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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都在喊争着喝的话,我这个烦心事有几个人知道?
两宋以后,师没落了,明清史家真正家喻户晓的唯一纳兰成德,人们称为“晚清第一国粹”。
纳兰性德的词作之所以能产生“家家争唱”的轰动效应,只因其词作中有一股真性情,便如南唐后主李煜一般,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故能真切动人。纳兰词风也接近后主李煜,同样的哀感缠绵,同样的凄婉言愁。后主李煜因有亡国之痛,其词倾吐家国之感,哀婉凄凉意境深远;而纳兰性德则是爱妻早亡,多抒写悼亡之感,词作性情感人,凄忱缠绵,令人不忍卒读。
纳兰词中最广为人知的便是他的悼亡词,“当时只道是寻常”、“一生一代一双人”、“人生若只如初见”、“断肠声里忆平生”、“人到情多情转薄”、“十年踪迹十年心”等等名句都是纳兰性德为悼念亡妻而作。
今天我们再来欣赏一首纳兰性德的冷门悼亡词,这首词朦朦胧胧,看似咏物却又不知所咏何物,看似悼亡,却又无具体所指。且来欣赏这首《山花子》:
山花子
清·纳兰性德
林下荒苔道韫家,生怜玉骨委尘沙。愁向风前无处说,数归鸦。
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绵吹欲碎,绕天涯。
这首《山花子》是纳兰词集中争议较大的一首词,有人说它是一首借咏物悼亡的词,也有人说它单纯是一首咏物词,但都没人能说的清词中所吟咏的是何物。
开头一句“林下荒苔道韫家”化用才女谢道韫的典故,此处有两个典故,一为谢道韫咏雪”未若柳絮因风起“,一为时人评价谢道韫有竹林七贤的“林下之风”。
开篇就化用才女典故,似乎有怀人之意,又像是借才女典故起兴咏柳絮或是咏雪花。后一句“生怜玉骨委尘沙”又像是才女逝去、也像是柳絮粘泥、雪花落地,歧义之中迷迷蒙蒙,有些朦胧。
紧接着“愁向风前无处说,数归鸦”点出“愁”字,通过苍凉萧瑟的黄昏归鸦之景,衬托“玉骨委尘沙”、“风前无处说”的惆怅之情。
下阕笔锋再次回到所咏之物:“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又是两句朦胧之语,似乎吟咏柳絮或雪花入水化为浮萍,又似乎以浮萍自况、以名花喻人悼亡,说不清道不明。
结尾两句“魂是柳绵吹欲碎,绕天涯”就更像悼亡了,以柳絮比喻魂魄,归结出心碎和漂泊的意象,将整首词的沉痛情绪在结尾爆发出来。
回头再看整首词,句句都像是咏物,却又句句如悼亡,然而即使是悼亡也说不清借咏何物悼亡,扑朔迷离,朦胧绰约,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感,情致更加深婉动人,也更加耐人寻味。
尤其下阕一句“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虽无特定所指,读来却让人很有共鸣。如此才思,也难怪纳兰性德能被称为“满清第一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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