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江苏卫视播出的《爱国者》是原创剧本。在《爱国者》的剧本创作过程中,汪海林和编剧团队翻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并对剧中涉及到的多个地点进行实地探访,力图还原东北抗战时期的真实面貌。
不同于一般抗战剧的专属谍战、抗争等元素,《爱国者》讲营救、讲情报窃取、讲军队的发展……它绘制了《爱国者》群像志以及在风雨飘摇的东北天空下,各个群体的坚守与抗争。
简单来说,《爱国者》的叙事线索只有一个,主角宋烟桥如何寻找颜红光和成为颜红光的故事。这段故事中,总有一种“颜红光精神”在提引着剧情发展,有一股气让为自由而战的人们挺直脊梁。
《爱国者》中所有的虚实相生、角色构架都耐人寻味,主角和隐形主角的相互转换与成长,叛徒与爱国志士间的信念碰撞,正反派的人性挖掘……让剧中几乎每个角色都有着辩证统一性。
汪海林
汪海林说,“这个戏里面有很多设计有一些辩证关系。我觉得我们的电视剧往往缺乏哲学的高度,缺乏人性的深度,我在这个戏里试图在做两个事情,一个是挖掘人性的深度,一个是寻找哲学的高度,很多事情是哲学的命题。”
下面,我们一起挖掘《爱国者》中的人性,探索其中的对立统一和存在主义的深刻内涵。
颜红光与宋烟桥角色的辩证统一和“存在主义的人格自足”
在《爱国者》故事的开篇,各方力量都在寻找颜红光这一神秘人物,这个角色仿佛成了全剧的精神核心。有趣的是,真实的颜红光出场后几分钟便牺牲了。但这个隐形角色的存在,对助推剧情发展又不可或缺,他的虚实相生和存在主义很大程度上影射了剧中诸如宋烟桥、赵疯子等一系列角色的成长轨迹。
隐形主角颜红光的代入性分析,虚实相生构成精神力量
我们先看“颜红光”真实的人物原型。编剧汪海林在创作中,对这个角色进行了自己的挖掘:颜红光其实是多个抗日英雄事迹的“集合体”,比如杨靖宇、周保中等,其中还包括一个朝鲜人——李红光,甚至“颜红光”这个名字也来源于他。
历史上的李红光牺牲以后,李红光支队依然存在着,一直到解放战争后,东北民主联军里面还有一个李红光支队。
针对这些抗日英雄们的真实故事,汪海林汇总构思了“颜红光”一角,整个故事线索围绕“寻找颜红光”到“成为颜红光”而展开。
颜红光牺牲时说的话耐人寻味,宋烟桥说他那一票干得漂亮,颜红光说“那不是我做的”,这就引入了一个怪圈,也许这个真实的颜红光也非“颜红光”,又是“颜红光”。
编剧汪海林表达了自己的看法,“颜红光弥留之际,宋烟桥说你那一票干得很漂亮,他又说那个不是我干的,是别的人冒着这个名字干的。从我的创作初衷来讲,这个牺牲的颜红光也未必就是真正的那个。颜红光不仅是一个名字,他是一个回答。它具有的象征意义,就是他反抗的意义。”
这便虚实相生构成了一种精神力量,构成了一种反抗的意义。剧中的“颜红光”不仅是一个人物,它更是一种英勇的爱国精神,是在特殊时代背景中造就并传承的民族精神。
每个爱国者都是颜红光,每个颜红光都是爱国者,无论是动荡年代还是和平时期,爱国精神永远不会过时,这应该是每个人与生俱来、根植内心的家国情怀。这也是《爱国者》的题中之义。
从寻找颜红光到成为颜红光,宋烟桥与颜红光人性的辩证统一
颜红光牺牲的那一刻起,宋烟桥便接下了他的使命,继续参与到抗日中去。“我要让全东北乃至全国知道颜红光并没有死,我就是颜红光”,这出“英雄的复活”不仅感染了东北抗日民众,对日本特务机关也是一个沉重打击。
随着后续剧情的推进,宋烟桥已然从个人英雄式的抗日逐渐走向了联合抗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深入农村发动群众和地方土匪武装。面对支离破碎只争利益的地方武装,宋烟桥说:“这次我要让颜红光成为我”。
这样的相互转换关系值得深思,宋烟桥已然将自己和颜红光精神合二为一,从自我抗战到群体性抗战,这不仅是革命者思想意识的进步,也是革命必将面对的新形势。至此,宋烟桥一角实现了双面性格的统一,成为精神的化身。
第一个阶段是复仇,“我要成为颜红光”。在这个阶段,宋烟桥的使命是为英雄复仇,给东北抗日民众鼓劲。从这点上来说,他的很多做法还是个体行为,自我意识的行为。
第二个阶段是发展的阶段,“我要让颜红光变成我”。这句台词是宋烟桥在集合地方土匪武装的时候,看着不同群体为利益而相互争斗,他说要让颜红光成为我。这就决定宋烟桥进入了人性辩证统一的另一个阶段。
从编剧汪海林的创作初衷来说,宋烟桥和颜红光具有双向统一性:“宋烟桥是一个地下工作者,情报人员共性的特征在他身上就是集中的体现,守时理性,不抽烟不喝酒,认为纪律重于一切,他要成为颜红光,就是啸聚山林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成为另一个人。跟绿林好汉和农民们打成一片,在这个过程中他放飞了自我。”这是转换的过程,也是宋烟桥开始融入群众、发动群众的觉醒过程。
