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拉了一个京剧团下山出了大事故,全车的人遇难。尸体卷上被子停在运输站房子里。冬天天黑的早,有一个司机来到了运输站,扛着行李卷找房子,摸黑进的进了这间屋,一看炕上睡满了人,和旁边的商量一下,咱们挤挤,往边上推了推。打开自己的行李睡在旁边。早上天亮一看,咦,旁边怎么睡个大辫子?仔细一看满屋的死人,吓的他扛行李就跑,永远不敢住这个运输站。据说天一黑,运输站里就胡琴锣鼓家伙一个劲的响,开台唱戏了。
早上要悄悄的起来,把昨天晚上坐在火上的一水桶热水加进车里,然后拿起摇把慢慢摇动发动机。使发动机活动起来。慢慢觉得轻松了,这时候师傅起来了点着一棵烟披着棉袄,坐上驾驶座马达一打汽车发动了,慢转预热。这时间赶快进屋,把师傅和自己的行李捆上绳子打起来。装到车上,这时候车也预热好了,喇叭一响开车走人。
出了海南镇就是草原,青海的草原是高原荒漠型草原,有的地方草好,有的地方草长得不太好。有的地方荒漠化挺厉害沙进人退。一塔拉,二塔拉,三塔拉到河卡。(所谓塔拉就是小山梁)翻河卡山过鄂拉山到花石峡。花石峡海拔四千七百米,两侧山上布满了奇形怪状的石头。此地地势高气候不好自来有“花石峡不住店”之说。这里是一个路口去玉树、斑玛马在此分手。一路上都是荒无人烟的荒草滩,长年不化的雪山,偶尔见几个养路工人保养公路。没有无霜期常冬无夏长年都要生火。我们去斑玛往左拐。一路走来是下坡。前边到了昌马河,这里又是一个路口,去大武在这里分手。(前几年报纸上有一件事,有一个大武的中学生被妈妈打死了,原因是考试成绩没考好。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他们是浙江人,来这里多年,妈妈有病,指望孩子考个好成绩,上个大学,好脱离这人间地狱。故事是真实的,感情是真实的,妈妈打孩子也是真实的,但是我想妈妈决不是想把孩子打死。试想从孩子出生就要吃要喝,大一些了要上幼儿园,生了病父母比自己生病还着急。再大一些,还要教育找好学校,再大了还要找对象,筹备房子.....中国的父母啊在孩子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寄托了太多太多的希望。怎么可能把孩子打死呢!孩子是他们的希望,他们希望孩子将来不再像自己一样受苦,或许他们也希望告老还乡时,能有一个自己的家,公平的讲这里是人类生活的禁区。不是本地人身体上要受到各种各样的伤害和疾病。而且是“无期”的绝没有换岗的可能。事非经过不知难,我对她们的处境是身临其境充份理解。事情又想回来,为什么不能像志愿者一样有轮换的机会和较好的待遇?使这样的人间悲剧不再从演......?)越向前走地势低一些气候相对好一些,达日县到了。达日县紧在黄河边上。黄河在这里是绿色的清可见底。两岸青山绿水的。所以有歌唱道:我的那个家乡在青海高原上,青海湖水明如镜,黄河呀两岸好风光...... ”黄河河谷地带都是气候较好的地方。这里是牧业区,放牛羊为生。山上有药材如大黄、党参、虫草等,虫草是一种有意思的药才,冬天为虫夏天为草,故有冬虫夏草之说,其实是一种天冬蛾的幼虫被一种真菌寄生在虫体内头上长出菌丝,实际上是虫子,当时四十元一斤我买了一斤。回来送人了。现在虫草被媒体炒得悬乎了。神乎其神的当时并不神奇。
当地藏族人多,他们有集体的羊还有自留羊,像内地的自留地。逐水草而居,夏天冬天各有不同的牧场。生活看来是不错的。不论男女身穿光板羊皮长袍。腰挎藏刀,身背杈子枪(老式七九步枪,西藏叛乱时汉人没少吃亏,据说枪法奇准,县里的干部难保平安,乡镇几乎都杀掉),系着腰带怀里一揣转圈都是钱。老远就闻到一股膻气。骑着高头大马,马下一个铜铃叮当乱响,进得商店,逐台一指不论是茶碗、酥糖、小奶锅一律揣到怀里。拿出一摞钱让服务员自己点,解开系在门前的马缰绝尘而去。
门前一个藏人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张熊皮大声说;:只换不卖看一个孔,二十个鸡蛋,意思是只开了一枪我枪法好。交换熊皮,这里哪去找鸡蛋?仔细一问原来是二十粒子弹。青海话子弹和鸡蛋声音一样。
从达日出发到斑马只有简易公路。过许多河都没有桥。小河好过,大一点的河就要把车停下,把分电器包好,风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