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文以《心居》原著小说为基础制作,照片来源于《心居》电视剧。
冯晓琴嫁给顾磊,不是因为爱情。
冯晓琴16岁就到上海打拼了,由于她学历不高,又没有一技之长,因此吃过不少苦;为了留在上海,有个落脚的地方,冯晓琴牺牲掉了自己的婚姻。
顾磊是上海人,家里有房子,虽然三代人住在一起,也比冯晓琴合租住在集体宿舍里强太多,对于冯晓琴这种“外来妹”来说,顾磊这种男人,已经是她择偶的良配了。
顾磊性子软塌塌的,长相一般,资质普通,冯晓琴根本看不上他的人,但是爱上了他的条件。冯晓琴很显然是图顾磊的户口和房子。
冯晓琴和顾磊未婚先孕,生米煮成了熟饭,她迫切想要嫁给顾磊,这是她成为上海人的最快的捷径。
顾磊的姐姐顾清俞聪慧精明,早就看透了冯晓琴的算计,为了防止冯晓琴伤害顾磊,顾清俞特意去调查了冯晓琴的背景。
比起贫困的家境,冯晓琴的“黑历史”,才最让顾清俞无法接受。
冯晓琴在认识顾磊之前,生过一个孩子,养在冯家,身份是冯晓琴的弟弟,名字叫冯大年,那是冯晓琴难以启齿的隐痛。
冯晓琴对顾磊隐瞒了自己的经历,顾清俞没有拆穿她,毕竟顾磊很中意冯晓琴,以顾磊温吞的性格,想要娶妻也并不容易,难得有冯晓琴这样的女人主动追求顾磊,顾磊才得以顺利恋爱而后结婚生子。
顾清俞对冯晓琴很不满意,但她也只能安慰自己说,至少冯晓琴没有违过法犯过罪,只要冯晓琴能好好和顾磊过日子,她婚前有个“私生子”的事,顾清俞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心居》原著里,顾清俞说:
“话说妓女从良都能再嫁人呢,何况是新社会,婚姻自由,我弟弟喜欢,又有什么办法。”
然而顾磊没有因为娶到心爱的女人而变得幸福,反而间接导致他丢了性命。
那天,冯晓琴偷听到了顾清俞和顾磊的对话,顾清俞劝顾磊多留个心眼,提防冯晓琴;冯晓琴心凉了一大半,她自以为嫁到顾家后任劳任怨,还为顾磊生下了儿子小老虎,没想到大姑姐始终拿她当外人。
冯晓琴闹着要离家出走,顾磊听到动静,追了出来,冯晓琴愤怒到了极点,执意要离开;顾磊心急,在追冯晓琴的时候出了意外,撞到了楼道里的玻璃,失血过多,抢救无效,离开了人世。
顾磊之死,是顾家所有人心里难以愈合的伤痛。冯晓琴因此成了害死顾磊的“红颜祸水”,不仅顾家人对她有怨恨,就连小区里的人也都对她指指点点。
这件事让顾清俞对冯晓琴更为不满,两人矛盾不断激化,顾清俞认为是冯晓琴自私任性,才让顾磊出了意外;冯晓琴则认为是顾清俞插手自己的家事,挑拨离间,才造成了悲剧。
弟媳和大姑姐甚至互相开撕,冯晓琴的丑事被顾清俞扒得一丝不剩。
冯晓琴守寡后,和展翔合伙做起了社区养老项目,展翔早年靠炒房发家,财大气粗,展翔负责出钱,冯晓琴负责出力,两人配合得很有默契。
在这之前,展翔苦追了顾清俞十几年,奈何顾清俞心里一直放不下初恋,对展翔总是缺少心动的感觉,两人“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展翔自愿陪顾清俞耗着。
展翔和冯晓琴接触多了,两人之间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冯晓琴对展翔暗送秋波,有了非分之想,展翔的条件比顾磊好太多,她说“不想当老板娘的员工不是好员工”;展翔也觉察到了冯晓琴对他有意思,他也很欣赏冯晓琴的聪慧和干劲儿,并且他发现了冯晓琴善良有担当的另一面。
顾清俞看着两人越走越近,心里很不痛快。
一方面,顾磊尸骨未寒,冯晓琴就有了找下家,当“老板娘”的意图;另一方面,冯晓琴明知展翔爱慕顾清俞,却从中插了一脚,激起了顾清俞身为女人的嫉妒心。
《心居》原著里,顾清俞主动向展翔揭冯晓琴的老底,顾清俞说:
“顾磊说过,她以前做保险那阵,跟客户去开房。小老虎生下来,顾磊一直想去验DNA,做得出……”
好巧不巧,顾清俞的这番话,让冯晓琴听得真切。为了报复顾清俞,冯晓琴在家宴上主动拿顾清俞和施源假结婚的事羞辱顾清俞,说施源以假结婚为生计,让顾清俞下不来台。
顾清俞看着冯晓琴“小人得志”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还有“杀手锏”,顾清俞问冯晓琴:
“你打算让他一辈子叫你姐姐吗?我蛮好奇的——十五岁生小孩,是什么感觉?”
