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这部话剧不太流行,但它是现实剧。我们不能忽视。写杂七杂八的文章,为了读者的派遣性,为了明确起见,把它分成段落来讲。
一、电视剧名字。
一般都说《宝莲灯》,所谓的宝莲灯在前戏中没有提到。大概是想起“三星毛送红灯”红灯的“红灯”的脱胎,灯被称为“莲”。不知道三星母救他们的时候(遗嘱等)拿着软化灯
有叫“闹学打堂”的,不过中间一节精采的抹掉,未免可惜,“打子放逃”也不大近乎情理,至于“神仙世界”“劈山救母”之类,那是后部,与前边是风马牛不相及,单演或不演后部都未尝不可。
二、剧情
家庭伦理父子间夫妻间母子间兄弟间的爱融成,实在伟大,原意是述刘彦昌为罗州县,前妻三圣母(二郎神妹)生一子名沉香,二郎非常恼怒,就把她压在华山底下,继娶王桂英,生一儿子叫秋儿,隔山兄弟很要好。
奚啸伯、侯玉兰之《宝莲灯》
为了沉香在学校打死秦灿的儿子,秋儿奋然愿意替哥哥去偿命,倒把彦昌夫妇难住啦,王氏偏疼秋儿,话言话语的袒护着他,彦昌感念前妻,也就拿话来讥刺她,王氏不得已才叫自己的儿子抵命,“好在老伴儿还活着,生个一男半女的也许不难”,王氏或者抱着这么点儿观念。
三、剧词
大体很好,但是也有差一点的地方,像“去到秦府把命拚”的“拚”字不很贴题,“为父的怎比得孤竹君”根本不须要,“我想这一场祸事来了又是一场祸事”也很费解,“我想夫人乃是丞相之女”就够啦,“我罗州正云之妻”有些画蛇添足了,“一盆浆糊”句近粗野,除了这些外,白口多么沉痛,多么自然,如“乌鸦喜鹊同噪”就不落俗套,“看你这两个奴才是怎样生得了哇”自包含着“你们可怎样好?”“这可怎样办?”再加哭音嘿!“你的儿子在那厢呢”多少够味儿,旦角的词平稳的很。
四、穿插
全幕都那么紧张,简直是“无懈可击”,出场老本代闹学的几场,按说用不着,老生出来不要坐场诗等,同旦同时道白即省去了许多时间,更增加剧的紧凑,真有些艺术化。
梅兰芳、王琴生之《宝莲灯》
可是也有似乎应该更改的地方,像王氏对沉香说“儿呀,你此番前去逃生,倘若见着你那生身母亲,将为娘舍子之义,对她说明……”我相信那时沉香一定非常莫名其妙,更进一步“那王桂英不是儿的亲……”幼稚的心理,忽然又蒙一层疑云,不免感觉“一见血书果是真”句有点矛盾,依我愚见,沉香等王氏走即问刘彦昌“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剧词势必骚动,只好请高明的先生来讨论吧!
五、演来
主角刘彦昌要老辣而且滑头,王桂英具着贤妻良母的样子,虽然有些括犊,试想身临其境,谁又不是“自己养的自己疼”哪,沉香秋儿须天真活泼,代打堂秦灿要狠,要是代劈山救母那就完全看武的了。
据敝人看过的来谈最好是尚小云和王凤卿一对老搭挡一个“鞭打芦花”的抽象表情就很够啦,凤卿更是老练异常,次可以说砚秋的演来也很好,不过王少楼演来浮滑得很,徐碧云和杨宝森的也不错,理想里连良傲岸的态度,信芳做作的表情,要是饰彦昌,大概不错,连良的没听过,不敢信口开河,信芳是在收音机里聆的这出杰奏,一段三眼唱来,虽没“力尽”确已“声嘶”。
程砚秋、王泊生之《二堂舍子》
余外像雷喜福、李盛藻、陈丽芳、陈盛荪他们演来,也都不错,菊朋、又宸的,不晓得怎么样,富英根本还没排过吧?讲到后部沉香,李盛斌很利落,可是太猛,不像娃娃生,张云溪保持着乾坤圈的状态,差强人意,富连成的江世升也不错,最近看到王少泉的沉香,工夫还好,只是毛手毛脚还脱不了猢狲大王的样子!
(《戏剧旬刊》1937年第3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