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乘风破浪的姐姐》播出,宁静姐姐女王气场全开,这份霸气的美丽让人想起她饰演过的一位传奇女性,明初西南彝族地区的真正“女王”——奢香夫人。
2011年电视剧《奢香夫人》剧照
奢香乃四川永宁宣抚司、彝族恒部扯勒君亨奢氏之女,可谓是川南彝族部落的“公主”;十七岁嫁与贵州宣慰使、彝族土司陇赞·蔼翠为妻,又成了贵州水西彝族部落的“皇后”,协助丈夫处理当地政务。不幸的是,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其丈夫蔼翠病逝,儿子尚且年幼的奢香不得不负起领导部落的重担,23岁摄理贵州宣慰使之职。
在她的政治生涯中,奢香开路设驿,沟通西南与中原;传播汉学,促进彝汉文化交流;更兼发展农业与贸易、改革彝文等。成就煌煌功业的她,却于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病逝,年仅38岁。
对此,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特遣朝廷专使吊祭奢香,同时敕令为她建造陵园、祠堂,更曾赞道:
“奢香归附,胜得十万雄兵。”
奢香夫人画像
一、处于地域、民族、性别的三重边缘,却敢跃马金陵谒天子
说起奢香夫人,不得不强调她在所处时空面临的可怕困境。既处于偏远西南,与中原文明隔着千重山万重水;又是正统官场眼中的夷狄;更是“无才便是德”的闺阁女流。要突破层层艰险守护自己的族人、发展当地的民生,何其不易。
在奢香一生之中,以上这三重冲突最激烈的事件是她曾遭受明朝廷外派官员的“裸背鞭笞”。这个官员是明廷派来黔地的都指挥,名叫马烨(一说马晔),信奉“改土归流”,也就是想把西南当地的土司制度改变为明朝廷派遣官员的流官制度。这样的人自然视奢香夫人为不除不快的眼中钉,,斥之为“鬼方蛮女”,一直在当地找事、欺压人民。最后更是找借口把奢香夫人抓起来,令人露出她的背部,处以鞭刑。
这对一个地方首领(还是女性)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然而奢香硬生生阻止了手下四十八部将领怒而起兵的反抗,粉碎了马烨的阴谋意图——他就是想激起民愤,迫使当地人造反,从而顺理成章地派遣官兵剿灭,为他的流官制度改革做铺垫。
战祸是要避免的,和平是要维护的,奢香不能直接发兵对抗马烨这个地方官,只好在她同事、宣慰副使宋钦的妻子刘淑贞的引荐下奔赴当时的京城金陵,求见天子朱元璋。
帝阙巍巍,父权威严,更兼中原“华夷之辩”的鄙夷排斥,前往金陵向天子陈情的路途可以说是遍布风刀霜剑。然而奢香义无反顾地去了,为自己身后的部属与子民求一条与大明和平相处的发展之路。
奢香夫人雕像,英姿飒爽
二、一诺西南九驿通,奇功莫忘奢香名
卷裙走马七千里来到金陵的奢香夫人终于见到了天子朱元璋。面对皇帝的质询,奢香承诺子子孙孙忠心归顺大明,并愿意“刊山凿险、开置驿道”,将隔绝千年的西南山区与中原地区连通,打破了古代“蜀道难”的叹息。朱元璋也投桃报李地处置了马烨,封奢香为“顺德夫人”。
奠定开通驿路的功业要付出难以计数的心力与劳动力,也让明清两代文人不断写诗,赞颂奢香夫人是奠定西南数百年太平的女中豪杰。而奢香夫人对乡土的守护与热爱不止于此,她还从中原引进农业技术、推进贸易发展解决当地百姓吃不起盐的问题;改革彝文的应用与传播方式;将儒学理念引进黔地;主动引领了西南彝族首领派遣子弟去的风潮,促进彝汉两族的文化交流,也让和平得以长久。明诗曰:
君不见蜀道之辟五丁神,犍为万卒迷无津。
帐中坐叱山川走,谁道奢香一妇人。
三、数百年芳魂不灭,数巾帼还看今朝
三十八年悲欢,奢香夫人在部落与家族之间、彝族子民与明王朝之间竭力平衡,鞠躬尽瘁,直至病逝。黔地的西溪水呜咽至今,奢香也被人们称颂了数百年。西南地区建起了奢香博物馆、奢香陵园、奢香古镇等诸多纪念设施,经典文艺作品如2011年的古装电视剧《奢香夫人》更是让奢香夫人美丽智慧、深明大义的形象深入人心。
历史翻过无数页,奢香夫人在史书留下的英姿,对当下努力拼搏事业的女性或许是莫大的鼓舞:我能以以二十三岁的弱质女流之身,力扛地方首领之职;在明初皇权、父权的重压下,成就辉煌且深远的功业,七百年后的你们更要乘风破浪,勇敢向前走哇。
奢香夫人纪念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