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天空》里,有四个比较突出的女性角色。
东方闻英、韩春云、岳秀英和高秋江。
相同的是,在爱情抑或婚姻里,她们都各有所属;不同的是,她们却各自风采。
东方闻英。她是剧里完美的化身,对事业:热衷于革命,最终为接应79团陈墨涵起义而不幸被子弹击中,身中数弹,死得凄凉更悲壮;对爱情:按杨庭辉指示,“尽心”、“尽责”改造姜大牙,并在一路的改造中,两人彼此成长、彼此倾心,结婚前的牺牲,让东方闻英成为姜大牙此生的永恒……完美的人,不完美的结局,终成一辈子最难忘的爱情。
韩春云。她是姜大牙在蓝桥埠以20块大洋买过来的媳妇,因战乱与另有所爱,更因为姜大牙的流氓脾性,韩春云以上吊、跳江的方式拒嫁,两人的婚姻“有名无实”;当心仪的陈墨涵心有所属,东方闻英牺牲后,借常年的照顾之恩,与两人老大不小的年纪与同来自蓝桥埠的同乡之情,更因姜大牙的脱胎换骨,姜大牙与韩春云终让婚姻“名副其实”……兜兜转转间,到最后还是这个人,终成一辈子最合适的婚姻。
岳秀英。她是烈性女子,为了追爱,敢在未婚前就与朱一刀钻瓜棚;革命胜利后,朱一刀精神出轨小汪,她以保护“革命的胜利果实”假借同意之名与小汪见面,不惜开枪吓晕小汪;朱一刀为自保出卖了姜必达,她得知后,坚决要与朱一刀离婚“我不给叛徒当老婆”;朱一刀有所改变后,她又带着儿子回到家与其团聚……求爱、出轨、离婚、复合,婚姻里五味杂陈,终成一辈子最现实、真实的婚姻。
高秋江。
她有两个男人。她与石云彪彼此相爱,而石云彪在反日军扫荡中因高汉英的出卖而战死沙场,石云彪的墓碑,亦是她坐落在她心底的碑;陈墨涵爱她,并知她所爱,他隐忍而成全,革命胜利后,陈墨涵找到她,并为保护她而与之成婚,后她又为保护陈墨涵,逼陈墨涵离婚而失踪。
她爱的是英雄,爱她的亦都是英雄。
尤其是高秋江与石云彪的跨越辈分的爱情,她是表姑,石云彪是表侄,而她不顾俗礼陷入“姑侄恋”,爱上侄子石云彪 “彪子哥,我要是看上的男人,就会以身相许”而终不悔,在她身上,隐藏三种“手段”,抑或三种特质,她本就是个不平凡的女人。
01 执着
对于高秋江来说,她执着于两件事。
一为爱执着。
高秋江打破世俗之礼,坚决爱上侄子石云彪,可石云彪虽爱她,但中间却隔了个高汉英。
因高汉英,79团在东条山战役中被出卖,武培梅团长惨死,这成为79所有战士心底的“恨”,也成为接手79团的石云彪与高秋江之间跨不过去的鸿沟。
高秋江多次上门找石云彪,他视而不见;高秋江为石云彪多次顶撞高汉英,他视若无睹;高秋江在反日扫荡战中,不顾危险带着女子战地服务队增援石云彪,他不在乎……当石云彪最终因高汉英、张嘉毓的背叛而牺牲后,高秋江用石云彪的枪了结了张嘉毓。
石云彪在时,她敢爱;石云彪被为难时,她敢护;石云彪牺牲后,她敢做,而这,皆是她对他的一往情深,正如当初与石云彪最后一次云雨后,她临走时“不管以后生死,我可以了无牵挂地走了”,了无牵挂这四个字,当你懂了,其实才是真正入心入髓的念。
二为是“中国人”而执着
相比于东方闻英、韩春云与岳秀英属同一战线的抗日,高秋江身处不同阵营,却依旧保持一颗最坚决的抗日之心。
为增援石云彪,亦因抗日,她带着战地女子服务地驰骋沙场,与日军火拼;做谍报工作时,她力劝韩春云消息共享 “我们的目的是共同抗日”;解放战争后,姜必达等人收到来自高秋江告密化学弹的信,她怕重新冒出来的这些化学弹残害中国人,就算她在“潜藏”,却依旧不顾风险。
在她心里,她作为一个“中国人”,当国需要她时,她义无反顾地上战场,亦可在暗,选择在敌后做最危险又最重要的情报工作;当国“不需要”她时,她亦不泯灭良心地站在一个中国人的立场,将情报上报而不顾自身。
她,不愧一代巾帼。
既有为爱情的矢志不渝,也有为国家的鞠躬尽瘁,而儿女情长里更见对国的赤胆忠心,于私,她柔性;于国,她烈性,既柔也烈,自美在当年,也美于后世。
02 敢为
高秋江,有别于东方闻英、韩春云与岳秀英的“小家碧玉”,在她身上,尽显“大家闺秀”,出生首富之家的她,自带一种别具一格的“高贵”,而这种高贵,溶于她的行事与做人的风格之中,自成她的干练与果决之风,她敢为。
一为能力强。
可作战。她可以领着女子战地服务队做好战时的各项后勤工作,也能在战争需要时,带领一帮女人在战场与敌人火拼,高喊“打,狠狠地打”。
可敌后。被高汉英派去独自做谍报工作,她从“国”的大局出发将不同阵营同做情报工作的韩春云和小于拉成紧密结合的统一战线,并靠仅仅日军官太太获取日军落儿岭的陷阱行动、化学武器的具体位置、扫荡战的作战计划等各种情报,粉碎敌人一次次进攻,相比于在前线与敌人拼死厮杀的勇敢和无畏,这些敌后的情报工作者,同样可敬可畏。
高秋江,既有上战场的勇猛,也有在敌后做情报工作的机智与大气,她的能力,可见一斑。
二为做事果决。
她做事的果决,在两次暗杀事件中尽显。
暗杀张嘉毓。在对日的反扫荡中,石云彪因高汉英、张嘉毓的出卖而战死,血无痕带着高秋江去了石云彪的墓前,相比于姜必达与万古碑在东方闻英墓前的深情,高秋江在石云彪墓前的痛哭“彪子哥”同样令人泪目,为给石云彪报仇,她一枪打断了张嘉毓的手,一枪穿透张嘉毓的太阳穴致其当场毙命,而她,已全然不顾张嘉毓背后的高汉英,她,真的敢!
