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夫从林西至王爷庙
高岳宇 李占鹏
（修订稿）
1947年5月1日，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内蒙古自治政府在王爷庙（乌兰浩特）成立，乌兰夫当选为内蒙古自治政府主席、哈丰阿当选为副主席，内蒙古自治政府宣告正式成立。内蒙古自治政府的成立，标志着内蒙古进入了人民当家做主的新纪元、新阶段。内蒙古自治政府的成立，更是中国共产党实行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的成功范例与先导。

（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主席的乌兰夫）
也就在“五•一”大会召开的三月前的这一天，即1947年2月1日，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主席乌兰夫率王再天、吉雅泰、高博泽布等几十位干部，从昭乌达盟林西县一一冀察热辽中央分局所在地出发，踏上了去往兴安盟王爷庙的千里征程。

（民政局图布欣老师所绘乌兰夫东迁路线）
在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主席乌兰夫率领东迁的40余名领导之中，包括昭乌达盟政府主席萨嗄拉扎布、蒙汉联军副司令兼骑兵笫四师师长和子章、副政委乌力吉那仁、卓索图盟纵队司令员白云航、参谋长田户、政治部主任乌兰等昭乌达盟、卓索图盟同志。他们分乘7辆敞蓬汽车和大轱辘车，在内蒙古骑兵第四师、骑兵第二师、骑兵第一师及各沿途地区武装力量的接力护送下，从林西动身，经大板、林东、乌兰坝、罕庙、巨里黑、鲁北、嗄哈图、高力套、突泉、雅玛图、洮南、白城，赴王爷庙筹备召开内蒙古人民代表大会和内蒙古自治政府成立的“五•一”大会。
 早在1946年11月18日，中共西满分局就建议中共中央、中共东北局成立内蒙古自治政府。中共中央1946年12月26日复电认为，成立内蒙古自治政府已经具备条件。在此之前，聂荣臻和晋察冀中央局提岀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应该尽早东迁，把工作的重点放在开展东部工作上。为此，乌兰夫派人先后前往冀热辽中央分局、西满中央分局、中共东北局做了东迁工作的专题汇报。内蒙党委、自治运动联合会已经做好了东迁的各种准备。同年11月26日，中共中央向晋察冀中央局、冀热辽分局、晋绥分局、东北局、西满分局和云泽发出关于内蒙古自治问题的指示，指出：“为了团结内蒙（古）人民共同抵抗蒋介石的军事进攻与政治经济压迫，现在即可联合东蒙、西蒙成立一地方性的高度自治政府，发布施政纲领，但对蒙汉杂居地区仍容纳汉人合作，并避免采取独立国形式。此事请即考虑，提出具体意见，进行具体准备，以便于最近期内实现。”

1946年12月13日下午，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主席乌兰夫一行10余人由贝子庙抵达冀热辽中央分局所在地林西。当晚，热河省政府在林西二道街戏院召开欢迎大会，冀热辽分局、军区、省政府领导出席大会。中共冀热辽分局机关报——《民声报》于头版头条发表了《内蒙人民领袖云泽主席抵达林西，今日召开欢迎大会》的消息和云泽主席简历。
