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水村位于北京市门头沟区斋堂镇,距北京市区约78公里。相较于早享大名的爨底下村,同样位于斋堂的灵水村显得更为清雅、宁静、别致。无论是作为假日休闲踏青之地,抑或是游览长城归途中的驿站,灵水古村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已有千年历史的灵水村形成于辽金,发展、兴盛于明清。现今仍保存有大量明、清时期的寺庙及民居建筑,其保存较为完好的村落布局及传统风俗,均可作为我们管窥中国北方明清时期乡村社会风貌的窗口。
《长城就在屋檐下:长城非遗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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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画报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2.1
游举人宅院,品乡贤文化
灵水村历史悠久,建村历史可追溯至辽金。明《宛署杂记》载 :“灵泉禅寺,在凌(灵)水村起自汉,弘治年间(1488—1505)僧海员重修,庶吉士论记”。
灵水村中现有四合院古建筑162套,共约1100间房。难得的是其原貌保存度为80%,堪称当之无愧的“中国北方明清乡村民居建筑典范”。
踏入灵水村,会感到她深厚的历史积淀与延绵的文化气息扑面而来。斑驳的砖瓦上,起伏的青石板间,伫立的古树枝叶里都仿佛渗透着灵水文人子弟们诵读诗书的灵气。
迈入灵水村举人文化广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影壁上由著名书法家杨再春先生所书的“灵水举人村”几个大字。
灵水举人村题字 徐姗姗摄影
灵水村的乡贤文化在明清时期逐渐发展至鼎盛。明初洪武八年(1375),村中就建有社学,还有诸多私塾,尊师重道的教育风气深入村落。
明清科举制度盛行,灵水村先后出过进士两名、举人22名、全国最高学府国子监的监生10余名。文官有山西汾州知府,武官有山东东昌府都司。民国初年,还有6人毕业于北京燕京大学,因此得名“灵水举人村”。
取得成就的文人归乡修建宅院,无疑促进了村落的发展和保护,村中把这些院子叫作“举人宅院”。
灵水村有14座举人宅院遗址,较为典型的有刘懋恒、刘增广、谭瑞龙、刘明飞等几处宅院,其中保存完好的尤推刘懋恒和刘增广的宅院。受山地地形因素制约,这些宅院形成了其独特的建筑特点:一是建筑规模较小;二是建筑布局依山势而定。
灵水村村口的石雕牌坊 徐姗姗摄影
虽然只是京西一隅的山村,但深厚的文化底蕴及村民对教育的重视,使得灵水村蕴含着儒雅的文人气质,屡出举人更促进了当地乡贤文化的发展,如今村中仍流传着“君子不争”“猪羊圈养”“水池三禁”“一门五举”等美谈。
古时候,灵水村人口与碾子分配不均,常出现为争抢碾子加工粮食而发生冲突的事件。为此,官至吉州候补知府的举人刘增广出面调停,制定约法,并在碾坊之内的墙壁上题写下“君子不争”四字。此举也强化了村民的集体意识,使文明礼让、和谐共处的精神扎根村民心中。
与此同时,为防止散养的猪羊践踏田地,刘增广与村民共同订立了“不准放猪羊出圈”的村规民约,以保邻里和睦。
清康熙辛未年(1691),为保护水源不受污染,村民们共同制定了保护水源的村规民约,并刻成石碑立于水池旁。这块碑保存完好,文物价值高,是迄今为止在北京地区所发现时间最早的有关保护水源免遭污染的碑刻,人称“三禁碑”。
灵水村的“秋粥节”也承载着深厚的乡贤文化,相传起于清康熙三十二年(1693),系为了纪念刘懋恒的捐谷舍粥、赈济灾民、为富亦仁的高尚情操。到刘增广时,为教化村民不忘防灾减灾,于立秋日搭棚舍粥,“共喝秋粥”的传统历经300余年不衰。
2010年,灵水村人的喝秋粥习俗正式被列入北京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录。如今来灵水村的农家乐,也不妨端起海碗,喝粥时咀嚼一下今日物质丰足生活的甘甜,也品味一番中华民族代代传承的美德。
灵水村秋粥节 徐姗姗摄影