冯晓琴的脸色唰地变了。
冯晓琴的前半生,太荒唐,也太不堪了。
放纵
冯晓琴家境不好,在落后的乡下,但她是家里的长女,父母对她持“放养”的态度,从小就对她极其纵容,这也让冯晓琴养成了男孩子气的性格,《心居》原著里写道:
“冯晓琴原先并非这般纤敏的个性,幼年时带着一众女孩子,拿着竹竿与男孩们打架,脸上被划出血痕也不管不顾,脱缰野马似的。因为有主见,性格偏强势,父母也不大敢管她,任她自去闯一番天地。”
冯晓琴从小就是孩子群里面的“大姐大”,妹妹冯茜茜跟在她的身后,冯晓琴很照顾冯茜茜,冯茜茜也很听冯晓琴的话,这也导致了冯茜茜受冯晓琴影响很深。
冯晓琴不爱读书,才14岁就和班里的男同学早恋,还偷尝禁果,有了孩子,《心居》原著里写道:
“孩子是一个初中同学的。闯祸后便转学了。说实话,冯晓琴并未把这事太放在心上。年纪小,还没到知道利害的时候。再加上性格又那样。
本就不想再念书了,趁势休了学,跟着妈妈到外地待了大半年,回来时抱着个才满月的婴儿。
那年她才刚满十五岁。肚子里掉了块肉,多个弟弟。就这么简单。”
冯晓琴青春期未婚先孕,父母不仅没有对她进行教育,反而很“贴心”地给她收拾烂摊子,冯晓琴的儿子成了冯家的“老三”,周围没人怀疑,冯家人还为此沾沾自喜,《心居》原著里写道:
“她父母对这事的处理还是很果断的。既替女儿解决了麻烦,家里也多了男丁。两全其美。”
冯晓琴15岁生子,这件事暴露了父母教育的缺失,这也为冯晓琴和妹妹冯茜茜堕落的人生埋下了伏笔。
冯晓琴生下了儿子,但由于她本身年纪尚小,对孩子没有母爱的本能;父母给孩子起名叫冯大年,冯晓琴心安理得地将冯大年丢给了娘家。
冯晓琴16岁就去上海打工了,每次回家倒是会记得给冯大年买礼物,冯大年管冯晓琴叫“姐姐”,直到《心居》故事的最后,冯大年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冯晓琴的亲生儿子。
冯晓琴把儿子当弟弟,畸形的关系暗藏祸端,她自己尚且走了那么多歪路,冯大年的人生可想而知。冯大年从小就被“父母”娇生惯养,十几岁就早早辍学,还因为偷卖厂里的旧机器被打得半死。
母子两人的“放纵”,如出一辙。
上位
冯晓琴到上海后,做过一些销售的工作,在灯红酒绿的浸染之下,冯晓琴的欲望被勾起,为了利益,她不得不向男客户赔笑脸。
为了追求利益,冯晓琴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利用自己的美貌。被男客户揩油,摸手摸脸,冯晓琴认为是正常的应酬;顾磊因此怀疑过儿子小老虎的身世,还想去做DNA。
《心居》原著里,史老板是个发福油腻的中年男人,经济条件很好,冯晓琴一度想过嫁给他也不错,遇到顾磊后,冯晓琴两相比较,发现顾磊才是单纯值得嫁的老实男人,冯晓琴果断选择了顾磊。
冯晓琴对顾磊穷追不舍,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冯晓琴年轻漂亮,嘴甜又聪明,而顾磊木讷无趣,还有些愚钝,他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子,冯晓琴吃定了顾磊。
顺利嫁给顾磊后,冯晓琴不用再租房或者住宿舍,她在上海有了家,摇身一变,连带着妹妹也跟她跨越了阶层。
冯晓琴瞧不起顾磊,总想逼着顾磊成材,顾磊憋屈,冯晓琴也焦虑,两人的婚姻争吵远多过甜蜜。
冯晓琴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全是自己摸索着来的,很多时候她都分不清“好”和“坏”的界限,她有一套自己的做人标准:
“我觉得,手和脸给史老板摸两下,有什么要紧的,屁股蛋偶尔摸一下,也没啥,但别的地方就不可以,性质不一样了。
还有说谎,要是为了让这个家好,那就不叫说谎,比如我瞒着顾磊做直销,卖减肥药,我也不知道那是骗人的,还犯法,不过我也没吃亏,除了在派出所关了几天,该我赚的,一分都没少,那些人敢骗我的钱?”
