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芬是家喻户晓的越剧表演艺术家,越剧“袁派”创始人,在曲艺界德高望重,堪称“越剧泰斗”。 1922年3月26日,她出生于浙江省嵊县甘霖镇杜山村一个贫苦农民家庭。父亲袁茂松是乡下一个私塾先生,农忙时也干农活,母亲在家种地。因为生的都是几个女儿,父亲希望袁雪芬像男人一样自立。袁雪芬6岁时,父亲带她到私塾读了3年书,她认识一些字。后来因家境贫困,加上重男轻女的思想作祟,袁雪芬辍学了。
在旧社会,生女儿的家庭很被人瞧不起。袁雪芬的母亲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勤劳善良,因生的都是女儿,非常自卑。袁雪芬本与越剧无交集,是妹妹的命运变故,刺激她走上了越剧之路。那一年,袁雪芬的第三个妹妹降生了。母亲一看又是女儿,就背着袁雪芬的父亲,含泪花一块钱,托隔壁讨饭的婆婆,把刚生下来的女儿送到育婴堂去。
袁雪芬知道,一旦妹妹送走了,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母亲让袁雪芬写下妹妹的生辰八字,准备将她送走。袁雪芬哭着哀求母亲:“这个妹妹由我来抚养,你别送她到育婴堂了。”母亲哽咽着说:“你怎么养活她?”袁雪芬说:“我唱戏挣钱养她。”那时袁雪芬还没学戏,母亲觉得她太天真,便将刚出生的女儿送到了育婴堂。想起妹妹悲情的命运,袁雪芬放声大哭。
也许妈妈以后还会生女儿,袁雪芬对父母说:“我要学戏,以后再生妹妹由我来抚养。”那时唱戏的社会地位很低,家境稍好一点的父母,都不愿让女儿学戏。性格刚烈的袁雪芬,与父母吵了一架,逼迫他们让了步。
嵊州是越剧的故乡,1933年,11岁的袁雪芬进入当地的四季春越剧科班学戏。她天资聪颖,又认识一些字,14岁就开始在杭州演出。1938年,已经在浙江成名的袁雪芬,去十里洋场的上海滩唱戏,在雪声剧团、大来剧场等多个越剧团演出。
经济条件好转后,袁雪芬去当年的育婴堂寻找妹妹,可没有妹妹的下落。袁雪芬大哭了一场,不知道妹妹飘零在何方。
因为出身贫苦,袁雪芬非常善良,有爱心。尽管收入不算高,但她经常接济别人,同行有了困难,她慷慨解囊。有位琴师得了肺病,袁雪芬把刚刚拿到的录制唱片的钱,派人送了过去。她还经常带领同事们搞义演,为慈善事业捐款。
袁雪芬的高风亮节,为旧社会所不容。三十四年代的上海滩鱼龙混杂,一些恶势力对她百般迫害。有一次,她在剧院演越剧《风箫相思》,有坏人向她抛粪。还有一次,三个流氓向她敲榨三个月的包银,遭到袁雪芬的严词拒绝。袁雪芬不唱堂会,不受礼,以吃素来回绝各种应酬,把全副精力都投入到越剧事业上。
袁雪芬的表演和唱腔柔婉细腻,朴实深沉,韵味醇厚,节奏明快,重视人物性格的刻画,深受戏迷追捧。她参与整理并主演了传统戏《梁山伯与祝英台》《西厢记》,编演了历史剧和现代剧《木兰从军》《红粉金戈》等。1942年,她开始进行越剧改革,以适应时代的需要。
1946年,是鲁迅先生逝世10年,袁雪芬决定将其代表作《祝福》改编为越剧。为了塑造好“祥林嫂”这个角色,袁雪芬专门去书店买了《鲁迅全集》阅读,还拜访了鲁迅的夫人许广平。《祥林嫂》被搬上越剧舞台后,被公认为新越剧的里程碑。
1947年8月,袁雪芬发起越剧十姐妹联合义演《山河恋》,引起轰动。解放后,袁雪芬进入上海越剧院工作,后担任上海越剧院院长、名誉院长,上海对外友协副会长等职。
1953年,袁雪芬与范瑞娟合作主演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被拍成电影。当时相关部门准备拍成黑白电影,袁雪芬找到当时的上海市长陈毅,请求将电影拍成彩色。陈毅市长一路绿灯,《梁山伯与祝英台》由此成为中国第一部大型彩色戏曲影片。该片在全国公映后好评如潮,袁雪芬塑造的“祝英台”深入人心。她的《十八相送》《楼台会》等经典唱段,至今还被戏迷广为传唱。袁雪芬也因此大红大紫。
1978年,越剧《祥林嫂》被拍成电影,袁雪芬塑造的“祥林嫂”成为经典。她的《问苍天》《哭祥林》等经典唱段,也让戏迷百听不厌。
袁雪芬一生与越剧为伴,但婚姻不幸福。外面传言她与琴师周宝才是夫妻,其实这是误传。袁雪芬的丈夫叫郑煌,以前是《文汇报》的记者。他个子高高的,长得一表人才,还在上海市文化宫教授文化创作,后担任上海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辑。袁雪芬与郑煌育有3个儿子,后因性格不合离异。
单身后,有很多优秀男人追求袁雪芬。承诺只要与他在一起,能让袁雪芬过上优越生活。但在感情上伤透了心的她,没有再涉足感情,一个人孤独到老,直至离世。
袁雪芬退休后,也没有一天离开过越剧。因为年纪大,演出少了,她就在家里撰写关于越剧理论方面的文章,为越剧事业奔走呼号。2010年,袁雪芬病情加重,住进了医院。她不想多花国家的钱,病情稳定后就出院回家了。2011年2月19日,袁雪芬因脏器衰竭,在上海病逝,享年89岁。
袁雪芬的3个儿子
母亲对越剧有很深的感情,一生与越剧为伴,袁雪芬的儿子将母亲的“白玉兰”奖杯,及她的手稿,都捐献给了越剧博物馆。
越剧大师袁雪芬带着芬芳而来,唱着越剧离去。到2020年,她已逝世9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她的经典唱段,她塑造的经典人物形象,永远刻在了戏迷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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