据记载,灵水村举人刘明政有5个儿子:刘瑞吉、刘瑞祥、刘瑞如、刘瑞意、刘瑞杳,他们都在清雍正年间考中了举人,在灵水村是人人称羡的“一门五举人”。后来,为表彰他们立下的功劳以及该村文风昌盛,官府组织重修了灵水村的文昌阁。
过去,五兄弟家的宅院名叫“吉星堂”,大门内的“忠义门”曾供奉圣旨。如今,这座宅院的基本形制还保留着,经修缮后,灵水村87号的“一门五举客栈”已成为村中重要的旅游景点。
人杰地灵的灵水村,古道旁不起眼的一隅都浸润着文化的气息,来到这儿,您一定得走进去瞧瞧,与数百年前的“高考状元之家”打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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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灵水八景,悟灵水八德
“灵水八景”可谓是灵水村颇负盛名的旅游景点,步入村落,东岭石人、独山莲花、南堂北眺、北山翠柏、柏抱桑榆、灵泉银杏、举人宅院、寺庙遗址这八大景观,如棋盘般散落于村内。
被誉为“举人村”的灵水村历来文化底蕴深厚,约莫在清中期,村中文人附庸风雅定出了“灵水八景”,以寄托对家乡的拳拳之情。下面就让我们暂且抛却烦恼,畅游于秀美的灵水八景之中吧。
灵水村景 徐姗姗摄影
其一,东岭石人。置身于灵水村向东望去,在距村约10公里的髽髻山顶上有一座形似石人的小山峰,石人微微抬手似与家乡告别,又颇似一位正在板书的先生。村里人相信,正是有这般风水才使得灵水村历代出文人。
其二,独山莲花。灵水村西有座山,名为“独山”,又因山形酷似一朵盛开之莲,故又称“莲花山”。山上层峦叠翠,植被茂密,四时风景不同。
其三,南堂北眺。登上南岭观景,不难发现灵水村整体布局形似巨龟。
其四,北山翠柏。村北山口处的一株千年古柏枝叶茂盛,宛如华盖,村民称之为“京西灵芝”,属国家一级古树。
其五,柏抱桑榆。走到灵水村南海火龙王庙,你会发现这样的奇观——两棵千年古柏都带有寄生树,它们分别叫作“柏抱榆”“柏抱桑”。听村里老人笑谈,“榆桑”谐音“愚丧”,没有愚笨,只剩智慧,或许这就是灵水读书人辈出的奥秘。
其六,灵泉银杏。行至村西灵泉禅寺遗址院内,你会看到“雌雄同株”的银杏树,树龄高达几百年,被列为国家二级古银杏树。
其七,举人宅院。被誉为“举人村”的灵水村保留有多处举人故居宅院遗址,如刘懋恒、刘增广故居等。这类五进“四合院”的建筑形式在山区实属罕见,其典雅优美的建筑风格更是彰显了灵水村的士人风范及文化底蕴。
其八,寺庙遗址。据记载,灵水村曾有各类寺庙17座,依稀可从现存的灵泉禅寺、南海火龙王庙、天仙圣母庙等遗址中,触摸到往昔香火鼎盛、香客虔诚之盛况。寺庙林立,儒、道、佛和各种民间信仰共存,可见灵水人虔诚的宗教信仰及包容的文化心态。
灵水村的古井 徐姗姗摄影
“八景文化”在我国具有悠久的历史,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体现。而纵观附近村落,也唯有在蕴藏了千年浓厚文脉的灵水村,才可观赏到“八景”这种文化景观。
信步于村中小径,随处可见“山水有灵”“水火既济”之类富含哲思的题字影壁,这或许是灵水人祖祖辈辈在耳濡目染中耕读传家的秘诀。
灵水不仅有“八景”,还有“八德”,据村里老人口口相授,“灵水八德”一是君子不争,二是猪羊圈养,三是龙池三禁,四是核桃晚打,五是诗书继世,六是生财有道,七是捐资赈灾,八是共喝秋粥。
从“八德”中我们不仅可以读出京西的淳朴民风,更能悟到灵水人耕读传家孕育出的文化底蕴,悟到阴阳相合的人生哲学,悟到经世济民的人生抱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于生活细微处教育子弟,最是能以小见大,使其受益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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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古庙遗址,寻多元信仰
