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也许我是个自虐狂。我喜欢看陈小艺主演的《母亲》、《叶落长安》等人物命运悲伤的电视剧。
李幼斌的《继父》,《闯关东》。但是,今天要说的是另外的一部电视剧,由江珊饰主演的《悲情母子》。这部电视剧已经演过好多年了,但对我来说,如若昨天。我非常清楚地还记着,那些活生生的人物形象和他们的悲苦命运。一个面容纠结的儿子,一个内心歉意的母亲。
父亲早年的猝死,母亲在他幼年时的改嫁,这一切仿佛都是一场噩梦,但却是真实存在的。他就像一块巨石,压迫着从儿时到长大的吴勇男。在考上大学的那一刻,他默默地发过誓,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令她痛苦的家乡!
一次意外的邂逅,让他违背了誓言。
她就是吴勇男中学的同学,班主任宋老师的女儿——李敏娜。吴勇男在北京上的医科大学,后由西安医院的协调,他回到了地方。也许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没想到在西安,他偶遇昔日的同学李敏娜。他怎么也不能忘记宋老师,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他吴勇男的今天。(那一年,他差一点上不了大学,宋老师资助了他学费。)
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母子相见不能相认。
当吴勇男高高兴兴地,和女朋友走出车厢的时刻,他愣住了。他没想到,世界如此之小,他最不想见的人,此时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那么触手可及,却又那么遥远。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那么亲切,却似乎又那么憎恶。母亲已经老了,不再是那个年轻漂亮的母亲,日月的风霜没有忘记对每个人的洗礼!她也不能例外。她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此时,正面带微笑地向旅客兜售饮品和吃食。吴勇男怔了一下,拉着李敏娜匆匆离去。他不能原谅母亲,哪怕是多年以后。
一纸欠条,让多年的母子积怨冰释前嫌。
宋老师为了搞好他们母子关系,以让女儿拜见婆婆的理由,逼迫吴永男去看望母亲。执拗不过的他,只好硬着头皮去了。母亲很高兴地接待了他,然而继父却是说话处处带刺,话里有话。吴勇男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拉着女朋友生气地离去。他发誓再也不会来了。回到李敏娜家,宋老师却告诉了他一件意外的事情。当年,他上大学的学费,其实是他母亲给的。这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吴勇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宋老师带着他来到母亲家,让母亲拿出当年他写下的欠条。看到自己当年,稚嫩的字体,吴勇男终于被感动了。母子和好如初。
意外的中毒事件,勾起了一桩陈年往事。
和母亲搞好关系的吴勇男,像如释重负的气球,轻松了很多。可没想到的是,他们医院救治了一批中毒事件。病人的症状,却奇异地跟父亲当年临死前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最后的化验结果是,误食了亚硝酸盐,也就是俗称的工业盐。吴勇男的内心更加沉重了,因为他清楚地记得,母亲经常用它腌肉,他还帮着晾晒过。心事重重的吴勇男再次回到老家,他打探式的询问母亲,是否知道工业盐可以使人中毒。母亲毫不掩饰地说,知道!这种东西放多了,人会中毒,但她每次只放一点。
往事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在他面前。父亲恶狠狠地指着母亲,又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勇男,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就是她害的。记着,给爸报仇!”母亲又不让他喝,给父亲单做的胡辣汤。他清楚地记得,有一次他端起了父亲未喝完的胡辣汤,正要喝,被母亲一把夺过了碗。并生气地说:“你是要饭的,喝别人碗底!”他至今还记得母亲生气的样子。还有姑姑当时的怀疑。一件件的往事,令他心事重重。
无独有偶,迁坟事件,使一切真相水落石出。
他没有想到,因为新农村的建设,需要搬迁坟地,而父亲的坟墓就在其中。大闹多年的姑姑,终于逮着了机会,她要求给父亲进行法医鉴定。姑姑的坚持,和他的难以释怀。最终,他选择了,请求法医鉴定尸骨。但他还是希望什么都检验不出来。
痛苦的真相,就像一块巨石,打破了本已平静的水面。他难以接受,但不得不接受。事实面前,母亲也不得不承认。
法医鉴定结果,他的父亲死于中毒。后来无意中,他又碰到了,当年给父亲看病的医生,述说了父亲当时的症状。种种不利的迹象,都指向了母亲,母亲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可是母亲拒不承认。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吴勇男以哄骗的方式让母亲说出杀害父亲的原因,以及经过,并录了音。对儿子毫无防备之心的母亲,并不知道他真正的用意。在他临走时,竟然将他忘记的录音笔,追着给他拿了出来。母亲在说出真相的同时,也告诉了他不体面的身世,以及父亲禽兽不如的品行。
父亲有罪,但罪不至死。
吴勇男能够原谅死去的父亲,但他不能原谅活着的母亲。以如此的逻辑,吴勇男最终将母亲告上了法庭。母亲被判了刑。舆论界,一片哗然,有人指责,有人赞扬!这些对吴勇男来说,都不算什么。但他忘记不了母亲仇恨的目光。母亲一个爱他,疼他的人。此刻,却像仇敌一样,对他。他到底做错了吗?
我的内心一片沉重,我不知道这个儿子究竟错在了哪里!我只感到,他活得太累,然而这一切,都拜那一对不称职的父母所赐!因而,我深深地感到,人的一生活着,不但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做到对别人负责。这样,方不负一个好人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