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军认为,观众通过《东北虎》,给人的印象是马丽变身是喜剧演员。愉快,作为对姜军《东北虎》整个拍摄行程的评价,出演的演员们熟悉戏剧道路,可以为这个角色调整彼此的频道。除了张宇、马丽两位职业演员外,过去与姜军合作的鹤岗《江歌君》也在电影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02&x-signature=eJZTK3uul48sp0SzOxVZ0lXj%2FpQ%3D&index=3" width="640" height="853"/>小二在《东北虎》拍摄现场。
张志勇、徐刚、小二,“他们跟我演了10多年的电影,对表演已经有了自己的体会,他们不是那个‘圈’的演员,日常都在生活里浸泡,自带生活化的气质和质感,可以说是从生活里腌制出来的,他们一起搭戏,感觉特别好。”片中的小二,事实上是耿军的表弟,是他五姨家的孩子,小二因为幼时中枢神经被抗生素损伤,说话节奏有些慢,他在片中贡献了几个深刻且意味深长的镜头,“他是把自己扔(戏)里边了,其实他做了很多准备,需要提前一个月跟张志勇把剧情给熟悉掉、把台词消化掉,谁也演不过他。”
“耿家军”的徐刚、张志勇这次与章宇有不少精彩对手戏。
影片结尾有答案吗?
有投资才敢拍夜戏,作品提出情感问题不一定非要解答
章宇曾告诉新京报记者,《东北虎》是耿军投资最大、最有钱的一部电影,原因是以前他的电影都不敢写夜戏,因为要打光会花更多的钱。这个说法,也得到了耿军的认同,他憨厚一笑,“以前我写夜戏,写完了摄影师就说‘咱们没那么多灯光,你改成白天的吧’。我也没什么挣扎勉强,就改呗。尤其在鹤岗这地拍戏,可以说更多拍的是密度戏,就是需要争抢太阳刚下山,天没有黑透的那几分几秒的自然光。”耿军感叹自己挺幸运的,以前没钱拍夜戏,就哪里亮去哪里拍,现在这部“最贵的电影”,让他既可以打光,也可以有夜戏,尽管只有两三场。白天时长很短,下午3点半太阳就要落山,耿军还是将拍摄地放在自己的乐园——鹤岗,从以往的作品到《东北虎》,鹤岗成为耿军的最佳故事背景配置,外界评价他的电影作品仿佛是一部漫长的关于鹤岗的纪录片,记录了一代鹤岗人从青年到中年、从年轻到衰老的过程,甚至把这些作品称之为“鹤岗宇宙”。“我的童年、少年、青年时期都在这长大的,我在那过得很好,我的情感也就在那。尽管我的电影大部分都在鹤岗,但其实它在我的影像里只呈现了一丁点,还有很多没有呈现。”
耿军认为,每位观众对电影会有不同解读,“想一想有回味就行了。”
《东北虎》的片尾有些开放式,似乎没有真正的结局,徐东要寻找的东西,也没有一个定论。耿军说自己还是想传达一个观点,就是如何突破困境,但至于究竟该怎么办,就要交由观众思考。“艺术作品是提出问题,剩下的答案,科学有科学领域解决,可是情感有答案吗?没有,我们在感性认知上可能会有自己的答案,但每个人看电影是用每个人的人生去看,每个人有自己的解读,理解与误解,没必要规定什么,你想一想有回味就行了。”
【专访】
每次能在自己身上挖出一点新的东西,这才叫创作
耿军聊创作。
新京报:和你长期合作的几位演员贡献了非常精彩的表演,你找他们合作是不会被拒绝的吧?
耿军:我们是一个团伙,团伙作业很正常吧,谢谢大家喜欢他们,我也希望他们能特别红,红了后他们能挣很多钱,再来投资我的电影。(大笑)
耿军与他的“团伙”。
新京报:《东北虎》的类型属性,似乎很难下定义,章宇说标签就是一部很“耿军的电影”。
耿军:我认为这部电影不是一个类型片,也不是一个喜剧片,是一个带着黑色幽默的剧情片。这可能是比较准确、中性的概括,不过像章宇的概括,完全可以(笑)。
新京报:这次执导是你个人表达做得最充分的一次吗?
耿军:我每次都把自己全部的力量用上了,每次我都觉得很充分,但又有不满足。
新京报:不满足在哪里?
耿军:可能来自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创作的那潭湖水我扎进去到底有多深,我到现在还看不清,我可能扎进去的时候没带测量表,游完之后,我上岸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慢了,慢了是坏处还是好处?我不知道,一个作品可能要真正地过去一段时间,才能看明白这件事儿。一部作品表达一些,下一部再表达一些,这可能是我要做的事,一部作品就能表达我的所有?不可能的。
《东北虎》海报。
新京报:《东北虎》打磨了很多年,你会很在意拍摄进度吗?
耿军:像这部电影,我剪辑的时候就用一两年,到后来我都忘了当时是这么想的,当时是这么拍的,甚至会忽然恍惚一下了,这是我拍的电影吗?我认为拍一部电影需要两三年的时间,太快了我也不太适应,真需要慢慢把它做扎实。
新京报:但拍得快,代表你有更多产量或是市场回报反馈更多,你不想要更多曝光率和刷屏率?
耿军:导演是幕后人员,就别太往前面站,这件事对我没有吸引力。能持续地做就行,慢一点可能会让我心里踏实,太快了我也不太会,可能有的人有这个能力,但我没有一年一部、一年三部的能力,那些人真是很厉害。我还是倾向于缓慢地打磨作品的模式和节奏,尽量让自己把所有的力量都用上,把自己能调动的资源都调动起来,底线是这个电影我用尽了全力,没有任何后悔的地方,只有能力不足的地方。拍到现在,没有任何一部作品让我后悔了,我每次拍都用尽全力。
新京报:《东北虎》在2021年曾获得上影节金爵奖最佳影片,这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和改变吗?
耿军:肯定是高兴的,也备受鼓励,但对我生活的最大影响就是持续的酒局,持续了很长时间(笑)。我的酒量特别一般,酒局的聊天时间特别长,聊着聊着就困了,就躺在椅子上睡着了。现在的环境是个很有意思的舆论场,大家都可以自由地发言。
《东北虎》在2021年曾获得上影节金爵奖最佳影片奖。
新京报:作为导演,作品上映以后,你会去看各方的评论吗?
耿军:无论是众说纷纭,还是有人定义,是观众靠近这部电影的言谈方式,对于我来说听一听就得了,因为都是别人的说法。其实有些评论真的挺有意思的,我看他们写的电影解读,好像比我的电影好。因为有些解读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网友是神通广大的,很多人阅片量比我还要多,他们有特别广大的发言空间。
新京报:马丽说太喜欢这个剧组了,想原班人马一年拍一部,之后还会一起合作吗?
耿军:当然,接下来还会继续合作,前提是剧本好,角色也有契合度。
新京报:应该会有观众和投资方陆续“催更”吧?
耿军:不会,慢工出细活,就算你想让我快一点,我也不会,我得把剧本给写好了才能拍,我一直主张慢慢来,小火慢炖,慢慢来。每一个作品,它的故事是不一样的,你身处的人生阶段也是不一样的,每次都会有新的尝试,也会有新的审美、新的趣味产生,必须要每次表达都不一样才有意思,每次能在自己身上挖出一点新的东西,这才叫创作,要不就成了生产。
新京报资深记者 周慧晓婉
编辑 黄嘉龄 校对 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