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婷班青
1。
提到《半生缘》,记忆就回到了10多年前。当时还小,很多关于电视剧的情节都被遗忘了。唯一记得的是可恶的姐姐和姐夫把曼贞关在黑房子里,受到欺负和委屈。
这直接导致,我对饰演姐夫祝鸿才的演员有了阴影,每次看到他,都觉得恐怖。最近,看完了小说,对曼桢和世钧,对叔惠和翠芝,甚至对姐姐曼璐都有了了解,如果你也好久没回顾这个故事了,就跟着我重温一下吧。
曼桢和叔惠,还有世钧是一个工厂里的同事,经常在一起吃饭聚会,一次郊游的时候,曼桢遗失了手套,便询问叔惠,坐在一旁的世钧听见之后,夜里拿着手电筒到处寻找,找到了那只红色的手套。
他们的缘分,也就是从这里开始,曼桢接过手套,心里就觉得温暖。在他的面前,曼桢什么都愿意说,连家里的状况,也悉数告诉了世钧。他的父亲已经过世,全靠姐姐曼璐做舞女来养家,牺牲自己的青春,来换取养家的本钱。
爱情,大概都是从心疼开始的,世钧听着曼桢艰苦的生活,心里就产生出怜惜来,他甚至想着自己要保护这个女孩,让她往后的日子都不用受这些磨难。
一来二去,郎有情妾有意,他们的心意再也瞒不过彼此。曼桢下班之后还要打两份工来贴补家用,全部工作做完,如果能看到世钧来接她,趁着月色,默默地走上一段路,那就是最甜蜜幸福的时刻。
世钧心疼她,想要早点结婚,可曼桢总是不同意,她还有两个弟弟要养,想多帮家里几年。
如果他们能在爱情最浓烈的时候完婚,大概就没有这样一个故事了。因为他们会变成寻常夫妻,柴米油盐,生儿育女,变成人群中普遍的两个人。
2.
曼璐在自己快30岁的时候,终于找到愿意娶她的人,祝鸿才,那时候他还是穷人。谁知结婚后,靠着投资金融,发了家,住进了豪宅。一有钱就变得更花心了,当然本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每日里在外沾花惹草,留曼璐一人独守空房。曼璐做舞女许多年,早已没什么好名声,如今当了阔太太,当然希望保住这个位置。
祝鸿才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却还常常惦记着曼桢这个二妹,提起二妹,就两眼发光。他还对着曼璐说,如果想让我天天留在家里,也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二妹也来伺候他,做他的姨太太。
起初,曼璐听到这话,气急败坏,大骂祝鸿才。可这句话,从那时开始就埋在了她的心里,只等着酝酿发酵。
叔惠和世钧一同回南京的家,在那里遇见了石翠芝。一个娇蛮任性的富小姐。本来是有意要给世钧说媒的,可世钧已经心有所属,也不太喜欢她娇滴滴的性格。接触下来,翠芝对叔惠倒生出了几分情意,可叔惠不提,因为他自家境况不如石家,门不当户不对,不敢贸然而为。
世钧和曼桢感情日盛,却因为豫瑾有了误会,豫瑾本是曼璐之前的旧相识,爱慕曼璐很多年。现在看到长大的曼桢,感情一下子转移到曼桢那里,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他是曼桢六安老家里的远亲,现在事业很好,在医院里做院长,曼桢的母亲和祖母都很喜欢他。
老人们的想法总是简单,既然曼璐没有嫁给他,那曼桢就还可以嫁啊。于是,豫瑾在曼桢家里做客的这些日子,他们故意冷淡了世钧。世钧自然能察觉,就暗自吃醋。
好不容易这件事情翻篇了,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事。纵观古今,能阻挡爱情的是什么?最合情合理的就是家庭的反对。
3.
世钧的父亲重病,世钧不得已要回到南京家里,回家之前,世钧送给曼桢一只戒指,当订婚戒指,曼桢很欢喜。
可父亲想把家里的生意交给世钧,所以他一时半会是回不到上海了。
叔惠和曼桢一起到南京去看世钧,在那里见到了世钧的父亲。
没想到的是,他父亲年轻时候也是风流倜傥,曾经和曼璐一起玩过,今日见到曼桢自然是吓了一跳,太像那个舞女了。紧接着打听了当年舞女的姓名,说也是姓顾。世钧父亲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开始抵触这样家庭出身的曼桢了。
世钧从母亲那里听到了父亲对曼桢的评价,心里也知道了几分。他好不容易来上海看望曼桢,谈话时候就提到,要求她暂时和姐姐曼璐断了联系,等结婚后,看情形再说。
曼桢自然是不愿意的,她的姐姐就算当年是被逼无奈,可现在已经嫁人,过着本分的日子,再被别人家这样瞧不起,曼桢觉得伤怀。俩人开始争执,曼桢一赌气,就要把订婚戒指还给世钧,最后不欢而散。
如果曼桢能预料以后,就会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约会,因为她很快,就不是清清白白的自己了。
4.