刺杀李文彬。李文彬被日伪俘虏后叛变,姜必达随后将领导秘密处决李文彬的任务交给韩春云,因李文彬可能认识韩春云和小于,由高秋江出面参加酒会结识已经做了日军顾问的李文彬,将其骗至东亚旅社,随后在李文彬的自怨自艾里,高秋江“不要把私仇变成国恨”的果决里,一刀毙了李文彬,她,真的敢!
她的敢里,是她想为之,就必做到的,杀张嘉毓为私仇,更为国仇;杀李文彬,只为国仇,尽管她并没有接到暗杀李文彬的任务,但家国面前,只是中国人,只有杀“敌”的快意和果决。
比之同样在战场因眼镜掉落而掉队的李文彬,比之从未上过战场一生只陷入私仇对付姜必达的万古碑,比之一心为保存嫡系部队而不抗日的亲哥哥高汉英、甚至比之同样身为女人,在遇到事情毫无头绪的韩春云……高秋江优秀得太多。
她的优秀,在于她敢,有敢为的能力,更有敢为的魄力,而能力是本领,魄力是风格,两种结合,让高秋江成为历史的天空下最飒爽的影。
03冷静
从未见过高秋江的慌乱,而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是为己的小事,还是为国的大事,她都能“冷静”面对。
尤其是这四件事。
一是被爱所拒时的镇定。在高秋江与石云彪的爱情纠葛里,石云彪是深爱且隐忍的,高秋江是热情而炙热的,但凡每次高秋江找石云彪,几乎都是失望而归,但她从不以身份相要挟,更不是大哭大闹,而是以真心换真情,最终两人雪地相见终破冰……一次次被拒绝,一次次迎着“冰冷”而上,最终用“热烈”融化“冰寒”,也足见她的隐忍和自控。
二是洗澡时被发现时的镇定。陈墨涵带韩春云逃离部队被石云彪严惩,与赵无妨摔了100跤后身受重伤,是高秋江尽心尽责地照顾陈墨涵,陈墨涵伤好归队前特意告别高秋江,不料上门时,高秋江正在洗澡,被陈墨涵“看光”以后,高秋江随即穿好衣服举枪出来抵着陈墨涵“原来是你,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说”……从被发现、穿好衣服、拿枪出来、“警告”各动作一气呵成,未见一丝慌乱,有直面的勇气,更有掌握主动权的魄力。
三是谍报工作失误时的镇定。当高秋江告知韩春云因奸细出卖,韩春云向上级发出的与皇协三大队在落儿岭的接应行动乃陷阱,韩春云听罢,一个劲哭,高秋江一边让韩春云赶紧与上级联系并斥责韩春云“哭什么哭啊,眼泪能挽救你吗”,一边力劝韩春云情报共享共同抗日……大是大非面前,她能保持清醒与沉静,并从小于手中得到日军在迎驾厂毒气弹的具体位置,为后续反日军扫荡战中发挥了最关键的作用。
四是被迫害挺身而出的镇定。在最后的运动中,因高秋江的特殊身份,她自知躲不掉且不是被打击的目标而揽下杀害叛徒李文彬的责任,以此保护姜必达和陈墨涵;回到家后,她逼陈墨涵离婚“你拿我当挡箭牌……你以为我爱你吗……你算什么啊……你只不过是个替代品,我心目中只爱过一个人就是石云彪”,句句戳陈墨涵的心,也戳自己的心……到最后自身难保时,她选择了顾全大家而牺牲自己,担最大的责,说最狠的话,却也是当下最好的保全方式。
为爱所伤,不闹;洗澡被看光,不躲;遇突发事件,不慌;自知无处可躲,不逃,对于高秋江来说,不管任何事,她都有直面的勇气,更有处事的手段和主见,她不靠任何人,她只做她认为可做的、该做的,足够。
而我一直觉得:何为“冷静”,“冷”的是情绪,“静”的是心态,是不管遇到什么事,当你能保持情绪的稳定,心态的平静再做决定,往往比你一时的冲动来得更理智和明智,而这种冷静的人,才是生活里真正的“智者”。
写在最后:
《历史的天空》里,因东方闻英、韩春云、岳秀英、高秋江这些女性,让这部剧充满了柔情,也充满了烈性,她们各自成历史的天空下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
但相比东方闻英的温柔与完美、韩春云的将就与烈性、岳秀英的“粗鄙”和烈性,高秋江浑然天成似居于上位的执着、敢为和冷静,又暗自让她成为历史的太空下最英姿飒爽的丽影。
至少我觉得:高秋江,不输于任何女人,也不输任何男人。
巾帼英雄,当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