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片)
01
在百花次第开放中,又一个明媚的春天款款而来。
文峰塔依然屹立在那里,斑驳的墙砖倾诉着岁月的情怀。
春风轻轻吹过,嫩绿的柳梢欢快地舞着,我徘徊在小石桥旁,仰望着那座伴我长大的塔,静听着桥下的流水,哗啦哗啦,流向远方……
吕家世居孟坑(中兴街),向西走就到中和巷,后街就是四眼井和文明街,文庙就在文明街的西头。
我家老祖宗在老宅住了多少代已经说不清了,只记得院子很大,是个三跨院,抬头就看到文峰塔的顶端。
02
说到童年,吃,应该是一个永恒有趣的话题。印象最深的当数啃兔头。
以至现在到老城瀍河吃饭,我还要点几个啃啃,只是,再也找不回当年的味道了。
记得当时,从青年宫到民主街到大石桥,总能见到几个推式平板车,上面放个玻璃罩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香气四溢的兔子头,很是诱人。
每次随大人上街回来,我总能得到一个兔子头作为奖赏。也不贵,五分钱一个。
用黄草纸包好,小心翼翼捧回家慢慢啃,啃得认真细致,让卧在旁边等骨头的狗都着急了。
在文峰塔下,有个洛阳板纸制箱厂家属院。
厂子位于鼓楼南侧的道尊街,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从上海支援洛阳建设而搬来的。
这个家属院里住的全是上海人,被附近居民称为“蛮子院”,我的很多小学同学都在里面住。
之所以提这个院,是因为他们会吃!河螺、河蚌、泥鳅、黄鳝……当时的老城居民几乎没人会做会吃,他们都会。
我去同学家玩,趁机尝尝,印象深刻。现在,我还时常到七一路海鲜市场买一些回来做,追忆当年的美味。
03
童年最大的乐趣是玩。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所有的玩具都是自己做的。
弹弓、车链火柴枪、陀螺、沙包、鸡毛踺、风筝、灯笼……不像现在,全靠买。
男孩子弹弹子、推桶箍、掏小虫儿(麻雀)、打面包、玩烟盒、斗蛐蛐、暖油子(蝈蝈)。
女孩子跳皮筋、踢沙包、跳格子、玩骨头子、玩糖纸。
那时,男女同学在学校互相不说话,可是放学回到家,都是左邻右舍的,玩得不亦乐乎。
我的小学是在文明街小学(正在修复的文庙)读完的。当时,老城有三个影剧院,人民电影院、人民会堂和洛阳剧院。
一般我们学校包场电影都在人民电影院。五分钱一张票。电影都是红色革命电影。
有一次,校长林俊德打开广播说:“同学们,我们明天包场电影,电影叫《决裂》。”
他说的是标准的洛阳话,将“决裂”读成了“脚裂”,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后来好几天,同学们都互相开玩笑:“你脚裂不裂?”
还有一次,学校包场电影,看的是《三进山城》。这个电影大家看过很多次,对剧情非常熟。
里面有一个情节,一个汉奸他爹在家被游击队抓住了,汉奸回家进门,连叫了三声爹。
男同学们好像看这场电影就是在等这个时候,当汉奸一叫爹,全体男生异口同声道:“哎——”引得全场爆笑。
04
其实,在我童年的心灵中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一个“情”字!
那时候的人住的全是平房老院或大杂院,街坊邻居非常友好和睦,附近几条街的大人和孩子都很熟悉。
孩子们也很有礼貌,四叔、六爷、七伯、八娘……叫得跟一家人一样。
那时候,大人上班也很忙,有时加班开会,回来很晚。孩子们就在自家门口的石头台阶上写作业,或者打闹戏耍。
邻居见了,就把孩子叫到家里,一起吃饭,等到家长回来了,再把孩子送回去。
往事如烟,随风而去。那段童心、童趣却深深地融进了我的血液里。
它教会我怎样生活,怎样去感受快乐和幸福,时不时想起,心中总是暖暖的。
(张光辉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