第三个阶段是千千万万个颜红光崛起的阶段。这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
“宋烟桥角色发展轨迹即存在主义发展轨迹”,贯穿对人与社会的反思
宋烟桥在寻找颜红光的过程中实现“英雄的复活”,决心成为继任颜红光,将革命进行到底。在后续的剧情中,宋烟桥开始走上“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发动群众,改造土匪武装,至此,颜红光从个人英雄到群体抗日的转变初见端倪。
编剧汪海林在谈及宋烟桥和颜红光两个角色的辩证统一时说,“在实现人格的自足过程中,他(宋烟桥)逐渐意识到他要成为颜红光,后来他逐渐发现他成为了他真正想成为的那种人,他实现了人格的自足。宋烟桥的轨迹就是一个存在主义者的轨迹。”
这就陷入了存在主义的哲学思维里。萨特在《存在与虚无》中说,“人注定是自由的,自由是人的宿命,人必须自由地为自己做出一系列选择,正是在自由选择的过程中,人赋予对象以意义,但人必须对自己的所有选择承担全部责任。”
那么,宋烟桥的成长轨迹是什么?一直在追求自由,包括哲学家加缪的思想也是立足于个人在生存中最根本的体验,表现出一种对于个体的关怀,他的新人道主义表现出一种对人的生存状态的反思,和如何面对并反抗这个世界的反思。
所以,宋烟桥的发展轨迹是存在主义的发展轨迹,他一直表现出对人的生存状态的反思,如何面对和反抗现实的反思,并以追求自由为目标。
编剧汪海林说,“存在主义者有一个重要的理论,就是存在先于本质,人成为英雄还是懦夫是由自己的选择决定的。他不是天生的英雄或者懦夫,在这个过程中,宋烟桥的轨迹就是一个存在主义者的轨迹,他选择了他的结局,他选择了自己的本质。”
所以,宋烟桥一角耐人寻味,他不仅仅是一个全能型特工,他的举止和探索贯穿了人与社会的反思。
反派群像解读,再议岸谷雄一、王振祥、程彬等
除了两大主角(宋烟桥、颜红光)的相互转换性,《爱国者》中其他角色同样耐人寻味。他们都不是个体的一线发展,他们的命运转换有人性的碰撞和辩证的存在。
我们先来谈岸谷雄一,这是一个塑造得非常成功的反派角色,丰富到让人忍不住夸赞他的智商。第一次杀人他吐了,在官场他不屑于走后门,刚上任就以一份颜红光的研究报告,博得了特务机关的信任。他属于法西斯主义熏陶下的典型日本青年军官的形象范畴,激进、执着、凶残。
但是,他又突破了一般反派角色的形象塑造。他做了很多抗战剧中反派从来没有的举动:他研究马列主义思想,研究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研究学生运动。
这样的反向思维的研究,曾经一度让他的上司匪夷所思。但是这些塑造,更增添了他的存在意义和他的心之所往。这也成为了他一直把颜红光(宋烟桥)作为终身敌人的执念。
他内心有柔软的地方吗?有。其实他内心深处有一种对自由的向往。在某种程度上,舒婕满足了他内心深处对自由、浪漫的一切幻想。这从他看舒婕的眼神可以一窥,从他窃听舒婕与其隔空干杯可以一窥。他的妻子也捕捉到了他对舒婕另类的感情,那样的感情是他在妻子身上感受不到的,他内心深处有被压抑之后对浪漫的向往。但是,这一切,随着舒婕身份的暴露,让他再度陷入自我质疑的深渊。
所以,对舒婕的恨,对宋烟桥的恨让他越陷越深。岸谷雄一与颜红光的斗争执念,自我奋斗目标与自我泯灭。
编剧汪海林说,“他被这个对手折磨得失态了、扭曲了,最后他疯狂了,他逐渐走向了人性的深渊。包括前面他杀平民的时候会有恻隐之心,但是后来因为他是一个法西斯的信徒,所以他逐渐变成了一个反人性的人类的敌人。他在杀死宋烟桥(颜红光)的那一刻起,他在精神上也杀死了自己,那之后的生活其实一团糟,他的精神世界是崩溃的。因为他的敌人,完全是压倒性地战胜了他。虽然他的敌人已经死了。所以,我在写这样一种意志的较量吧,人格的较量。”
还有其他诸如王振祥、程彬、候啸天的角色反转同样耐人寻味,人性展现更为真实:费尽周折解救王振祥,他却成为了叛徒,透支了自己生存的机会;看起来很义薄云天的土匪程彬,最后却为了叛徒;起初看起来投机的候啸天以死殉国…
这其中也有辩证关系,比如王振祥,他出卖的唯一的线索就是救他的线索,那个黄铜钥匙实际上是用来救他的,但他自己并不知道。他为了求生而出卖了自己真正求生的唯一的机会。所以,进入一种哲学的悖论。
程彬呢?从前义薄云天,候啸天手下犯了军规他毫不犹豫枪决,他唯大哥宋烟桥马首是瞻。反叛以后到了日本人阵营,观众刚开始也许还心存侥幸他会反转,但是没有,他完全绝了自己的后路,甚至救了岸谷雄一的命,一条路走到黑了。
