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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文在回到警察厅的路上紧握着手枪。汽车进入警察厅大门后,才能放下心来。回到办公室后,高斌让郑来看刘奎。他们出发了吗,是否正当地出去了,戈文翻了他的文件审查资料。这是8年前郑某当时来到特务科时,高斌安排的秘密调查。高斌在看资料。
这时,高斌身心疲惫,周乙是共产党,陈景瑜是国民党,卢明向他报告周乙的种种疑点时,高斌知道他辛苦多年的共产党间谍是周乙,但他只是让卢明去宪兵队确认一下,自我安慰知道这是谨慎的。
卢明消失的时候,戈文的直觉是卢明被周乙杀了,但他到第二天什么都没做。直到第二天,让刘奎装模作样的人去找卢明了。
高斌的反应这么迟钝,是因为他把周乙当成朋友了吗?不,至少不一定。正当市向陈景瑜通报通风情况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完全是无所谓的样子。他甚至跑到保安局和陈景瑜那里,想蒙混过关志娟的事。戈文认为会在政党时发生变化,他自己又尝到了什么滋味,他的变化是太阳在西山的大形势下。
看了郑当时的调查资料后,高斌不想把他怎么样,但是不能在身边。我想把郑当时调到警察厅下面的警察局,但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
“高厅长,去神经地方警察学校训练的人定了吗?”
白厅长的秘书李武白,高彬吃早饭的时候想起了李武白在餐厅门口报告的那件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桌子上,找到了李武白发来的那份文件。“还没来得及看,什么时候去呢?警察厅有多少人?需要多长时间?”
“明天出发。文件要求警察更正或1名警察、警察委员会或警察委员会补充1名。一共两个人。刘清长安排了宣教科长苏宁,让他再安排一个名额。训练地点在神经的地方警察学校。时间是6个月。
”“六个月,六个月就改……”高彬本来想说六个月就改朝换代了,但是在黎慕白面前说这话显然不合适,就改口说:“六个月就该让我去,我在新京有几个老朋友,可是一直没时间,我看应该让我去,啊,哈哈哈……”
“您的级别太高了,这次培训的对象是中下级警官,如果您要去了,那一定是给他们当老师!”
这时候郑当时推门进来了,“厅长,刘魁他们已经出发了!”
“嗯,刚好,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黎秘书说有个去新京地方警察学校培训的名额,你去吧,你警尉补也两年多了,回来的时候就该提警尉了,到时候去下面的警署当个署长,你就可以主警一方了,哈哈哈……好好干,我看你前途无量!”
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很突然,但是他有点兴奋,这几天陈景瑜一直催着让他给高彬下毒,他下不去手,但是又不能有令不行,刚好借这个机会出去躲一躲,所以他笑的合不拢嘴,一时忘了回话!
“好了,别光顾着乐了,赶快去准备吧!”
“嗯,好的好的,谢谢厅长!”
郑当时和黎慕白走了后,高彬心乱如麻,周乙的问题,鲁明的问题,陈景瑜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棘手,他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周乙、郑当时、陈景瑜……他们究竟是怎么了,这些每天都见面打招呼的人,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国共特工,警察厅、保安局还有多少这样的特工呢?自己该怎么处理这些事?就在这时候电话里响了,是高太太打开的,说他三天没回家了,问他中午回来吃饭吗?
高彬告诉他老婆今天估计还是回不去,高太太说她炖了鸡汤,等会派人给他送去,还叮嘱高彬要注意身体,高斌说等会要出去办事,让她先不要送,挂了电话后,高彬拿着话柄陷入了沉思,这些年攒下了不少的家产,但是自己无儿无女,高太太年轻时生过一个女儿,两岁的时候得了百日咳,那时候高彬正在日本参加土肥圆秘密组织的高级特训班,等他接到电报回国的时候,女儿已经没了,之后高太太再也没能怀孕,现在自己也是个半拉老头了,还这么拼命工作图啥呢?
