股特殊的肥皂香味,小女孩亲吻着眼睛笑瞇成一条线的小男孩脸颊,信的右边写了一行字“我也想亲亲”。
接二连三收到这样的信件,勾起了志焕的好奇心,也让他想起了五年前认识的两个女孩。那年他在咖啡馆打工,对文静孱弱的秀仁一见钟情,虽然告白之后被婉拒了,志焕却鼓起勇气,希望下次见面时,能和她们成为好朋友。
三个人从此展开了一段奇妙的友谊,共度许多快乐的时光,直到彼此分不清楚友情和爱情的界线,让两个个女孩感到不自在,于是选择离开志焕身边。
五年过去了,志焕看着咖啡馆店长帮他收集的照片,说起了对她们这段感情的转变,“一开始...随着时间流逝,我想到她们的次数,从每天100次,然后99次,98次,97次,然后我忘记我算到第几次,我不清楚她们头发是黑色还是棕色,我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她们吗?也不知道是否真的遇见过她们...。”
随着这些没有名字的信件陆续到来,志焕又再次想起了秀仁和景喜,他决定出发去寻找她们,意外发现了令人悲伤的秘密。
▲半工半读的志焕(车太贤饰),除了开出租车,还在一家咖啡店打工,他很喜欢拍照,这是一个来自爸爸留给他的兴趣,透过照片可以让他重温过去一家人相处时的美好回忆。
▲有天午后,志焕透过摄影镜头,看见一个长发的漂亮女孩秀仁(孙艺珍饰),在窗边闻着花香,就在他按下快门时,突然有位短发女孩景喜(李恩珠饰)闯进了镜头里。
二位女孩走进店里坐下,喝完果汁后就离开了,志焕立刻转身骑上脚踏车追出去,最后跟着她们来到一间位在斜坡上的咖啡馆。
▲志焕鼓起勇气去跟女孩搭讪,他说自己对长发的秀仁一见钟情,没想到立刻就被礼貌地拒绝了。
▲告白被拒绝之后,沮丧的志焕写好纸条,请咖啡厅服务员转交给秀仁和景喜。
▲志焕举着大时钟,和秀仁、景喜宣告他的友谊邀请。
我把时钟倒转回去一小时,
我希望你忘记先前我说的一切
如果我们下次遇见
希望我们能像朋友一样见面
我今天就先走了
不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一定会再见面的
我是志焕,李志焕
记住我的名字,好吗?
你是秀仁,然后你...
你叫什么名字?
(景喜,金景喜)
好,景喜
秀仁,景喜
下次我们再见面就是朋友了喔
明白吗?
好了,我走了
不得不说,车太贤这段实在太可爱啦!在花美男当道的韩国影视圈里,外型憨厚朴实的车太贤,真诚单纯得让人无法拒绝这样的他,从牵牛到志焕,这样傻气又认真的大男孩,很难不让人喜欢他啊!
▲三人一起欣赏热血的足球赛事,志焕偷看秀仁时被景喜发现,他害羞地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当年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时,个人比较喜欢饰演景喜的女演员李恩珠(左),开朗热情,笑起来有甜甜的气质,可惜她已经去天堂了。
▲纯爱电影怎能少了海边戏水这段,当年的拍摄场景仙才岛,现在已是热门旅游和露营的场地。
▲三个人一起去游乐园玩海盗船,因为害怕而紧紧牵着彼此的手。
之后他们一起去看了电影《邮差》,志焕还将恶霸赶离座位,替秀仁解了围。
▲秀仁看完电影“邮差”后,觉得非常感动,她推荐爸妈一定要去看。
导演还巧妙用了一段电影中的台词,说出了三个人一样的心情。
邮差对诗人聂鲁达说:“我恋爱了,我该怎么办?”
