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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笔|孟亚旭东信

1月17日，电视专题片《零容忍》第三集《惩前毖后》播出。

中国科协原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陈刚，辽宁省政协原党组副书记、副主席刘国强，北京师范大学党委原书记刘川生等“老虎”出镜。

老板出资千万 北京怀柔建百亩私家园林

陈刚，中国科协原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31岁成为北京市规划委副主任，36岁成为北京市规划委主任，40岁成为北京市副市长。

2019年1月6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发布了陈刚落马的消息。双开通报指出，陈刚利用职权建造供个人享乐的豪华私家园林，违规多占住房。

专题片首次披露了陈刚的私家园林和住房的细节。

2002年到2014年期间，陈刚为了满足自己的“设计梦”，让老板出资数千万元，分两期在北京怀柔为他建造了一座私家园林。该园林总占地面积109亩，建筑面积3000多平方米，装饰奢华，内有中式四合院、西式临水全玻璃别墅、日式庭院等，建有半悬空的游泳池、人造白沙滩、影音室、按摩房等场所。

建成之后，陈刚经常带家人亲友和商人老板来这里休闲娱乐，沉醉于自己打造的“品质生活”空间。

由于这处园林违反北京城市总体规划，在陈刚被查处后已经被拆除。

此外，2008年一名和陈刚关系密切的房地产老板在北京黄金地段开发一处房产，陈刚看中了小区的环境位置，就要求老板为他盖了一座量身定制的别墅。他亲自修改图纸，将地上面积改为200多平方米，以符合政策标准。

实际上，陈刚让老板建了两层地下室，地上地下总面积达800多平方米。北京市有关部门来实地检查住房面积时，他安排老板精心遮挡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电梯，伪装住房只有地上一层。

落马前一年疯狂敛财、纵情声色

专题片披露，党的十八大之后，中央纪委陆续收到一些关于陈刚和老板交往密切、作风奢靡方面的问题反映，对陈刚进行了函询，陈刚全部予以否认。

2017年2月，时任北京市副市长的陈刚被调到原国务院南水北调工程建设委员会办公室工作，2018年又调整到中国科学技术协会。

陈刚意识到，组织可能进一步对他进行调查处理。

2018年整整一年，陈刚抱着自暴自弃的心态，过着自我毁灭式的生活。他不但不收敛不收手，反而变本加厉，疯狂收受近7000万元巨额贿赂，占他的总受贿额一半以上。同时，他内心又极度惶恐空虚，每天靠纵情声色享乐麻醉自己，多次想到主动投案。

2019年1月，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因另一起案件，找陈刚核实情况时，陈刚主动问起了那些投案自首的中管干部。

“我们察觉到陈刚有交代自己问题的一些想法。我们给他把组织上的政策进一步讲清楚，也鼓励他像之前能够投案自首的艾文礼一样。”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机关工作人员顾桧说。

长达几个小时的深入谈话，促使陈刚当场下了主动投案的决心。他很快交代了自己所有违纪违法事实，涉及受贿金额达1.2亿元之多。

上述位于北京怀柔的私家园林就是陈刚主动和专案组深谈自己做过的几桩荒唐事之一。

专题片指出，陈刚从事和分管北京规划和城建工作达17年之久，手握规划审批权，又正值房地产业高速发展时期，在房地产商重点“围猎”下，陈刚逐渐失去了定力。

老板从安排他吃请娱乐，发展到提供车辆、信用卡，再到直接送上房产、巨款；陈刚则利用职务便利，为老板在项目用地性质变更、规划设计方案审批、规划调整、项目审批验收等方面提供帮助。

2021年2月，法院公开审理陈刚一案。法院认为，陈刚非法收受他人财物1.2亿余元，构成受贿罪。鉴于他主动投案，如实供述罪行，构成自首，具有重大立功表现等具有法定减轻处罚情节，最终判决陈刚有期徒刑十五年。

“这么多钱，你是享受了还是能带走”

“我由一开始对自己的错误认识不足，到逐步认识、深化认识，我确实感到自己错了。”除了陈刚之外，辽宁省政协原党组副书记、副主席刘国强也出镜了。

刘国强，辽宁省政协原党组副书记、副主席，曾任本溪钢铁集团总经理、本溪市政府市长、辽宁省政府副省长，2017年1月退休，2020年7月被审查调查。

据透露，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在办理另一个案件过程中发现刘国强受贿线索，经初核后对刘国强采取留置措施。