因为高太太的电话让高彬想起了逝去女儿,随即又想起了周乙的女儿莎莎,五年前周乙从佳木斯看望刚生过孩子的顾秋妍回来,高彬问他有没有给孩子取名字,周乙说还没有,并请高彬给孩子取一个,高彬客气了一下说让孩子叫莎莎吧,周乙答应了!
在过去的五年里,高彬对周乙产生过无数次的怀疑,但是周乙从未暴露,这里面固然是因为周乙善于伪装和绝顶聪明,莎莎的作用也是不可忽视的,高彬在莎莎身上寄托了对逝去女儿的爱,让他对周乙下不了狠手,此时此刻高彬又想起了莎莎,回想起了周乙向他告别时的情景,想着想着高彬的眼神里放出光来——周乙说要带着老婆孩子去乡下避一避,很可能带走的是迟玉兰和迟玉兰的儿子,而不是顾秋妍和莎莎,换句话说顾秋妍和莎莎可能还留在哈尔滨!
这个发现让高彬非常的兴奋,如果找到顾秋妍和莎莎,就算周乙的事最终瞒不住,也算是给日本人和警察厅一个交代,然后由他把莎莎抚养成人,想到这里高彬内心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他马上给调度室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给沿途哨卡打电话拦截刘魁,他必须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找顾秋妍,而现在他能依靠的,也只有刘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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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魁因为急于确定在木兰受袭身亡的是不是周乙本人,所以在得到高彬的指令后迅速做好了出发的准备,但是因为刑事科派出的警员陈虎提出想回一趟松北的老家,刘魁和陈虎平时关系不错,就答应他了,说好在在江北的松花哨卡汇合,就是这一耽搁,调度室的电话打到松花哨卡的时候,刘魁一行人才刚离开不到五分钟,因为刚下过大雪,汽车开的很慢,所以哨卡的值班警察很快追上了刘魁!
刘魁突然接到高彬让他回警察厅的消息,他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怀疑是不是郑当时毒杀高彬的事暴露了,如果是这样,葫芦是不是也暴露了,所以刘魁不想回去,但是又不能不回去,因为他的老婆孩子都在哈尔滨!
刘魁忐忑不安的跟着松花哨卡的警察往回走,走到松花哨卡的时候,他感觉哨卡的人没有一点异样,让刘魁放松了一些,并在哨卡给葫芦打了个电话!
此刻的葫芦正在和郑当时谈话,得知郑当时要去新京培训六个月,葫芦想让他马上安排自己和国民党方面的人见个面,郑当时答应了,说晚上七点是之前约好和大壮见面的时间,但是现在突然被派去培训,他必须马上给上级汇报,让葫芦跟着一块去见联络人大壮,葫芦正想着在哪里见面比较安全的时候,刘魁的电话打进来了,让葫芦开车去松花哨卡接他,葫芦只好让郑当时一个人先去了!
就在葫芦刚离开办公室后,刘魁的电话又打来了,原来刘魁刚打完电话后才一支烟的功夫,高彬让调度室派车去追刘魁的人也赶到了松花哨卡,刘魁就又给葫芦打电话让他不要来了,但是葫芦已经出发了,刘魁只好给哨卡的值班警察交代了一下,坐着调度室的车走了!
刘魁回到警察厅后,直接去了高彬的办公室,高彬把自己的猜想给刘魁说了,让他这几天什么事都不要做,马上着手秘密查找顾秋妍母女的下落,亲自去找,对任何人都不能说,找到之后把她们秘密控制起来,刘魁虽然对高彬的做法很不理解,但是心里非常的高兴,觉得周乙一家可能真的像高彬说的还都活着,他表示会尽力去找,高彬很严肃的告诉他不是尽力,是必须,而且要严格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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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魁从高彬的办公室里出来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仔细想了想,觉得高彬说的没错,木兰受袭死了只是周乙的金蝉脱壳之计,这让刘魁极度沮丧的心情中瞬间心花怒放起来,高兴之余想起了柜子里还有一瓶葡萄酒,拿出来一饮而尽,刘魁估摸着葫芦也快回来了,想去霁虹桥等他,就离开了办公室,过了一会又返回来,从抽屉里拿了一把手枪,这是一把缴获枪,刘魁看着不错就自己留下了,他把枪别在腰里,然后走着去了霁虹桥,刘魁刚点着了一根烟,就看到葫芦开着车过来了,赶快朝他招了招手!