聂鲁达说:“没什么了不起的。”
邮差说:“不,恋爱很痛苦,但我想要继续痛苦下去。”
▲我恋爱了,我该怎么办。恋爱是痛苦的,但我想要继续痛苦下去。秀仁在餐桌旁告诉爸妈。
▲我恋爱了,我该怎么办。恋爱是痛苦的,但我想要继续痛苦下去。公交车上景喜喃喃自语说着。
▲我恋爱了,我该怎么办。恋爱是痛苦的,但我想要继续痛苦下去。志焕在洗澡时忍不住吶喊。
他们彼此间有了恋爱的感觉,他爱她,她在意另一个她,而另一个她却默默爱着他……不管是暗恋或是说不出口的暧昧,在爱情里总免不了会有痛苦的时候,但是陷入的人却都愿意承受这样的痛。
▲在星座游戏中,志焕因为太过优柔寡断,成了谈恋爱时最糟糕的类型。
▲当年才16岁的文根英,饰演志焕的妹妹,她因为在电视剧《蓝色生死恋》中,饰演宋慧乔的童年恩熙这个角色,成为人气的国民妹妹。
▲景喜说她和秀仁功课都不好,勉强才念完高中,两个不曾出过远门的女孩,为了想要出去玩,打电话报备后,要求志焕带她们出去玩,最后志焕向店长借车,为她们圆了旅行的梦想。
▲两个女孩几乎形影不离,玩起来也很疯狂,这天经过高中校门口,二人突然怀念起以前上学的生活,志焕便开车带她们闯进去。
▲闭上眼睛,用力许愿,志焕努力帮她们完成想看萤火虫的梦想。
▲趁着景喜在睡觉,秀仁和志焕聊起了初恋这个话题。
志焕说他曾经暗恋过漫画店里,有着大眼睛的女孩,最后她嫁给了黑道。秀仁说起因为身体不好,小时候住在医院,曾和同样生病的孩子,玩过交换名字的游戏。
秀仁特别提到她和景喜的感情非常非常好,好到可以互相和对方交换自己的名字,所以她开玩笑要志焕改名叫秀仁,然后叫她志焕。
▲三个人相约冬天还要再来看一次雪树。
▲被大雨淋到病恹恹的秀仁,由志焕背她下山。
▲相处久了,志焕发现他喜欢上了个性比较开朗的景喜,也吻了她。
其实一开始三个人认识时,感觉景喜对志焕是有好感的,只是因为志焕告白的对象是秀仁,所以她一直认为志焕喜欢的应该是秀仁。但是志焕却在三人一起出游时吻了她,这让她心里觉得困惑,也是她后来和志焕喝酒时,借着酒意对他生气的原因吧!
▲虽然看不出来秀仁对志焕到底有没有爱情,但是在咖啡店长生日Party上,她向志焕告别时,经由轻抚志焕的脸庞,依稀透露出一种不舍的感情。
个人认为秀仁会以这种内敛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情感,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会先离开,所以刻意控制住感情,不希望志焕在她离去后感到痛苦吧!
从她最后写给志焕的信中也可以看到,秀仁希望志焕和景喜可以幸福的在一起,因为担心自己离去后,景喜会变得很孤单,所以秀仁选择将自己对志焕的感情隐藏在心底。
▲志焕提笔写信给秀仁,除了关心她的健康,也承认他喜欢景喜。
因为知道两个女孩无话不谈,所以志焕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跟景喜表白,却又故意要她不可以先偷看信,以致让景喜误会,最后生气地把信撕掉,根本没有转交给秀仁。
▲秀仁过世后,景喜不想让志焕伤心,便以“感到不自在”为理由,离开了志焕。
景喜不想将秀仁的死讯告诉志焕,怕他会受到打击。因为她一直以为志焕爱的是秀仁,当然秀仁最后要她转交给志焕的信也被景喜藏起来了,因为担心信中可能会说出她有重病将死的讯息。所以景喜便对志焕说,她们不想再看到他。
因为她爱志焕,也爱秀仁,所以选择一个人躲起来,隐藏对志焕的爱意,也隐瞒秀仁的死讯。
雪地里,志焕痛苦的槌地,他不知道秀仁和景喜心底藏着如此悲伤的秘密,必须以这样的方式分开,好让志焕能将她们忘记。
▲景喜送喝醉的志焕回家,面对完全不知情的志焕,景喜心里觉得愧疚,但又不想让他承受死别的痛苦,只好默默离开。
秀仁死后,勇敢的景喜选择自己一个人孤单死去,她搬到乡下去住,并透过拍照这件事,宣泄她对志焕和秀仁想念的心情。
▲虽然三个人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志焕却从未曾留下她们的住址和电话,最后只好去她们念过的高中寻找线索。
在老师的协助下,志焕才知道原来秀仁和景喜二个人身体都很不好,因此常常请假没来上学。
然后他发现:其实秀仁的真名是景喜,而景喜是秀仁。
▲二个人在念书时,就因为生病而时常缺席,秀仁和景喜从小就在医院里认识,她们生了同样的病,彼此相依,感情十分紧密。
▲看到毕业纪念册上的相片,志焕终于理解当初秀仁为何会跟他说交换名字的故事,她们用这样的方式来永远记住对方。
▲电影后半有段医院中的场景,透过两个住院中小女孩的对话,才知道秀仁、景喜之间的约定。
景喜:“秀仁,我们交换名字好不好?”
