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木兰
去年底,经过一个多月的深思熟虑,于磐辞掉了工作,接受了在阿布扎比的海外工作机会。“大学毕业那会挺想出国留学的,因为许多因素没有实现。就想着既然不能出国留学,但有这样的出国机会为什么不去呢。”她说。
于磐考虑去海外工作时,没有跟父母商量,去了之后才说。这么做倒不是怕父母阻拦,只是已经习惯自己做每一个决定。自5岁起,于磐就开始学习独立生活,自己上学,自己做决定,不让父母操心。她自嘲连撒娇都不会,是个没有童年的人。
没有童年的人学会自己做决定
于磐老家是贵州毕节的,二十年前的毕节不像现在经济发展起来了,交通也便捷了,可谓是边缘地区。当时九年义务教育也没有现在这么普及,女孩子坚持上学的就少了。
小时候父母常年忙工作,无暇顾及于磐,甚至有时候半夜醒来,整个房子就她一个人。在她的记忆中,童年时光除了上学,就是一个人看电视。再后来,弟弟出生了,父母本就少有的时间精力也基本放在弟弟身上。
父母长时间的忙碌与甚少的陪伴,让小小年纪的她似乎明白了很多事情只能靠自己。尽管自嘲是个没有童年的人,但她也感恩于父母从不干涉自己的学业。看着身边小学、初中的同学早早辍学,出去打工,于磐想着一定要离开家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就看武侠小说,新闻联播,那时候对国际新闻特别感兴趣,所以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战地记者。我还喜欢历史地理,所以也很想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她说。
在学业方面,于磐认为选择适合自己的很重要,她还将奖学金放在考虑范围内。她说,父母的意见是能读就继续读,不会太干涉她的学习,但也不会在她的教育上花费太多。
升初中时,于磐考上了县里最好的中学。排队报名时,看到有家长领着孩子直接找老师,因为看不惯这种做法,她毅然选择了另一所普通的还提供奖学金的中学。“我在那样的环境不会特别开心,而且那所学校的学费还特别贵。”
上高中时也是一样。父亲希望她上省重点中学,因为当时自己的成绩不够进最好的班级,她放弃了。另一所备选的高中,她去考察了一圈,发现里面的小孩攀比现象特别严重,于是她最后选择留在县里读高中。高考志愿也是综合考虑后的决定,填报的学校第一年不用选专业,让学生读完所有的通识课后在大二时再选择专业这点很吸引她。
一直梦想着成为一名战地记者,在选修了好几门新闻课程后,于磐发现自己不适合做新闻。剩下想学的就是历史和中文。历史是一门非常专业的学问,不读到硕士博士很难找工作,而摆在她面前的是想要尽早独立生活,不依靠父母,所以最后选了中文。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
从上大学到去阿布扎比前,于磐在上海生活有十多个年头。她依然记得到上海后第一站去的是南京西路,高楼林立、人流如织,它跟贵州完全不一样。她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像《子夜》中吴老太爷从浙江到上海,当时东方巴黎给他带来的震撼,他整个晚上都在晕眩。“上海所有的东西给我带来的是视觉冲击、听觉、味觉,真的是震撼五感。”
不仅仅是城市带来的震撼,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也令她眼花缭乱。身边的同学各个很厉害,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就算是同样的成绩进来,在这个学校里面,还有很多隐形的差距,这个差距是素质教育、家庭教育造成的差距。”于磐说。
于磐坦然接受了这种差距,想着怎么向优秀的人看齐。学校有网球课、排球课,她通通报一遍。不会游泳,那就每周六去游泳馆学,她终于在毕业前考过了游泳。
于磐解释说,成长的环境,以及后来的每段工作经验让她对生活更能泰然处之,越来越有勇气去做内心想做的事。无论是因为工作接触到的那些优秀的人而拓展了眼界,还是由于成长经历都使自己会特别珍惜每一段工作经验、每一趟旅程。
环游世界、独自生活、海外生活和海外留学,这些小时候看起来那么不切实际的梦想,于磐在努力地一一实现。
因为旅行,于磐萌生了想要用镜头记录生活,记录转瞬即逝事物的念头。她便自学了摄影。其实,从小到大留下为数不多照片的她恐惧镜头。但她很愿意去接触新事物,突破自己。她说,摄影是换个角度看世界,让她看到原来直观去看,看不到的细节。世界是一个多维立体的空间,改变了她原来平面思考的模式。学习摄影这件事让她变得更温和。
“摄影让我学会从不同的角度审视一个物体,发现不同面貌的美,每当我与不同的拍摄物体处在同一水平线上时,我感觉看到了世界原本的样子,某种程度上,摄影让我学会了谦卑。”于磐说。
她常常一个人旅行,她说旅行是在不断扩充自己的认知。走过中东、欧洲、东南亚,她现在最想去的是南美洲,想体验南美洲生活、想看玛雅文明。为筹备去南美洲,于磐规划再工作二三年,就去西班牙留学,学好西语再去南美洲。“了解别人的语言,才能够更了解他们的文化。”她说。
似乎每个人都有一个环游世界的梦想,对一个女生来说更为困难,可是“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就像于磐说的一样:追求向往的生活需要勇气,也需要持之以恒的毅力,希望每个女孩都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活出独一份的精彩。
责任编辑:陈华
校对:张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