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抖音(抖音)在线外部音量高通知功能。用户在外面摇晃声音视频,音量太高,就会触发“当前音量大”的通知,引起网民们的吐槽。“好像有用没用”,“有素质的人不开,没有素质的人不关”。
可能也有人表示不服:“我怎么听是我的自由”。
到底是外放的人动了别人的奶酪,伤害了别人的自由,还是“被伤害”?还有没有比抖音目前的做法更好的方案?
本号不才,结合两个方面略谈一二。
自由的博弈
说起博弈论,最著名的就是“囚徒博弈”。
囚徒困境,说的是两个关押嫌犯的选择。由于没有足够的证据,如果两个罪犯合作,一起抵赖,将同样获刑一年;如果一人招供选择背叛,一人不承认选择合作,那么背叛者可以获释,合作者被判五年;如果两人都选择背叛,则同样获刑三年。所谓困境,不难看出,从整体利益而言,相互合作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从个人利益而言,让对方合作而自己背叛是最优解。
生活中,我们当然不是囚徒,但是我们仍然在合作与背叛之间博弈。遵守规则就可以理解为一种合作。什么时候过马路?行人应该等多久,司机应该等多久?如果没有统一的规则,就会是这样的:
这是没有规则也没有其他力量介入的情况。可以看出,尽管最好的情况是“平安无事”,但是司机仍有充分的动机背叛(无视行人驾驶),因为没有规则约束司机;作为容易受伤害的一方,行人合作的意愿会更高。
抽象来说,法律是这么诞生的,它惩罚一些行为,保护一些权利。
就这样,不论是用行政命令还是用道德约束,当人们达成“红灯停绿灯行”的共识之后,也就达成了一种合作关系。
大家都遵守红绿灯的规则,形成了秩序,外部力量会狠狠地惩罚这些“背叛者”:
这时,司机的最优解也变成了合作——只要背叛带来的惩罚足够大,就少有人选择背叛。我想,这也是有人提出“重刑”的依据。
回到抖音外放,以公共场合之一的地铁为例,则是乘客们之间的博弈:
这里我们把人群抽象为A和B两个群体。当A和B都自觉维护公共场合的安静时,他们都能和谐相处,而无论是哪一方外放,都会造成另一方的不舒适;如果都外放,那就太糟糕了。
我们可以说,外放是一种背叛,一种对和谐安静氛围的背叛。外放者得以听到声音的娱乐,是建立在制造噪音影响安静者的基础之上的,毫无疑问,他背叛了他们,侵害了保持安静者的权利。当然,我们也乐意看到,很多地方的地铁也在考虑惩罚电子设备外放声音的行为——惩罚这些背叛者。
让避免问题的成本最低者承担责任
科斯是一名经济学家,尽管他本人从未定义“科斯定理”,但是其他人将他的思想总结成为了“科斯定理”。
科斯定理是这样的:无论资源最开始落在谁的手里,只要交易成本为零,最后都会落到最能够使用这个资源的人的手里。
也可以这样理解,为了实现社会效益的最大化,当问题和纠纷出现的时候,谁更容易解决这个问题,谁解决这个问题的成本更低,谁更应该对这个问题负责。
尽管科斯定律在社会上还有许多争议,尽管经济学界虽普遍接受科斯的看法但是认为前提——交易成本为零太过于苛刻,我想,在公共场合外放的例子上,仍然有科斯定理的用武之地。
外放者和其他乘客有三种选择:
一、外放者自由外放,其他乘客只能默默忍受。这其实就是目前让人感到困扰的问题。
二、外放者不再外放,问题被解决了,大家得到了一个舒适的公共环境。
三、外放者继续外放,其余乘客各自准备耳塞,问题同样被解决了。
新的问题是,哪种方案好呢?
毫无疑问是第二种。
想要大家都开心,外放者付出的成本只是停止外放,如果允许外放者继续外放,其他想要安静的乘客要付出的成本确实每个人都要配备一副耳塞,还要随身携带。我们知道,现实中,想要安静的乘客数量往往是多于外放者的数量的,也就是说,选择方案三的成本太高了。
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想维护一个舒适的公共环境,最好的选择,就是让外放者停止外放。
抖音的选择
矛盾找到了,应该对此负责的责任方也找到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办。
地铁可以出台规定,那广场呢?公园呢?谁来管理?怎么管理?
从这个意义上,抖音的选择似乎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从源头上予以提醒,而不是要让可能的传播场所逐一限制。
问题是,这样的提醒,有用吗?为什么是“提醒”而不是“限制”?
可能还真的有点用。
对于素质不高者,这种温和的提醒确实不大有用;这个提醒针对的对象,更多的是那些有一定素质、但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外放扰民的人。
没用的原因,也是因为这部分人太少了。真正有高素质的人,自己就会注意到音量的问题,以及对大众的影响。
限制?为什么要抖音动它自己的奶酪?
喜欢外放的人,不说素质问题,至少是喜欢使用抖音APP的人。为什么要对忠实用户“痛下杀手”?
如果有一种技术被发明,能够自动识别公共场合外放的手机并予以关闭,也未尝不可。问题就在于,没有这个技术,也不能搞“一刀切”,伤害自己的用户。
有的用户,如果人家自己在家里,隔音足够好,放大声点有什么关系?这是人家的自由。
或许,提醒用语音播报,让这位外放者能够暂时脱离抖音世界感受一下群众的愤怒,会有更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