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上海京剧院鹰派青医生洪犹豫了很久。“我不习惯用素颜和观众交流。
舞台是个造梦的地方,有幻想、有距离感,素颜就没有梦了。扮戏自在,角色大、我小,我能躲在角色里。”4月17日,史依弘在依弘剧场直播《太真外传》坐唱排练,与她上次个人直播相距已有近一个月。“国际顶尖交响乐团、芭蕾舞团在网上直播,为什么我不可以?直播总有第一次。能不能做到很好、很可爱,我不知道。”3月21日,史依弘在家做了第一次抖音直播,分享最近读的书、看的电影,清唱梅派《贵妃醉酒》《太真外传》、程派《春闺梦》经典唱段,“紧张,忐忑不安,直播看不到观众,只能自己看自己,太奇怪了。网友给我戴不同眼镜、耳机,送花、小心心,我都晕了,还以为是直播自带的,原来都是大家的爱和喜欢,很感动。”
观众热情让史依弘难忘
首次直播,史依弘没有设限,“给海南、河南、山东、湖北、天津、成都、新疆、澳洲等各个地方的观众看我生活中的样子,重要的是让大家放松和快乐”。
有了第一次,史依弘被很多人“追杀”要求多做直播。“聊天没意思。我要唱,唱的比说的好。”习惯舞台现场演出,史依弘一度担心直播唱戏效果,“办演唱会规模太大,我们决定直播坐唱练功,让观众看到演员幕后如何训练唱段,与乐队如何磨合唱腔。”这本是京剧演员日常一天,但在疫情背景下久违又可亲。琴鼓为友,脚踏氍毹,是史依弘最喜欢、最踏实的状态。
追求完美的史依弘透露,17日直播让她失眠,“一晚上没睡好,担忧灯光、麦克风,操心三个直播手机怎么架,很紧张。”电视台直播,演员只需站在舞台上唱就可以。因此,史依弘第一反应想请外援,“一算,外包制作费用高。弄得像正式演出,没必要。”她把直播定位为“演员日常”,“搞得太正式,不好玩。坐唱就是为了上舞台做准备,唱错没关系,再来一遍,真正的排练就是这样。”
“网络直播让大家立刻看到你,这是剧场做不到的。”史依弘觉得,抖音创造了快速自我宣传的方式,每个人都可能成为明星,“不了解京剧的人,路过直播间进来看看,开始关注,能迅速影响到很多人。”
上月起,史依弘陆续将《四郎探母》《凤还巢》《金玉奴》《春闺梦》《锁麟囊》《贵妃醉酒》等一系列珍贵演出视频上传网络。此举会否影响商演价值?她坦言,的确想过以后还要带这些剧目巡演,“但是特殊时期,大家都在做特殊的事情。分享最重要,‘梅尚程荀’专场在武汉演出非常受欢迎。我对武汉有感情,希望把最好的戏献给最需要的人。”
这三个月,史依弘一直为平凡人的不平凡事迹感动,“医生、志愿者、劳动者,大家自发送盒饭、点咖啡、捐款。”说着说着,她哽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同事大喊,“我不活了,快点拿纸巾。”擦完一张又问,“还有吗?”
看书、插花、学日语和英语、练功,构成史依弘慢节奏的三个月,“原本过完正月十五,我们要排《花木兰》,接着有《新龙门客栈》,后来陆续停了。”很多演员想念舞台,史依弘是个例外,“演员需要时间休整,这几年我一直在排戏、演戏,和时间赛跑,忙起来连台词都来不及背,现在挺好,晚上睡得早,早上四五点醒来,天朦朦亮,鸟叫了,车辆声越来越响。路上有绿色的树、红色的花,生活特别美。以前我满脑子都是戏,从未关注到这些美好。”
品一品史依弘插花技术
在家,史依弘看《艺术的慰藉》,看《1917》《小丑》《寄生虫》等电影,看《十三邀》节目。“我的生活很无聊,可以在家待很久,只要不让我自己烧饭。”她笑言,本来以为要苦练厨艺,“碰巧今年阿姨没有回家,我负责凌晨12点半网上抢菜就行。”
史依弘通过手机学习日文,她拉了一个群,号召同事一起学习。
史依弘在家学英文
乐当宅女,说着“一年不上台也没有关系”,勤奋的史依弘依旧天天练功,每周坚持与乐队坐唱,“我对自己有要求,就算一直等明年登台,我也会拿出最好状态。”
栏目主编:施晨露 文字编辑:施晨露
来源:诸葛漪