葫芦到达松花哨卡后得知刘魁已经回警察厅了,他觉得高彬这么急着让刘魁回去,一定有重要的事,所以开上车马上往回走,走到霁虹桥的时候,看到刘魁站在桥头向他招手,就把车停下让刘魁上来!
“哥,你这是要去哪儿?怎么闻着一股酒味?”
刘魁没有回答葫芦的问话,而是对着葫芦笑个不停!
“哥,碰到啥好事了,看你乐的!”
“当然是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老周可能没死……”刘魁兴高采烈的把高彬交代他的事给葫芦说了,葫芦听了问刘魁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要找到顾秋妍和莎莎,只能从春三那里想办法了,这件事我来办,你这几天就盯着郑当时,想办法先跟国民党的人见个面!”
“哥,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警务总局搞了一个后备干部培训班,厅里有两个名额,定了宣教科长苏宁和郑当时,他们明天就去新京,时间六个月。”
“郑当时要去新京?”
“是的,他亲口给我说的,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商量一块去见一下他的联络人,这会他可能已经去了,说是要把去新京培训的事给陈景瑜汇报一下!”
“你发现郑当时在太和宾馆秘密接头的事,他还没和陈景瑜说吗?”
“嗯,没有!”
“你说毒杀高彬这么重要的事被发现了,郑当时却这么长时间不汇报,这正常吗?”
“哥,我觉得没什么不正常的,郑当时虽说从39年就跟了陈景瑜,也只是弄几份情报,没经历过啥事,陈景瑜的本意也是想在关键时刻才用他,这几天陈景瑜担心迟玉兰的事暴露了,让他除掉高彬,他却对高彬下不去手,刚才给我说要去新京培训的时候,我看他挺开心的,这个人说白了就是胆子小,估计也干不成什么大事,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陈景瑜是国民党,找机会我出面直接和他挑明了,我们不比郑当时有价值!”
“好,你见机行事吧,现在我去找一下春三,车我开走,你走着回去吧!”因为刘魁心里一直想着五年前差点死在保安局的事,所以对陈景瑜有很强的抵触情绪,索性就让葫芦自己看着办!
葫芦走了以后,刘魁开着车直接去了哈尔滨工业大学,他知道高彬想要找到并控制顾秋妍,一定别有目的,所以他想通知顾秋妍赶快躲起来,或者帮助她赶快离开哈尔滨,虽然之前在大槐树屯见过顾秋妍,但是他料定顾秋妍一定转移了,现在只能找春三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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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三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的命运折射出一个底层人物在战乱时期的无奈和挣扎!
1932年2月3日,日军第2师团之第3步兵旅团和伪吉林“剿匪”司令于深澄指挥的5个旅为右翼纵队,向哈尔滨秦家岗、南岗、上号地区中国守军进攻,依兰镇守使兼第24旅旅长李杜、吉林省警备军司令冯占海、第26旅旅长邢占清、第22旅旅长赵毅以及代理护路军司令兼第28旅旅长丁超率部进行了顽强抵抗,炮火、流弹造成了大量的平民伤亡,其中一颗炮弹落到了春三家里,春三父亲当场被炸死,春三母亲眼看房子要塌了,把春三和他弟弟推到门外,一个人又是背粮食又是卷衣服,春三是个孝子,几次进去拉母亲都被推了出来,结果春三母亲被倒塌的屋顶压在里面!
春三母亲被刨出来后,被砸的浑身是伤,尤其是腰椎和左腿,之后春三靠着在码头倒腾黑市,给日本人打听消息,偶尔也去偷东西,弄点钱给母亲治病,最后总算能勉强走动了,后来周乙在处理一起码头走私案的时候认识了春三,因为他比较孝顺,脑瓜子也灵活,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搭上话,就让他做了自己的暗探。
周乙出手比较大方,加上春三有点灰色收入,本来是可以娶上媳妇的,但是母亲觉得春三长的歪瓜裂枣的,家里也没多少钱,就执意先让弟弟娶媳妇,春三嘴上答应了,心里却很不得意,自从弟弟结婚以后,他有钱了就开始混迹于妓院赌场,再也没有娶媳妇的打算!