和他对比强烈的是候啸天,从前多么投机取巧、唯利益是从,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但就是这样的取巧分子,最后却是最坚定的一个,与妻子马革裹尸。这是一个对比,也是一个意味深长的人性表现。
舍生取义的青年学生与明哲保身的教授的群体架构,理想主义与自由主义的设定
我想单独再提起来讨论的是这两个群体:舍生取义的青年学生与明哲保身的教授。着墨不多,但是对比强烈。他们代表了两个群体,一个是理想主义的忘我献身精神,一个是自由主义的极端化体现。这也是一个辩证主义的讨论。
学生的热血与伟大,镜头语言构思理想主义与未来憧憬。学生运动在一般抗战剧里也有很多展现,但是在《爱国者》里,它着墨的有群体性形象,也有个性化塑造。都不是主角塑造的重点,但是切入点耐人寻味。
学生运动的群体性剧情,哈工大一个班的学生被抓捕,刽子手机枪扫射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这一段很震撼;还有一个个体的切入点是乔云,她出生于普通家庭,在这样的安详中为革命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就义时风衣袂袂,礼帽翻飞,无数蝴蝶随风起舞。戛然而止。
后来,乔云的死通过岸谷雄一对舒婕的描述中得以展现,在冰湖中香消玉殒,显得更为震撼。《爱国者》对学生的刻画,没有口号化,有的只是镜头语言对这一群体伟大的展现。这是理想主义浪漫主义的集中体现。着墨不多却力透纸背。
他们的影响力,包括乔云父亲最后为解救宋烟桥而付出生命。这是一种民众的觉醒。
还有一个群体,与学生群体有着鲜明的对比。明哲保身教授的角色架构,自由主义极端化的自我迷失。《爱国者》里塑造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角色,哈工大的教授,他斥“爱国者”为“爱国贼”。注意,编剧汪海林写了这样一段《爱国贼论》的旁白:
“爱国者被通缉,成为爱国之贼,在密林中,群山里,他们餐风饮露,像野人一样活着,他们为何而战?没人去埋怨这个世界欠你一个美好的生活,因为这个世界比你先到。如果是贼,他们是世界上最温情脉脉的强盗,最崇高的通缉犯,历史将记录下他们最令人发指的罪行:爱国”。
教授本来是一个中立主义者,他追求文明有序的环境,反对杀戮与战争,抵制“爱国者”的反抗会导致民众陷入更水深火热的境地。他斥责“爱国者”的反抗是愚蠢的行为。看起来他义愤填膺,他成为“和平”的号召者。他们通过这样的思维明哲保身,偏安一隅。包括宋烟桥和大蹿儿解救的劳工们,他们也只愿意回乡种田安度一生,他们成为另一种“逃避者”。
编剧汪海林在解读教授这个角色符号时说,“他是一种自由主义的中间派,反对战争,他关注的是中国的文明进程,其实这种关注本来也没有错,但是呢,他开始走向极端,就是自由主义的极端。他认为爱国者就是爱国贼,在那个时候,他认为所有对于强敌的反抗,是没有必要的。他其实逐渐丧失了基本的民族立场。”
这个教授后来的结局很戏剧化,731部队缺乏高智商的试验品,最后把他绑去731做实验了。所谓的追求自由、追求生存,在明哲保身的理念里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也从侧面说明了,在当时水深火热的外敌入侵的环境中,反抗才是一种生存的方式。
这也契合了对主角性格的诠释,《爱国者》的主人公也是这样一个人,有句台词,“如果死亡必定来临,那么,我要选择死在进攻的路上”。马克思主义革命家切格瓦拉也有相似的语境,“我们如此虚弱,所以,我们只能进攻,不能放手”。
编剧汪海林同时赋予了革命者同样的精神:“我借用了他这句话。杨靖宇的故事也好,我的主人公也好,他选择的是这样,在最弱的时候选择进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进攻是一种生存。
诗意化语言与现实革命的完美结合,革命理想主义与浪漫主义的辩证统一
《爱国者》的台词,我也觉得特别有深意,回味无穷:
“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
“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过去,你不该杀死未来。即使我们身处地狱,也要向往光明”。
“总在夜色中行走,我怕我会爱上黑暗”。
“唤醒蒙昧的人是不是有意义?被唤醒的人,最容易牺牲。那么,是在浑浑噩噩中老去,还是醒来战死,哪个更仁慈”?
