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即将出远门，母亲急忙敬礼
妈妈今年91岁高龄，头脑清醒，笑容自由。爸爸总是说不要整天开心地看妈妈，妈妈一辈子辛苦了几辈子。
她从小失去双亲，两岁时没有饭吃，被村里的铁匠领养了。后来嫁给了父亲，父亲参军退伍后都在外地工作，艰难地度过了两地分居的日子。
对此，妈妈总是淡淡地笑。“不管多辛苦，我都活到这个年龄了。”
01
八十里徒步探路部
清晨，一天之内走80里乡村路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个极限挑战，但妈妈这样做了。
20世纪60年代初，父亲在离家的80多个城镇从事血吸虫病防疫工作，时间紧迫，任务繁重，没有时间回家。妈妈心疼爸爸，想去看看他，但当时交通不发达，很多地方只能步行去。
路很远，没有车走，也不知道要走的路，大家劝妈妈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固执的妈妈一定要去。妈妈的继父只能告诉她沿着金刚河一直往前走，一直走，直到走到边界乡一个叫光明的地方。
第二天天一亮，妈妈带着自己烙了一夜的年糕出发了。没有指导，只能按照养父的吩咐沿着金河一直走。饿了就啃几口干粮，渴了就喝几口金刚。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妈妈不知疲倦地从黎明到傍晚，终于到达了爸爸所在的乡镇。河边洗衣服的村民们听到母亲从家乡南港走到这里，惊讶地感叹道。
“这个女人真了不起！”
爸爸听到消息后骑自行车来接妈妈，载着整天开车上路的妈妈，爸爸感到感动和心疼。
小时候，我觉得妈妈的这一举动太愚蠢了，结婚后才意识到这是爱的力量。母亲的担心和爱给了挣扎中的父亲很大的温暖和安慰。
母亲和父亲的日常生活
02
玩苦力的“女汉子”
20世纪60年代，父亲被调到了县公安局。公安人员经常外出办案，一出去几个月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
爸爸几个月没回来，妈妈默默地背负着家里的一切。
如果带着三个孩子住在父亲的部队里，就要把钱都花在柴火和油盐上。平日里，爸爸的工资低，加上妈妈在外面打工，补贴家庭，家人勉强能够生活。固执的她去工作，从没拿过父亲的一分钱工资。
单位的会计说得很奇怪。
“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三个月没领工资了，这一天过得怎么样？”
他不知道瘦妈妈是真正的女人：
晴天，去建筑工地拣砖头，背着水泥包，像男人一样努力工作。
下雨天，背着小箱子到处修补靴子。
有一次妈妈出去补靴子，因为贪心，走得太远，在山里迷路了。天黑了，妈妈还没有回来，大哥、二哥、二姐在家里焦急地哭，觉得妈妈出了什么事故。直到晚上89点，妈妈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哥哥姐姐们一边擦眼泪，一边帮助妈妈卸下工具箱。大哥哭着劝妈妈不要再修那么远的鞋了。太危险了。但母亲固执地说：
“没关系。这次迷路了。我能知道下次怎么走。”
无知的女人，带着三个孩子，怀里工作，劳动，肩并肩，背负着生活的重担。母亲似乎有着超能的隐形翅膀，给孩子们遮风避雨。
t="356"/>０３
“搬家专业户”
由于种种原因，母亲带着孩子从城里到乡下，从故乡到异乡，又从乡下到城里，几经周折，成了名副其实的“搬家专业户”。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父亲工作稳定后，把母亲和大哥大姐接到了城里住，一家人总算在一起了。
可是好景不长。六十年代初，由于城市疏散人口，母亲被动员“下放”。母亲极不情愿，但不想拖父亲的后腿，毅然带着孩子回到了老家。
母亲成了家里唯一的劳动力。出门是粗重农活；回家是嗷嗷待哺的幼子。可是，哪怕柔弱的肩膀被麿出了茧子，母亲也从没误过一天工，村里的乡亲没有不同情和佩服母亲的。
屋漏偏逢下雨，脚跟还没落稳，又遇到老家水库改造，处于改造区的人家须外迁，我家就是其中一户。
“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谁都不愿离开故土，母亲内心也翻江倒海。
在村干部一再动员下，母亲一咬牙，坚信“树挪死，人挪活”，率先做出了搬迁决定，因此也获得了安置点的优选权，去到了一个被誉为“稻米之乡”的村庄——儒俚。
那里民风纯朴，加之母亲勤劳善良，调教出来的孩子也诚实、本分，使我们很快融入了新的生活圈子。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我们家才按“政策”被召回了城，一家人才算有了真正稳定的家。
我们的家，就像一叶漂泊的小舟，而母亲就是个能干的舵手，无论落户在哪，都能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走到哪，都深受邻里乡亲的欢迎。
母亲９１岁，还上菜场买菜（左）
０４
“宁愿亏自己，莫亏别人”
母亲常教育我们：吃亏是福。在生活条件艰苦的年月，邻里之间常互帮互助，你借我一碗米，我借你几个蛋，浓浓的乡情在你来我往间荡漾。
而乡亲们最怕母亲借东西，绝不是因为小气，而是母亲太过热情。你借她半碗米，她要还你满满一碗米，但是，倘若人家借了她什么，多还一点，她说啥也不肯。
其他家孩子去打猪草，都偷偷地拔别人家菜地里的菜和生产队里的红花草，然后在上面盖一些猪草，满满的一蓝子提回家。而母亲却从不允许我们这样做。
有一回，我没忍住跟同伴拔了一些红花草藏在猪草里面，被母亲发现后，我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
年幼的我又气又恼：
为啥别人家孩子把大筐的“猪草”带回家，从没被父母打骂，为啥母亲不知道走捷径？
但抱怨归抱怨，从此，我再没有干过这样的苟且之事。
无论是在城里，还是乡下，母亲总是谦卑而热情地生活着，“宁愿亏自己，莫亏别人”是她刻在骨子里的执念。
成年以后，我越来越认同母亲的人生观，虽然有些偏执、有些愚钝，但却活得坦然，活得大气。
０５
母亲这一辈子经历太多风风雨雨，但生活再苦再难，也拧不过母亲倔强的心，她戴着倔强的铠甲，勇敢坚强地穿越生活的风浪，为儿女们撑起一个清贫却温暖的家。
我们兄妹四人，由衷敬佩母亲，她虽然目不识丁，却让我们懂得了最朴素的人生哲理：
困难和挫折，像一根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笑对生活，生活也会对你微笑。
作者与母亲的合影
#皓然成长#
作者简介：秋水萍踪 幼儿园高级教师，热爱读书与写作，借时光之笔，品似水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