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机关工作人员介绍说，刘国强“陆陆续续交代了一部分涉嫌受贿的问题，数额比较大，数千万。达到数千万以后，我们发现他就有种试图蒙混过关的心理，他就不再交代新的问题了，而是要与我们办案人员周旋”。

办案人员还曾叫刘国强儿子与父亲隔空对话。

刘国强的儿子问他爸爸说，“收了这么多钱，你是享受了还是能带走，我们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刘国强说，自己“掉眼泪了，心里一想，他母亲也不在了，结果我这种对他所谓的‘关心’，最后把他害了。”

面对镜头，刘国强说，“党把我从一个纯粹的技术干部，培养到一个高级干部，但是这种根源没有解决，你到的位置越高，这个破坏力也更大。”

2021年8月，法院进行一审，检察机关起诉指控刘国强收受非法财物3.5亿余元，依法应当以受贿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法院择期宣判。

刘川生让儿子违规使用北师大招牌

“为什么要主动投案，我觉得实质上我心里一直压了一块石头，只有早投案、早交代，才能早一点把心里的石头放下。”北京师范大学党委原书记刘川生说。

刘川生，2005年到2016年任职北京师范大学党委书记，2018年9月退休。2021年7月5日，她向中央纪委国家监委主动投案，成为党的十八大以来首名被留置的中管高校“一把手”。

据介绍，刘川生主动投案，向组织主动交代了她任职党委书记期间，利用职权为其儿子在合作办学方面谋取私利的事情。

2011年，刘川生的儿子留学归来，想在学前教育领域创业，但是既没有资金、场地，也没有经验、基础。刘川生就利用职权，违规让儿子在外使用北师大招牌开拓业务。

当时，和北师大合作办学需经专门的合作办公室办理，有规定的程序，也需要向北师大缴纳一定费用。但刘川生却绕过了程序，安排下属违规帮儿子开办了第一所幼儿园。

办案人员表示，（刘川生）通过下属联系到了北京市的一个区，约定开办一个公办性质的北京师范大学实验幼儿园分园，把这个幼儿园私下交给了她的儿子去运营管理，其实和北师大实验幼儿园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员是自己聘用的，财务也是独立的。

刘川生说，“签了一个协议，就是战略协议，他可以去挂牌，可以挂北师大幼儿园的牌，他就变成了代理商了，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这个所谓的“战略协议”，完全是违规私下签订的，并未经北师大认可。随后，刘川生儿子在全国多个地方开办了“北师大附属幼儿园”。

2017年，中央巡视组对北京师范大学党委进行巡视时，就收到了相关反映，巡视组明确指出合作办学等领域廉洁风险突出，要求立即整改。刘川生让儿子的机构摘掉了北师大品牌，认为就算“过关”了。

2021年，十九届中央第七轮巡视再次巡视北师大，也再次指出合作办学等重点领域和关键岗位存在廉洁风险。

刘川生思来想去，终于决定主动投案。

面对镜头，刘川生说，“我辜负了党组织的希望和重托，特别特别后悔、悔恨。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真正地、真诚地知错、认错、悔错、改错，不管组织怎么处理，我都没有意见。”

武长顺等出镜

政知见注意到，在本集专题片中，江西省政府原副省长李贻煌，贵州省委原常委、遵义市委原书记廖少华，天津市政协原副主席、市公安局原局长武长顺也出镜忏悔。

李贻煌说，你说没有触动，没有改变，怎么会认罪悔罪呢，怎么会写忏悔书呢？我想所有人都有这个转变过程，所有人都是这样。

廖少华说，写忏悔录，我从好几个方面去查找自己，世界观、学习、党纪政纪的警醒，包括交友、权力欲的问题等等这些，进行反思。

武长顺说，很后悔，对不起党和国家的培养，对不起组织，所以一份一份写了很多忏悔书。

陈刚、鲁炜、李贻煌等人的忏悔书也出现在镜头前。

专题片提到，党中央高度重视运用违纪违法领导干部忏悔录，深化警示教育，推动以案促改、以案促治。各级党委和纪检监察机关汇编并印发忏悔录，编写并传达警示通报材料，在党校开设警示教育课程，选取典型案例通过媒体公开，让广大党员干部从中受警醒、明底线、知敬畏，在强化不敢、不能、不想中发挥重要作用。

党的十九大以来，主动投案人数大幅增长。统计显示，党的十九大至2018年底全国共有5000余名党员干部主动投案；2019年10357人主动投案；2020年共有1.6万人向纪检监察机关主动投案，6.6万人主动交代问题。

资料 ｜ 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官网

校对 | 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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