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百将218:马耀南、马晓云、马天民
作者:相忘于江湖
1938年1月19日下午,日伪军突然包围了山东长山县(旧名)三区北旺庄。
长山县是现在邹平县和周村区各一部分,日伪军的突袭目标,是山东人民抗日救国第五军以及干部廖容标、姚仲明和马耀南等人。第五军早已转移到长山一带,日伪军扑了空,但是“马家三兄弟”的老二马晓云,却被日军堵了一个正着,被抓到了周村宪兵队。
母亲马安氏找人变卖家产,四处疏通关系营救儿子。第五军司令员廖容标、政委姚仲明和参谋长马耀南商量后,派老三马天民携带重金潜入周村,买通洋行和汉奸队,通过知名的社会人士“保释”。
马晓云
一、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
马晓云是“马家三兄弟”的老二,原名马方杲,生于1906年9月。
马家有30多口人,是远近闻名的富庶人家,五世同堂,其乐融融。马家不但有100多间房、130多亩地,还有织绸、织布、榨油和酿酒的作坊,家里常年雇了账房、长工等40多人。
大哥马耀南,原名马方晟,出生于1902年,是马家的“秀才”。就读济南一中时参加过王尽美、邓恩铭的研究会。1924年考入北洋大学,成为学生运动领袖。1930年,遭敌人通缉。
1933年,马耀南在当地乡绅邀请下回到长山中学当了校长。红军长征和西安事变后,黎玉先后派出林一山、姚仲明、廖容标等人来到长山中学,与马耀南一起策划武装起义。
马晓云只读过高小,从小喜欢舞枪弄棒不受家里“待见”。新婚后跑到天津参加了东北军,后来当了营副。“九一八”事变后,脱离军队回到家乡,积极筹集枪支弹药等待时机。
老三马天民,原名马方普,从小深谙经商之道,还管理着两家店铺,虽然算不上“日进斗金”每天也有可观的流水进账。可是,日军的侵略打破了长山的平静,也打破了马家的安宁生活。
1937年12月24日,日军轰炸了长山县城,武装起义已经刻不容缓。
二、一马三司令,得了“抗日病”
1937年12月27日,马耀南、姚仲明、廖容标等人发动了黑铁山起义。
马晓云和马天民兄弟也舍家撇业,参加了起义军,由于马家在当地威望高,这样的大户人家带头抗日,示范作用毋庸置疑,山东人民抗日救国第五军很快发展到上千人。
1938年1月8日,马耀南、廖荣标趁热打铁夜夜袭长山县城,捣毁亲日维持会,俘虏30余人,还缴获一批枪支弹药。日军非常恐慌,策划了突袭行动。而就在日伪军包围北旺庄的同时,廖荣标在小清河陶唐口设伏,打掉1艘汽艇还击毙松井山村等12人。
在多方努力下马晓云被无罪释放,任7支队司令员。大哥马耀南是第五军司令员,弟弟马天民是1支队司令员,当地很快流传一首歌谣:“一马三司令,得了抗日病。专打日本鬼,保护老百姓。”
1938年6月,第五军在邹平整编为第三支队,下辖5个团和特务团5000余人。
1939年2月,三支队10团在岳家庄巧设埋伏,炸毁日军汽车7辆,消灭日军100余名,而自己仅伤亡2人。战后,鲁苏战区副总司令沈鸿烈发了抚恤费500元,补充子弹1万发。
马耀南
三、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1939年3月30日,山东八路军三支队干部队遭到顽军袭击。
三支队赴鲁中和延安的干部62人在210人护送营保护下,在太河镇遭到顽军王尚志突然攻击,护送营长吕乙亭等多人牺牲,政治主任鲍辉鲍辉、潘建军、邓甫晨等8名干部被秘密杀害。
“太河惨案”发生后,张经武、黎玉集中一、三、四支队讨伐王尚志。三支队10团、特务营在杨国夫指挥下,连克丝窝村、黑虎寨等18个山头和村子,收复了太和镇。
6月6日拂晓,在只有百十户人家的刘家井子一带休整三支队主力3000余人,被3000余日军包围。杨国夫命特务团阻击,马耀南率大部队借助狂风暴雨从西门突围。三支队伤亡300余人,毙伤日伪军800余人其中日军410余人。第二天,日军又出动4000余人增援。
7月22日凌晨,马耀南带领先头部队行至桓台县大寨村时,突遭日军的伏击,马耀南中枪落马,壮烈牺牲。由于北旺庄还被日军占领,马耀南的遗体秘密安葬在桓台县姨姥娘家的坟地里。
马天民
四、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山东纵队三支队司令员马耀南的牺牲,引起了弟弟马晓云的怀疑。
为什么三支队在6、7月间多次遭到日军的合围,马晓云相信,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日军的情报太准确。换句话说,一定是有汉奸向日军传送了八路军的行踪,才导致三支队接连被日伪军包围。
通过很多关系和地下渠道,马晓云最终获悉,泄露三支队行踪的是汉奸段书云。
1939年8月的一个晚上,段书云的贴身保镖刘旭海悄悄找到马晓云,透露段书云正在策划诱杀马晓云,自己因为敬佩马晓云三兄弟的为人,这才冒险前来报信。马晓云决定将计就计,利用“单刀赴会”的机会,掩护其他同志潜入周围,除掉了这个罪大恶极的汉奸。
10月13日一大早,有人给马天民送来情报:长山城西大新庄一户人家有一挺机关枪,马天民决定亲自去搞过来。他不顾母亲马安氏和妻子朱明的劝阻,带着2个警卫员出发了。
第二天拂晓,住在朋友家的马天民被枪声惊醒,一个警卫员牺牲。原来李子有早已被当伪军的亲戚收买,机关枪根本就是一个圈套。马天民撤退到村外一片墓地,终因寡不敌众,身中数弹牺牲。
五、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马天民牺牲后,日军割下他的头颅挂在长山城十字街口的旗杆上。
当天晚上,马天民烈士的遗体和头颅被偷偷抢回,秘密安葬在距北旺庄5里的“棋盘地”庄稼地。33岁的马晓云刚刚失去37岁的大哥,接着失去了29岁的小弟,他强忍悲痛继续战斗。
1940年4月,马晓云一行7人经过3个多月长途跋涉,终于到达革命圣地延安,进入抗大学习。在延安度过了2年多时光。1942年春夏之交,马晓云回到清西军分区任副司令员。
1944年8月10日,马晓云和政委李曼村拔除王家庄据点时遇到了阻击,他们让警卫员徐坤带人去领炸药爆破,两个民兵把60斤炸药抬到指挥所后面的院子里,马晓云从房顶下来检查有没有受潮。
恰在此时,日军一颗炮弹,不偏不倚正落在炸药上,马晓云当场牺牲。烈士遗体秘密葬在北旺庄北“河里沟子”庄稼地,与弟弟马天民烈士的坟墓相距不过半里。
1961年,徐向前元帅为烈士题词:“马耀南、马晓云、马天民烈士永垂不朽。”2004年和2010年,马耀南三兄弟先后被列入抗日英烈名录。2019年10月,由迟浩田题词的电视剧《一马三司令》开播,马家三兄弟的抗战事迹,感动千千万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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