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刀卖孩子的事情传到了老光棍的耳朵里。他虽然是千刀的亲哥哥,但是,他管不了这个比他高半头的弟弟。有时候,在千刀面前老光棍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讲,他是有血淋淋的教训的。几年前,他自己打工所得的全部积蓄被千刀一声不吭的偷走了。那可是他辛苦一年的血汗钱,他去找千刀理论,让他归还。最后钱没有要回来,还被千刀踹了一脚。老光棍打不过他,实在拿他没办法。每次在千刀那里吃了亏,就只能对着脑子不太清楚的老母亲吐苦水,他心里也明白,老母亲跟他一样,在这个家里面没有话语权。
老光棍实在不理解弟弟的行为,太不知道珍惜好日子了。能娶个媳妇,还生个孩子,这是多好的生活啊,是老光棍梦寐以求的理想生活啊!千刀这个猖狂的家伙却一点都不珍惜,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
自从工钱被千刀霸占之后,老光棍就不出去打工了,他就帮别人修补鞋子赚点零花钱维持生活,够吃饭就好,多了的话也不是自己的,早晚还会被千刀纳入囊中。
对于千刀卖掉他亲生骨肉这件事,老光棍也只能躲在自己简陋的小房子里在心里把千刀碎尸万段一百遍。
老光棍大概一米72的身高,又瘦又黑。平日里与老母亲住在一起,老母亲的身子骨还算硬朗。还有大哥死后留下的小侄子也跟着他们住。一日三餐,四季更迭,他们三个相依为命,勉强度日。
青青趁千刀在外面胡吃海喝地玩乐期间离家出走了。她回娘家了。青青不知道自己的日子还怎么往前走,她想回家了。
几天之后,千刀如往常一样回家逛逛,却发现青青没了踪影。青青的娘家也是一个小村庄,距离这里不太远。千刀气冲冲地骑上自行车往岳母家方向走去,半个小时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青青,你给我出来!”千刀冲进岳母家的院子里大声呵斥。
“你还敢来,你这个畜生!”一位满头灰白头发的小老太太从屋里出来回应,她就是青青的母亲,也是一个苦命的人。青青的父亲很早以前就病死了,留下她和两个孩子,可惜青青的哥哥生下来就有些痴傻,与正常人不同,把他抚养长大着实费劲了。如今,青青又找了这样一个男人过日子,老太太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实在后悔当初没有仔细打听这个男人的品性。
青青也出来了,狠狠地瞪着千刀。
“我跟你说不着!”千刀回应岳母。他一个箭步走到青青面前,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你放开我”青青试图挣开他,可是他手劲儿太大,挣脱不开。
小老太太过来打千刀的胳膊,却仿佛鸡蛋打石头一般脆弱难敌。
千刀拖着青青出来,把她按在自行车的后座上,飞速地骑上,一溜烟儿骑走了,剩下小老太太跺着脚呜呜地抹眼泪。
千刀的自行车很快回到家了。他走到屋里端起桌子上的一碗凉水咕咚咕咚地喝完了。青青心如死水一般默默地回到屋里,坐在床上愤恨地看着千刀。
“你要是再敢离家出走,我就用刀子捅死你妈还有你那个傻哥哥!!!”千刀一脸严肃地威胁青青。青青感到绝望和害怕,她此刻更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她不能,因为她不能让她母亲和哥哥死在刀下,她还要继续忍受下去。
空气越来越冷了,冬天要来了,院子里的枣树枝丫已经变得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