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概念火了。
不久前，互联网巨头Facebook将公司名改为Meta。
也就是元宇宙的英文简写。
国内百度、网易等各大科技巨头也接连注册元宇宙商标。
元宇宙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大型沉浸式虚拟空间。
人们可以以虚拟身份在此工作学习，生活娱乐。
参考《头号玩家》里的「绿洲」。
戴上VR眼镜，瞬间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科幻片里的景象，可能就要成真了。
最近一部8.3分韩剧，就以此为话题。
脑洞大开地讲述了发达的虚拟现实技术，如何给一个普通家庭带来巨变——
熙秀
희수
这部剧里的VR技术，诞生之初是充满温情色彩的。
它的主要用途，是采集逝去宠物的视频信息，复原出宠物形象。
让人们戴上VR眼镜，就可以在虚拟世界继续与自己的爱宠重逢。
6岁的小女孩熙秀，就沉迷于VR。
仿佛狗狗从未离开自己。
而这套VR技术的发明者，就是熙秀父母的好友。
一天，一家三口照常来到这位朋友家做客。
可是，熙秀却表现得有些反常。
在玩耍间隙，她偷偷跑到卫生间，问妈妈：
「亲亲是互相喜欢的人才可以做的是吧？」
妈妈说，对啊，就像我和爸爸一样。
但同时也有些狐疑，怀疑是否朋友家儿子亲了熙秀。
想不到，之后，熙秀做了更出格的举动。
她居然朝朋友的妻子扔了一块石头。
砸伤了对方的小腿。
还哭嚷着不愿意道歉。
熙秀妈妈为此十分担忧，觉得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
次日，她开车送熙秀去幼儿园，想向老师了解情况。
就在中途临时停车打电话时，后座的熙秀跑下了车。
一眨眼的功夫，熙秀居然被一辆驶过的大卡车撞倒。
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死去，任谁都难以接受。
熙秀妈妈一蹶不振，整日茶饭不思。
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反复播放女儿生前录像。
对丈夫的关切无动于衷。
她陷于深深的自责中。
因为在女儿临走前，她还呵斥她不够听话。
想到最后留给女儿的是如此严厉的形象。
她觉得自己真是最糟糕的妈妈。
丈夫见妻子日渐消沉，便向朋友倾诉烦恼。
对方则表示，可以像虚拟宠物一样，制造出一个虚拟熙秀。
而且更为智能，有一个独立的主机。
即使不戴VR眼镜时，也可以对话交流。
而且还可以继续收集信息进行升级。
对此，丈夫犹豫不决。
毕竟技术再仿真，也不是自己的女儿。
但他拗不过妻子。
妻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熙秀」了。
她戴上VR眼镜，果然见到了逼真的女儿。
圆嘟嘟的可爱脸庞，柔软、垂肩的长发，和生前的模样毫无二致。
「熙秀」安慰妈妈说自己一点也不疼。
还表达了对妈妈的想念和爱意。
这解开了妻子的心结。
妻子重新振作起来，开始活力满满地生活。
整理房间，精心准备饭菜。
一有空就戴上眼镜，与熙秀玩闹。
死亡的阴霾好像已经完全淡去了。
但这样的温情没有持续太久，故事很快就变得惊悚了起来。
妻子开始走火入魔，每天寸步不离VR眼镜。
日常生活也不间断地和主机聊天，完全把它当作了真实的女儿。
甚至责备丈夫，为什么不关心女儿，为什么要让自己「丧偶式育儿」。
无可奈何的丈夫，也被迫进入了VR世界。
他告诉「熙秀」：
「我也很想熙秀，可是我不仅要照顾你妈妈，还要忙很多事。」
但没想到，女儿忽然跳起来指责他撒谎。
并且又说出了那句奇怪的话：
「亲亲是喜欢的人之间做的事吧？」
得到肯定答复后，继续质问他：是不是除了妈妈之外还有喜欢的人？
熙秀爸爸大惊失色。
没错，他出轨了。
而出轨对象正是朋友的妻子。