根据中共中央的指示，刚刚到达林西的乌兰夫、刘春等人，就于12月14日与冀热辽中央分局和热河省委负责人程子华、胡锡奎等召开会议，协商讨论了内蒙古自治政府成立问题，并就成立后的内蒙古政府的性质、疆域、民族工作、党对政府工作的领导、武装工作达成重要共识。12月15日他们将讨论结果电告中共中央，提出：“为统一内蒙（古）领导，建议组织内蒙党中央分局，归东北局领导”，“务组内蒙解放同盟，作为内蒙广大进步分子的组织”等意见（内蒙古大学《内蒙古通史》）。
乌兰夫主席在林西期间，冀热辽中央分局于12月14日作出了《关于热河蒙民工作的指示》（简称《指示》）。《指示》提出，要从热河地方蒙族聚居区的实际出发，运用马列主义观点，分析各蒙民地区的经济、政治状况，总结在近代历史上蒙古族人民长期处在受异族统治的地位的情况。《指示》要求：“中国人民的民主斗争若不能获得胜利，少数民族的解放也是不可能的”，在“内战炮火燃遍的热河，美帝国主义与蒋介石法西斯大汉族主义的统治灾难直接威胁着热河蒙胞与全体同胞”的时候，摆在内蒙古人民面前的首要任务是“内蒙古的成吉思汗子孙团结起来，反对内蒙古人民的首要敌人一一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蒋介石，为内蒙民族自治与自决而斗争。”《指示》号召：“内蒙古民族的斗争，必须跟全国人民在一起，特别是要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帮助下，才能争取内蒙古民族解放与中国的独立和平民主的胜利”。《指示》还就全热 河蒙古民族团结在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周围问题；实现内蒙古民族的、高度的自治问题；实行初步的土地改革、解决蒙汉土地纠纷问题；建立内蒙古民族的人民武装问题；关于经济文化建设问题；关于宗教问题；加强党对蒙民工作的领导问题；克服蒙古族工作中的各种倾向等八个重大问题作出了明确的具体的指示。《指示》是通篇贯穿着党的民族政策精神的文献纲领，它的制定发布，对促进热河蒙汉民族之间的团结，对建设冀热辽根据地，对早日争取全国解放的斗争，对不久就要成立的内蒙古政府，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作用。
12月14日，刚刚到达冀热辽中央分局驻地林西的乌兰夫，就对国内政局及蒋介石向内蒙人民疯狂进攻发表了“林西谈话”。“谈话”代表内蒙二百万人民强烈谴责国民党伪国民大会是一个违宪大会，要求“东蒙、西蒙与共产党、八路军并肩作战，反对蒋介石进攻。”他郑重声明：“内蒙古人民自决、自治权利是二百万蒙古人民的要求，…我们有力量拿起枪来，粉碎大汉族主义的进攻，完成蒙古民族解放事业”（内蒙古大学《内蒙古简史》）。

乌兰夫主席一行于2月1日（阴历正月初十）上午十时启程从林西前往巴林右冀旗大板。为确保东行一路安全，中央分局和军区对沿途安保工作进行了周密安排部署，已通知沿线各地、各部队提前做好安保力量安排和隐患秘密排查工作，从林西到王爷庙清理出“红色秘密通道”。从林西到大板这一路，确定蒙汉联军骑兵第四师34团负责沿途护送，乌兰夫警卫排和军区派出的警卫部队同往，中央分局还派两辆卡车（燃气）相送。乌兰夫从林西出发前几天，34团团长确吉敖斯尔、政委额尔恒巴图还前往中央分局、军区领取了安保任务，回到大板后对西拉沐伦沿岸进行了拉网式清剿土匪，对沿途经过之处进行无缝隙详细排查。程子华书记、李运昌副司令员千叮万嘱，要求热河省公安厅长王范协调34团、巴林右旗察隆阿旗长等细化吃、住、行工作每个环节，尽职尽责，必保万无一失，圆满完成护送任务。