曼璐的生活,看似过得风生水起,实则很是凄惨,祝鸿才日日不着家,曼璐也想过用孩子来拴着他,可曼璐知道自己的身子,是无法怀孕的。是自私成魔了吧,她也打起了妹妹曼桢的主意了。
她借自己重病,骗来了曼桢,曼桢留宿在别墅里。曼桢怎么会知道,这就是一场蓄谋已久、无法启齿的龌龊事。
在那个晚上,祝鸿才强暴了曼桢,而曼璐呢,站在阳台上,听着妹妹的惨叫,却无动于衷。看到那一刻,我真是恨死了曼璐。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姐,这么自私,这么不堪。
命运在这一夜,发生了陡然的转变。
曼桢被锁在别墅的小黑屋里,任凭她如何抗拒,如何打骂送饭菜的丫头,最后甚至想到用身上仅有的那枚戒指来贿赂丫头,可都没用,她没能逃脱,而且还怀了孩子,怀了那个禽兽的孩子。
世钧联系不到曼桢,也着急起来,特意从南京赶往上海,却发现曼桢一家都搬走了,一打听,得知豫瑾刚刚结婚,世钧心里竟然以为曼桢嫁给了豫瑾。
他不死心,又找到了别墅里的曼璐,他问曼璐,是不是曼桢嫁给了豫瑾,曼璐将错就错,趁机把订婚戒指还给了世钧。世钧心灰意冷,大受打击,无比失落地回到南京。
可他不知道,离他很近的一间房子里,他的曼桢,被锁在屋里,与外界隔离,在受着折磨,她一样的心灰意冷。
回到南京的世钧,再次遇到石翠芝,是在别人的婚礼上,同时落单的两个人惺惺相惜,明知道没有爱情,却也准备着结婚的事情了。
只是在婚礼上,作为伴郎的叔惠,握着翠芝的手,喝得酩酊大醉,个中滋味,只有翠芝和叔惠懂得吧。
曼桢怀胎九月,在家难产,不得不去医院生产,她终于有机会离开那个可怕的房子,与外界有了联系。最终她在同病房产妇的帮助下,顺利逃出了医院。
可一切都变了,她这般模样,还怎么能去找世钧呢?
5.
后来的她,在一家学校教书,倒是过了几年冷清的日子。可不巧的是,姐姐曼璐又找到了她,她已经病危,命不久矣。所以极力劝她回到祝鸿才那边,不为别的,只为孩子。
姐姐不久后去世,曼桢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偷偷去看,刚好赶上儿子生病,她三年未抱过他,却在看见他的时候,母爱泛滥,这时祝鸿才已经落魄,态度比之前好上许多,曼桢稀里糊涂地,为了儿子荣宝,真的嫁给了祝鸿才。
曼桢的日子再次失去颜色,那几年,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后来,在豫瑾的帮助下,请了律师,拿了儿子的抚养权,才能成功离婚。一个人带着孩子虽然辛苦,但终归是开心些的。
而世钧,和翠芝已经生育了两个孩子,日子磕磕碰碰的,倒也过了好几年。他还时常想起曼桢,觉得怎么样都不能把她忘掉。
十年匆匆而过,离曼桢和世钧最后一次见面,也有了十年的时光了。
在国外发展的叔惠要回国了,世钧和翠芝一起去接机,邀请叔惠来家里做客。翠芝大张旗鼓的,又是买花,又是买酒,大概她心里也还记得和叔惠的那一点情。
就在那个晚上,世钧遇见了曼桢。
曼桢道:“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我希望你过得好。”
久别重逢,可物是人非,早已不是当年的光景,他们走进之前去过的饭店,走进包间,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也是那一刻,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跟随着曼桢的心思,泪流满面。
曼桢讲起了自己多年前的遭遇,她本以为自己会痛苦流涕,没想到异常的平静,像是讲别人的故事一样。世钧根本不知道是这样,还以为她真的是嫁给了豫瑾。而今见了曼桢,世钧像下了决心似的说,等我想想办法,没有不能挽回的事情。
而曼桢却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如今见了一面,就很是难得。
世钧一直惦念着曼桢,心里一直有种期盼,可今天一见,好像是诀别一样,他们之前种种过往,连同曼桢,都会在他心里死去。
世钧和曼桢在生死离别,家里的叔惠和翠芝也在难舍难分,叔惠告诉翠芝,自己的前妻和翠芝很像,年轻,漂亮而且有钱,他感叹,自从认识了翠芝,这辈子好像就逃不掉她这样的女子了。
翠芝感觉到了一种凄凉的胜利和满足。
故事在这里收尾,故事中的主人翁,没有一个人的婚姻是因为爱情,大概因为爱情太奢侈了,经不起时间的磨砺,经不起误会的滋生,经不起世事的改变。
有遗憾的才是难忘的,试想一下,如果曼桢真的能和世钧结婚,世钧家里人对她的态度,还有日复一日平淡的琐粹日子,他们能熬得了多久,就算是嫁给爱情,爱情也难免被婚姻消磨殆尽。
如此,深爱一场,各自向前,偶尔能想起曾经有段日子,和他一起走过,也算是平凡岁月里难得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