秀仁:“为什么你想要交换名字?”
景喜:“因为即使我们分开,我们仍会永远记住对方。”
▲景喜(其实是秀仁)一个人来到乡间,她养了一只狗名叫志焕,也留了和秀仁一样的长发,将她对志焕的爱意,隐藏在一张张不能寄出的相片里。
乡间邮差一直暗恋着景喜,所以偷偷跑进她的房间看信,那些正是景喜写给志焕,但一直没有寄出去的信,邮差看了之后深受感动,竟然私自帮景喜把信寄出去。
那些信就是电影开场时,志焕收到没有名字和地址的信,当然情节实在浪漫得有点夸张有点扯,邮差竟然会偷寄信,这是海角几号的剧情?但是当你知道这是一部韩国文艺片时,就会觉得这一切扯得理所当然。
▲透过匿名信上的邮戳,志焕终于找了景喜,也知道她和秀仁交换名字的秘密。
▲透过拍照,景喜感受到这是一件多么棒的事,虽然她和志焕再次联系上了,不过知道自己也将不久离开人世,所以她选择将这份爱情,留在信里对志焕表白。
嗨,志焕,我是景喜
我现在一个人,我爸突然去了首尔
最好别取笑我
我告诉他,如果我走了
我想要像电影里面一样华丽的葬礼
因为要穿礼服,可能要花很多钱
我想要在最后漂亮一点地走
特别是你,我很担心你的面试
因为你常来看我,花了你不少时间吧
我们之间有些尴尬,也不常对话
但我很喜欢,会想到以前的日子
你呢?(我也喜欢)
我想我是个幸运的女孩
现在想想我都是快乐回忆
每个小动作都会逗我笑的秀仁
还有我最爱的志焕
让我了解拍照是多么棒的事
志焕你真的很好又亲切
接受我这笨拙的吻
虽然很害羞,我当时真的很开心
啊...我要划掉这行
算了,我太累了
你会来我的葬礼吧?
你一定要来
如果我葬礼上没出现男人
人们肯定会觉得我很可怜
对了,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
你可能会生气
还记得给秀仁的那封信吗?
我撕碎了
一直感到很抱歉
现在告诉你以后感觉好多了
你会原谅我的吧?
当我遇见秀仁时,我会跟她道歉的
志焕...我爱你
我以前爱你 现在也爱你
再见,志焕
再见
▲志焕读着秀仁和景喜留给他的信,对他来说,这两封信就是她们最后的遗书了。
▲志焕生命中很重要的二个朋友先后离开了他,过去充满笑声的咖啡店,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桌椅,昔日三人行的欢乐场景已不再。
▲一张张相片,对志焕来说,是回忆也是感伤。
▲当年才21岁的孙艺珍,在电影《醉画仙》之后,演出《向左爱向右爱》里秀仁(景喜)这个角色。
▲曾经耀眼的女演员李恩珠,很可惜只留下几部作品。
▲电影海报。
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网络上已经找不到《向左爱向右爱》的电影预告了,不过除了电影之外,这部电影的原声音乐带(OST)也很精彩。
三个不太擅长把爱说出口的人,最后有了颇为惆怅的结局。电影中有许多时序交错的剪辑,所以第一次在电影院看时,有些地方不是很懂,但即使如此,看到最后志焕读信的场面,还是让人哭得稀里哗啦,随着音乐旋律,总会想起他们三个人这段让人悲伤的感情。
从《我的野蛮女友》到《向左爱向右爱》,车太贤可以算是个人迷上韩国电影的入门人物,那个傻愣纯情的大男孩,不管是搞笑的牵牛,还是用情至深的志焕,同样都让人很有好感,也明白在爱情的世界里,如果喜欢,一定要勇敢的说出来。
每个人生命中,都会遇上短暂的过客,却因为共有一些快乐的回忆而令人难忘,在失去联络后的日子,或许也会想起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就像志焕和秀仁、景喜,他们也曾有过难忘的快乐时光,莫名消失的女孩让志焕感到消沉,但在相隔五年后,再次寻到二人下落时,得到的事实却令人心痛不已。景喜和秀仁之间亲密如家人般的情谊,以及交换名字的心思,随着剧情牵引出观众内心的悸动,也带来一股莫名的感伤,千金难买逝去的时光,只能留在心里珍藏在记忆中。
电影最后是一张三人合照的黑白相片,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后,一个遥远的星空下,志焕和女孩们会再次相遇。
我把时钟倒转回去一小时,下次我们再见面就是朋友了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