乌兰夫一行顺利抵达巴林右翼旗大板后，他在蒙骑34团驻地附近的大板东大庙接见了群众代表并发表了讲话。乌兰夫与吉雅泰、王再天、高博泽布还在34团部召开右旗旗委、旗支会、旗政府、驻军部队领导座谈会，就党的领导，民族政策，草原保护，肃匪平叛等问题发表了重要指示。 在大板，乌兰夫十分关心教育问题，他指示要做好师生工作，使他们成为革命积极分子。他在与右旗赴林西慰问的察隆阿旗长一行座谈时寄语右旗：“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团结全旗各族人民，为成立内蒙古自治政府努力工作。”在右旗，乌兰夫认真回顾总结了党领导下的八年抗战史，要求内蒙古人民要在党中央领导下，“尽快成立内蒙古自治政府，与全国人民一道实行新民主主义革命”（确吉《忆乌兰夫同志到巴林草原》）。

2月2日上午九时从大板出发，乌兰夫一行日行90公里，来到了昭乌达盟行署所在地巴林左冀旗林东。没顾上休息，乌兰夫在2月3日召开的昭盟干部大会上发表了重要讲话。他首先展望了统一自治后的内蒙古区域位置，提岀了内蒙古经济发展农业、半农半牧、牧业三种模式的总体要求，重点阐明了内蒙革命的性质和任务，号召建立广泛爱国统一战线，团结上层，深入下层，发动群众，培植青年等。这些论断，发表于内蒙古政府成立之前夕，对昭乌达盟、对内蒙古工作无疑指明了方向，理清了思路，是党和毛泽东民族理论在内蒙古的具体再落实。在干部大会上乌兰夫特别指出，经过土改的清算斗争，没收罪大恶极的蒙奸的土地，应使之全部分配给人民，在半农半牧地带，应取消二地主的租佃形式和不等价的交换，在纯游牧地带则应取消商业高利贷，因为这些削剥，都是和王公等上层有着密切的联系的。这样在政治上和经济上，来削弱上层的封建势力，并不影响整个民族革命的进行，恰恰相反，如果不进行必要的民主改革，那就不可能使广大的群众，热烈地起来参加到革命斗争中去，因而也就不可能彻底完成民族解放的任务。乌兰夫在讲到如何做好以上这些工作时指出：“必须有最重要的保证，就是要有共产党的领导，如果没有共产党的领导，什么都是空的。历史经验证明，从大革命以来到现在，对于蒙古民族一直热忱帮助，并且站在他们前头，坚决地引导他们走向前进的只有共产党”（国安《乌兰夫在林东》）。乌兰夫同志的这些科学论述，也为做好牧区民主改革，实行“不斗、不分，不划阶级”、“牧工牧主两利”的政策奠定了基础。
乌兰夫主席从林西到王爷庙，任务是筹备内蒙古人民代表大会和成立内蒙政府。他在中央分局驻地林西视察，在巴林右旗大板座谈，在昭乌达干部大会讲话，在入户调查，他是走一路谈了一路。“长期遭受日本帝国主义蹂躏的热河蒙古族同胞，见到乌兰夫十分激动，视他为中国共产党的代表，自己的贴心人。所到之处，同胞们都问这问那，有的不知说什么好，就喊中国共产党万岁！他语重心长地对同胞们说，我们有了代表蒙古人民利益，为蒙古人民服务的自治运动联合会，只要我们跟着中国共产党走，拥护、支援八路军，和汉族同胞团结在一起，积极清奸除霸，努力恢复和发展生产，就一定会有好日子过”（中央文献出版社《乌兰夫传·创建中国第一个自治区》）。