“我就是你最后的子弹”。
“历史自有审判之日,但时光易逝,英雄易老,墓碑上镌刻的不是勋章而是死亡。胜利值得欢呼,但再伟大的胜利也无法让亡灵复活。被遗忘,才是英雄最大的敌人。有一种英雄主义,即看清生活的真相,却依然热爱生活”。
“人生是一场无休、无歇、无情的战斗,是一段伴随着黑夜的漫长行走,奔跑无法让你更快地到达终点,如何走得更久远,这才是智者一直在思考的”。
“应该远离让自己丧失雄心的人,卑微的人会越来越卑微,卑微是会相互传染的。真正伟大的人,会让你觉得自己也可以变得伟大”。
“战争中没有团圆,却可以使流离失所的人们成为一家人”。
“做一个深情款款的绝情者”。
……
这些台词存在与《爱国者》中,它们意味深长,它们力透纸背,它们可以唤醒恋人间的款款深情,可以雨露干涸大地的斑驳苦难,可以号召苦难者们的众志成城,可以滋润未来自由世界的梦里诗书。
宋烟桥的反抗是“南北驱驰报主情,江花边月笑平生。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横戈马上行”,是“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而事实上,他也做到了,他做到了革命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的统一,诗意化语言与现实革命的结合在《爱国者》中体现了出来。
编剧汪海林也解读了这些台词的雕琢和构思:“我觉得革命者,很多情况下他身上有诗性。我觉得我很多时候不是在写电视剧,实际上是在写歌剧。中间的台词段落,其实是一个咏叹调。创作过程中,我的床边放着阿多尼斯的诗集合、切格瓦拉的摩托日记,切格瓦拉也好,毛泽东也好,都是诗人。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们是理想主义的化身。革命的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一定要写到革命者身上。”
自然的,再好的台词也需要演员的自我体验和演绎,否则味同嚼蜡,再精彩的咏叹调也没有其血肉的灵魂。
张鲁一饰演的宋烟桥冷静睿智,他从个体的地下工作者到优秀的义勇军发起人,已然成为一个精神领袖和号召力量,所以他的掷地有声是助推角色性格和剧情发展的关键。
汪海林这样评价张鲁一:“目前已经很少遇到张鲁一这样的演员了,不浮躁不骄矜。我们一次次长谈宋烟桥这个人物。剧本是一场精神领域的自我表白,伟大的演员让个人表白成为史诗”。对于张鲁一的表演,汪海林称之为“遥远而忧伤”,“他塑造出来的人物让你有敬畏感”。这是演员的一种自我修养与境界。
而同样作为自由主义、浪漫主义的代表舒婕,她为什么可以在“东方小巴黎”、在特务机关的文员身份上掩饰自我,为什么又能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危机之间,因为她本身便是自由和浪漫的化身。她身负使命,她一直以必死的信念革命,这是她的现实性。
同时,她又有她情绪的散发性,对时尚、对浪漫的自我把握,她又具有浪漫主义,在这一点上她甚至影响和感动了岸谷雄一,能让这个刽子手在听到她播放的音乐时不自觉地起舞,会让他与她隔空干杯,这就是她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浪漫主义。
佟丽娅的哭戏很吸引人,有丧失革命导师信仰的崩溃、有假装惊慌失措的小女子情怀、有民族大义当前隐忍的泪花、有与同志恋人生离死别的泣血……
编剧汪海林对佟丽娅的表现进行了肯定,“我一直认为她是年轻的女演员中演技最好的。她情感的饱和度特别高,她其实是可以成为表演艺术家的”。“平生肝胆,不让须眉”应该是对这个角色的最好总结。
表现抗战故事并不难,难得是在乱世风云中,展现人性的成长与一窥一方土地的斑驳苦难与民众觉醒。
《爱国者》群像志看存在主义、辩证主义的发展轨迹,存在主义学说倡导“存在主义以人为中心、尊重人的个性和自由。人是在无意义的宇宙中生活,人的存在本身也没有意义,但人可以在原有存在的基础上自我塑造、自我成就,活得精彩,从而拥有意义”。《爱国者》探讨了人存在的意义,它是一种意识的觉醒,是一次文学创作和存在主义的合一。
【文/小城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