冯晓琴的手段,顾清俞自然是看不上的,尤其是顾清俞调查发现冯晓琴的“一身黑料”后,顾清俞嘲讽冯晓琴是“妓女从良”,其实冯晓琴一点也不冤枉。
顾磊意外离世,冯晓琴又把目光放在了展翔身上,暗中较劲想当“老板娘”;还把妹妹冯茜茜介绍给史老板认识,想让史老板给冯茜茜当备胎。
冯晓琴经常给冯茜茜灌输“弱肉强食”的思想,冯茜茜学会了冯晓琴的这一套,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冯晓琴更大胆。
冯晓琴给冯茜茜走后门安排了一家小银行的工作,冯茜茜很卖力,为了冲业绩,冯茜茜主动向已婚男人献媚。被原配妻子敲打,冯茜茜仍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冯晓琴劝冯茜茜收手,不要破坏人家的家庭,冯茜茜说:
“我承认,欲擒故纵把男人耍得团团转,吃不着还惦记,这套把戏姐你玩得比我好。你不用舍孩子也能套到狼。我段位没那么高,只好老老实实赤膊上阵,该贴就贴。只要套到狼,孩子舍了也就舍了。”
冯茜茜一些话,将姐妹俩的品行暴露得一览无余。
《心居》的最后,冯茜茜卷进了官商勾结的受贿案里,被银行开除,被遣送回老家,冯茜茜主动向未婚夫提出了分手,决定换个城市再战。
冯茜茜和冯晓琴姐妹分别,回想起年少的时光,姐姐抱着冯大年,而冯茜茜是小学生的模样,冯茜茜最后才明白,各人有各人的造化。
有段话说得很好:
“一个人一旦有了自我认识,也就有了独立人格,而一旦有了独立人格,也就不再浑浑噩噩,虚度年华了。换言之,他一生都会有一种适度的充实感和幸福感。”
靠男人上位的冯家姐妹,得到的安稳只是一时的,想要收获一生的幸福,终归要靠个人努力去实现。
结语
《心居》原著里,经历了未婚生子,丈夫去世,妹妹走上歧途,冯晓琴人到中年,才慢慢稳下了性子。
顾磊曾经以为冯晓琴和史老板有一腿,顾磊离世后,冯晓琴还在为自己辩解,说自己结婚后从来没有对不起顾磊。
冯晓琴嫁给顾磊的目的就不纯,她这种女人,注定了会被婆家羞辱,婚姻难以幸福。
“她那时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
冯晓琴守寡后,和展翔一起做养老的项目,活动室发生火灾,冯晓琴不顾个人安危,勇闯火场救下老人,这件事让展翔对她刮目相看,展翔称她为“好女人”。冯晓琴身上,有善良的一面。
冯晓琴把冯大年接到了身边,小老虎管他叫小舅舅,冯大年羡慕小老虎能学很多特长,有个细心培养他的好妈妈。
冯晓琴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两个都是儿子,却偏心小老虎,忽视了冯大年,她对冯大年有愧疚,冯晓琴对冯大年说,如果他也想学,她会供他。
《心居》原著里写道:
“更多的还是内疚。欠了这孩子。叫了十几年弟弟,连抱也不曾好好抱一下。倏忽一下就长大了,想弥补也不知从何做起。每次回去,面上没什么,其实却有些手足无措。
台面上是姐姐,心底是妈妈,不好做得太过头,又不甘心什么也不做。摆正位置是个技术活。她爸妈对这孩子也是尴尬,讲起来是儿子,其实倒是隔代亲,不知该怎么教。反正就是宠。结结实实养了个傻儿子。”
荒唐的前半生,是冯晓琴的心结,冯晓琴无人可以倾诉,只敢讲给小区里得了健忘症的老人听,老人说:
“良家妇女不见得都是好人,不是良家妇女也未必就是坏人。你这人,吃相差点,良心蛮好。我看人不会错的。”
“吃相差点,良心蛮好”,这8个字给了冯晓琴很大的慰藉,为着这点良心,冯晓琴也会用后半生去弥补前半生犯的错,冯大年的身世,将会是冯晓琴永远无法见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