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国,简奥斯汀无处不在。
一辈子没嫁,但写了一辈子爱情的19世纪女作家说:“如果莎士比亚是太阳,她就是星星。
”然而这位传奇女作家,最梦想成为的,是笔下那位“端庄儒雅、才思敏捷、生性欢乐、家境宽裕,仿佛上苍将最美好的恩赐集中施与她一身”的女人。
这个女人,名叫爱玛。
她是简生前最后一部小说的主人公。
这位高傲自负的白富美会用她的成长史告诉所有女孩,真正的爱情,和钱有关,更与自我有关。
你可以单身,但一定要有钱
有人说,女人这一辈子,要么有很多很多爱,要么有很多很多钱,至少占据其一,日子才会过得舒心。
我们的主人公爱玛-伍德豪斯小姐,在这世界已经生活了将近二十一年,极少遭遇到苦恼或伤心的事情,最大的原因就是有钱。
她是海伯里首富的女儿,衣食无忧,仆人成群,虽然年少丧母,但父亲把这个小女儿宠上天。
当周围同龄的姑娘在为寻觅良人奔走焦虑,爱玛正闲庭信步地游走于舞会和花园之间,一派云淡风清地表明,自己喜欢单身,不想结婚,理由鲜明而深刻:
“我一不需要财产,二不愁没事干,三不怕别人看不起。
我相信,几乎没有多少结过婚的女人在他们丈夫的房子里拥有我在哈特费尔的宅子中的一半权威,在任何男人的眼睛里,我都不像在父亲这里永远处于第一位,永远都是正确的。”
面对好友哈丽特的惊呼:“最后你会变成个老处女,实在是太可怕了!”
爱玛甩出了直到现在被很多女生奉为“圣经”的名言:
“一个富有的独身女人从来都受人尊敬,可像任何人一样有理性,一样愉快。只有贫穷才会使独身者受到公众的蔑视!”
爱玛这份底气,是一年三万英镑的家财给的,也是见多识广的心气儿给的,无需通过和别人绑定在一起,无需通过婚姻来雪中送炭或锦上添花。
在这世上,有多少女性期待着嫁给爱情,可面对单身的风险、生活的压力、社会的舆论,早早丧失了想单身就单身,想结婚就结婚的笃定和随性。
来不及等待真爱降临,就匆匆将爱情埋进将就的婚姻里。
而爱玛却早已把个人爱好和感情寄托都从婚姻中解除,她可以令自己的生活永远丰富,永远生机勃勃:
“我是个心灵活泛、爱动脑筋的人,自有许许多多的排遣办法。”
这样自在的单身,不失为一种快乐。
当金钱足以为自己的兴趣爱好买单,便能够抵消孤独到老的恐惧。
我们总以为人生有很多的可能,但其实是有钱以后才会有这些可能;
我们的爱情也会经常遇到一些选择,但现实的残酷会让我们“没得选”。
所以,女人越有钱,活得越自由,永远置顶赚钱的能力,才能让自己无论怎么生活都更有底气。
把感情寄托别人,是一场灾难
当然,爱玛这种有钱又单身的快乐,哈丽特想象不到。
因为哈丽特·史密斯小姐是个出生卑微的私生女。
有钱的女人选择爱情,没钱的女人被爱情选择。
于哈丽特来说,“结婚是第二次投胎”。
具有顺从知恩天性的她,期盼着处于海伯里社交圈顶端的爱玛对她做人生上的指引。
爱玛乐得其成,在温室里长大的爱玛,天然地认为婚姻是一场交易,她虽然不婚,但却爱好做媒,更享受以救世主的姿态去拯救一个可怜的少女,把她引入上流社会。
当哈丽特收到真心爱慕她的佃户马丁的求婚信,急忙跑来询问爱玛的意见:“求求你,亲爱的伍德豪斯小姐,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办。”
爱玛见哈丽特完全没有主见,便一针见血:“假如她说‘是’的时候犹豫不决,那就应当直接说‘不’。心怀疑惑半信半疑进入那种态度是危险的。”
哈丽特依赖爱玛为自己做主,爱玛便毫不犹豫地否定掉马丁,转而极力推荐帅气的牧师埃尔顿。
对于婚姻可有可无的爱玛认为,爱情,不过是婚姻中的砝码。
如果不能为自己加码,不如找个好婚姻过上等日子。
爱玛极力撮合哈丽特和埃尔顿,甚至有些过了火,她一边引导埃尔顿做一些表达爱意的事情,一边又对哈丽特不断说着埃尔顿的好话。
哈丽特完全听信爱玛,现实中什么都还没发生,内心已波涛汹涌,整天沉醉在与埃尔顿结婚的幻想之中,到头来却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梦。
其实,埃尔顿做的一切是觊觎有钱的爱玛,他直言不讳与哈丽特的地位悬殊:
“我还不必绝望到认为自己找不到门当户对的对象,要自降身价接受史密斯小姐。”
被爱玛拒绝后立刻选择了另一个有钱的女人。
“软弱的心灵加上虚荣心,只会酿成各种不幸。”
这段令人受辱的感情,表面上看是爱玛的乱点鸳鸯谱,但失败的根源在于哈丽特的自卑胆怯几乎让自己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把婚姻的期望完全寄托给别人。
可是不同的阶级和环境让爱玛与她之间隔着天然的屏障,又怎会考虑她的状况?