那天，他与朋友妻子接吻时，刚好被熙秀撞见。
后来才有了熙秀向朋友妻子丢石头的事件。
但这个秘密始终没有被捅破，如今也已经被死去的女儿带走了。
一个根据数据制造出来的机器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
保险起见，他还是请求朋友停止了系统运行。
「熙秀」的身影变得破碎，最后直接消失在了妻子的眼前。
但不知怎的，主机并没有完全停止运作。
妻子还是得知了丈夫出轨的事。
第二次失去女儿的她，原本就对丈夫怀疑不满。
知道了真相后，更是怒不可遏。
这天夜晚，她拿起一把刀，毫不犹豫地朝丈夫刺了下去。
剧情急转直下，变成了一场手撕渣男大戏。
这还不算完。
把丈夫捅伤后，妻子又戴上了VR眼镜，继续寻找熙秀的身影。
她看到熙秀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中间隔着一个栅栏。
她很清楚，现实世界里，这里是走廊的边缘。
再往前走就会摔下楼。
但她还是面带笑容地，纵身一跃。
随着重重的一声，妻子落在楼下的车盖上，鲜血四溢。
至死还戴着VR眼镜。
黝黑死寂的夜里，只有熙秀的声音响起：
「妈妈，以后永远会跟我在一起的。」
而丈夫那边，已经血流一地。
他掏出手机想报警，但使不上力。
这时，熙秀的主机冷不丁地响起：
「爸爸，我来帮你打吧。」
等电话拨通后，稚嫩的声音说：
「我妈妈死了。」
「妈妈她，被爸爸杀死了……」
你以为VR叛变了吗？
不，这一切其实都是出轨的代价。
原来，朋友通过家中摄像头发现自己的妻子与好友出轨。
他将这些隐秘的信息和自己的复仇念头都加入了程序中。
使得熙秀爸爸背负杀妻罪名入狱。
层层反转的故事，看得人大跌眼镜。
谁能想到，一部科幻剧竟然集齐了出轨、复仇、手撕渣男等等狗血元素。
不愧是韩国编剧。
但这部剧又不仅仅把科幻当噱头。
它也讨论了一个经典话题：虚拟和现实的边界。
剧中的妈妈，为了追逐虚拟的女儿而惨死。
因为她无法接受女儿已经死去的事实。
如同《盗梦空间》里，不愿意回到现实而跳楼的梅尔。
她们都已经彻底迷失于假象之中。
而此剧更令人细思极恐的是最后一幕。
熙秀爸爸，也沉浸于虚拟世界。
他本身对VR持怀疑态度。
但在家庭被毁，与朋友决裂后，他还是戴起了VR眼镜。
每天下班回家后，就和已经逝去的妻子、女儿共进晚餐，好像她们还好好地活在世上一般。
他们对虚拟世界的着迷其实并不难理解。
随着元宇宙技术的发展，虚拟世界显然比现实世界有着更多的可能性。
人们乐在其中也无可厚非。
但利用虚拟现实，不等于滥用虚拟现实。
剧中的父母，本来能够区分虚拟与现实的边界。
在最初熙秀每日与VR宠物狗玩耍时，熙秀妈妈就感到担忧。
她曾直言，那并不是真的小狗。
以这种方式无法让孩子真正理解死亡。
然而，在自己痛失爱女后，反倒完全丧失了这份理性。
寄希望于虚拟现实技术让逝者「起死回生」。
悲剧发生的根源，不在于虚拟现实技术。
而在于他们的心态已经失衡。
无法接受女儿的去世，无法接受有缺憾的现实。
就像英剧《黑镜》当中。
女孩无法接受相恋十年的男友去世，就借助技术复原了男友。
他们甚至可以像从前一样触摸、接吻、甚至做爱。
这一接近完美的机器人男友，短暂抚慰了女孩的伤痛。
但时间久了，她愈加明显地感觉到，这不是自己的男友。
对方的一切表现都是程序根据已有数据模仿出来的。
最终，女孩将仿真男友永远锁在了阁楼。
死亡的确会带给人无尽的悲伤。
但，技术无法弥补死亡的缺憾，也并非一件悲剧。
因为人并不仅仅存在于自身，也存在于别人的记忆中。
就像《寻梦环游记》中所说的，不曾遗忘，其实就不曾分离。
随着元宇宙时代临近，越来越多的作品探讨虚拟现实技术对人类生活的影响。
而且无不透出隐隐的担忧。
说到底，它们想表达的观点是：
现实之所以无法被替代，正因为它是不完美的。
如果执意以技术手段逃避现实。
恐怕注定会像熙秀父母一样，走向自我毁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