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队暗杀超军特使张正峰的任务最终以失败告终。
池哲成、北木、冷樵夫被击毙,单独被捕,松江站站长方振浦知道对当局感到羞愧,在学校密室里以服毒自尽。
自杀之前愤然提笔于墙上:杀我者铁城,水母组实乃狗屁也!
至此,国民党保密局松江站被连根拔起,一干人等悉数被捕,乌云密布之下的松江城也拨得云开见月明。
楚军特使庄廷凤在反暗杀小组曹必达等人的护送下安全抵达秦公馆。
故人相见,秦鹤年老泪纵横,但事态紧急,秦鹤年顾不上与庄廷凤一叙重逢之情,急忙写上一封家信,让他务必交予廖杰。
只见秦鹤年写道:廖杰吾儿如晤,自辛亥革命爆发,为父就追随先总理孙先生南征北战,三民主义乃父毕生信仰,楚军之根本也以三民主义为灵魂。
而今民国已非孙先生创立之民国,蒋之独裁,昭然若揭,今盼吾儿为楚军十万将士生死虑,为楚军之魂三民主义虑,率部向共军投诚。
为父泣血告明,远在千里之松江,亦为吾儿心忧,愿吾儿能够早日归来以叙父子三年相思之苦。
由于钱珏掌控第十兵团电讯处,所以水母组在松江的失败,保密局通过电报告知了钱珏。
消息传来,钱珏自知回天乏术,但是他心有不甘,狡兔还有三窟呢,更何况还掌控着电讯处和五十七军,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第十兵团起义成功。
于是钱珏暗地里与军法处张军长密谋,趁庄廷凤未归之际,兵分两路提前行动。
第一路由他带领五十七军直属工兵营前往衡江大堤执行炸堤任务;
第二路由张军长率领将之嫡系向合围衡州的解放军主动开火,
如此,就算是庄廷凤赶到衡州已经为时已晚,二人商定以后便各自布置去了。
而此时廖杰正襟危坐在司令部,由于无法第一时间掌握松江的消息,所以对于松江发生的一切他浑然不知。
距离解放军最后攻城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廖杰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其实内心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
此刻的他根本无暇顾及钱珏在做些什么,因为在他看来,五十七军虽然是蒋之嫡系,若论战斗力,却不及楚军十分之一。
一旦庄廷凤到达衡州,钱珏等人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失,廖杰在焦急的等待,同样焦急的还有远在松江的秦鹤年和正在火车上往回赶的庄廷凤。
正值梅雨季节,不到六点,天便阴沉了下来。
忽然,副官来报,说是衡山寺主持想要拜访兵团司令长官。
廖杰知是早前在横江大堤相遇的空海大师,于是起身相迎。
“不知大师申时到访,所为何事?”
“阿弥陀佛,老纳此来是想问廖司令何故派兵屯于坝上,难道你是想要炸毁大堤,引衡江之水以解贵军之围?”
“大师,廖某虽不才,但也知衡江大堤事关下游数千万百姓生死,岂敢做这等逆天之事”
“我见那一营官兵掘土作业,像是要引堤而决啊!”
廖杰已知大师话中真意,猜想一定是钱珏趁其不备在暗地搞鬼。
于是马上命令副官查探钱珏等人动向,不大一会,副官来报。
只见他说道:报告司令,钱参谋长今日下午率领第五十七军直属工兵营携带爆破装备前往衡江大堤,说是提防共军派兵偷袭。
另外五十七军张军长以司令部的名义下令驻扎在城外的第八十八师换防,此刻驻扎的是五十七军一部。
廖杰预感大事不妙,钱珏很有可能会趁国共双方休战之际,突然发动攻击。
廖杰紧急召见了楚军旧部,将自己决心投诚的计划向部下透露。
楚军众将领早就对国防部的命令咬牙切齿,不等廖杰开口,纷纷支持他投诚的做法。
于是廖杰安排第八军第一师和第三师秘密包围五十七军,下令一旦警卫营开火就将五十七军就地缴械。
另一方面则派人迅速控制电讯处以免消息走漏,自己则带着警卫营前去阻止钱珏的炸堤行动。
衡江大堤上,工兵营的爆破工作已经准备完毕,钱珏就等着五十七军向共军开火。
突然廖杰从半山腰率军冲出,工兵营仓惶应战,片刻之间,就打得工兵营举手投降。
钱珏自知计划败露,也顾不得等待城外五十军信号,拿着起爆器爬上坝顶。
当他仰天大笑,以为廖杰最终还是败给自己时,结果用力按了几下起爆器都没有反应。
原来执行爆破任务的士兵也知道一旦衡江大堤被炸,自己将会成为遗臭万年的罪人,所以在起爆器上做了手脚。
钱珏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民心所向,他站在坝顶望着灯火通明的衡州城,转身跳入了衡江,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而城外的第五十七军也被楚军趁其不备缴了枪械。
晚上九时许,廖杰在司令部通过电台向全国通报,驻守在衡州城的第十兵团自即刻起宣布起义。
消息传递到松江,秦公馆人声鼎沸,文市长与秦鹤年仅仅相拥在了一起,因为他们的努力,衡州城才避免了生灵涂炭。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伟大领袖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向全世界庄严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
秦鹤年作为政协代表受邀参加了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举行的庆祝活动,《瞄准》的故事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