乌兰夫等各位领导离开昭乌达盟治所林东，在蒙汉联军骑兵四师警卫连、四师32团3连、乌兰夫警卫排、昭乌达盟地委书记、蒙汉联军政委权星垣警卫排的护送下，乘坐七辆卡车，经阿鲁科尔沁旗乌兰坝区努图克所在地浩尔图（今巴林左旗三山村）入境阿旗，并于2月7日下午3点进入阿鲁科尔沁旗罕庙努图克并留宿罕庙。乌兰夫一行与会人员及工作人员已由十多人扩大到近百人，领导之中，包括昭乌达盟政府主席萨嗄拉扎布、蒙汉联军副司令兼骑兵第四师师长和子章、副政委乌力吉那仁、卓索图盟纵队司令员白云航、参谋长田户、政治部主任乌兰等昭乌达盟、卓索图盟参会的同志。
为欢迎乌兰夫光临阿旗，阿鲁科尔沁旗苏达那木道布旗长、恭额春副旗长、天大支队支队队长童玉林等阿旗领导和各界代表、罕庙喇嘛等举行了简朴而又热烈的欢迎仪式。乌兰夫等领导简要听取了阿旗工作汇报，就做好民族工作，加强各民族团结，迎接内蒙古成立讲了具体要求。晚上阿旗和罕庙在罕庙查干活佛殿举行了欢迎晚宴。
为保证乌兰夫主席安全顺利过境阿旗和扎鲁特旗，昭乌达盟委、蒙汉联军司令部权星垣、和子章、刘昌等领导又对安保工作力量进行了充实和细化，考虑到阿、扎与开鲁邻近这一实际，经征求乌兰夫同意，决定增派由支队队长童玉林率领的骑兵天大支队、正在阿旗剿匪的32团一部、四师警卫连、权星垣政委警卫排、正在阿旗驻防的由团团长布仁巴雅尔、政委赛音巴雅尔率领的骑兵37团两个连、阿鲁科尔沁骑兵35团新3连、35团1连等共400多官兵负责阿旗乌兰坝、罕苏木、巨日河、鲁北一线保卫工作。阿旗安保和接待工作分了二组：由旗政府民教科长关布来喜、35团1连连长贺喜格陶格套率20多位全副武装的干部队伍和1连，在阿旗和左旗交界的阿旗一侧乌兰坝区浩尔图负责迎入和警戒护送；由旗政府领导、天大支队一部、37团两个连和新3连分驻罕庙大庙及相距3里的小庙拉西色庙，负责罕苏木一线的接待和护送任务。
第二天，即1947年2月8日早上3点，乌兰夫等领导继续启程出发。阿旗领导、部队及扎旗两个连完成接待护送任务后，就撤出罕庙。贺喜格陶格套所在1连护送旗工作队去了乌兰坝区浩尔图。罕苏木只留天大支队八路军一个连驻守罕庙大庙，蒙汉联军35团新3连驻守小庙拉西色庙。留守人员和部队还举行了简单的庆祝接待圆满完成的娱乐活动。
尽管严密封锁消息，乌兰夫等领导经罕苏木前往王爷庙的消息还是传到了35团叛匪、天林支队13团团长阿日本嘎的耳朵里。阴险狡诈的阿日本嘎闻风而动，立即从巴奇楼子庙等地调动本部兵马500人，于2月9日拂晓前赶到罕苏木，包围了罕庙的大庙和小庙拉西色庙。阿日本嘎首先命令3连副连长八十二率领3名侦察兵绕过拉西色庙岗哨，摸进庙里，看见35团新3连官兵都还沉浸在睡梦中，就立即返回将情况进行了报告。

罕庙
2月9日拂晓时分，阿日本嘎命令一部人马开始进攻罕庙大庙；命令3连副连长八十二率全连人马攻打小庙拉西色庙；命令一部占领小庙的东面和北面的山头上。而他本人则率大部人马提前在庙南沙窝里埋伏起来。面对敌人的突然偷袭，我冀热辽骑兵天大支队驻罕庙部队临危不惧，沉着应对，打退了敌人的一次又一次的疯狂进攻。驻守拉西色庙的35团新3连官兵，听到枪声后，仓促间也迅速拿起武器向敌人展开反击。但是由于新3连组建的时间短，实战经验少，装备又落后，更重要的是毫无思想准备，打了一会就渐觉力量不支。遂开始向大庙天大支队八路军靠拢，欲与天大支队合兵一处拒敌。当他们撤到罕庙后，却见罕庙大庙战斗异常激烈，两支队伍根本没法靠拢。欲再退回拉西色庙，却又被阿日本嘎打了回去。新3连全体人马于是边打边撤往罕庙西南的沙窝里，恰好误入了阿日本嘎提前设下的埋伏圈