作为灵水八景之一,踏入灵水村便不难发现遍布于各个角落的寺庙遗址。这些庙宇散布在四周的山坡和高台上,形成了大小不同的4个古庙建筑群。
相传灵水村中有“大庙十七,小庙二十”之说,但如今仅能找到17座遗址。最具特色的是灵水村佛、道、儒、天主教“四教合一”,以及多种民间信仰共存的多元宗教文化特点。
灵水村内现存的17座寺庙遗址中,有佛教寺庙2座,即村西莲花山下的灵泉禅寺及村落南面的白衣观音菩萨庙,其中灵泉禅寺是该村有文字记载的最早寺庙,也是北京地区有文字记载最早的佛教寺院;儒教寺庙两座,即魁星楼和文昌阁,受儒学体系影响,魁星和文星是古代文人最崇尚的神灵,而魁星楼和文昌阁同时建于一村内,这在中国北方乡村中是极为罕见的;天主教堂1座,位于灵水村附近的桑峪村内,始建于元统二年(1334),相传是元代传教士于此行医所建,是北京地区所存最古老的教堂,目前仍在使用;余下的道教及民间信仰寺庙有13座,为南海火龙王庙、天仙圣母庙、玉皇庙、天王庙、玄帝观、关帝庙、五道庙、二郎庙、马王庙、山神庙、牛王庙、三圣庙和土地庙。
相传建于金代的南海火龙王庙,位于村西庙宇建筑群中央。古人认为龙王司水,“火龙王庙”不就“水火难容”吗?经村里老人解释得知,灵水村水源充沛,然而水大也易成灾,故建火龙王庙以求风调雨顺。
灵水村魁星楼
或许儒、道、佛和天主教及各种民间信仰共处一地的文化现象在中国乡村算不上罕见,但在灵水村如此小的地域范围内,矗立着数十座归属不同宗教信仰的寺庙,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文化奇迹。
各异的宗教信仰在这里碰撞、交融,并和谐共存数千年,最终形成了如今灵水村极具特色的宗教文化,也体现了自古以来灵水村人对文化的重视与包容。
看拍摄景点,感农家风情
或许让我们最熟悉灵水村的,就是它作为《爸爸去哪儿》第一季的取景地。
《爸爸去哪儿》取景地
这座拥有数千年历史文化底蕴的村落,此前也曾作为电视剧《手机》《五月槐花香》,电影《最爱》等知名影视作品的拍摄地,在2013年《爸爸去哪儿》第一季节目开播后“爆红”。
据灵水村村委会主任刘志利说,自节目播出后,村里接待的游客量比旺季的时候多出了四五倍。曾在《爸爸去哪儿》中出镜不到一分钟的谭宝会“一夜成名”,家中的客人没断过,蜂拥而至的客人带动了当地的农家乐,也促进了旅游业的发展。
灵水村人在文化广场上设立了5组铜制雕像,分别再现了孺子可教、寒窗苦读、赴京赶考、骑马跨街及村人中举的盛况,栩栩如生,仿若人生剪影,不失为教导“诗书传家”的亲子教育好去处。
如今来到灵水村,你不仅可以寻找到《爸爸去哪儿》镜头中的景物,还可以探访综艺节目中5个家庭曾居住的房屋,更能到当地民宿品尝京西地道的农家菜肴,如灵水村的特色饮食水饭粥、炸油香等。
返程前,不妨捎上些红杏、核桃、大枣等灵水村特产。倘若幸运,还能遇上灵水村一年一度的转灯活动,周围村落的人都举着灯笼、火把聚集到灵水村,山间夜幕下通明的灯火伴着乐曲十分美妙。
若在立秋时节来到灵水村,还可以体验北京市非物质文化遗产——灵水“秋粥节”,品尝一碗具有文化底蕴的“举人粥”,体验一场传统民俗文化活动。
如果您家有儿女,不如就跟随综艺节目的脚步,带上萌娃到灵水村来一次亲子游,在打卡众多拍摄地之余,体味一波京西小山村质朴传统的农家风情吧。灵水村周边还可顺路游玩的有碣石古村落、西胡林村等。
TIPS 小贴士
路线
灵水村距109国道4公里,自驾车沿109国道行驶至斋堂,见灵水路标后右转即可到达。公交可在地铁苹果园西站乘坐892路到达军响站,步行至桑峪部队站换乘M04路,在灵水举人村站下车即到。
住宿
村内有刘举人后裔客栈、灵水小巷农家院等众多改建自传统民居四合院的住宿场所,建筑样式及装修风格古朴。客栈房间干净,大都配有空调、独立卫浴、WIFI及免费停车场,性价比颇高。
饮食
灵水村中农家乐众多,村民会用当地绿色无污染的食材,根据您的要求做不同口味的当地特色菜,荤素搭配,丰俭由人。其中水饭粥、炸油香最具乡土特色。
本文内容摘选自《长城就在屋檐下:长城非遗游》,因篇幅较长有部分删改
《长城就在屋檐下:长城非遗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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