给周乙当暗探有丰厚的报酬,逢年过节周乙还送给他很多礼品,把他当兄弟一样看,不像日本人像狗一样使唤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盛气凌人颐指气使,而且周乙还救过他的手,周乙从关外刚回来的时候去找春三,刚好碰到春三在关大帅的赌场里出老千,关大帅要砍掉春三的手,这时候周乙出现了,带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春三走出了赌场!
春三对周乙多次表达过忠心,其中有他的市侩和圆滑,想紧紧依靠周乙这颗大树混出个人样来,也有春三对周乙的感恩,就像周乙选择他当自己的暗探的理由——春三孝顺他妈,一个对父母懂得感恩的人就值得尊敬,所以春三不仅从周乙那里得到了丰厚的报酬,也得到了尊严,“哥,我说句心里话,我这辈子就认你一个人,别人都是扯狼淡呢……”的确是春三的真实想法!
11号晚上,春三被刘魁、葫芦带到掩藏鲁明尸体的地方,刘魁说因为鲁明掌握了周乙是共产党的证据,所以才杀了他,把春三吓了个半死,回家的路上又碰到了汪胜利,说周乙近期不能见他,回到家后春三寻思着最近发生的事,他觉得刘魁说的是真的,周乙的做派真的像共产党,而且已经暴露了,甚至可能跑路了,自己作为周乙的暗探,今天是刘魁找他,明天可能是警察厅的其他人找他,春三知道警察厅那帮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打死一个人就像碾死一个蚂蚁,春三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就想带着母亲躲起来,可是转念一想,这两天周乙已经派了两个人来找他,以后一定还会找他,自己走了找不到人咋办,无论周乙是警察还是共产党,春三打定主意跟定他了,所以在12号上午,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哈尔滨工业大学门口出摊!
刘魁开着车来到哈工大门口的时候,春三远远的就看到了,他看着车牌号和昨天下午刘魁带走他的车一样,心想这个混蛋怎么又来了,就装作没看见,袖着手和一个烤地瓜的聊着天,刘魁把车停在大学门口,走到对面的春三瓜子摊的时候咳嗽了一声,春三才转过头来,笑嘻嘻的叫了声“刘警官”!
刘魁招了招手,等春三走到身边的时候,搂着他的肩膀边走边说,“春三,昨天晚上的事没告诉别人吧?”
“哥,你看我是不讲究的人吗?”
“好,我现在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你还得继续保密!”
“哥,有什么事派个人来吩咐一声就行了,还劳驾你亲自跑一趟!”
“春三,你给我说实话,你上次见到老周是什么时候?”
“有半拉月了吧,我也记不清了,我这人脑瓜子不好使,经常忘东忘西丢三落四的,今天的事睡一觉,第二天啥都不记得了,嘿嘿……要不我咋只能做个下等人呢!”
刘魁知道春三的意思是暗示自己昨天晚上的事他已经忘了,可是刘魁不喜欢这种弯弯绕,就捏着春三的脖子说:“我把这么秘密的事告诉你,就是把你当自己人,也相信你是个有分寸的人,我不管你脑子好不好使,知道那些话该说不该说就行!”
春三被刘魁捏着脖子疼的呲牙咧嘴的,又不敢叫出声来,“哥,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赶快去办,别耽搁了!”
刘魁看了看周围,然后低声说:“春三,给你说实话吧,我也好几天没见老周了,今天木兰县警察局发电报过来,说老周的车在木兰遇到了袭击,车被炸了,车上的人也烧的面目全非……”
“我周哥他……!”听了刘魁的话,春三以为周乙被炸死了,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先别急,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刚才我们警察厅的高厅长说老周可能没死,木兰县发生的事只是他玩了一出金蝉脱壳,还怀疑老周的老婆孩子仍然在哈尔滨,让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她们,你想她们如果落到警察厅手里还能有个好吗?”