爱情,亦或人生,从来都是靠自己争取,自己成全。
真正让你失败的不是别人,而是你对别人的依赖。
情感无法理智,自省却让人成长
在这次牵线做媒之前,爱玛一直对自己的眼光和头脑深信不疑。
她年仅一岁时,便能回答出难倒她十六岁姐姐的问题,姐姐出嫁后,12岁的她便担起家庭女主人的角色。
她精于阅读,热衷社交,对生活有掌控一切的自信。
毁人姻缘不是爱玛有意为之,但整件事却是因她而起,这让她第一次有了自省——
“把本该很严肃的事看得无足轻重,将本来简单的事情看成了诡计,确实太冒险,太自以为是了。”
其实一个没有接触过穷人,没有真正谈过恋爱的大小姐,怎么能体会常人的处境和烦恼呢?
爱玛剧照
爱情似乎很快找上门,集幽默、帅气、多金于一身的弗兰克突然出现在海伯里。
他开朗又活跃的性情处处讨人喜欢,是人人口中称赞的白马王子。
爱玛很享受弗兰克的调情,将与弗兰克的暧昧作为对自己魅力的肯定,自信地将他视为潜在的追求者,又站在同情的高地上“好心”的想把他“让”给哈丽特。
然而,这一次陷入幻想的,是爱玛自己。
事实上,弗兰克和简·费尔法克斯小姐早已暗生情愫,秘密订婚,只因弗兰克家庭的反对而小心翼翼隐瞒一切。
他与爱玛的暧昧不过是掩饰秘密的屏障,这段感情在反对者去世后真相大白。
一向自诩清醒的爱玛在自以为是中竟看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原本春风得意的她瞬间成为所有人同情的对象。
得知真相后,爱玛恢复了丢失的理智,反省自己享受暧昧,随意撮合,大抵是弗兰克满足了虚荣心:
“我实在是太轻佻放纵了,因为自恃年轻美貌,聪明过人就洋洋得意,大意地对待人家的殷勤表示,完全没有注意周围隐藏的人物关系,更没有理性而仔细的去分析一切。
就这样一股脑的投入进去享受这种被利用的快感。”
海涅曾说:
“反省是一面镜子,它能将我们的错误清清楚楚地照出来,使我们有改正的机会。”
投射在情感上也是一样的。
每段失败的感情,对于我们的意义不止是为冲动买单的经历,更是认清自己的过程。
自省是成长的不二法门。
只有一次次在自省中认清自己,才能逐渐拥有判断和掌握情感的能力,最终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感情。
人生千般爱,懂得最难得
爱玛在受挫与自省中不断成长,有一个人看似冷眼旁观,却一直悄悄守护身旁。
他就是爱玛姐夫的兄长奈特利先生。
看着爱玛长大的奈特利,熟知她的个性,既懂得独立自信的思想,也看得到她任性自我的缺点。
在爱玛异想天开地对哈丽特的婚姻指手画脚时,奈特利对爱玛洋洋得意的撮合提出反对和警告:
“假如你教导她只有与一位有势有钱的人结婚才能满意,那么她可能一辈子都要在戈达德太太的学校当住宿生。”
在爱玛随意说出贝茨小姐是“老姑娘”的时候,奈特利又会直言不讳地批评她:
“我眼见着你做错事,不能不劝劝你。
你是聪明人,怎么能对一个像她那种性格、那个年龄、那般处境的女人那么傲慢无礼呢?”
习惯了万千宠爱,听惯了阿谀奉承的爱玛自认为:“我生性自负,难道会承认自己做错了吗?”
但当自己一意孤行闯了祸,奈特利却反而宠溺地帮她厘清事实,帮助爱玛避免尴尬和难处:
“不是你的自负生性,而是你的认真精神。
如果你的前一种生性把你引入歧途,那你的后一种精神就会为你指明方向。”
泰戈尔曾说:“爱情是理解和体贴的别名。”
爱情不是随机的相遇,而是找到了那个懂得包容自己的人。
奈特利最让爱玛动容的,是对她精神上的关心,这是在爱玛生命里无论给予多少物质都无法等同的缺失,是哪怕在父亲那里,都无法换来的宠爱。
这让爱玛如沐春风,也让她在挫折中重回自信,自省成长。
爱玛终于后知后觉,原来早就爱上了成熟稳重的奈特利。
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她开始惊慌,害怕被人取而代之,她甚至带着小性的说:“没有人可以嫁给奈特利,只有我!”
而这次,恰如其分的爱情真正来到,奈特利向爱玛高声表白,一向充当爱玛“人生导师”的他说出了最动人的情话:
“爱玛,我也有缺点。
总是挑你的毛病。
而你却能忍受我的指摘。也许我们都有缺点才让我们更合适。”
爱是包容而不是放纵,是关怀而不是顺从。
彼此懂得,无疑是催化爱情的良药。
懂得自己的人,大抵是与自己势均力敌的人,只有和自己并肩站在同样的视线里,才能知道自己的长处,接受自己的短处,欣赏自己的一切,让自己的身心都能软着陆。
幸运的是,爱玛和奈特利先生遇见了彼此,他们不仅门当户对,更加彼此懂得。
这样情投意合的爱情,让两个曾经都信奉单身主义的人携手走入婚姻。
有人说,拥有白富美身份的爱玛,无论怎么作,都会有完美的爱情结局。
就连简·奥斯汀曾说:爱玛是一位除了我自己以外没人会喜欢的女主角。
爱玛拥有所有女生羡慕的一切,但她并不完美,她的自私与自负,她的小心机与小聪明让她频频陷入尴尬与后悔,也不时遭遇非议。
但不可否认,她的完美爱情从不是寻找或等待白马王子的拯救,正是始终保持独立、善良和清醒,才在日益成熟后携手适合自己的人。
所以在现实生活里,每个女孩都有可能成为爱玛,在成长过程中可以不必完美,都应该被允许犯错。
但更重要的是,将前途和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既有单身的底气,也有结婚的勇气。
最终,还是希望每个人能遇到懂得自己的人,在这孤独的人生中,拥有属于自己的温暖。
作者 | 北方有佳,怡然自乐小女博,观察社会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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