经数小时激战，我天大支队击退了包围之敌。而我35团新3连桑布扎木苏、甘珠尔扎布两位排长和业喜等9人英勇牺牲，副连长、代理连长苏和、指导员孟和巴雅尔身负重伤，苏和、孟和巴雅尔和1排长那木斯来等50多名官兵被俘（阿日本嘎不久放了副连长苏和，让他给旗政府苏达那木道布旗长和苏和弟弟、35团1连长贺喜格陶格套送信，劝他们尽快投降；战后经八十二和他弟弟工作，指导员孟和巴雅尔亦幸得逃脱），战马20多匹被敌缴获，35团新3连几乎损失始尽。此役，历史上称之为罕庙保卫战或罕庙血战。
 乌兰夫主席一行于2月8日早上三点就开始启程前往昭乌达盟扎鲁特旗（1947年5月由昭盟归辽吉省哲里木盟）。进入扎旗后，警卫部队是乌兰夫警卫排、权星垣警卫排、蒙骑四师警卫连、骑兵32团3连。不久，乌兰夫一行就到了扎旗鲁北东北的巨里黑。巨里黑，今易名巨日河，昭乌达盟扎鲁特旗政治部（旗委）所在地。1946年10月间，秦纯一、范文彩、卜汝英、张德义等成立扎旗委员会，秦纯一任扎鲁特旗旗委书记，范文彩接任汉民自治科科长，卜汝英为副科长，张德义为扎旗大队长，公办地点就在巨里黑。直到1947年2月26日开鲁解放后，扎旗旗委才迁至鲁北。
到达巨里黑后，担任护送任务的前卫警戒部队蒙骑四师32团第3连，在前面遇到了从开鲁开过来的国民党军一个营的敌人，并同敌人打了起来。这时，蒙骑四师警卫连一直是和首长同行的。听到急促的枪声，警卫连在指导员吉尔格郎、副连长宝音乌力吉带领下，迅速投入了反击战斗。这是一伙国民党正规军，人员多火力强，一接火32团3连就被敌人的火力压制住抬不起头来。四师警卫连见状，急忙调来机枪排的4挺重机枪，向着敌人猛烈扫射，才将敌人火力压制下去。由于得到警卫连的强有力支援掩护，32团3连才得以撤了下来，结果牺牲了8个人，包括3连连长。面对突如其来的敌情，负责警卫工作的首长们紧急碰头磋商。有的提议可否绕路前行。和子章分析了前面的形势，认为绕路而行会贻误领导行期，同时敌人有可能再集结一些兵力，那样就会更加难以对付。他断定根据我们的护卫兵力，打个速战速决战，是很有把握消灭敌人的这个营的。刻不容缓，他当即立断，命令警卫部队统一由四师警卫连副连长宝音乌力吉指挥。宝音乌力吉命令集中所有火力和人员，迅速的向对面之敌发起反冲锋。于是，32团3连的3挺轻机枪跑着向南猛冲猛打，四师警卫连机枪排的4挺重机枪在后面掩护着突击。经过激烈战斗，这伙国民党军队被彻底消灭，少校营长被击毙，消除了东迁前进路上又一大障碍。
罕庙保卫战虽然很惨烈，但乌兰夫主席已经顺利通过阿旗，可能并不知道国共两党两军的在罕苏木的这场背后刀锋相见、血与火的较量。巨里黑保卫战，就发生在领导们身边，指战员们的鲜血就洒在热北巨里黑草原。乌兰夫主席东迁一路走来，道路坎坷崎岖，周围更是险象环生。为了阻止破坏新生内蒙古政府的成立，国民党反动派可谓用尽了心机，无所不用其极。但在我机智英勇的昭乌达卫士面前，官兵们硬是用流血甚至是牺牲，筑成了一道安全屏障，换得了乌兰夫主席等一行东迁领导的的安然无恙！
巨里黑战斗结束后，东迁大队人马往前走了一段，8日下午，一行人到达鲁北并留宿鲁北。利用休息空闲，乌兰夫还接见了扎鲁特旗旗委书记秦纯一、扎鲁特旗汉民自治科长范文彩及四师骑兵驻扎旗37团团长布仁巴雅尔、政委赛音巴雅尔等，听取了扎旗工作汇报（见《扎鲁特旗文史》）。