“哥,你的意思是?”
“我们两个人分头去找,你要是先找到了,不用给我说,让她们赶快离开哈尔滨就行,如果需要我帮忙送他们离开,你再给我说也不迟,要是我先找到了,会通知你不用找了,老周救过我的命,现在他走了,我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家人,你帮我把这件事办好了,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愿,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可是我真不知道我周哥和嫂子在哪,我要是骗你,你马上抓我到警察局,穿签子,上烙铁,吃屎喝尿,任……”
“你给我闭嘴!”春三“任你处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魁呵斥住了,因为六年前刘魁在保安局的审讯室里,曾被审讯人员熬鹰,几天几夜不让吃不让喝不让睡觉,刘魁渴的不行了要水喝,审讯人员就给他灌了一杯尿,所以刘魁听到春三发誓说到“吃屎喝尿”的时候,想起了过去遭受的屈辱,马上让春三闭嘴不要再说了!
春三被刘魁给吓住了,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刘魁知道春三是无心的,心里也不怪他,接着春三的话头说:“以我对老周的了解,你不知道他们在哪很正常,所以我说我们俩分头去找,如果她们已经离开了哈尔滨就算了,如果她们还在这,我们必须赶在警察厅以前找到她们!”
“好,好,哥,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找!”
“春三,这件事对任何人都不能说,找人打听的时候要不露声色,注意身后有没有人跟踪,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就提我的名字,还有,找到她们之前你不能回家,自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住几天!”
“这不行啊哥,我妈瘫痪好几年了,身边离不开人!”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32年日本人来的时候我爸被炸死了,我还有个哥有个弟,他们都成家了,前几年还好点,这两年他们媳妇都嫌弃我妈,平时都是我一个人照顾,我也不怨他们,这世道,吃了上顿没下顿,哪还管的了爹妈!”
“没想到你还挺孝顺的!”
“哎,我也没什么出息,开始在码头上挣俩钱,过得紧巴巴的,后来遇到了我周哥,日子才有点奔头,我妈也跟着享了点清福,不过她现在说话都费劲,估计也快了,哎……!”
刘魁拍了拍春三的肩膀,“行吧,不过最近几天你要注意安全,我担心有别的人找你,你留意一下周围有没有陌生人,不要被人跟踪了!”说着掀开大衣亮出了配枪,“这玩意会用吗?”
“会啊,哥,我是啥人啊,扎上翅膀就能飞,还能不会打枪,不过我没这玩意,就是有也不敢带着上街瞎逛,让警察逮住了可不得了!”
刘魁听春三说会用枪,就把腰间的配枪取出来递给他,“既然你会用,这把枪你就留着防身吧,如果被警察或日本人查到了,你就说我让你带的!”
看到刘魁真给自己枪,春三接过来别在腰上,“妥了,那我把摊收拾收拾就去办周哥的事,哥你放心吧,我一准办的亮亮堂堂的!”
“去吧!”
春三收拾瓜子摊的时候,看着刘魁开车走了,以前刘魁在春三眼里是个凶神恶煞的坏警察,是个穿着警服的恶棍,可是现在刘魁看起来却没那么丑了,反而多了些温和,刘魁那担忧、紧张的眼神告诉春三他说的是真的,春三隔着衣服摸了摸腰上的手枪,以前他的确想弄把手枪,在混混堆里吹个牛扎个势,可是现在真有枪了,春三一点都不高兴,刘魁说让他拿着防身用,自己一个码头上的小混混,竟然也混到了需要用枪来防身了,春三隐隐约约感觉到一场暴风雪就要来了!
关于刘魁,虽然他说的情真意切,还给了春三一把枪,但是春三依然没有完全解除对他的戒心,这件事关系到周哥和他的老婆孩子,春三觉得今后做事必须要万分谨慎,不能出一点差错,更不能做对不起周乙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