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凌晨一点,
你在身边动了动,
我立即惊醒,摸了摸床单,
原来是你尿床了,
我披上棉袄,擦亮火柴,点亮煤油灯,
把湿了的尿布换下。
这是最后一块干尿布,
七八天了,窗外的雨还在下,
洗净的尿布摊晾在铁丝上,
我顺手拿起一块放在身下,
一点一点地焐干。
那是凌晨两点,
你在身边动了动,
我立即惊醒,摸了摸,
原来是你饿了,
我披上棉袄下床,
泡了杯奶粉,
看着你喝下去,
看着你静静地睡去,
窗外的雨还在下,
一滴,一滴,又一滴,
就像催眠的摇篮曲。
那是凌晨三点,
你在身边动了动,
我立即惊醒,摸了摸,
你的额头有些发热,
我很着急,披上棉袄,
擦了三根火柴,才点燃煤油灯。
湿毛巾放在你的额头上,
你还是翻来覆去,
我就抱起你,放在怀里,
等到公鸡打鸣,就点亮马灯,
背着你去看医生。
这是凌晨四点,
我好像又感觉到,
你在我的身边动了动,
我立即惊醒,摸了摸,
拉亮电灯,原来是幻觉。
孩子啊,好多个夜啊,
妈妈都无法安睡;
孩子啊,好多天了啊,
妈妈都联系不上你;
孩子啊,快过年了,
妈妈在等你回家,
一起说说话,
一起做做饭,
一起迎接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