8月9日早，乌兰夫一行启程出发，布仁巴雅尔作为代表同乌兰夫主席一行一同前往王爷庙参加大会。不久迎面就走来了一支骑兵队伍。经联系旗语询问，是内蒙古骑兵二师副参谋长邰喜德带领的队伍。邰喜德报告：奉二师首长指示，前来护送乌兰夫主席，请昭乌达盟军分区的护送队伍放心返回，乌兰夫同志一行的安全交由他们负责！但经过罕庙、巨里黑两场战斗，和子章认为敌人早已知道消息，恐怕途中再有敌人设伏袭击，故坚持把四师警卫连的警卫排留下，侦察排、机枪排、通讯排和其它护送部队可以回去。因为他清楚，后面的路还很长，这些警卫排的战士跟了他多年，各个都是老兵，打仗有经验，枪法打得准，尤其是警卫排排长白占明同志，双手使枪，百步穿杨，机智勇敢。和子章又让警卫排从其它排挑选了10多名优秀的战士，组成50人警卫队伍，随队继续前进，一直护送乌兰夫主席到王爷庙，其余的护送人员则返回了昭乌达盟治所林东。
 嘎亥图镇地处扎鲁特旗东北部，东与兴安盟科尔沁右翼中旗吐尔吉接壤，西与鲁北交界，南与黄花山毗邻，北与巴雅尔图胡硕镇相连，当年为科右中旗境内一个小村。2月11日下午，乌兰夫主席一行行驶到嘎亥图时，突然发现前面有骑兵活动。我警卫部队立即下车下马，进人临战状态。通过旗语联系得知，是专程前来迎接、护送的内蒙古骑兵第一师部队，师长王海山、政委胡秉权两位领导亲自迎接乌兰夫主席。部队除骑兵外，还分乘两辆汽车，早已到达这里等候迎接。四师、二师、一师及东迁队伍沉浸在无比欢乐的气氛中。护送到此的骑四师部队、骑二师部队和骑一师部队按蒙古族的习俗进行了交接仪式。
再走60公里，行程二三个小时，就来到了高力板。高力板在兴安盟科尔沁右翼中旗内，霍林郭勒河下游，距旗所在地巴彦呼舒镇37公里处，西与通辽市扎鲁特旗毗邻，北与巴彦呼舒镇接壤。当时为中旗政府所在地。这里是王海山、胡秉权安排迎接乌兰夫一行的骑兵第一师的第二路护送人员一一骑一师笫3团，团长额尔敦仓已等待多时。黄昏时分大队人马安全顺利抵达突泉县。在突泉，乌兰夫等领导同志，还抽空接见了骑兵一师3团的领导同志，听取了他们关于沿途警卫工作安排汇报，并赠送了纪念品。
2月12日东迁队伍经雅玛图、洮南抵达西满军区所在地吉林白城。东北西满军区政治部主任张平化、嫩江一支队司今员夏尚志等设宴欢迎乌兰夫等领导同志不远千里到达白城。13日，张平化同志主持召开了座谈会，就内蒙古政府成立有关问题进行了深入细致研究与沟通。14日上午，全体人员乘火车直达王爷庙。此时可见一路上三里一岗，五里一哨，每个站点安排一个班官兵站岗放哨。这些细节，足以表咱东蒙人民和骑兵笫一师部队警戒保卫护送之周到细致，以及对乌兰夫主席的期待和欢迎程度。
车辚辚，马萧萧。乌兰夫主席林西一一王爷庙之行，历时半个月的艰苦跋涉，上千公里的艰辛里程，足迹遍布10多个旗县，途中还遭遇了两次大的战斗，终于安抵王爷庙。回首这段漫长而又坎坷征程，与新生的内蒙古政府的建立如此的相似！曙光在前，任重道远，内蒙古的明天在召唤着一代共产党人迈向新的更伟大的里程！
（本文作者为赤峰市原文史办主任高岳宇、阿旗人大原副主任李占鹏）

（“五•一”大会会址）
（参阅《内蒙古通史》、《蒙古民族简史》、《热河革命史》、《内蒙古民族自治运动联合会档案汇编》、《哲里木盟文史资料》、《兴安盟文史资料》、《中国人民解放军内蒙古骑兵一师》、《中国人民解放战争时期内蒙古骑兵史》、《赤峰市党史资料》、八十二《我在三十五团的叛变经历》、乌金龙《护送乌兰夫同志所经历的一次战斗》等。感谢赤峰市党史办、兴安盟党史办、乌兰浩特一中杨子林校长、扎旗学者韩杰臣、阿旗党史办巴西、阿旗历史研究会帕萨、胡图荣阿、王宝章、布和巴雅尔等倾力提供资料。图绘：阿旗民政局图布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